廁所吃糖豆,拋物線掉地上
作者:別瞎琢磨      更新:2020-12-15 10:43      字數:3855
  hat?

  迷、你、小、尿、壺?

  薛瑋一個字一個字的在心裏重複了一遍,像是被天雷轟過一般。

  神TM的迷你小尿壺!

  你眼睛長哪兒去了,啊?你的眼睛長哪兒去了?!!

  是離家出走到腳後跟了嗎?

  這是尿壺嗎,啊?這是尿壺嗎?!!

  我看你的腦袋裏裝的全是尿壺!

  這明明是個裝糖果的小茶壺好吧?

  人家是小茶壺,不是你說的那什麽壺!!!

  本來還想給你糖吃的,沒想到啊沒想到,你竟然如此侮辱我的道具,你竟然如此侮辱我的器皿。

  還尿壺,有這麽小的尿壺嗎?

  給你,你用嗎?

  這麽小,能盛得下誰的……那啥啊,啊?

  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你要是能使用的話,我,我就給你買上365個,讓你一年365天每天都享受各種顏色小尿壺的伺候。

  哼╯^╰,真是好一個生動形象的迷你小、尿、壺……

  薛瑋表麵風平浪靜,內心早已波濤洶湧,反駁的話如機關槍似的嗒嗒嗒嗒愣是往腦子裏蹦,就像開了一整屏的彈幕似的,刷刷直飄過。

  千言萬語都擠破腦門兒的想從嗓子眼兒裏冒出來,奈何話有無數句,眼兒卻隻有一個,於是大家擠一擠融一融合一合化一化,變成了四個字。

  雖然隻有四個字,卻勝過千言萬語,完美的表達了薛瑋此時的心情。

  ——“我啊次奧!”

  隨後送給林默一記翻到天花亂墜頭暈目眩,翻到連環十八彎的超級無敵宇宙大白眼子。

  薛瑋白眼翻得太過用力,腳下一個不穩,差點一腦瓜子撞瓷磚上當場上演一幕“以頭搶地卒”的“催淚大戲”。

  踉蹌了幾步後,白眼終於恢複成了大黑眼珠子,也能看到林默一臉調笑的樣子了,於是沒好氣的說道:“呶,朕賜你顆糖吃。”說著,又把手掌連同那個被“無良奸臣”瞎賜名的迷你小尿……哦,不,是迷你小茶壺又往林默麵前送了送,大有直接戳他眼框子上的架勢。

  林默:“……”你個大糙漢還吃糖?而且還是這麽少女心的糖?

  林默微微低著頭,看著那正對著自己的“尿壺嘴兒”無語凝噎了,良久,他才發出微弱的提議:“陛下,臣附議,這在廁所裏吃東西,是不是有些不妥呀?咱們……”咱們還是出去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再享用這用別致的器皿盛放的糖果吧。

  “咳,瞎講究。”沒等林默說完,薛瑋就如縮頭烏龜似的將手臂縮回去,然後另一隻手在小尿,呸,小茶壺的“壺蓋”處按了一下,“壺嘴兒”處竟然奇跡般的吐出一顆顏色鮮亮的糖果——“小桃紅”。

  桃紅色的糖果,少女心十足,簡直就不像是糙漢子應該“買來→捏住→拿出→吃掉“的東西,這應該是可愛小蘿莉的專屬甜品。

  但是薛瑋是誰啊,薛瑋可不是糙漢子。

  就算他是全天底下最糙的漢子,他也不會認為糙漢就不能吃這種漂亮的糖果。

  有人規定長得好看的糖果隻能長得好看的小蘿莉吃嗎?

  有人規定糙漢就不能買好看的糖吃了嗎?

  誰規定的,啊?

  誰規定的這種“霸王條款”?

