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委屈一下
作者:禾木火每      更新:2021-05-20 09:41      字數:4368
  呂子欽眉頭舒展,嘴角微抿,看得出心情甚好。

  五皇子扭頭問道:“子欽,是吧?”

  呂子欽看看身邊的梅花,說道:“這裏的梅花打理的不錯。”

  “能得你稱讚,那是真不錯,不過,還是沒法與你的疏影苑相比,今年你那院子的梅花也開得極好!”五皇子說道。

  呂子欽雲淡風輕的說道:“不知,今年我在那邊住得極少,上回回去時,院裏的梅花還未開。”

  大年三十那日,因楊老夫人刁難。守了歲後,葉夫人拉著呂子欽直接回了承國公府,自己的院子都未回。

  楊老夫人初一進宮給德妃娘娘拜年,洋洋得意的朝德妃炫耀許久。

  五皇子瞄一眼呂子欽,歉意的說道:“子欽,外祖母的性子驕縱,她說的許多話,你別往心裏去。”

  呂子欽朝五皇子笑笑,“五爺多慮了,祖母是長輩,是在下要敬重的!”

  五皇子停下腳步,問道:“子欽,在我麵前,你不需如此。你是我的表兄,也是我的好友。在我麵前,你可以做真實的自己,不用偽裝自己。”

  呂子欽看看五皇子,說道:“五爺多慮了,在下一直很真實。”

  五皇子篤定的說道:“子欽你能騙別人,但是你騙不了我。

  從葉尚書離世後,不,從你遊曆回來,對,就是從你遊曆回來,我就察覺到,你待人有一股疏離感。

  與你說話時,你時常走神。再有,以往子勳他們有做得不對的,你會出言阻止,會提醒他們別丟國公府的臉。

  可你遊曆回來,不管子勳他們做得有多出格,你都會假裝沒看見。

  好像子勳他們與你沒有絲毫關係。還有,你看外祖母時,眼神很冷,很漠然。”

  呂子欽以為,他偽裝得很好!他沒想到,五皇子會如此敏感,如此心細。

  呂子欽心裏雖是波濤洶湧,麵上依然鎮定自若,朝五皇子欠身道解釋道:“剛遊曆回來那時,在下憂心外祖父的病情。

  後來,外祖父撒手而去,在下沉浸在悲傷裏,不曾在意到身邊的人和事。

  怪在下未能處理好自己的情緒,給五爺這樣的錯覺,還望五爺見諒。”

  五皇子並不滿意呂子欽的解釋,“子欽,我說的,不是葉尚書離開的那些日子。

  你送葉尚書的靈柩回洪城前,我與子勳去尋你幾回。

  你從洪城回來,我正好去英國公府拜望外祖母,咱們在英國公府再次見麵。你給我的感覺就是疏離。”

  呂子欽見五皇子執意於他的論斷,也不與他爭,淡笑道:“或許因為遊曆的原因,讓在下自持了許多。

  子勳他們不小了,且他們是兄長,在下再不能像往常一樣,莽撞的打兄長們的臉。畢竟,誰都有臉麵,誰都要臉麵,不是嗎?”

  五皇子盯著呂子欽,待他說完,問道:“子欽,你是這麽想的?”

  呂子欽笑笑,說道:“不然呢?在下還能怎麽想?都是至親的親人,打斷骨頭連著筋呢。”

  五皇子繼續問道:“那外祖母呢?你不恨外祖母?”

  呂子欽反問道:“在下為什麽要恨祖母?”

  五皇子被呂子欽問住了,愣了一下,接著舒口氣,說道:“還好,還好,你還是之前的表兄,還是之前的子欽。

  走吧,咱們進去了,別讓渙之他們久等了。”

  五皇子不揪著問題深究,呂子欽在心裏鬆口氣,欠身道,“五爺請!”

