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老娘隻是和你開個玩笑。”

  最終扭不過杜維，維克多夫人隻得自己找台階下，以長輩姿態道：“作為一個毀天滅地的大導師，我其實是過來對你的廚藝進行一下指導。而不是和小孩子爭吃打鬧。”

  杜維鬆了一口氣，洗耳恭聽的模樣。

  維克多夫人很強勢的擺手道：“聽好，我隻說一次。現有基礎上再加些夜蛇蘑菇粉，那麽煎餅的味道會更好，我保證一段時間後就可以賣高價。”

  杜維和二哈驚悚了，相互指著對方說道：“混蛋，怎麽把秘製紅胡椒的配方對維克多夫人透露了？”

  當然這隻是玩笑話。

  維克多夫人是正確的，關於煎餅的第一版方程式中，二哈說秘製紅胡椒用的就是夜蛇蘑菇粉。

  不過從見多識廣的二哈口中了解到：夜蛇蘑菇粉是對神經刺激比酒精和煙草還大的東西時，即使它暫時還不在市政廳法令的違禁名單上，但想到市場上那些舔著嘴巴的小孩子。杜維就把這變量從方程式中刪除了。

  就此導致了煎餅架構改變，又做出了較大調整，甚至不得已增加了些成本。

  結合了在廚房裏累計的經驗，就這麽紙上談兵的改來改去，竟是第一次出爐就得到了維克多夫人的認可，這是真沒意料到的。

  “我說再加點蘑菇粉才好賣，聽到了嗎！”

  這次維克多夫人進入了霸道的龍媽模式，擰著杜維的耳朵吩咐。

  卻很詭異，一向逆來順受的杜維這次寧死不從，“不要。夜色蘑菇粉會激烈刺激神經，對健康不利，我不賣這樣的食物。”

  維克多夫人楞了楞，遲疑片刻慢慢鬆開了手。

  其實她的動作表示已經認可了杜維，但仍舊要補充一句：“怕什麽健康問題，反正他們活到付錢就可以了。”

  “有道理，狗頭從來不在乎健康，吃飽之前蘑菇粉毒不死他們就可以。”

  二哈表示支持維克多夫人。

  杜維昏倒了，真想就此逃離這個大坑算了。他們兩個簡直狼狽為奸的節奏。

  笑鬧過後，維克多夫人入內前又停下腳步道：“如果賺到錢，回來時記得給我打點酒，要烈酒。”

  說完，她又咳了一下。

  杜維有點擔心的過去扶著她。

  維克多夫人側頭注視了小屁孩一下，像是感受到了他的情緒，於是低聲道：“放心，我暫時不會死，你不會被送會孤兒院。”

  杜維道：“您別喝酒了行嗎？”

  維克多夫人不懷好意的道：“你是心疼酒錢，還是擔心我的健康？”

  杜維遲疑了一下道：“實事求是的說：都有。”

  維克多夫人這才嘿嘿笑著，摸摸他的腦袋：“我兒子真乖，不過現在的我斷了酒精刺激，才會送命的。而我暫時還不想死。還不趕緊的去賺錢，然後打酒。”

  甩開杜維的手，進去躺下後她又劇烈咳多次。

  就此杜維的心情變得很糟糕，現在已經慢慢的接受了這個窮窩，認可了這位顛三倒四的養母。杜維真的不想失去這些……

  趁著沒到晚飯時間，帶著第一批製作好的煎餅，又來到貧民窟的市場。

  連攤位桌子都沒有辦法準備。所采取的銷售策略是：把二哈當吉祥物及貨架，煎餅一份一份的包好後係在他身上，然後，在二哈的脖子上掛個錢袋。

  又在二哈腳前寫：一銅幣可獲得一個煎餅，三銅幣可獲得四個。

  這是一種銷售策略，填補對門那家煎餅的空白，有的家夥吃對門那家一個不夠，兩個又多，那麽杜維的餅小些，兩銅幣兩個餅剛好。總之質量口味差不多的時候，就隻有比拚“刀法”了。

