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超虛擬中，忘我第生活了不知道多久，突然有一天，收到了征兵郵件。郵件告訴我，我的賬戶已經欠費。祖國需要我回到現實世界，參加一場保自由世界的戰爭。基於正義無價的價值觀，我的賬號將永久被保留。如果我的肉體死亡了，我的意識，有很大概率回到這裏。這讓我沒有別的選擇。”

  ————中士魯本斯

  趙一戰這才自己觀看前麵轉動的東西，一個輪盤上豎著六枚導彈，轉動到位置後，被推了上去。

  “上麵的發射發射管，使用共架發射，每次裝三枚。”趙青說道。

  “就是說，我們進來了？”

  “既然魚雷管能進去，那麽導彈發射筒一定也可以，所以麽，跟著我，沒有進不去的地方。”趙青得意小聲說著，然後開始東張西望。“看起來，這裏的導彈是可以再裝填的。”

  “是啊，你看這些，是標準6防空導彈，那些是反艦導彈。”

  兩人說著，在巨大林立的導彈叢林裏走過。顯然這艘基地可以定義為武庫艦，隻是之前的戰鬥，燈塔海軍沒有進行過密集射擊。

  “燈塔的鋼產量，都浪費在這些東西上了。”趙青蹲下查看出廠批號，“是北美本土產的，洛克希德西雅圖工廠。”

  “如果我們帶一顆炸彈進來，這會兒，就可以引爆這些彈藥，把它摧毀了。”

  “可不一定摧毀它。”趙青說。

  “什麽？不摧毀它？”

  “這是一座現成的核電站，我打賭，動力比429強大的多。”

  “你想控製它？”趙一戰發現，趙青遠比自己想象的要更瘋狂。

  “也許可行吧。”

  “行不通，這裏一定有大量守備兵力，我勸你最好打消這個念頭。”

  “這種事，可未必是看誰的人力比較多。有時候，比的是誰的計劃比較周密。”

  “我們有計劃嗎？”

  “我們……”

  趙青還未來得急說話，邊上導彈開始移動。看起來，外麵又在發射了，不知道這次打什麽目標。這些不同型號的導彈，就像流水線上的香腸一樣，慢慢移動著，顯然這裏有一套複雜的機械控製係統，將每一發導彈塞到它該去的地方，有時候你必須得承認，燈塔在機械流程的設計上，有超一流的水準。她不是靠靈光一閃的點子，而是靠大量的理論計算得到最優化的方案。不過她的最優化設計，和人類設計的東西思路總是不太一樣。比如這裏的這艙室看起來很不規整，並不是常規的矩形或者方的，外形似乎是不規則的，設備布局也很亂，甚至天花板也有高有低。趙青一時看不明白這些亂糟糟的東西是怎麽運轉的。

  “這裏看起來很複雜啊。一時摸不到什麽頭緒，”趙青說道。

  “我也摸不到頭緒，至少得先把出口找到。”

  “但是好像沒看到門。至少星辰號的內部設計，還不是那麽古怪，至少很規整。”

  “那是因為，星辰號是人類參與設計的。”趙一戰說道。

  “有這種事？”趙青大吃了一驚。

  “最初的設計思路是美國科學家提出的，當時的核聚變裝置還沒有突破，但是已經有了四種艦體構型方案，燈塔當時還沒有獲得完全的控製權，她隻是參與了軍方對方案選型和後期改良。如果沒有她，核聚變裝置設計不出來。”

  “美國人從來沒有提過這些事，他們假裝和我一樣，第一次看到那艘戰艦。看起來，他們向我們隱瞞了很多事。”

  “你們之間的事，我搞不懂，也不想知道。不過，如果你們這樣合作，戰爭前景並不理想。”

  趙一戰繞過導彈，尋找這個導彈艙的規律。他天賦異稟，不會在這樣繞來繞去的地方繞糊塗。

  “看，這些通道上的金屬條，是維修機器人的通道，所以，我們沿著地上的金屬線走。”

