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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0曆史的天空0      更新:2020-12-15 08:02      字數:7083
  長安首府。

  趙雲大步流星的走進了太守府之內,看著袁熙略顯憂慮的麵容,趙雲回稟道:“怎麽了?主公心中有心事?”

  袁熙抬頭看了他一眼,輕輕地敲打了一下桌案,道:“猛然間並入了馬家軍和韓遂部眾,人數和將領方麵都是空前上漲,整個兵馬的調動和人事關係都需要進一步捋順,繁雜的很,先不說那個馬超是個刺頭,單單是那名閻行也是有些不太好管。”

  趙雲聞言,點了點頭,道:“馬超那個人,秉性爆裂,且自侍勇武,又曾經與我等有間隙,想要徹底的收服其心,短期之內確實是有點難度,不過我觀龐德此人倒是勇謀兼備,且能夠明辨是非,倒是可用。”

  接著趙雲又想了一想,道:“其實,就我看來,馬超和龐德還好,對大將軍倒並沒有什麽成見,不過末將有些擔心的是那閻行而已。”

  “閻行?”袁熙聞言一愣,好奇地道:“閻行怎麽他了?”

  趙雲聞言,隨即將這一段時間自己對閻行的種種行為的不滿,一五一十的對袁熙說了個清楚,最後總結性地言道:“主公,依我看來,閻行此人,並不是什麽可以值得信任的將領,先不說他此次攻打馬騰有多麽的卑鄙凜冽,單說他背叛韓遂的那一次事情,就可以看出此人的心性,平心而論,韓遂此人是有些愚蠢,做事也有些過於卑劣,但他對待閻行卻一直是以親信心腹猛將待之,並予以厚望,但閻行身為韓遂手下的將領,卻在韓遂沒有任何對其不詭的意圖之下而徹底將其背叛,不但違背其命令逗留不前,更是在臨危之時棄其而去以圖自保,這樣的人,如何能夠留在帳下是為己用,隻怕日後勢必為患!”

  袁熙知道趙雲的為人,不是那種調撥是非之人,所以袁熙聞言,臉色變得深沉,不知不覺間,他似是想到了前世時看三國演義之時,諸葛亮對待魏延的態度。

  沉思了好久,卻見袁熙搖了搖頭,道:“子龍,你覺得閻行的武勇和為將之才如何?”

  趙雲想了一想,點頭道:“武勇非常,不在許褚等猛將之下,心智有多,行兵布陣的能力都屬上乘,是一員不可多得的良將。”

  袁熙聞言點頭道:“這就是了,平心而論,在咱們河北,兵多,糧多,將領多,謀士多,但惟獨缺的,就是可以獨當一麵的大將與猛將!自打接受曹操地盤後,在將領這方麵,我一直都感到有些捉襟見肘,人雖然多,但可用之才卻完全不夠,如今馬騰軍歸順,我手下憑空多了馬超,龐德,閻行這幾個足堪大用的可用之才,正是大展宏圖,一展拳腳之時,此時,若是因為一點憑空的小事就殺了他,日後誰還願意歸順我軍?而馬家軍和韓遂舊部的將領也必然人人自危,對我心存芥蒂,而且閻行的舉動雖然不忠,但卻是是對我軍立下了大功,若是沒有他,現在的關中戰場是什麽形勢你我基本完全預料不到,殺一人而阻天下之望,我個人認為,誠不可取。”

  程昱郭嘉等人也曾向趙雲勸說袁熙一樣勸說曹操殺劉備,而曹操因為愛才和有所顧慮而放棄了。

  趙雲聞言長歎口氣,搖頭道:“那依主公之見,就這麽留下他?不怕日後出什麽禍患。”

  袁熙搖了搖頭,道:“有你我在,應該是沒有什麽問題,仔細看住就是了.......說實話,殺閻行,我是真的有些舍不得。”

  然而,袁熙沒有想到,就是今天的一個愛才的決定,卻是令他日後悔之不及!導致日後差點出了巨大的亂子,險些沒令其後悔終生。

  漢,建安五年(公元199年)八月。

  中原大戰塵埃落定,最終以袁家全勝收場,曹操殘部在孫家水軍庇護下,退守廣陵。大將軍袁熙趁北上之際,從武關奔襲長安,平滅了韓遂,將關中收歸漢室朝廷治下。此戰之後,袁熙一家獨大,成為天下實力最為雄厚的諸侯,大有一吞宇內之勢。各路豪傑也紛紛有了自己的籌謀,新一輪的混戰正在籌備,序幕即將拉開!

