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小凡講得繪聲繪色，認真演著各色人物，表情、聲音、狀態......盡量模仿著當事人的樣子--

  畫麵感超強，一切仿佛就發生在眼前！

  單純地聽故事，也許會覺得很有意思。可對於靈聰來說，過程沒有那麽重要，關心葉小碟，她的安危，她是不是真的被--糟蹋！

  “到底出事沒啊？”

  “啥事兒？”蔣小凡看著靈聰，見他滿臉恐懼，並沒有被自己聲情並茂的演出所感染，心裏有些不爽，故意在搭茬，笑道“你指哪兒方麵啊？汪玉昆嗎？”

  “哪兒方麵？”靈聰心裏七上八下的，也不想說的太直白，主要是不希望那事真的發生。

  “別急，我講就是了！”

  蔣小凡終於言歸正傳，說：

  “這汪玉昆見矮黑根本不吊崔風，心裏唯一的一線希望也沒有了，感到了崩潰--”

  “小子，我今兒把事給你說嘍，免得你心裏分不清好賴！”

  汪玉昆“嗯”地點著頭，也隻會點頭了！

  “那霍風，對了就是你同學，他隻是個對縫的，你懂嗎？”

  見汪玉昆直晃頭，知道他聽不明白，說道“就是有活找我們，他大哥是做正經生意的，不好出麵，就派他來聯係我們--”指著自己和兩個兄弟，“江湖俠客”，要是沒有華哥，這小子早他娘沒命了，以前就有別的兄弟說他愛扣些小錢，可我沒想到，他竟然敢在老子頭上動土，真是活膩味了。

  矮黑咬牙切齒地說著，盯著汪玉昆，好像他就是霍風一樣，怒氣衝天，想吃人的趕腳--

  “今兒，就是天王老子來也不好使，老子要定她了.”

  指著葉小碟，笑茵茵--

  “大哥，用鋪上不？這地--”

  兩人懂事地等著命令，一旦大哥點頭，好去尋些鋪上--

  看著凹凸不平的地麵，兩小子對視著，臉上露出奸邪的笑容，心裏都是這麽想的“這地方，咯屁股啊？”

  兄弟一臉壞笑，矮黑明白他們葫蘆裏賣的什麽藥，看著葉小碟，見她嚇得麵色蒼白，身體佝僂著，都快成一團了--

  “怕啥啊！”

  聲音很溫柔，矮黑笑道“我從不打女人的，再說我是想娶你，不是--”

  “唉！說你也不懂？”

  “大哥，用俺們閃開不？”

  “嘻嘻!......”

  兩個壞小子賤嘻嘻地不說人話。

  “滾一邊去!“

  看著兩人那特殊長的大臉，矮黑有點反胃，想著“一個個地長得不成人樣，像個角瓜似地，還沒事老在我眼前杵著，都影響我的審美了！”

  老大發話

  兩隻“兔子”躲出了老遠。

  矮黑上前，想著先和小美女熱乎熱乎，哪兒承想這小妞外表柔弱，內心卻那般倔強。

  葉小碟又是撓又是踹的，就是不讓矮黑近身

  看著葉小碟拚命抵抗，汪玉昆心裏很是滋味，那不光是心愛之物被人搶走後失望的痛，是種從未有過的錐心之痛--

  矮黑本來沒想現在就動手，見葉小碟象匹難已馴服的烈馬一般，弄得自己心裏直癢癢--

  這小子開始脫上衣--

  小碟想跑，被一把薅了回來。

  汪玉昆實在受不了了

  也不知哪來的勇氣，像匹瘋了的野馬一樣，歇斯底裏地叫著“雜種，叫你欺負小碟”

  護在葉小碟向前

  荷爾蒙爆棚，汪玉昆雄性崛起著。

  “啊！長本事了！”矮黑笑著，見汪玉昆握起的小拳頭，顫抖著；身體也隨著搖晃，看著有點站不穩了。

  “就你，邊去！”

  怪了？

  汪玉昆竟原位沒動

  “喲！有點意思啊！”矮黑加了把勁，汪玉昆還是直挺挺立在葉小碟前麵，身體築成一麵牆，保護著身後的女孩，有種視死如歸的架勢。

  “大哥！”

