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苦惱一天，也試了一天，絲毫不見什麽喜色的金樅，此時心中剩下的，自然隻有狂喜。

  對於他這樣一個沒了下半身的快樂，人生就如同沒了全部意義的酒鬼色徒來說，可能那裏有與沒有，真的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生。

  可他哪裏看得出來，眼前自己的兄長，眼睛中露出的凶光，和語氣中透露出來的其他意味。

  對於金樅來說，從成為一個廢人，到如今能有希望重新站立起來，時間隻不過是個消耗品而已。

  無論多久！隻要能讓他重振雄風，他都是一百個願意！

  金樅如此想著，心中卻越發變得貪婪起來，他從滿懷欣喜，到現在立馬就開始有些怕，怕自己哥哥口中的時間太長，打擾他笙歌作樂，享受酒色。

  金樅回頭看了看蜷縮在床上一角的赤裸女子，隨即眼神閃過一絲複雜，道：“哥，那究竟要多久呢？會不會很長啊！一個月可不可以！實在不行兩個月我也等得起的！”

  金樅說著，眼神卻是不停的看向床上蜷縮的女子，眼神中的貪婪之色也開始逐漸加重。

  他似乎都看得到，未來自己再次長槍依舊，將那無數的美貌女子，壓在身下夜夜承歡，實在美哉……！

  可他不知道，等著他的，不是救命良藥，而且催命無常。

  金縱望著眼前末日將近，卻還是心中在意著褲襠裏頭那點事情的弟弟，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他拍了拍金樅的肩膀，微笑道：“時間說長也長，說短也短。大概，需要十八年就行了。”

  “十八年？！”

  金樅眼神驚駭，方才本來已經升騰而起的希望，一下子破滅，猶如一個泄氣的皮球一般，幾乎又要癱軟下去。

  隨即失落的神色躍然到他的臉上，再一次猶如被抽去了渾身的氣力一般，身子都快癱軟下去。

  金縱依舊微笑，道：“那你究竟是治還是不治？你是要十八年後好轉，還是就這樣成為一個廢人一輩子呢？”

  金樅聞言，也是一副死馬當做活馬醫的模樣，好死不死道：“治吧，對了哥，你下次問問爹有沒有快一點的法子，我急著呢！”

  金縱點了點頭，道：“知道了，不過應該沒了，我這個法子，是最快的了！”

  金樅張口正準備說些什麽，卻隻覺得胸口突然一涼。

  低頭一看。

  不知什麽時候，金縱已經從右手袖口中套出一柄匕首，不等麵前人反應，一道寒冷銀光已經捅進了金樅的心口。

  鮮血噴湧而出，濺的他滿身都是。

  床上看著這等驚世駭俗場麵的女子瞬間癡呆，剛想叫出聲來，卻被金縱那陰冷的目光，給生生蹬了回去。

  她嘴裏“咳咳”發出一丁點聲音，自己捂著自己的嘴巴，努力不出聲，隻能呆呆看著方才還活蹦亂跳，讓她含著那汙濁之物的二公子金樅，眼神逐漸渙散。

  金樅隻覺得心口一涼，便感到身子逐漸變軟，生機迅速被抽離的他逐漸變得目光呆滯，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自己的哥哥。

  他笨，不比自己的父親，他想不明白，為什麽自己的親生哥哥，會對自己做這等事情。

  金樅已經倒地，本想說些什麽，卻被口鼻中連連湧出的血沫給嗆的連連咳嗽，說不出話。

  金縱依舊冷冷看著倒地的弟弟，比看著他的父親還要眼神陰冷。

  他道：“弟弟，俗話說：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因此哥這個法子，一定能治好你，十八年後，你就能如同昨日一樣了！”

  說著，他又抬頭看了看床榻上身子止不住顫抖的女子，轉身對著口鼻湧血的金樅，道：“弟弟放心，馬上我就會讓她來陪你！”

  說著，他突然笑了笑，道：“對了，樅兒，爹已經在地下等你去了，你快去吧別讓他老人家等的著急了。”

  意識逐漸模糊，最終連眼睛都快睜不開的金樅，此時努力地將嘴裏湧出的鮮血大口大口地喝了進去。

  終於，在他一口一口之下，終於喝完了嘴裏的血液，能說幾句話，金樅最終似乎用盡所有力氣一般，說了一句：“哥！疼！”

  說完這兩個字，他便一命嗚呼，再也沒了動靜。

  金縱微笑著蹲下身子，再一次合上自己弟弟的雙眼，道：“乖，樅兒，這就不疼了！”

  金樅起身，又回頭看向床榻上顫顫巍巍看著自己的女子，語氣平和，道：“該你了！我方才說過，讓你去陪我弟弟來著。”

  那女子哪裏見到過這等駭人聽聞的場麵，她隻不過是一個金樅胯下的玩物而已，怎會願意給那已經死透的金家二公子陪葬。

  女子滿臉驚駭，急忙起身，也不論自己全身一絲不掛，誘人的很。隻是跪下，不斷的磕頭，眼淚不斷流淌。

  “大少爺放過我！我願意做牛做馬！大少爺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金縱手中仍舊沾滿鮮血的匕首，在那女子的麵前晃來晃去，搖的那姑娘越發身子顫抖。

  “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姑娘你的名字叫小蓮吧！”

