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小凡雖然很氣，但想讓他因此就沒良心，拋棄朋友，這他做不到。

  關鍵時刻心裏想得全是朋友，愛吃什麽？愛喝什麽？

  有些，可能人家自己都不想記得的，他非是記個明明白白。就是你今天說：我想換換口味，不想吃老三樣了，那都不行，必須給你點上，還一個不落。

  就是這麽個貨！

  “這個小碟喜歡！這個靈聰喜歡！多來兩盤--”

  葉小碟和靈聰習慣性地聽眾安排--

  同樣的沉默，但想的可不一樣，葉小碟想著：隻要小凡開心就好，讓他折騰吧！

  而靈聰是真的不知道該吃點什麽？

  對於他--“一個外星球來的不明物種”，簡單的都還沒整明白，更別說那些太複雜的東西。腦裏本來就沒數，誰是自己親爹都還沒弄明白呢！哪還有那些閑心管別的。

  葉小碟看著靈聰，一副無欲無求的樣子，像個僵屍一般隻是直挺挺坐在哪兒--連點笑模樣都沒有！

  以前，遇到這種場景靈聰也不說話，但會和小碟交頭接耳地粘呼著--

  想到美好，過去就在眼前

  那時，靈聰常常背著蔣小凡帶小碟出去吃好吃的。每次想出去，兩人都像做賊一樣，變著法地甩開蔣小凡。

  一則他像個粘豆包一樣，天天形影不離地跟著，兩人都沒有獨處的機會。再有靈聰說“同小凡一起去吃飯，永遠不會變樣。就算你有心想著要嚐嚐鮮--弄點沒吃過的，但這家夥根本不給你機會點菜。蔣小凡常說自己就是‘飯霸’，平時都是靈聰欺負他，隻有吃飯時他才真正地有話語權，說一不二！”

  正想得入神

  “服務員！！！”

  蔣小凡大叫著，驚醒了葉小碟的美夢。

  一個穿著短裙的女服務生走了進來，笑盈盈地招呼著“您好，點菜嗎？”

  “來六盤牛肉，要肥瘦相間的--”

  服務員是個漂亮的女生，看上去年齡不大，眉清目秀地，長得很精神--

  “別的呢？這也是我們店裏的特色，配上烤肉一起很好吃--”

  甜美的聲音，很有禮貌--

  葉小碟抬頭看著，心想“這女孩很特別，說漂亮吧還不是絕色，說不美吧比普通人又有些特點--”

  成功吸引著小碟，仔細看去“別的都還好，隻是這兒眼神有些猶豫，看上去心事重重的！”

  女服務員好像也注意到了屋裏有女孩，笑盈盈說道“來個甜品吧，這個--女生比較喜歡”，說吧，本能地投去想要討好的目光，掃了眼葉小碟，竟怔住了--

  “行，要這個奶油的，小碟愛吃！”

  蔣小凡倒是不外道，也不打算問問葉小碟的意見，直接來了一份。

  “小碟？”

  女孩愣住了，嘴裏念叨著“小碟！”。

  “對啊！葉小碟”指著自己的朋友，重複著“她叫葉小碟，你認識啊？”

  “啪”菜單落在桌上，看著三個人齊刷刷看向自己，意識到--失態了！

  要說這小妮子倒是個頭腦靈活，反映超快的主兒，心裏藏著秘密，“砰砰”地如小鹿亂撞一般，臉上卻一絲也未外掛。

  葉小碟一直注視著眼前這個女孩，雖低著頭，但一雙眼睛卻咕嚕嚕亂轉--四下張望，眼神掠過之處，都會沉思片刻，揣摩著。單看那張臉，沒有任何表情，看上去幹淨、清爽。不僅讓人發出讚歎之音“好個無公害的一張小臉啊！”但待細看，又覺得有些不一樣，幹淨得竟有些嚇人，像被摻入了什麽特殊的著料，透出的並不是“香”味，穿出皮膚表層依稀可見--裏層並不是那麽光鮮清爽，麵部的筋骨猙獰著，壓抑著。若不是外部的筋皮控製著，瞬間就會洪水般爆發。那被藏起的不滿或是怨憤--蟄伏著！！！

  滿麵帶笑著，試圖解釋道“手--滑了，滑了”，說完，又像是有些心虛，怕屋裏的人兒不相信，惶恐地直搖頭，否著“不認識，我怎麽會認識葉-老師-呢？”

  “老-師”

  蔣小凡重複著，聲音很小，隻是自言自語著。

  “沒，我沒提--”

  女孩小聲地辯解著，習慣地晃著頭。

  美女說沒那就是沒嘍！蔣小凡可不是個死心眼，順手推舟，好人做到底是他的常項，在有他也實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兩人從未見過，怎會知道對方的職業呢？這麽想就有道理了，蔣小凡在心裏默默地找補著。

  看著小蔣

  一雙眼睛就盯著菜單子，小服務員偷偷撇著嘴，一臉瞧不起，心想“這就是個愛吃的主，沒什麽大出息！”

  “哥，你看看菜，愛吃什麽多來點！”

  嘴上這麽說，眼睛可是不聽使喚了，偷偷--

  抬頭看著葉小碟

  “這個女孩太特別了！！！”

  “有優惠不？”

  沒有人應聲。

  “你怎麽了？”蔣小凡推了推如癡般盯著葉小碟的女孩，笑道“我和你說話你跟沒聽見似的，盯著人家女孩看個沒完，你小心，這兒可有個醋壇子啊！”

  “說誰呢？”

  接話神俠，來得正是時候。

  汪玉昆邁著大步，走了進來。

  女服務員被嚇了一跳，以為又來了個“醋壇子”，慌裏慌張地說道：

  “我是想說這位姐姐真的是太--好看--了”指著葉小碟，不自主地伸手輕拂自己的麵頰，苦笑道“怪不得--”

  話說了一半，收住了。

  “怪不得？什麽？”

  蔣小凡刨根問底著。

  女孩低下了頭，假裝沒聽見，看著菜單。

  “我當說誰美呢？小碟啊！那自然是無人能比了，她的美用古人的話來描繪，那就是--”要說誇葉小碟，汪玉昆就來了精神，眉飛色舞著，小表情拿捏得異常到位，演著--

  抄起桌上的碟子，碟心朝外，碟底朝向自己，扣在麵前，本想著假裝是把蒲扇，來點“羽扇拂麵、公子風度翩翩”的感覺，隻可惜盤子太小，臉太大了，扣在前麵隻圈住了一個鼻子，那寬厚的額頭很不爭氣地裸露著，象是成心的，還來了點點綴，三道紋痕均勻地成“川字”，不看別地，真以為是個上了年經的人。那天然長成的圓下巴微微抬起，額頭、下巴，這兩個橢圓配上中間一個大圓，這張臉--

  活生生--

  “嘖嘖！“

  蔣小凡嫌棄的直吧嗒嘴。

  “你懂什麽啊，這是唐寅！”

  “你可拉倒吧！就你還唐寅，我看你是如花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