  五皇子唬著臉道:“私下裏又沒外人,子欽你不用如此客氣。”

  呂子欽欠身道:“尊卑有別,禮數不可亂,還請五爺不要為難在下。”

  五皇子擺擺手,“得了,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呂子欽再次欠身道:“謝謝五爺。”

  五皇子往前走,邊走邊說道:“你改日進宮去看看父皇,昨日他問起你好幾回,應該是想你了。”

  呂子欽欠身應下:“承蒙皇上厚愛,謝謝五爺提醒,在下記下了。”

  “五爺,新年好!”江渙之,李澄,花瑞銘得信迎出來。

  五皇子朝幾人點點頭,說道:“不必多禮。”

  呂子欽拱手向幾人見禮。眾人拱手還禮。

  一陣寒暄後,禮讓著五皇子往裏走。

  花瑞銘邊走邊道:“今兒城南盧家象棚的關撲最是精彩,五爺向來喜歡熱鬧,在下以為,五爺今兒會去城南的。”

  花瑞銘以為五皇子不知城南關撲之事,見麵後,趕忙提醒。

  他與呂子勳幾個約好的,今日一起去城南看關撲。

  隻是,他尚未出門,便接到五爺這邊遞過去的帖子,隻好放棄看關撲表演,轉而到仁和店來赴五皇子之約。

  五皇子搖搖頭:“象棚那邊,人山人海的,鬧騰。

  從臘月尾至今,各種祈福會,忙得人頭都大了,我想尋個清靜的場所歇歇。

  況且,關撲年年有,且每年連開好幾日,今兒錯過了,明兒再去就是。

  讓我腦子先歇歇才是正事。”

  花瑞銘奉承道:“五爺說得是,過年樣樣好,就是太鬧騰了。”

  幾人進到屋裏,五皇子走到上首坐下,江渙之與李澄謙讓一番,最終江渙之坐到五皇子的右邊,李澄在江渙之身邊坐下。

  呂子欽坐到五皇子的左邊,花瑞銘在呂子欽身邊坐下。

  承允上前奉茶。

  五皇子問道:“沏的可是瓜片?”

  承允欠身應道:“爺與呂六公子的是瓜片,江四公子與李大公子的是鐵觀音,花大公子的是碧螺春。”

  江渙之笑道:“難為你了,記得每個人的喜好。”

  承允欠身道:“江四公子言重了,這些是在下該做的。”

  大家話幾句家常後,呂子欽側頭看向花銘瑞,“花大公子府上誰病了?花統領?

  在下今兒命如軒去太醫院請胡太醫過府給外祖母請平安脈。如軒回府告之,胡太醫上花府了。”

  眾人關切的看向花瑞銘,能讓胡太醫問診的,必定是花大統領,旁人,可沒這個資格。

  花瑞銘放下手裏的茶杯,搖頭道:“不是我阿爹,是阿爹的一個屬下。”

  說完,花瑞銘身子往前傾了傾,手搭在桌幾上,極認真的問道:“

  你們見過一種毒嗎?”

  五皇子八卦心頓起,身子往呂子欽這邊斜了斜,問道:“什麽毒?很霸道嗎?見血封喉?一丁點就能讓人一命嗚呼?”

  花瑞銘搖搖頭,“不是,是一種透過吸氣讓人中毒的毒。”

  “毒煙?”江渙之好奇的問道。

  花瑞銘搖搖頭,“不是,無色無味,見不到煙,無聲無息便讓人中毒。”

  李澄來了興致,問道:“這麽厲害?且不是能殺人於無形?中毒後有什麽症狀?立即斃命?”

  “不是,中毒後全身發軟,沒有一絲力氣。”花瑞銘說道。

  呂子欽問道:“那不是軟骨散?”

  花瑞銘說道:“來看診的大夫也這麽說,可是,服下軟骨散的解藥。人卻沒命了。”

  “哦?解藥反到讓人喪命了?”五皇子更加好奇了,不解的問道。

  花瑞銘點點頭,“是,解藥反到讓人沒了命。阿爹沒辦法,才奏請皇上,皇上讓胡太醫過府瞧瞧。”

  李澄急迫的問道:“結果呢?“

  花瑞銘說道:“胡太醫說,這毒看似像軟骨散,其實不是。

  下毒者對毒應該極了解,他在藥裏加了一味別的藥,這藥與軟骨散的解藥一旦遇上,會成致命的毒。”

  江渙之問道:“胡太醫找出那味藥是什麽了嗎?”

  花瑞銘搖搖頭,“我出門時還未確定。”

  呂子欽問道:“中毒的人怎麽樣了?一直四肢無力,且不是生活不能自理了?”

  花瑞銘說道:“那到不是,就起初幾日動彈不得。過幾日後,可以像平常人,吃喝拉撒皆不受影響。”

  李澄納悶道:“跟正常人無異,那毒自動解了?”

  花瑞銘搖頭,“毒要是解了,還請胡太醫做甚?