  “是……是的大少爺！奴婢……名叫小蓮！”

  女子語氣哆哆嗦嗦，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金縱點了點頭，又道：“想活命，是不是？”

  名叫小蓮的姑娘立刻點頭如雞啄米一般。

  她自然想活命，不願意去做那貞潔烈婦，若是想做，當年金樅擄掠她的時候，就已經做了。

  金縱微笑，道：“方才進來的時候，你正在給二少爺做什麽，給本少如法炮製，我就考慮放過你。”

  女子聞言，此時哪裏還顧得上禮義廉恥，立馬伸手去解開站在床榻邊人的褲腰帶，急切非常。

  將那團物事急忙吞進口中，小蓮開始努力上下賣弄，隻希望眼前前一秒還文質彬彬，下一刻就如同地獄惡鬼一樣的大少爺，能夠放過他。

  金縱低頭，望著那正在自己胯下努力賣弄的女子。

  盡管此時場麵足夠香豔令人血脈噴張，是給一個男人無論是生理還是心理上，都是最大快樂，可他依舊是那般似乎永遠都蹆不去的淡然笑容。

  許久，隨著金縱身子微微顫動一下，小蓮眉頭一皺，嘴角溢出幾滴粘稠來。

  她不敢造次，急忙吞下，眼巴巴看著眼前的男人，又開始緊張起來。

  金縱這才眼睛裏露出些許狂熱神色，紅潤些許。

  他將手中匕首扔到一旁，道：“本少決定了，以後小蓮你就做本少的禁臠侍妾，你願意否？”

  小蓮神色狂喜，連忙點了點頭。

  金縱微笑，也是身子撲了上去。

  …………

  ————

  次日，起的挺早的太子殿下，心情舒暢地伸了個懶腰，等著昨日那金賚給自己能送來自己想要的東西。

  趙政心中美滋滋，雖然事到如今他依舊蠻著辛瑤，說他是英雄救美才去的濟世堂，但是這妮子這幾日對他的態度，還是好了不少。

  再加上無心插柳柳成蔭的，意外收獲，趙政相信，這次一定夢讓那劉於兩家，起碼吃不了兜著走。

  因此直接都下樓來等，坐在角落的桌上，等著來人。

  不料卻是等到火急火燎的楊孝，進門就看見並朝著他走來，說不出的麵色凝重。

  趙政心中咯噔一下。

  楊孝麵色黑的跟炭一樣，甚至今日行禮都不，直接坐到趙政身邊，直接靠近一些。

  自然，趙政都不在意這些東西，他很在乎的是，究竟出了什麽事情，讓這位“帝國爪牙”，今日如此認真慌張。

  楊孝所知道的，自然是昨夜金家滿門被滅的消息，而這等消息，也是在整個竺昌城乃至整個幽州，都算得上是一個驚天動地的新聞。

  趙政聽著楊孝嘴裏滔滔不絕的講述，眉頭皺的極深。

  許久，等著楊孝最後一句話說完，趙政終於長出了一口氣，道：“楊大人，你是說，昨夜的金家，被平白無故的給滅門了？”

  楊孝點了點頭，眉頭皺的也是非常之深。

  趙政隨即沉默，許久不言不語。

  他的確有些許想不明白，為何金家昨夜會突然被滅門。

  他們昨日的談話，隻有自己和金賚，可若是有人在一旁偷聽的話，龔慶也不可能不會發現，一個趴著牆偷聽他講話的小毛賊。

  良久，楊孝最終打破沉默，道：“殿下，會不會是那金賚最終走露了風聲，才引得如此滅門之禍的？”

  趙政也思索起來，隨即道：“不是沒有可能，可是這等事情，他金賚能對誰講呢？若不是真的信任的無以複加的人，又怎會提及這等左右都是殺頭的大罪呢？”

  楊孝眼神陰冷，語氣壓低，道：“殿下，容臣多嘴一句，自己信任的人，不一定值得信任！”

  這句話醍醐灌頂，趙政心中似乎突然被什麽東西給觸動了一般，驚駭的無以複加。

  他緩緩張嘴，看著眼前的楊孝，雖然心中不可置信，卻還是道：“金賚能將我和他的談話，告訴的人隻有一個！那便是…………”

  趙政久久不語，他說不出口。

  楊孝冷哼一聲結果話茬，道：“他的大兒子，金縱！”

  趙政呼出一口氣來，緊接著又大口大口呼吸幾次。

  他實在想不通，或者說他實在是不敢相信，一個為人子的金縱，會將自己的父親最終送上這等絕路。

  楊孝也是神色罕見的流露出悲憫之色。

  世間窮凶極惡的人太多，但是能做出弑父這等舉動的惡徒，他也沒見過幾次，特別是這等衣冠禽獸的所作所為，更加令人發指。

  趙政起身，他再一次深呼吸一口，也接受了這個可怕的現實。

  所有的可能性，若是排除的隻剩下最後一個，哪怕那個可能性再怎麽天方夜譚，它也是真的！

  更何況他昨日一眼就看得出來，那金賚的大公子金縱，絕不是個泛泛之輩！

  楊孝終於施了禮數，彎腰道：“殿下，我們現在該當如何？”

  趙政冷哼一聲，眼睛眯成一條縫，道：“靜觀其變！相信就快有人先來找我了！”

  “是！殿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