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獁坦克很難對付近距離目標，它甚至沒有對付步兵的專門武器站，隻有一門俯角有限的防空火炮，偶爾兼顧平射，有經驗的敵人可以利用猛獁的高度，輕易躲進死角。”

  ————阿爾伯特肯尼迪

  鐵鷹的人分成幾組，負責斷後和交替掩護。行進路線很曲折，避免被可能跟蹤的敵人發現蹤跡。剛才交戰時有4人受了輕傷，這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麻煩，傷員傷口散發的氣味，更容易被分子追蹤器跟蹤到。但是分子追蹤有個毛病，當被跟蹤者在一個地方繞幾圈以後，這個東西就會被繞暈。這種跟蹤方式不像其他方式那樣，有明確的方向性，而空氣中的氣味分子濃度是會變化的。

  趙青沒有多問目的地在哪兒，但是他仍然可以感覺到是在向東走，也就是說，很接近中央山脈了，越過中央山脈，就是敵人的武器實驗區，也就是那隻犀牛來的地方。

  一行人在山下，找到了鐵鷹的第二支分隊，這倒是沒出乎趙青的預料。他沒問過陸堯，鐵鷹在這一帶的兵力規模，但是感覺不是眼前的二十幾人。

  三年前聯軍撤退時，大量的重武器和其他武器被留在了島上。燈塔有一搭沒一搭的也尋找過，但是都沒找到，顯然鐵鷹能堅持到這會兒，與他們始終控製著這些資源是有關的。

  趙青跟著陸堯，從被故意炸塌的山石裏，找到通道，進入到山中，然後沿著斜坡向上走。

  幾年前，也是施瓦茨，堅持想要以棉蘭老島為基地，攻占新幾內亞和澳大利亞。當時美國人比現在更瘋狂地渴求一片屬於自己的領土，澳大利亞顯然非常適合，畢竟曾經也是安格魯撒克遜人的地盤。那時美國人的企圖心比現在更大，他們想要在澳洲安置大約2千萬逃出北美的難民，現在這些人散落在歐亞以及非洲大陸上，很多人已經喪失了重新打回老家的信心。

  所以，這些洞穴裏儲存的兵器，很大一部分是美國人的，包括一些燈塔還沒徹底背叛時，為美國軍方設計的玩意兒。

  趙青知道，儲備這些東西的地方不止一處，為什麽陸堯帶自己來這裏，他不清楚，顯然這裏有陸堯認為較為關鍵的東西，如果隻是槍炮或者車輛，不足以撼動局麵。

  他們穿過巨大的溶洞，可以看到通道兩邊蓋著防雨布的裝備，從輪廓看，是坦克和運兵車，連綿不斷，至少有幾百輛。

  不過陸堯顯然不想展示這些東西，他沒有揭開帆布，讓趙青看一眼那些東西。

  趙青不動聲色緊跟在後麵，如果這裏有比坦克和裝甲車更重要的東西，也許會是一個驚喜。

  “聽說過N19型激光器嗎？”陸堯突然開始談他的收藏品。

  “知道，我們進攻北美前，燈塔為美軍研製的超級武器之一，曾經部署在西海岸，用來摧毀我們的衛星和飛行器。海軍陸戰隊的一支分隊摸上岸，摧毀了西雅圖郊外的輸電設備，才解決掉這個隱患。”

  趙青從容回答道。

  “你的情報和事實有點出入。並沒有什麽郊外輸電設備……”

  “哦，我隻是看過相關情報。”

  “炸掉那個東西，是我和我的人幹的，當時那門激光炮，安裝在一列火車上，利用火車動力和軌道電網蓄能發射，所以很難跟蹤位置。”

  “聽上去，已經有了現在燈塔機動兵器的雛形了。”趙青說。

  “不錯，當時美軍被我們打的大敗，魯比尼奧總統讓燈塔逐步接管了美國軍隊，而實際上燈塔接管了整個美國運轉。它用改造過的美國鐵路線部署那些東西。從那天起，對手的行為就脫離了可以理解的方式，變得無法捉摸了。”

  “嗯，確實事這樣。”