  大將軍府,外書房。

  田豐、崔琰、陳琳、陳群、顧雍、逢紀幾個幕僚忙碌著整理各地送來的文書,自從沮授、鍾繇幾人被派駐徐州豫州前線後,大將軍府中的軍政要務就分攤到他們身上,

  袁熙來到了外書房,他拿起幾個幕僚整理好的文書批閱。八個州郡的軍政要務,幾乎囊括了大漢淮河以北廣大地區,從邊地的胡人侵襲征討,到南邊郡縣中局部小叛亂,各樣的事層出不窮。現在就如此日理萬機,袁熙也真正體驗到要做個勤政的皇帝不容易,幸好田豐等人都是幹練之才,前線有沮授、鍾繇、陳登三人主持,袁熙也放心不少。

  “稟大將軍魚幼薇小姐求見。”一個侍女跑進來稟報。

  “有請。”

  魚幼薇從一條筆直的石子路上穿過兩旁的奇花異草,飛瀑棱石款款而來。

  她輕盈瀟灑的站在袁熙麵前淡淡的凝視他。清麗絕倫的俏臉上出奇的不施脂粉,臉上掛著某種難以形容的淒楚美態。

  袁熙看的有點呆了,半天詫異道:“玄機,你這是什麽意思?”

  魚幼薇盈盈下拜起身,淡然道:“大將軍,玄機是來辭行的。”

  “辭行”袁熙突然想起一件事;“聽說玄機前年為了救濟災民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捐獻了出來,是否生計成問題了,那些錢本將軍要還給你的。玄機請坐。”

  原來自從三弟袁尚謀反後,袁尚府邸財產全部充公,所以才有了魚幼薇此舉。

  魚幼薇搖頭:“生計倒是不成問題,住在將軍府上吃喝不愁。而且我和蓮兒都會針線,縫縫補補的日子將就的可以過下去。”蓮兒是她的丫鬟。

  話說回來,袁熙有將近一年沒見過魚幼薇了,沒想到由於他的疏忽,魚幼薇的日子快要維係不下去了。

  袁熙走過去,低聲道;“把手伸出來。”

  魚幼薇嬌軀一震,緩緩的把一雙纖手舉到胸前,張開來。原本羊脂美玉一般柔軟光滑的手竟然有一層細密的口子,那是柔弱驕矜的袁家夫人操持針線所留下來的真實烙印。單薄纖弱的身子怎能抵禦過度辛勞的侵襲。袁熙心裏開始產生一種負罪感。湧起一股要把這個女子擁入懷中恣意愛憐的衝動。

  魚幼薇攥緊了手心,原地轉個身子,用她美麗極品的側麵輪廓對著袁熙,幽幽道:“大將軍玄機要走了,不知今晚可有幸為將軍獻上一曲歌舞。”她的表情和語調都很幽怨,麵對著世間少有的美麗容顏,袁熙的心隱隱作痛。

  “你為何要走,冀州不好嗎?”

  魚幼薇有些抽泣,長睫毛上沾著淚滴,有轉了個身子,用窈窕的背對著他,肩頭一陣劇烈的顫動,悲聲道;“玄機是不祥之人,留在這裏會害了大將軍的――”話沒說我,已經忍不住淚如泉湧,嚶嚶啜泣著衝出去了。

  這個久經世事的美人,一定是感到了袁熙的刻意躲閃,所以心中難過,才說出方才那番話的。其實仔細的想一想,袁尚一脈的敗亡,袁尚之死,這些跟她又有什麽關係呢。

  她不過是一件被利用完了扔到九霄雲外的工具罷了。純正的犧牲品。至少,在袁熙認識她的一段歲月中,她的雍容、善良、和對百姓的救助,讓他不能把她和野心陰謀這樣的詞聯係在一起。

  就在不知不覺間,袁熙對她的戒心一點一滴的消散流失,腦中就隻剩下那翡翠玉石一般的容顏和成熟完滿的身體輪廓,絕美的,善良的,舉世罕見的,令人魂牽夢繞的。

  廣袖輕舒,蝶飛雁旋的霓裳舞。

  魚幼薇輕盈的身子舞動在麵對池塘小橋的水榭裏。這裏有一派蔥田園景色,正好作為宴飲雅集之所。因為清淨恬淡,所以魚幼薇就要求住在這裏來。

  水榭南邊木隔的房間,就是她和丫鬟蓮兒的住所。門口鑲嵌著四片一丈高的大理石板,上麵刻的是鍾繇的字跡。裏麵有幾張鑲嵌花紋的烏木矮幾,上麵擺著一隻檀香爐,嫋嫋的篆煙,像魚幼薇此時的舞蹈般緩緩的柔和的衝上屋頂。整個房間並不豪華卻很整潔古雅。

