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小凡沒心沒肺地隻記得吃，其他的似乎隻是迎麵漂過的一片浮去，輕輕一吹，就自動散開了。什麽氣啊、霧啊，全部已成過眼雲煙，記憶被清除得幹幹淨淨！

  他，倒是省得通透！

  傻人有傻福，彪子不受氣！

  就是這個道理。

  “看人小蔣活得多開心哪兒！隻要有吃的就不會有煩惱，這樣的生活多好啊！！！”

  葉小碟羨慕著，也想擁有這樣的幸福，可她畢竟不是蔣小凡，心裏裝著靈聰，或許命中注定就隻能過這與眾不同的日子--

  看著靈聰，離自己不近不遠地老老實實地坐著，似乎早已從故事的情節中走了出來，笑嘻嘻地。一種莫名的感覺：開心、也不開心，兩種情緒都有，很複雜。想著“他剛剛那麽傷心，難道以為自己正在哪兒情境之中嗎？其實他心裏還是不記得我，可為什麽又要抱我呢？”

  “唉！”小碟歎著氣，抻了抻身上的衣服，裹著--有點冷！

  女孩的心思就是細膩，對於愛的人難免會很敏感，可惜那個男人偏偏就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家夥，嘻嘻哈哈，隻顧著逗蔣小凡，絲毫不管葉小碟的死活。

  幾分鍾前燃起的熊熊烈火，僅僅一個眼神或是一個動作就給滅得沒了生機，葉小碟心裏跌宕起伏著--

  “我要加油！”小碟暗暗給自己打氣。

  “無論怎樣，靈聰已經不抵觸自己了，這就是天大的好事！但要真正走入他的心，可能還需要很長時間，也許一年，也許二年，三年、五年......甚至更多，我都不怕.

  隻是他的“記憶”始終打不開，自己就不會真正走入他的內心，“唉！”葉小碟暗自歎氣，“一點一點就會好的”安慰著自己，除了安慰就是要開心地享受與靈聰在一起的每一時每一秒--

  “或許有一天他就真的消失了！”

  想想都可怕，隻要這個人在，還計較什麽呢？哪怕他真的離開我，隻要活著，我就應該開心，不是嗎？”

  問著自己，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心裏全是這個人，眼裏也容不下其他。

  葉小碟癡癡的樣子，讓靈聰感到害怕，那雙眼睛恨不得盯入他的肉裏。雖然漂亮，但老盯著你，也挺滲人的--

  躲閃著，故意撇向別處！可又不舍，偷偷瞄著，卻總是四目相對--

  灼熱的空氣快要把人烤熟了！

  “受不了了！！！”

  逼得靈聰實在沒轍了，閉上了眼睛，這“一不做二不休”的招固然頂事，但哪能真的睡著，那長長的睫毛、杏核般靈動、有神、滿是故事和真情的雙眸一直在眼前晃著--恨不得吃了自己！！！

  不自在！！！！！

  一下子變成了犯人，被衙役盯得死死的，恨不得找根繩把你拴在褲腰帶上，就是想喝口水都得報告，批準了--才能喝，不批準--就隻有渴著的份！

  “小說上就是這麽形容不幸福的愛情的！”

  也不知道誰寫的這麽本爛書？那上麵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進了靈聰的腦裏，一會兒是甜蜜的，一會兒又是可怕的！！！

  這讓靈聰窒息。

  “啊！”靈聰心裏哀嚎著，正愁沒轍--

  “到地方了！”

  蔣小凡大嚷著，靈聰心裏懸著的石頭終於有了著落。

  “下車吧！”

  也沒正眼看葉小碟，但似乎是在招呼她。

  三個人一前一後下了車

  汪玉昆正站在門口，手裏不停刷著手機，急得跟個什麽似的。

  “才來呢？我都給你倆打十多個電話了，也沒人回我呢？”汪玉昆抱怨著。

  “還有臉發牢騷！”

  靈聰瞪著汪玉昆，態度有點豪橫。

  “走，走吧!”蔣小凡叫著。

  看靈聰那架勢，好像還沒從那件事兒裏走出來，有種“秋後算賬”的意思。見事兒不妙，拽了拽葉小碟的衣角，示意她把靈聰領進去。

  “你說他，怎麽跟個叫驢似的，倔不拉基地--”指著靈聰，不敢大聲說他的不是，小聲編排著。

  “就那樣，他就那樣。”

  蔣小凡折著，生怕汪玉昆發現自己講了他最不想提的事兒。

  “跟個狗似的，逮誰咬誰，真不知道，小碟是不是眼神不好喜歡這麽個玩意！”

  “你好，你好，誰都沒你好！”

  “邊去，你也真是的，有事也不給個信，害我等了小二小時了，又不敢走，就象傻子似地杵在門外。”

  “我就是地主家的傻兒子，我？”

  氣糊塗了，竟然自己罵自己。

  “是，是，是”

  汪玉昆說啥是啥，蔣小凡嬉皮笑臉地、奉承著。

  “你才是他們家的傻兒子呢？”

  “行，我是！”蔣小凡指著自己，一臉壞笑，又指著靈聰的背影，笑道“他是，他不光傻，他還彪，大大的彪子--”見汪玉昆臉上有了樂模樣，賤嗖嗖貼了過去，問“行嗎？這樣說，解氣不？”

  “說誰呢？你才彪呢，你倆都彪子！”

  這一聲，兩人不是被嚇住了，是被驚住了。

  離著有十來米遠，兩人還沒敢大聲交流，自認為聲音小得隻有附近回旋的蚊子才能聽見了！

  “怎麽能被他，聽見呢？”

  “順風耳，準是！”

  挨收拾的不是別人，就是蔣小凡，被靈聰堵住“叮咣”一頓胖削，哭爹喊娘地求饒著。

  “打他，使勁打！”汪玉昆閑得沒事兒，直勾火。

  “我還不打了呢？我”

  靈聰拖起蔣小凡，扭頭走了，象是煩透了汪玉昆，一點麵子也不給。

  “咋回事？這是”拽住蔣小凡，問著“是不是你又得得啥了？”

  “自己去問他？”蔣小凡也來了脾氣，見著快要露餡了，也不知道該說點啥，借著事兒，裝著生氣，倔噠著跑開了。

  關鍵時刻，蔣小凡可一點也不傻，剛挨一頓削，要是在告訴人家自己嘴也欠了，還不得再一次被揍。

  “靈聰一個人欺負我也就罷了，要是汪玉昆也欺負我，那以後我還咋混哪兒?”

  能深層次想問題，就證明蔣小凡還是很機智的。

  沒打著汪玉昆，靈聰總覺得少了點什麽，一步三回頭地，想著“要是汪玉昆跟過來，非削他個滿地找牙！”

  想得挺好，可人家汪玉昆是啥人啊，還能主動送上門來讓你揍！

  白盼一場

  有些失落！

  葉小碟拉著靈聰往事先定好的包間走去。

  見蔣小凡、汪玉昆沒跟過來，葉小碟拉住靈聰，叮囑道“你別老瞧汪玉昆不順眼，這些年他變了好多，別總找人--麻煩！”

  話未說完，蔣小凡進來了，也不知道聽沒聽見，反正坐在哪兒--一聲不知，一門心思地看菜單，還誰也不理--

  半天，整不出一道菜

  心裏憋屈，想吐又不太敢，小聲嘟囔著“彪呼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