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繼續在實驗室工作，這樣會讓我失去，見證人類被毀滅的機會。我希望偉大的主宰能允許我去前線，參加這場偉大戰爭的最後階段。”

  ———蕾切爾威廉姆斯

  隼號已經從鐵明州的糾纏中擺脫出來，它卷縮起身子，讓獵鷹無法抱住自己，然後用膝蓋踹向獵鷹號，將其踢出老遠。

  獵鷹號在空中翻滾，然後直接跌落下去。如同鐵明州預判的一樣，這架飛行器，無論在何種形態下，都不是升力體，無法滑翔，更別提控製了，它幾乎就是以1G加速度下墜。

  “很高興能和你合作。”鐵明州說道，這是他今天的第二次臨終遺言。

  “係統重置中斷，即將恢複……”冷漠的女聲突然出現。

  “恢複動力了。”張尋寧喊道。他知道有門了。那邊鐵明州趕緊推動節流閥。

  在他推到一半的時候，動力還未恢複，但是隨即強勁的推力開始起作用。獵鷹號擦著甲板劃過弧線，然後陡然升空。張尋寧趁著這功夫，向剩下的幾架，無法脫身的運輸機射擊。可惜目標一晃而過，沒有打中什麽要害。他不知道自己剛才為何注意力如此集中，竟然可以在轉瞬間擊中那部要小的多的天線？

  “我來和那部機甲玩兒玩兒，你趕緊呼叫指揮部。”

  “幹擾源還在，你得離得遠一些。”

  “交給我。”

  獵鷹號迅速變化成飛行模式，圍繞艦橋飛行，躲避上空另一部機甲的雷達追蹤。

  即使是第一次駕駛，鐵明州也已經迅速摸索到駕駛要領，並且已經可以展示自己的戰術了。

  隼號的雷達鎖定了獵鷹，兩枚導彈從彈倉飛出。這正是鐵明州求之不得的。他迅速向前方牽引星辰號的運輸機飛去，既然張尋寧打不中，那就換個方式玩玩。

  隼號駕駛艙中的費雪中校不由得暗叫不好。為了能擊中同為燈塔裝備的獵鷹號，她在開火前，關閉了敵我識別，這意味著導彈可能會……

  獵鷹利落地從高低錯落，前後位置不一的七架C25運輸機中竄過去。這一招，顯然把後麵的導彈搞糊塗了，它們直撲最近的兩架運輸機。

  兩枚格鬥彈沒能幹淨利落擊落大型運輸機，各自摧毀了一台發動機，但是這些飛機已然不能成為穩定的動力輸出者，反而成為了星辰號防禦盾內部的隱患。兩架飛機的航線開始偏過來偏過去，被它們之間，靠的還很近，一時間險象環生。

  其中一架試圖穩定方向，但是被上方迅速下落的另一架撞上。兩架運輸機失去動力，卻又被鎖鏈牽引，紛紛掉落，然後被鋼索牽引會蕩，砸到星辰號一側發動機上，發生了劇烈的爆炸。

  星辰號內，正得意洋洋站在血泊內，等著手下拍照留念的溫斯頓，聽到了爆炸。

  “怎麽回事？”他趕緊打開盔甲內通話器。

  “不好了艦長，”巴特林驚慌失措道，“你快到艦橋來一下，我們與主宰的聯絡又中斷了，而且……”

  “而且什麽？”

  “而且，還有其他情況，那個蠢貨，把我們的運輸機個打掉了。”

  “哪個蠢貨？”

  “凱利費雪。那個6尺高的精英複製人。”

  “該死。”溫斯頓腦袋嗡的一下，他剛剛殺死了平生最恨的人，現在又來一個長的跟孿生姐妹一樣的惹禍精。現在得趕緊去解決爛攤子。燈塔可不喜歡除了忠誠，其他一無是處的人。

  溫斯頓趕回艦橋的時候，情況已經很不妙了。聯軍戰機已經重新雲集星辰號上空，並且又開始發射導彈，展開新的一輪攻擊，這意味著他們沒有吸取教訓？亦或者獲得了新的情報？他們剛才已經放棄了徒勞的進攻，現在怎麽又回來了？