  蓮兒正在水榭中伺候茶水,是個俏麗的丫頭,伶俐的不得了,一雙烏珠似的大眼睛一閃一閃的滿帶著笑意,看著你的時候似乎會說話。

  水榭的左右,樹木掩映,翠蔭入蓋,一條長長走廊連接水榭,延伸到池塘裏。月色恬淡,爍爍閃光的銀河直垂大地,人美,夜色也美。

  魚幼薇的身段柔軟的仿佛可以對折過來,曼妙的舞步加上她口中仙音妙諦般的吟唱,讓袁熙眼前似乎升起一層煙霧,又如置身在瓊樓仙閣,麵前不是魚幼薇了,而是月宮的嫦娥。不好,要犯天蓬元帥的錯誤了。

  魚幼薇的舞蹈凝練而熟絡,手、眼神、步伐、麵部表情,高度統一,都達到了舞蹈的至高境界。每個動作都能勾起你心中澎湃,一個笑容讓你熱血猛衝頭頂,隻要你看著她衝動無處不在。

  水池中央月光的倒影和水色相混雜,仿佛漂浮著一塊淺藍色的寶石玉璧。

  魚幼薇的歌聲由暢快動情而幽怨,看著袁熙的眼神由激情迸發而無限悵惘在到此刻的絕望深沉、淒涼不舍、淚光瑩然。那種含嗔似怨的眼神,正像一隻利劍,足以穿透任何男子的心。

  一曲終了,魚幼薇悠長的舞步緩慢的停下來,婀娜婉轉的轉著圈子。她的眼神越來越灰暗,變的有一絲陰狠。突然咬著唇,叫了聲;“將軍,玄機走了。”

  雪白豐膩的手從相當長的袖子裏伸出來,手上握著一把反射月光的匕首,旋轉中猛然的就向自己的胸膛插落。

  蓮兒手中的茶壺掉在地上摔得粉碎。袁熙經過了閃電般的錯愕之後,從案幾後滾過去,卻晚了一步,蹭的一下子,鋒利的刀鋒穿透紫衣羅裙刺入胸膛,鮮血立即狂湧出來。

  蓮兒發出一聲尖叫跑過來,哭泣的扶著快要昏迷的魚幼薇道:“小姐,你這是何苦,至少你還有我,還有蓮兒,你可不能輕生啊。”

  袁熙緊張的將那個絕美的身軀抱在兩臂之間,對蓮兒道:“快,去開門。”

  魚幼薇虛弱的躺在榻上,緊閉的雙目中淚珠滾出。

  袁熙刺啦一下子扯開包裹著她傷口的紫色裙子,露出裏麵的匕首和一段蓮藕般肌膚。袁熙從懷中掏出隨身攜帶的裝有金瘡藥的瓶子。打開來倒出裏麵的黃色藥粉灑在她不斷流血的傷口上,血流頓時被止住。魚幼薇卻疼的滿頭大汗,深深的哀叫一聲。

  袁熙厲聲道;“你發什麽神經,為什麽尋短見,你說?”魚幼薇已經失去知覺了,她怎麽說。

  這可怎麽辦,看那位置匕首已經刺入了要害,如果不趕緊拔出來死定了。袁熙急忙招呼蓮兒叫華佗去抓藥,熬製麻沸散。

  匕首拔出來之前,魚幼薇一直處於深度昏迷狀態,一張如花俏臉死灰無比。刀子拔出來,扔到蓮兒捧著的盛著清水的銅盆裏,當啷一聲脆響,水麵上就綻開一片耀眼的血花。

  蓮兒端來了一碗苦藥,是用來止血的。她含著淚,抽泣著,袁熙掰開魚幼薇的嘴巴,用湯匙來喂。血總算是止住了。

  袁熙顧不得這小丫頭在旁。三把兩把就把魚幼薇上身的衣服剝光了,露出雪白肌膚。然後吩咐蓮兒取來白布,在她的腰間纏繞一圈,把傷口蓋住。蓮兒又羞又怕,臉紅的像熟透了正等人采摘的柿子,一個勁的狠咬著著嘴唇,低頭瞅著自己穿著繡鞋的腳尖。

  袁熙道:“沒辦法,為了救命。”魚幼薇這裏沒有別的下人,就隻有蓮兒和她兩個人住。傷口的血雖然是止住了,但魚幼薇已經氣若遊絲,兩個眼皮痙攣似的彈動著,眼角溢出晶亮晶亮的淚珠,不知道能否挺下去。