  簡直就是無“雞”之談。

  本糙漢,哦,不對,本不是糙漢的漢子今天就偏不遵守這迂腐的條條框框,偏不顧這世俗的可笑偏見,偏要闖出我們廣大婦男同胞自由享受糖果之樂的一片天。

  想著自己的雄心壯誌,薛瑋頭一仰,口一張,手一抬,糖一扔,“小桃紅”在空中劃過一道弧度優美的拋物線,頂點直逼廁所的天花板,然後準確無誤的投入“黑洞”,頗有一番男籃前鋒扣籃的瀟灑之氣。

  吱——,糖進啦!!!

  在這激動人心的時刻,在這萬眾矚目的時刻,所有的“觀眾”都要歡呼呐喊,緊緊擁抱在一起,互相撞擊。

  上牙一號奔向下牙一號,撞擊;上牙二號專為下牙二號而來,撞擊……上牙n號張開隱形的雙臂前去擁抱下牙n號,撞擊……

  ——咯嘣咯嘣,嘖嘖嘖,emmm——

  通過高難度動作投進嘴裏的糖吃起來就是不一樣,滋兒滋兒甜的。

  外瑞夠的!

  ——那是不可能的。

  以上場景僅僅是薛瑋想象中的。

  事實是,薛瑋手一抬,腕一抖,沒控製好力度,用力過猛,那顆“小桃紅”就化身為小炮彈直擊廁所的天花板,發出“噠”的一聲脆響,然後一個反作用力直接打到薛瑋大腦門兒上,發出“咚” 的一聲悶響,仿佛還帶有嗡嗡的回音。

  而薛瑋仰著個臉,露出腦門兒,似乎專門等著這一下似的,待“和尚敲鍾糖duang門兒”後,薛瑋下意識的“哎呦”一聲,捂著腦袋瓜兒,享受裝逼翻車的苦果,並尋找那顆早已不知道蹦哪兒去了的“罪犯”。

  林默見薛瑋一副低頭撿狗屎的樣子,不禁覺得好笑:“掉都掉了,怎麽,你還想再撿起來吃不成?”

  雖然這樣問,但林默覺得薛瑋肯定做不出撿起來再吃的行為,畢竟這不是普通的地板。

  這是廁所的地板。

  還是男廁所的地板。

  指不定上麵有什麽髒不拉幾的東西,不對,是肯定有什麽髒不拉幾的東西。

  就算是有某些那啥的營養物質,那也是使不得的。

  是萬萬使不得的。

  “大膽。”薛瑋仍然頭也不抬地保持“尋寶”的動作,邊四處撒麽邊跟林默說道說道,“瞎說,我怎麽還會再撿起來吃?我就是看看它。”

  “看看它?”林默倚在牆邊,眉頭一挑,實在是理解不了薛瑋那清奇的腦回路。

  薛瑋找了一圈兒也沒有看見“小桃紅”的身影,便放棄了“捉拿罪犯歸案”的想法,一抬頭就看見林默那“求知若渴”的目光,便逼逼賴賴的開啟了自己富有哲理的“智慧小講堂”。

  “當你走在一條寂靜無人的小路上時,忽然有一隻土狗衝出來咬了你。盡管你不會再咬回去,但你得回頭看一眼那土狗長什麽樣子吧?

  當你捧著一隻名貴的青花瓷大花瓶,忽然一塊土坷垃把你絆倒了,花瓶摔了個四分五裂,盡管修不好了,也不能再插漂亮的花兒了,但你也會低頭看看那花瓶碎成什麽碎樣了吧?

  同樣,那顆糖豆子打傷了我,雖然我不會再吃了它,但我想看看它,然後賜它一腳,踢飛它,不過,既然沒找著它,那就放它一馬吧。”

  說完,薛瑋又重新按動“機關”,吐出好幾顆糖豆,這次可沒敢再耍帥了,直接以掌捂嘴送進口中,一顆糖豆都沒有漏掉。

  見林默在一旁露出了一個標準的假笑,薛瑋扒拉著林默往外走,一邊嘎嘣嘎嘣嚼糖豆子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走吧走吧,回去吧。”

