“鐵牛哥，太慢了吧？這些是一等還是二等的？”

  “有一有二，我等回去再挑，時間來不及。”

  一條街走下來，十二家藥鋪，才挑出了不到五斤的鐵胡參，花了一個半小時。李鐵牛都犯愁了，效率太慢了啊。

  這樣下去，幾天也不夠啊，能走完一個區都不錯了。

  “要不明天還是去藥材市場看吧，市裏也不止一個藥材市場，我們找找別的地方。就是去老餘那，也不去他鋪子裏就行了。”

  胡婧也同意：“就是找老餘，跟他明說，不拿上次賣回給他的貨就好了啊。”

  “也是，胡叔就怕被老餘發現吧。”

  說著話，就看一個警察在那抄牌，胡婧大叫一聲，跑過去就說：“警察叔叔，我們馬上就走……”

  這正好飯點，停車位都是滿的，胡婧就隨便找了個地方停下來，還是棵大樹下，還想可能不會被發現。

  誰知還是被開單了。

  “誰是叔叔？”那警察一轉身，就看到張清麗的臉孔，留著頭短發，也顯得英姿颯爽，極其幹練。

  旁邊還停著輛摩托車，能想到她騎上鐵馬時的風姿。

  “姐姐，姐姐，能不能別開單，我還在實習期……”

  “那也不行，長個記性吧。”

  把單一放，警察就跨上鐵馬走了。

  胡婧都想要哭了，實習期還被扣分，丟死人了。

  李鐵牛就笑了：“不就扣分嗎？看你這模樣，還以為撞死人了。你沒吃飽吧？我帶你去吃點東西。”

  “二位，等等。”

  兩人正要上車，有人跑過來了。李鐵牛記得是一家藥鋪裏的店員。

  “我看你們一家家藥鋪在找西洋參，又買得不多，都要挑好貨，不如這樣吧，”那店員低聲說，“我知道市裏西洋參的大盤商倉庫在哪裏。”

  “是嗎？”李鐵牛一愣，忙問道，“你帶我們過去？”

  “當然，但我也不能白幹……”

  “拿著！”李鐵牛豪爽的拿出幾張紅票子塞給他。

  “上車，我指路。”店員喜道。

  胡婧一看峰回路轉，也很高興，開車就按店員說的方向走。李鐵牛就讓他趕緊給大盤商打電話。

  “李總嗎？是我，小魏啊，我這給你帶兩個客人過去，人是大客戶，要直接去倉庫……不開玩笑。不是批發商，批發商那還用我帶嗎？這兩位有點特殊，行，讓他們跟你聊吧。”

  小魏把手機遞過來，李鐵牛接過，就聽到個低沉的聲音：“喂？”

  “你好，李總吧？我也姓李，我想收購一批西洋參……”

  “我知道，剛才小魏說了，不過我是大盤商，你要的量不大，找批發商就行了，幾個藥材市場都有。”

  “不，不，不一樣。”

  李鐵牛解釋說：“我要的貨要挑選過的……”

  “我的貨都是挑過的好貨，你要多少？”

  李總有點不耐煩，他還在吃飯，一桌子的人。

  “我的挑法不一樣，這樣吧，隻要能挑出來的，有多少要多少。”

  李總這才愣了下，出了包廂來到走廊：“小魏告訴你了吧？我是大盤商，整個省的西洋商都從我這裏走，不是楊城一個地方的。我那倉庫裏存著幾十噸的貨……”

  “隻要能符合我的要求，我全都要。”

  嗬，這口氣！

  李總沉吟片刻才說：“你先過來吧，小魏知道地方，讓他帶路。”

  “那倉庫見了。”

  李鐵牛將手機還給小魏：“謝謝你了。”

  小魏笑說：“李總跟我是老鄉，在一次同鄉會上認識的，他不光是西洋參的大盤商，還有好幾種藥材，市裏的批發商都得從他那拿貨。”

  “別的地方買不到嗎？”

  “也不是，就是量不夠，量都在他手上。產地也是他掌握著，有貨源啊。而且價格公道，又是老資格了。楊城沒人敢繞過他拿貨。”

  李鐵牛不跟他閑扯了，想著幾十噸的貨要分出生氣衰旺，還是要用尋藥訣了。光憑真氣凝聚肉眼，效率太慢。

  車開到西郊的一片倉庫處，就看到外麵輛著幾輛貨車，還在裝卸貨物，一個梳著油頭的中年人也站在倉庫門口。

  “小魏，這就是你說的客戶？”

  李總一看李鐵牛和胡婧就心一沉，好嘛，加起來還沒老子大，這個小魏，別讓人給騙了吧？讓我也跟著白忙一趟？

  小魏這才想到，要萬一李鐵牛是吹牛逼的，那他就沒臉見人了。

  “你放心，本錢我帶夠了。”

  李鐵牛給小魏看了眼微信餘額，四舍五入也有個二十萬了。

  小魏還挺得意，給李總擠眼，李總就搖頭。

  就這點錢？算了，人都來了，不能白跑一趟，小賺也是賺。

  走進倉庫，就看到處都是麻袋裝好的西洋參，堆放在角落裏。李總就說：“有整參，有切片，你要哪一種？”

  “合我規格的都要。”

  “那你是什麽規格？”

  “我的規格比較特殊，要看的是參性。”

  參性？頭回聽到這種說法。

  “人有人性，參有參性，跟種植的地域，參種，濕度，天氣，溫差都有複雜的關係。一樣的參田，種出來的，有參性好的，有參性差的。”

  別說李總了，胡婧都聽得一愣一愣的。

  她都頭一次聽說，好像上次楊澄來的時候，他也說過參性，就沒說得這麽細致。

  “那你如何挑選？”

  “你能不能將袋子裏的參都倒出來，我再仔細挑？”

  你是逗我玩呢？幾百個麻袋都給你開了？收拾起來都經費不少工夫。

  “這不行。”

  小魏一聽也覺得李鐵牛是故意的：“我說兄弟，倒出來，你怎麽挑？”

  “你買過菜嗎？買菜怎麽挑的？我就怎麽挑。”

  李總笑了，這特麽還不是來搗亂的？是仇家派來的吧？還能讓你一根根的選？

  “李總，正常價格，你一斤人工切片的參片多少錢？規格比較好的，特級的。”

  “六百。”

  “我給你一千，隻要挑出來的，我就給一千一斤。”

  李總有點心動了，李鐵牛又說：“難道李總對自己的貨沒信心嗎？”

  笑話？沒信心？

  “你們幾個，把麻袋都打開了，讓這位小兄弟挑。”

  守倉庫幾個工人跑過來，按李總的吩咐，逐一將麻袋打開，都晾在李鐵牛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