  袁熙對蓮兒道:“你去前麵對大夫人說,讓她過來照看一下,我去給你小姐找張機要方子續命。”

  張機總算是找到一種丹藥,華佗也挺誇張,起了個名字叫做‘還陽丹’,需要千年人參和何首烏等二十幾種名貴的藥材煉製而成。華佗和張機隻試驗過一次,原因是他們買不起這些材料。太貴了,差不多每一丸藥就要二十幾兩銀子,是尋常人家一年的收入呢。

  幸虧這些藥材大將軍府都有準備著。還魂丹煉製的破費時候,從選藥材到熬製煉製成丸藥,用了他們一夜的時間。

  魚幼薇千萬不要有個三長兩短的。她的舉動讓袁熙不能置信,也徹底的顛覆了此女在他心中的形象。

  照袁熙的計算傷口在偏上三寸不到,就命中心髒了, 這種玩命法不可能是演戲了。

  為什麽自盡,是感傷於自己的坎坷經曆,悲慘的命運,還是生無可戀。

  美人需要一點感情寄托。也許她根本不愛他,但卻迫切的需要一個寬厚柔和可以承載一切包容一切夠強大的肩膀來依靠。

  袁熙拿著配置好的二十幾顆藥丸走進屋子,這裏早已圍了一大群人。高月、劉妍和甄宓也在這裏。高月看他進來,急道:“夫君,你可來了,玄機妹妹還有沒有救,她在發燒,怎麽搞成這樣的?”

  劉妍道:“張神醫的醫術那麽好,他們的藥呢,快救救她。”

  袁熙沉重的點了點頭,用兩根指頭捏了一顆藥丸,走過去塞到魚幼薇緊閉的嘴巴裏。她的臉色蒙上了一層鐵青,有點像朱漆的顏色,全身因為發燒,都在不停地顫栗抖動。

  袁熙示意所有的侍女全都回去,反正她們肯定是幫不上忙的。魚幼薇的上身沒穿衣服,不過一件蜀錦毯子把她玲瓏的軀體遮住。

  袁熙對高月三女道:“如果兩個時辰內沒有退燒,我也沒法子了。”

  劉妍脫口而出:“她怎麽搞成這副樣子的?”甄宓沒開口卻用懷疑的眼光看著袁熙。他從心底升起一種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感覺。

  高月氣的杏眼圓睜,指著上半身赤 著的魚幼薇顫聲道:“你欺負過她?”

  袁熙也急了,喊道;“在你們的心裏我就是這樣的人?”高月一怔,似乎不知道袁熙有這麽跟她喊叫。氣的清淚之流,厲聲道:“你喊什麽,人家明明就是給你跳過舞之後就自盡了,你,你怎麽說得清?”高月最氣不過的是魚幼薇沒穿衣服。

  袁熙一看高月痛哭,覺得心中歉疚難過,柔聲道:“你先回去,等魚幼薇醒來,你自己去問,真的和為夫沒關係。”

  高月氣不過,拂袖而去。劉妍也不理他,甄宓也跟著走了。

  幸好,魚幼薇沒到兩個時辰就醒過來了,我可以沉冤昭雪了。

  魚幼薇的眼睛半開半合,眼波朦朧,似乎再睜大一點就會引發傷口的劇痛。袁熙走到榻前,大喜道:“玄機你醒了,太好了,老天保佑。”

  “這是那裏,是陰曹地府嗎?”魚幼薇有些迷糊。

  袁熙笑道:“不是,這是大將軍府。”

  腹部傷口傳來劇痛,把剛恢複了一些神智的魚幼薇再次擊昏,她囈語般的念叨:“大將軍府?”

  蓮兒端著熬好的藥走進來,袁熙適時的從屋子裏退出去了,讓魚幼薇靜養。

  第三天的時候,蓮兒來報說小姐已經徹底的清醒過來了,希望袁熙能去看一下。病人蘇醒,他這個一家之主責無旁貸的應該去看一下。

  魚幼薇像隻敏感的狐狸嗅到了袁熙的味道,猛然轉過頭看著剛走進來的他。她靠在一床錦被上,悲不堪言的合住雙眼,煞白如紙的臉上,因為悲憤薄薄的兩片唇不停地抽動著。

  “小姐,該吃藥了。”蓮兒端著一碗藥,在我身後說。

  感受到她忿忿不平有些豁出去的眼神,袁熙心裏一陣難受,這個美妙鮮活的生命差一點就死在了偏執誤解和流言蜚語中。袁熙的胸口像是被壓上重物,心髒一陣陣抽搐,似乎漸漸裂開湧出滾燙的鮮血。想要開口說話,張了張嘴不知從何說起。

  袁熙苦笑著長歎著從蓮兒手中接過盛放中藥的淺藍色玉碗。為了證明他不是她口中的那路混蛋。也為了心中對這個絕美容顏的眷戀,坐在榻上,低聲道:“你好些了?”