  另外算下來，每銅幣所獲得的食物能量，也是杜維的更劃算些，這沒辦法，對麵那家擁有品牌溢價。

  但減去了夜蛇蘑菇粉的成本，又有二哈做人形貨架免去攤位費，其實杜維的利潤率不會低於對麵的那個煎餅大師。

  “媽媽，我要吃餅餅。”

  一個非常小的母狗頭人後裔路過二哈身邊停了下來道：“這家夥是原生狗頭，嗅覺方麵應該掌握的不賴，一定不會難吃，還便宜呢，要不買個給狗頭娃試吃一下？”

  突——

  一個銅幣扔進了二哈脖子上的口袋。然後，狗媽取走了二哈身上的一份煎餅，領著小孩遠去了。

  二哈不禁泄氣的說道：“老板，這麽久了隻賣了一份煎餅，咱們是不是搞砸了？要不讓我把煎餅吃掉吧，以免血本無歸。”

  杜維說道：“別吵，你真讓人無語，被你吃了，比血本無歸還血本無歸。”

  嘩——

  這邊還沒有議論出結果，隻見從遠處的棚戶區裏衝出一大群狗頭人後裔，窮凶極餓的樣子。

  杜維都轉身開跑了，然而二哈不怎麽怕“退化”狗頭人，咧牙做出準備戰鬥的樣子，等發現他們人非常多的時候二哈這才懵逼，想跑卻已經晚了。

  “煎餅，給我煎餅，說好的三個銅幣四個，不能反悔！”

  這些家夥多數時候是群體活動且拖家帶口，幹什麽都是老老小小男男女女一起上陣。

  就這樣的來勢洶洶，杜維震驚的看著這些狗頭人後裔、把二哈連同煎餅一起，拖進了那些惡臭的棚子中。

  “二哈！”

  這可是唯一的一個跟班，杜維急得險些眼淚都出來，非常擔心二哈都會被這些家夥吃了。

  這是可能發生的，對待人類他們肯定不敢，發生一起，治安官會下令把這區的狗頭全部抓了，並處決掉其中四分之一。但二哈遇到這事麽，治安官興許就懶得認真了。

  等杜維追過去試圖搭救的時候，嘿，又見二哈出來了。

  一問，原來是那些狗頭人後裔害怕煎餅被別人先買了，於是他們采取了把人拖進去再付錢的方式交易。

  “這些該死的退化狗頭，智商非常著急，這是不正當交易！”

  二哈憤憤不平，因為就算他不害怕退化狗頭，但也真被剛剛那陣仗嚇壞了。

  杜維緊張的道：“所以他們到底付錢了沒有？”

  “我不怎麽會數數，老板你看下。”

  二哈把裝銅幣的袋子從脖子上取下來，交給了杜維。

  一個不差，十九個銅幣入手。

  飲食的毛利潤果然高，這次投入了九個銅幣成本，但回收了十九個，另外還有些配料沒用完呢。

  “哇，賺了這麽多，走，我們去吃那種二銅幣一個的大煎餅。”二哈舔著嘴皮說道。

  杜維指著他的狗頭，恨鐵不成鋼的道：“你你，你這隻二哈。”

  嗚——

  他開始哼著不友好的聲音，把狗頭偏開少許，用側麵狗眼斜瞅著杜維的手指道：“是一位，不是一隻，老板娘都用‘位’。”

  杜維道：“不可能，維克多夫人詞匯量相當少，隻會用‘一頭’之類的形容。”

  ……

  現在也算起步了，一邊美滋滋的規劃著往後的願景，路過時，花費三銅幣給龍媽打了不多的一點酒。

  酒自來不便宜。世道好了就喜大普奔，大家把酒言歡，利好酒水。所以漲價。

  世道不好，大家借酒消愁，利好酒水，所以漲價。

  禁酒令一下，更漲價，因為經營酒水的幫派說：違法成本是很高的哦。

  對了，以上是聽市場區裏的那些酒鬼吐槽時候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