  “扯遠了，總之，我們在西雅圖附近攔截到它，將其摧毀了。但是燈塔采集到了相關交換比數據，認為機動的激光武器是很有價值的，於是她設計製造了N21。施瓦茨一直藏著這個寶貝。等著反攻澳洲時用。”

  “這狗日的，對我們也隱瞞，我都不知道這個型號存在。”

  “嗯，等級造冊的分類是‘野戰廚房’，當時他防著我們一手。後來我得到人找到了這裏，我估計施瓦茨也已經忘了自己丟失過這麽貴重的資產。”

  “可能的，他是聯軍裏損失裝備最多的將軍，簡直是燈塔的物流公司。從這個角度講，燈塔應該發一個一噸的獎章給他。”

  兩人說著話，走到一座高高隆起的東西前麵，由於蓋著布，趙青看不到裏麵的東西，但是從外形看，並不像戰車那樣規則，如果不告訴他是一部激光炮，他會以為是堆砌的彈藥。

  “這就是施瓦茨的野戰廚房？”

  “嗯。如果仔細調節功率，確實可以做飯，甚至點煙。我們測試時都試過。”

  鐵鷹的人從兩側爬上去，解開了繩子，那塊雨布自己滑落下來。

  展現在趙青眼前的，是一件巨大的武器，看上去如同一部天文望遠鏡。主炮安裝在一個龐大的支架上，可以俯仰以及水平轉動。

  “還能用嗎？我是說，除了點煙。”

  趙青環繞著這個東西走了一圈。

  “可以，我們在這裏實驗過2。5%功率射擊，持續時間0。5秒。”

  趙青立即在一側山壁上找到了融化的孔洞，顯然是這門激光炮小功率模式時的試射。

  “用什麽動力？”

  “柴油機，當然蓄電過程很漫長。”

  “你帶我來看這個東西，是你覺得它有用？”

  “不錯，隻有它可以摧毀那座神像手上的天線。”

  “但是現在煙霧擋著，無法瞄準，同時水汽會散射激光，會迅速消耗掉激光能量。”

  “這是一個問題，不過，如果這門炮能夠全功率向雲霧射擊，確實會被消耗掉，但是熱量也可以驅散那些霧氣，我看過說明文檔，具有驅散小規模水汽凝結的能力。也就是說，隻要我們可以連續用大功率進行連續攻擊。一旦霧氣消失，我們就能打到她的天線，這樣她就會失去全頻段的幹擾，聯軍就可以恢複通訊；也很可能會讓燈塔，失去對人類傀儡的控製。我想，你們也注意到，那些休眠艙出來的人類作戰是受控的，他們失去控製後會怎麽樣我不知道，但是燈塔給他們腦後裝上天線，一定不是沒有道理的。”

  “表麵上可行。但是能否奏效，得看燈塔分配給氣象單位的功率。你想過沒有，按照你的設想，最終會變成一場功率比拚。那座神像腳下肯定不是發電機組，而是一座反應堆。”

  “也許，我們可以讓總部，空投幾座大型蓄電裝置下來。”

  “你也許還不知道，燈塔已經掌握了核聚變原理，可以獲得的能量有了數量級提升，而且是持續的。如果我們的方法，隻是用發電機和蓄電池，無法持續維持電力。即使靠熱量驅散了雲霧，燈塔也會迅速補救。”

  “這……”陸堯意識到趙青思考的更周密，而且可能是對的。

  “還有，我觀察了那座神像，雖然她站在了一個方形底座上，但是我覺得她可能是可以轉動的。一旦她在雲霧遮擋下，轉動一定角度，我們的下一次射擊，就會是無的放矢。”他走過去拍了拍巨大的金屬炮架，“它的水平轉動速度不會很快吧？”

  “轉動不算慢，一秒鍾5°。不過輸入新的坐標位置很麻煩，至少得1分鍾。”

  “也就是說，任何短促射擊，都不會起作用，得有更強大的持續不斷的動力，靠串聯的燃料電池或者發電機，肯定不行。”

  “也就是說，行不通？”

  “就我所知，就算將本地聯軍所有的動力集中起來，也很難成功。要知道，我們隻有一次機會，一旦錯過了，她就會反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