  接著把一勺藥送到她顫抖的唇邊。魚幼薇顫抖著頭,把藥吞如腹中,一勺,兩勺――她的目光漸漸模糊了,眼前似乎升起一片迷茫的白霧,淚水不停地滾落下來。她狠狠地用袖子擦去眼淚,可沒用,新的淚水又止不住的湧出眼眶,她的手腳在劇烈的顫抖著,悲聲道:“你是世上第一個喂我吃藥的人,以往――從沒有過――”

  袁熙看著她淚流滿麵,猶如梨花帶雨,心中不禁又是心猿意馬。

  魚幼薇道:“大將軍既然有如此柔情,為何就不要我。”袁熙心想,我也挺想要的,就隻怕三弟袁尚剛死不久就納了弟媳,那就真的和太宗皇帝李世民一樣了。

  魚幼薇纖手握住他的胳膊道:”將軍分明對我有情,為何有左躲右閃,不敢直麵。難道是嫌棄玄機是不祥之人。“

  袁熙苦笑道:“本將軍愚鈍,不知道玄機情意,罪過罪過。”魚幼薇悲苦中,聽到這句,竟然噗哧一聲笑出來;“那大將軍肯接納玄機啦。”袁熙道:“隻怕夫人不許。”魚幼薇動情道:“隻要大將軍首肯,玄機願意此刻去求夫人,死了,活了,也要她點頭答應。”

  蓮兒站在後麵哭道;“小姐好命苦的,她是真愛大將軍,我也去,奴婢也去求夫人,隻要她肯答應,讓奴婢去死我也願意的。”

  “不用求,不用求,哪個要你們去求――”兩個丫鬟推門走進來,高月後麵跟著劉妍和甄宓。劉妍鼓著小小的腮幫,指袁熙道:“還說清白,這回倒是抓個正著。”袁熙急忙把藥碗遞給蓮兒,咳嗽著從榻上站起來;“夫人,你們來了。”

  高月醋味十足道:“你們倒好,郎情妾意的,這還在病中呢就不安份了,等身子好了那還了得。”說著就坐在榻上,用纖手拍打魚幼薇慘白中透出紅暈的俏臉。

  魚幼薇看著高月,低聲道:“夫人――”強撐著劇痛要下床,額頭上立即冒出涔涔冷汗。高月充分的表現出了一位後宮之主的雍容大度,過來扶她柔聲道:“算了,事情我都知道了,隻要大將軍願意,本夫人是沒話講的。其實你不說,我也都在籌劃此事呢?”

  袁熙心想,還是三國時代的男子比較幸福啊,這要是在前生,人腦袋一定打出狗腦袋來。

  袁熙裝糊塗道;“夫人,你說你在籌劃什麽事啊。”

  甄宓沒好氣道:“明知故問,我和夫人這些日子都在為你籌劃準備迎娶玄機姐姐呢。今日就是專程來送吉服的。”

  後麵走上來一個丫鬟手中托著一個錦盒,打開來,裏麵有一件大紅的霞帔。魚幼薇激動不已,顫聲道;“這――夫人,玄機不用這些,隻要能留在大將軍身邊,玄機願意為奴為婢――”心中卻在想,這位夫人不僅長得人漂亮,性情也溫婉賢淑,是個閨秀。想起前麵兩位她就打怵。

  高月白了袁熙一眼,莊重道:“要的,要的,大將軍要娶的人,怎麽能馬虎呢,若是出了紕漏,外人一定笑話我這個做夫人的不懂事了。”

  劉妍哪壺不開提哪壺,咳嗽道:“對了,玄機妹妹,你為何要尋短見,是出了什麽事嗎?”魚幼薇臉上一紅。

  袁熙搶著道:“沒事,其實吧,都是月亮惹的禍,那晚的月色太明亮了,有些讓人雲裏霧裏的――”

  “住口,這種事和月亮怎麽扯得上關係。”高月氣苦道。甄宓也附和道:“莫非是月光亂了心性,大將軍做了失態的事情。”她這話是問魚幼薇的。

  最終袁熙還是在建安五年(199)十月納娶了魚幼薇和馮衡兩女,至於曹節和夏侯輕衣袁熙在許都就已經把她們納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