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維順著往前走，不久後找到了煎餅攤子，的確飄香，等著買的人太多了。

  還有不少貧民區的小孩在周圍眼巴巴的瞧著。他們卻是不敢靠近，因為靠近會被罵。

  杜維想了想，也參與排隊。

  最終很奢侈的花費兩銅幣，買了一個相當大的煎餅，真的好大。

  目測這攤子的消費群體主要是在碼頭幹苦力的熊頭人後裔，所以煎餅個頭在九歲人類小孩看來，就顯得非常的巨大。需要兩隻手抱著，有大蘿卜那麽誇張的個頭。

  吃了一口，真香。

  又忍不住大大的咬了第二口，美滋滋。

  就此杜維感覺著煎餅的用料，食材的先後順序，不同味食材間的層次感，食材搭配的邏輯，火候等等要素。

  雖然沒神奇到能直接感知的地步，但在廚房待過的杜維，通過不停的吃，又觀察那廚師的火候手法等等。還在附近蹲點，聽取著買煎餅人的議論。

  最終，蹲守至正午時，麵前的土地上已經用小石頭寫滿了一些線條和文字。

  “你畫的是什麽？”

  之前見過的二哈出現在了旁邊，他仍舊把狗頭對著前麵，用側麵的一隻眼睛斜瞅杜維手裏的煎餅。

  “你不懂，這是煎餅方程式。”杜維美滋滋的吃著煎餅。

  “沒人比我更懂煎餅。”

  看他的狗頭偏離的幅度，以及微張著嘴的低哼聲，表示他生氣了。

  杜維果斷私下一塊煎餅順著他嘴巴的縫隙塞進去。

  “？”

  二哈有些懵逼，但來不及多想，又很享受吃著。

  杜維問道：“二哈先生，能以您的嗅覺告訴我，那像是胡辣卻不明顯，又略微發苦，能去腥味的配料是什麽？”

  “連這都不知道？其實是煎餅大師秘製過的紅胡椒，一種相當廉價的配料，如果再讓我吃一口，我打賭，我甚至還能分辨出他用什麽秘製的。”

  二哈舔著舌頭說道。

  杜維又給他吃了一塊煎餅。

  二哈不禁對這個小孩非常滿意，高高興興的吃完，湊著杜維的耳朵嘀咕了一句。

  “這就對了。”

  杜維彎腰完成了煎餅方程式最後一筆，然後抹去了圖形。

  要走時發現二哈仍舊斜看著手裏的煎餅。

  杜維搖頭道：“對不起二哈先生，不能給你了，這甚至是我和我母親的晚餐。今天她就沒能吃早飯了。”

  原本想一口吃掉就跑的二哈遲疑了起來，想到了那個冬天“狗媽”被餓死的情形。於是，遲遲不願意搶劫小孩的食物。

  杜維注視了他一下道：“你想賺錢嗎？”

  “！”二哈想了一下才意識到是好事，猛點頭。

  “跟我走。”

  杜維轉身，二哈就此乖乖跟著……

  在市場裏麵轉悠很久，把剩餘的九銅幣全部換成食材。

  有善於觀察和計算的杜維，配合二哈的嗅覺，所采購的食材不說最好，卻真是市場裏所能做到的最優性價比了。

  如果是為了讓二哈享受，其實還可以更美味些。

  但問題在於這架構並不單純，必須照顧到利潤，以便在過冬前給維克多夫人積累些酒，否則她也怪可憐的。

  離開市場時，升高約莫一米七的原生狗頭人的身上竟是掛滿了食材，有點滑稽。像是聖誕樹上掛著的小禮包似的。總之品類多，不過單量很少。

  畢竟能用於采購的錢太少。

  “老板，要不你領著我去搶劫吧，這點東西麽塞牙縫都不夠。”

  二哈一邊跟著一邊道。

  杜維停下了，伸手指指著他的狗頭，卻不說話。

  嗚——

  他低哼著偏開少許狗頭，用一隻眼睛斜看著杜維的那根指頭。

  “能賺錢為什麽要搶？”杜維責備道。

  “因為搶劫更快。”二哈搶答的樣子展示著認知能力。

  “那你自己為啥不去？”杜維好奇了。

  “我發現老板相當聰明，沒有你我什麽都做不好。我去搶的話，很快會被抓住打死。”二哈說道。

  “快滾！”

  杜維模仿猥瑣胖子道恩的慣有語氣欺負他。

  二哈頓時很擔憂的樣子，“老板你不要趕走我……很難遇到你這麽好的老板，你是最不嫌棄原生狗頭人的人類。”

  “這就好。”

  杜維尋思，其實是這位二哈不嫌棄小屁孩……

  回到家裏，好在維克多夫人仍然在睡大頭覺，沒來吵鬧說小孩不給她吃早飯之類的醬油話題。

  杜維帶著二哈進行製作煎餅的前期準備工作。

  鹽，不對，這是紅胡椒，並且還沒秘製過……

  各種配料準備妥當後，二哈非常擔心的道：“老板，我們真能成功嗎？”

  杜維胸有成竹模樣道：“即使不成功也沒關係，就當做我們隻是在準備晚飯，又不是參加深藍學府的大考對吧。”

  火候差不多後，先塗抹一層油，頓時飄香滿屋。

  差不多後，花豆，洋蔥等等低成本的副食，開始有層次的撒上去。

  就此，一個噴香的煎餅很快被陳列在了盤子裏。似乎……火候掌握還差了些，不過相信下次可以掌握的更好。

  二哈雙眼放光要吃的時候，呼，盤子憑空消失了。然後，盤子又出現在了一個裙子反穿的披頭散發的女人手裏。

  二哈揉了揉眼睛，很確定盤子不是憑空移動，是消失後再出現？

  維克多夫人大大的咬了一口，閉著眼睛細嚼慢咽，雖然不說什麽，卻相當滿意的樣子。坐下翹起腳，開始慢慢享用。

  “維克多夫人，我是原生狗頭人，是您尊貴的兒子的雇員，為了紀念他雇傭我的偉大日子，您兒子給我取名二哈。”

  二哈顯然再來之前就學會了怎麽表現。

  維克多夫人一副懵逼的樣子：“他為什麽給你取名二哈？”

  “即使是我也不清楚老板怎麽想的，不過他那麽聰明，必然有道理。”二哈說道。

  維克多夫人就此不再多說，吃光後，她仍舊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又走過了過來。

  二哈也不是太蠢，趕緊又拿起一個孝敬老板娘：“尊敬的維克多夫人，請您再吃一個。”

  維克多夫人接了過來，卻馬上又被杜維搶走了。

  杜維說道：“您的午飯已經吃過，剩下的是我們最後的食物，我打算拿到市場上賣掉，因為計劃就是這樣的，這是階段性目標。”

  聽說不能暴飲暴食，維克多夫人當即就不高興了，“吃了上頓再說，哪管它下頓計劃是什麽，人生就是這樣過的。”

  二哈看看老板，又看看老板娘，不太知道他們之間到底誰會把誰的狗頭給打扁了？

  目測老板娘厲害些，因為她像是一位神秘的奧術師，但是也不對，什麽樣的奧術師能不用任何準備、咒語，就出現那種近乎“空間折疊”的奧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