  他帶著趙青在地麵上尋找維修機器人的行駛軌道，很快找到了出口，但是並不是門，而是一個狹窄的通道，通道不是為人設計的，很矮很窄，更像一個洞。兩人四肢並用，爬過漆黑的通道。到洞口的時候，一起停下，因為聽到整齊的步伐聲。那是鐵皮人的金屬腳板才能踩出的聲音。

  趙青從通道向外張望，看著一排人影整齊走過去了。他們背著的武器有些意思，前線不常見，似乎警用特種槍，一種發射麻醉劑，另一種使用高壓電，都是使目標失能的非致命武器。

  趙青一時想不明白，為什麽會配備這樣的武器，不過這觸發了他的另一方麵思考，看起來裏麵守衛兵力很雄厚，為什麽外麵的平台上，隻有一台在守衛？

  兩人等了一會兒，遠處一台自動吸塵器一樣的維修機器人沿著地麵金屬線開了過來。趙青示意後退，等這個東西進來。

  兩人退回導彈艙，各自躲到隱蔽物後麵，那個小機器人沿著地上金屬軌道開進來，這種通用檢修機器人的作用很多，有時候是定期巡視，有時候是測量溫度濕度，查看各種儀表，找到可能的隱患，甚至可以用機械臂握住工具，進行簡單修理。在燈塔的基地裏，總是少不了這些小東西。

  趙青從口袋裏掏出一把陶瓷小刀，悄悄跟上這個東西。對付這種非戰鬥機器人，他還是手拿把掐。一刀捅進了接縫處，小機器人頂上燈光閃爍兩下停下來。

  趙一戰吃驚於趙青隨身會帶著這麽個玩意兒。

  “張隊長也帶著這種東西，不會是你教他的吧？”

  “當然，你也可以跟著我學兩手。”

  趙青顯然精於這些門道，很快從口袋裏翻出一根數據線，上麵有多達十種的插頭，可以連接燈塔曆代的，針數、形狀不同的數據接口。他飛速找到合適的那根線，將數據線插進數據接口，然後開始下載路線圖。

  “這個東西定時巡邏，要是不回去，會引起警報。”

  “沒事兒。待會兒我會清空一段記憶，再將它恢複，它重啟後，就會沒事一樣繼續巡邏。”

  “你打算找些什麽東西？”

  “地圖。這種通用機器人，可能被部署到任何地方，也許它在整艘船的各個地方執勤，我們可以找到足夠多的地圖，拚湊整艘戰艦的內部平麵圖。”

  “我打賭，收獲不會像你想的那麽大。燈塔的條例規定，會定期清空它們的記憶。而且，它的路線圖隻有設備標記，沒有區域文字注解。”

  “少說不吉利的話。”

  數據很快下載完畢。看起來，趙一戰的喪氣話應驗了，沒有太大的驚喜，就是它平常兜圈子的路線，可以拚湊出上下三層甲板的各個區域，但是區域都沒有標注。

  “都是些設備區域，你懂燈塔的布局，看看有什麽沒有標注的核心區域？”趙青說。

  趙一戰仔細看了一遍路線圖。

  “這裏是主要線纜區，通常來說……會是指揮位置。下麵一層甲板……”他思忖了好一會兒，“看，輻射監測器，一共48台。還有這些熱量讀書器，可能是監測伽馬射線傳統屏蔽層數值的。”

  “也就是說，下層甲板的這個區域，是反應堆？”

  “我覺得很像，你看，所有這些傳感器都圍繞這裏，雖然沒有標注，但是很可能是反應堆。”

  “嗯，很有道理。先去這一層甲板的情報中心看看，然後再去核動力裝置。”

  趙青通過數據線給小機器人輸入了一個指令，然後和趙一戰慢慢後退，躲開了。過了十幾秒，小機器人重啟，它發出幾聲吃不準的蜂鳴器響聲，什麽也沒發生一樣，開始繼續自己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