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博物館的文物修複
作者:躍入人海      更新:2020-12-15 11:39      字數:2292
  第二天一早,柳淺除了餐桌上的早餐以外,依然沒有見到林風眠的身影。

  孟姐告訴她,今日早餐是林風眠特意吩咐自己準備的,柳淺挑挑眉看到桌上的皮蛋瘦肉粥和簡單的油條。這是她曾經最喜歡的早餐搭配,即使簡單也擁有著最濃鬱的市井味道。

  她突然想到林風眠對自己說過的一句話:“我向來不做沒把握的事。”,再看到油條兩三根的擺在麵前,也就能解釋的通了。

  “回到林家,感覺怎麽樣啊林夫人?”

  蘇瑾還是一副“蔫壞”的表情看著柳淺。

  “一邊去啊,我們是什麽情況你又不是不清楚。不過......這次回來,他的改變倒是真的挺多的。”

  兩人選在了學生時代經常相約的奶茶小店見麵,柳淺一直不喜奢華高雅的咖啡廳,反倒是這種奶茶店最讓她放鬆。

  像是得到了什麽猛料的蘇瑾連忙放下手中的杯子:“哎呦,我們柳大小姐不會在單身二十餘年以後終於要開人生第二春了吧?”

  柳淺將手中喝完的奶茶杯扔了過去,看到來電“張一馳”的時候還特地將屏幕壓低了些,看到蘇瑾沒有在“偵查”,才接通了起來。

  “柳淺,今天有沒有時間?我想約你見一麵,有一件挺重要的事想跟你談談。”

  聽到張一馳口中“很重要的事”,柳淺也覺得匪夷所思,工作上無非隻是在學生參觀博物館時才與對方有過交集,但是一想到可能與文物有關,她還是答應了邀請。

  “那等會我們博物館見,你直接到我辦公室就好。”

  與蘇瑾告別以後,柳淺一直在思慮張一馳的話。

  “很重要的事”,雖然不知道他會交給自己怎樣的文物修複工作或是與學校的事。張一馳這個人,從一開始對於自己來說,好像都一直保持著神秘感。

  從那條匿名的短信,再到後來偶然撞見的副館長身份,柳淺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他好像一直在引領著自己窺探出下一步,但越是了解,柳淺便更加好奇他的神秘。

  車子停在博物館的車庫,柳淺再也沒有想太多的走了進去。

  “你來了,快坐。”張一馳手裏剛倒好的茶像是告訴柳淺,他已經知道了自己什麽時候會來。

  “謝謝,你今天找我來,是學校的事嗎?”柳淺接過那一杯溫熱的茶水坐了下來。

  “不算是學校的事,但是也與工作有關。”

  張一馳將座椅向前拉動的更加靠近桌麵。

  “柳淺,我想聘請你來我們博物館,兼職文物修複的工作。”

  博物館的文物修複工作?

  拋開一切世俗的因素,單是這幾個字的吸引力就讓足以使柳淺心動。

  文化的瑰寶傳承至今,即使有不少的私人藏品留置民間,但是大部分的文物還是駐足在博物館內。

  如果這份工作能夠給自己帶來興奮的修複體驗的同時,也能夠將曆史文化進行保留,那確實是太適合柳淺了。

  “為什麽會是我?”

  張一馳笑著站起來,他拿出身後櫃中的《四獵騎圖》繞到柳淺身邊。

  “《宋人摹郭忠恕四獵騎圖》,出自宋代畫師之手。後世均稱‘紙千年,絹八百’。線描和渲染上猶可見臨摹的形跡,尤其是在鞍韉勾勒上的手法上更是獨一無二。

  經你手的修複,非但沒有省去臨摹的痕跡,所有的服飾細節也近乎完美。如果你能接下這份工作,會是博物館莫大的榮幸。”

  “聘請”二字脫口而出的時候,張一馳就已經知道了柳淺會答應,對方此刻揚起的笑容也更讓他篤定了自己的想法。

  “好,具體的工作安排,你隨後告訴我。”

  坐在駕駛座上,柳淺再次俯身方向盤。

  博物館的文物修複工作的確讓自己欣喜,但是張一馳究竟是怎樣算好自己會接受,柳淺也不得而知。

  因為在她的世界裏,那些沾染了時光灰塵的古物,才是一切行為的開端。

  林風眠站在陵園的墓碑前已經一小時有餘了,自從林懷德去世後,隻要工作不忙,他就會和李靜篤一同來到這裏。

  “那個男人,查的怎麽樣了?”

  林風眠摘掉手上的白手套,依舊盯著墓碑。

  “查過了林總,但是他...確實隻是博物館的副館長,沒有任何其餘信息。”

  “不可能。他出現在淺淺身邊的時間點和機遇,都太具有目的性,絕不可能這麽簡單。接著查,他查不出來,就從他身邊的人開始。”

  “是。”

  雖然與張一馳隻有過一麵之緣,但是這位“副館長”透露給林風眠的感覺則更有深意。柳淺對於文物的熱情和能力,足夠讓所有別有企圖的人動歪思想。

  柳淺窩在單人沙發上敲打著手裏的鍵盤,林風眠則是癱在長沙發上過目著手裏的文件。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的守住“家庭”的和諧氛圍,但是不逾越對方的工作也像是彼此約定俗成的規矩。

  林風眠放下文件,拿起果盤遞給柳淺。

  “那個......最近學校的工作怎麽樣?”

  柳淺插起一塊火龍果,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送到嘴裏:“還可以,學生的畢業期,除了改論文,還是改論文。”

  像是知道柳淺會這樣說的林風眠,也插起一塊火龍果。

  “對了,忘了跟你說。市博物館聘請我去兼職文物修複師,我答應了。”

  柳淺本不想他這件事,但是心裏的衝動還是鬼使神差的說了出口,她的潛意識裏已經認同了林風眠的家人身份,隻是這樣的家人,和自己終究隔著什麽東西......

  林風眠把果盤重新放了回去,擦了擦嘴問:“什麽人聘請你的啊?怎麽會突然找到你?”

  “嗯...一個朋友。”

  一個朋友的距離,等於果盤和手臂到彼此心中的距離。

  林風眠知道這個朋友是誰,他不清楚柳淺不願意告訴自己的真實原因,他同時也害怕柳淺告訴自己,因為隔在二人中間的這位朋友,的確在投其所好方麵,超越了自己。

  林風眠並未做聲,他看著柳淺走上樓去的背影,想到與張一馳第一次見麵的眼神,冷漠和鋒利加持,他不知道怎樣表達對於柳淺的擔憂,言多必失用在自己身上再合適不過。

  柳淺對於自由的向往讓他不由得改變所有的言談措辭,這個女人,還真是難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