  聯軍顯然是這個早上，才第一次看到星辰號以及無以倫比的新式防護手段。

  按照人類軍隊以往的對燈塔新武器的適應速度，他們應該得等到幾個月後，才能摸到一點兒門道，找到一些有效對抗的手段。也就是說，唯一的威脅，來自於威廉姆斯這個叛徒。

  但是威廉姆斯與敵人的勾結內容全部被監聽，實際上，溫斯頓自己就一直在頻道內，甚至參與了三方謾罵。她應該來不及將最重要的信息傳遞出去。當時她還沒有得到數據，後來可能獲得了關鍵信息，但是仍然缺乏通訊手段。

  他回到指揮所的時候，天空中，已經布滿了聯軍的殲擊機，它們迭次俯衝下來，攻擊那些還在牽引星辰好的運輸機。這些飛機，拖著鎖鏈，距離能量盾的邊緣很近，似乎是一個突破口，雖然每一次攻擊，依舊徒勞務工，但是看上去險象環生。如果沒有理解能量盾的本質，進攻不會這麽有針對性。

  “費雪在哪兒？”

  “在哪兒。”

  巴特林向上一指。

  溫斯頓向空中望去，確實可以看到那家隼式戰鬥機，飛快地在空中飛過，後麵緊跟著至少六架聯軍戰鬥機。

  “我們的空軍怎麽還沒到？”

  “特混艦隊被襲擊了，一艘中國潛艇摸近特混編隊，擊沉了兩艘航母。這是剛剛得到的消息。所以，暫時這裏隻有費雪一個了。不過，防空和反導導彈快恢複了，還有2分鍾。”

  “幸好我們還有強大的能量護盾。加上導彈，應該能支撐一陣子，主宰會解決一切，主宰會來救我門。”

  溫斯頓念叨起來，他一旦亂了方寸，就會寄希望與主宰的力量，如同某種原始崇拜的信仰一般。不過現在他與主宰的主要通訊再次斷絕了。

  通訊情況良好的情況下，燈塔的指揮，甚至可以具體到每一部單位。但是現在的情況不妙。必須說，舟山的位置，太過突出。

  從占領舟山的第一天其，聯軍就占據了有利態勢。登陸戰開始後，更是不斷擠壓燈塔的指揮手段上的冗餘，不但用潛水員切斷了海底光纜，還破壞了海上艦艇中繼，用強噪音幹擾阻斷遠處無人機平台的通訊。一早上，真正有效的手段是衛星，但是現在也完蛋了。燈塔所有大數據運籌的基礎，就是信息，消滅它得到信息的渠道，就是釜底抽薪的做法。它的前線指揮官，總是不那麽讓它放心。

  費雪的戰機沒有太顧及後方的追擊，她知道事情的輕重，現在必須幹淨利落地摧毀前麵的獵鷹號，它應該正在與地麵溝通，將燈塔的弱點一一泄露出去。但是獵鷹很的飛行員是把好手。就在前方晃來晃去，卻很難鎖定它。當然獵鷹號完備的電子對抗手段也是一個麻煩，一旦隼號雷達完成鎖定。獵鷹號的幹擾天線，就會迅速，測量到雷達波源頭，並開始實施自適應幹擾。她的紅外格鬥彈，剛才都打光了，打中的，還是兩架己方飛機。現在，她必須用機關炮來解決對手，實際上，連續命中，也是對付對方能量盾的最好方式。

  她眼前的屏幕上，漏鬥形準星一直在扭曲，變化著。這是一種使用雷達測距，並計算提前量的射擊方式，使用方式很簡單，將敵人戰機雙翼，納入漏鬥內，當兩邊翼尖與漏鬥兩邊匹配後，即可射擊。隻需連續擊中幾發，就能破除掉能量護盾。

  但是前麵這個獵鷹的老油子飛行員，不容易拿下。看起來不緊不慢，但是很難完成鎖定。他總是在費雪中校完成瞄準的刹那前，突然滾轉並用大過載逃走。逃離的過程短促，有效，並且不會持續轉彎，在瞬盤中，損失太多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