  毒依然在人身體裏,中毒的人,可以像常人一般活著,卻不敢動武或發怒。

  但凡動武或動怒,人就像被萬蟻噬骨般難受,我沒有遭過萬蟻噬骨的罪,也不知道那是怎樣的感覺,應該是不好受就是了。”

  李澄重複道:“不動武,不動怒就如常人一般完好無事,動武或動怒就會遭大罪,這下毒之人有點意思。”

  五皇子說道:“用解藥可能致命,那就像常人般活著就是,還解什麽毒?”

  花瑞銘搖搖頭,“一群習武之人,從此不能動武,跟廢人有什麽差別?他們哪裏受得了?”

  呂子欽幽幽的說道:“關鍵是還不能動怒,真是為難他們了。”

  花瑞銘連連點頭,“就是!習武之人,十有八|九脾氣都很爆,一點不順心就會生氣會爆|粗|口。

  讓他們不動怒,不動武,還不如殺了他們。”

  呂子欽腦子裏現出一張精致的小臉,頂著雙靈動的大眼忽閃忽閃的道,殺人不過頭點地,死有什麽難的?生不如死,卻死不了,那才是最難的。

  呂子欽抿了抿嘴角,這事,怕是小丫頭的手筆,小丫頭製人果然有一招。

  五皇子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喃喃的說道:“下毒之人是也奇人,不讓人死,卻又教訓了人。有悲憫心,有點意思,你阿爹的屬下怎麽招惹人家的。”

  花瑞銘搖搖頭,“在下哪裏知曉這些?五爺也知道,龍影衛聽令於皇上,執行的都是絕密之事。阿爹怎會告訴在下?“

  五皇子點點頭,“那到是。”

  花瑞銘轉頭看向呂子欽,問道:“你最近都在承國公府嗎?你們府上明兒請年酒,你會回去嗎?”

  呂子欽迎上花瑞銘的目光,問道:“怎麽了?”

  江渙之接過話來,“青岩幾年未在京城各家年酒宴上露臉。

  時下,京中各家小姐私下談論最多的,便是青岩會不會出現在各家年酒宴請上。

  也不知從哪裏傳出來的風聲,說葉尚書離世不足一年,青岩仍然在孝期,今年不會出席各家年酒宴請,連英國公府,青岩也不會回去。

  文德問青岩話,怕是想套到內部信兒,然後去酒樓下注吧。”

  呂子欽一臉懵的看著眾人,說道:“這些人得多閑?連我去誰家年酒宴上都設局,誰是莊家?他就不怕輸個精光?

  江渙之笑道:“輸?青岩你開玩笑吧?你不知道?京城有多少人為癡狂?

  從前年起,群芳樓為你出席誰家年酒會設局,可是狠狠的賺上一筆。

  去年,你明明不在京城。

  可坊間說你早回京城了,說得有鼻子有眼的。

  然後,好些勾欄酒肆為其設局。今年你在京城,能不瘋狂嗎?”

  五皇子笑得直拍椅子扶手,“還有這事?今年第三個年頭了,你們也不告訴我?都有些什麽局?說來聽聽,我也去買些回來。”

  花瑞銘笑說道:“好幾種呢,英國公府的最小,畢竟英國公府是青岩自己家,出現的幾率大很多。所以賠率不大,其次是江相府,大家都知道青岩與渙之的私交好,賠率也不大。最高的是買一賠十。”

  五皇子驚得睜圓雙眼,“多少?買一賠十?誰家?”

  花瑞銘看看呂子欽,笑道:“兵部尚書施厲堅施大人府上呀。”

  花瑞銘的話落音,其餘人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呂子欽無語的看著眾人。

  江渙之笑一陣後,手指著呂子欽道:“青岩,要不,今年施尚書府上的年酒,你就去一趟?回頭咱們去酒樓下些注,你也助咱們發個財,怎麽樣?”

  李澄笑著點點頭,“青岩,我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咱們贏回來給你抽成,五五開怎麽?咱們出錢出力,你去吃酒,然後坐等收錢。”

  五皇子起哄道:“我也覺得不錯,子欽,你隻需去施府轉一圈,一舉幾得,何樂而不為?”

  呂子欽白幾人一眼,低頭喝茶。

  花瑞銘笑著問道:“青岩,怎麽樣?你就委屈一下吧。況且,這事一點也不委屈,施三小姐那是品貌雙全,在京城可是數一數二的名媛千金。”

  李澄接過話道:“就是,施三小姐心意咱們青岩,可是眾人皆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