  兩個手下想上來幫忙，被矮黑製止了。

  “小碟，今兒我讓你看看你爺們的能耐--”指著汪玉昆，“他，不是騙了你嗎？今兒咱就收拾到他走不了路--”

  一把薅住衣領，紮著馬步，運著氣，渾身的肌肉跟著凝聚，“啊”大叫一聲，就見汪玉昆整個人都被拎了起來，“啪”摔到地上，“乒乓”拳打腳踢，汪玉昆的鼻子、嘴--鮮血直流，躺在地上“哼哼”地隻會叫了--

  “大哥，別弄出人命！”

  手下怕矮黑出手太恨，把這小子打死了。

  江湖混這麽久，最怕的就是進局子，誰不怕？就是孫子！

  “打死了，怎地也要在裏麵蹲個八九年，還得說不敢上嚴打，要是形勢不好，弄不好可要在裏麵呆一輩子了--”

  矮黑想到了這層，指著汪玉昆，放話道：

  “得，今兒就饒了你！”

  葉小碟雖然也恨汪玉昆，但畢竟是一起長大的，見他鼻孔串血，心裏是即恨又怕--

  想著“下一個可能就要輪到自己了，要是光受些皮肉之苦倒是沒什麽，可萬一--以後可怎麽活，怎麽見聰兒哥！”

  葉小碟四下尋著，一個地方入了她的眼--等待時機！

  見矮黑喘著粗氣，一雙賊眼盯住自己，小碟心想“今兒是見不到聰了，我不能--”

  趁沒人注意

  “邦”葉小碟一頭撞了過去--

  講到這兒

  蔣小凡雙手攤開，故意弄成個盆狀，咧著嘴，眼裏含著淚--

  “腦漿都出來了，這人還能活嗎？”

  眼前是一灘暗紅的血水，混著灰色、白色還有透明的液體不停地往外流--

  “啊！”靈聰嚇得大叫一聲，一股股熱浪襲來，從下到上，直接灌入咽喉，燃燒著，火越來越旺，象火山爆發一般向四周噴射，滾滾的岩漿燒焦了口腔四周，又快速回旋，被牽引著聚結在喉結處，圈圈纏繞，緊緊糊在上麵，發出“滋滋、斯拉拉”的怪聲，撕裂著--直到發癢，一點點冷卻--、一點點縮著，速度越來越快，嘴巴像被縫住了一樣，竟有點張不開了。拚盡全力，從嗓子眼冒出一句“小碟！”“嘩啦啦！”眼淚如傾盆大雨，浸濕了雙頰，抽搐著的靈聰捂住自己的胸口，痛苦地捶著--

  “聰兒，你怎麽了？”

  突然的尖叫聲驚醒了葉小碟，微微睜開眼睛，自己已在靈聰懷裏，再看他悲痛欲絕、痛哭流淚--

  這個聲音象一劑解藥，融化了封喉的岩漿

  “小碟！你沒死啊！”一把抱住葉小碟，抽泣道“我以為你死了！”

  “我沒死，我在呢兒！”

  輕扶著他的背，溫柔地安慰著“我活得好好的，沒死，放心吧！”

  “我以為你--死了！”

  “嗨嗨”蔣小凡遞過來一張紙巾，嬉笑道“你可真夠笨的，要死了你今兒還能見到啊！”

  “去你的！”

  靈聰伸手就打，這小子害自己腸子都快哭露了，他卻沒事兒人一樣取笑著。

  “幹嗎？”

  “打不著，打不著，唉！”

  靈聰打，蔣小凡就躲--

  嘻嘻哈哈地笑著，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開心--

  小碟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問道“你講啥了，他哭成這樣！”

  “我--”

  “他說你被汪玉昆設計，撞牆的事......”

  靈聰學會總結了，概括著蔣小凡講的故事。

  “一晃過去這麽多年了，現在想想還真是後怕！”

  “小碟，你說實話，你真的不恨汪玉昆嗎？”

  蔣小凡期待的眼神看著葉小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