  雖然上課鈴還沒響,但保不準老師就提前來了呢,畢竟高中的老師都是把“不遲到早退”奉為金科玉律,嚴格執行,從不馬虎。

  ——不在上課鈴響之後或踏著鈴聲進入教室,不在下課鈴響之前或伴著鈴聲走出教室。

  分秒必爭,生動演示了什麽叫做“時間就像海綿裏的水,擠一擠總會有的”。

  而且,除此之外,老師們各顯神通,憑借一己之力力挽狂瀾,使用“課堂延長術”,堅決不將未講完的“小尾巴”留到下節課再講,必須“今日事今日畢”“今日課今日完”,就算是塊幹巴巴的搓澡巾,他們也非得給你擰出幾滴水來不可。

  如此“風頭”正盛的情況下,竟然還躲在廁所裏聊小天,不趕緊回教室擺出課本安靜如雞,如果被老師發現的話,肯定又免不了一頓“小噴壺”的傾情澆灌,然後就是思想品德教育……

  咦惹——,薛瑋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光是想想就能感受到唾沫星子與臉皮的激情碰撞。

  如同山澗瀑布飛流直下,直撞地麵岩石,而且還是花崗岩,特硬的那種。

  畢竟薛瑋整日被“噴”,臉皮估計厚的跟花崗岩相比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了。

  然後水花四濺,唾沫星兒四射。

  又如一朵可憐巴巴的祖國小花骨朵兒,被“水源”籠罩周身,澆灌,哦,不對,不能叫做澆灌,準確的來說應該是噴灌。盡管小花是需要水源的,不管噴灌、澆灌還是滴灌。

  水,可以讓小花保持充沛的活力,煥發生機的光彩,欣欣向榮,精神抖擻。

  但是薛瑋這朵“小花骨朵兒”不但沒有精神抖擻,反而蔫巴巴了,耷拉著個腦袋,無聲等待著“暴風雨”的襲擊,最後淹死了。

  更像是敷了一張保濕麵膜,隱形的,無重的,水潤的,有味道的,而且味道還挺特別的,像蔥味啊,薑味啊……各種農作物的種類都有,尤其是蒜味麵膜,味道格外大,不知道的還以為一不小心拱誰家的蒜苗地裏了呢。

  為了避免此等折磨,薛瑋趕緊招呼林默回教室了。

  兩人勾肩搭背,然後——

  雄赳赳,氣昂昂,邁出廁所門,

  一轉身,一抬頭,就見“黑羅刹”,

  負著手,站不動,一臉無情相,

  冷冰冰,拉著臉,一句話不說。

  默與瑋,不敢言,灰溜溜回座。

  ——結局,是薛瑋能想到的最好結局了。

  當然,“能想到的結局”並不就是“真正的結局”。

  真實的情況是這樣的:薛瑋勾著林默的脖子向教室走去,嘴裏還嘎嘣嘎嘣的嚼的起勁,就跟蹦豆子似的,臉上還掛著不知何其的笑,也不知道是上廁所上痛快了還是吃什麽吃高興了,估計可能似乎大概是覺得林默開始走上“正路”了才開心的。

  不管出於什麽原因,薛瑋臉上的“猥笑”是有目共睹的,正站在教室門口負手而立等待抓他們個現行的主任也是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而薛瑋卻沒有發現主任“如狼似虎”的眼神,倒是林默,一出門口就瞥見了走廊盡頭處的那個身影,一動不動,周身散發寒氣逼人的氣場,像是要等待索那些不抓緊時間進教室學習的人的小命,背在身後的雙手仿佛拿著鎖鏈,毫無感情的目光好像是在念道咒語。

  ——爾等不思進取的庸人,快快鑽進我的鎖鏈,讓我索了你們的小命吧。

  林默發現“險情”後,偷偷在背後戳了戳薛瑋,以提醒他“黑羅刹”的到來。

  奈何薛瑋這個豬隊友,鼻子上的兩個窟窿眼兒是通氣的不說,連腦子都被蛀蟲給掏空了,什麽信息也接收不到,傻不愣登的以為林默在戳著他玩兒,便呲著牙戳了回去,邊戳邊說:“你戳我幹啥?你戳我幹啥?”

  林默欲哭無淚,內心的小人在仰天咆哮。

  ——你能去死一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