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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0曆史的天空0      更新:2020-12-15 08:02      字數:9352
  馬超虎頭槍斜下虛挑趙雲**戰馬,在一尺不到的距離,有突然變招,向上挑刺趙雲肋下。

  “鐺!”趙雲沉穩如山,槍鋒朝前,槍尖朝左下方切出,一招“蛇盤龍”將虎頭槍穩穩架住。

  緊接著,趙雲雙臂發力,一招“夾馬按槍式”將虎頭槍按下。再一招“百鳥朝鳳”,槍鋒直切馬超的手臂。

  “叮!”馬超用槍杆磕住槍鋒,同時他的手也被震得微微發麻。

  馬超驚訝於趙雲的實力,明明河東之戰時兩者還勢均力敵的,怎麽如今,但是馬超知道自己不能停歇下來,一旦停止了狂暴的進攻,那趙雲就會穩穩壓製住自己搶招,落敗隻是時間問題。所以他要不斷進攻,用連綿不絕的搶招還有年輕人的體力逼平趙雲。

  “喝!”馬超基本功十分紮實,就是一般的挑刺和紮槍也是迅猛刁鑽而有力,朵朵槍花罩住趙雲四周,叮鐺製勝不絕於耳。

  馬超的攻勢如萬馬奔馳般狂暴而浩大,一招招間沒有絲毫停滯生硬。趙雲的槍法就十分樸素,往往在危機的一刻,用簡單的截、挑、掛等動作招架住虎頭槍。但在局外眾人看來,整**作卻是勁力飽滿,一氣嗬成,大有意牽神連的味道。

  觀戰的三方兵將都是看得目眩,場中兩人的戰馬來回疾馳,虎頭槍和镔鐵龍膽槍劃出道道寒光,什麽是萬軍中行走自如的武藝,恐怕不過如是。

  “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動如山,難知如陰,動如雷霆!子龍將軍地槍法跟兵法契合如一呀!”袁熙說道。

  “馬超看似一直搶功,但子龍將軍卻是占據了主動,隻要馬超的攻勢稍稍停歇,那就是他落敗之時。”身旁的太史慈說道。

  袁熙點點頭,他也是習武之人,雖然隻有二流武將的實力。但平時有身旁一眾高手的指點,眼力見識卻是一流。

  “你們對上馬超,勝算如何?”袁熙問道。

  “以攻對攻,拚到兩百回合就看誰能堅持!”許褚答道。右邊的祝公道沒有回答,卻點頭讚同。

  “我會像子龍將軍那樣防守反擊。先保持不敗,再伺機一擊製勝。不過兩百回合後我就不如馬超了。”太史慈答道。

  袁熙心中自有計較,太史慈是技巧型的武將,而且年輕力富,也是軍中最有希望趕超趙雲的人。像顏良文醜和張遼也是勇將。在戰場上衝殺毫不遜色於趙雲太史慈等人,但真較量起武藝。持久之後卻是稍稍遜了一點。

  許褚看上去是蠻漢,雖然以力見長,但招數同樣不呆板,跟趙雲拚鬥起來沒有三百回合是不能見高下的。

  馬騰韓遂兩部西涼軍也是看得暗暗心驚,馬超在西涼軍閥中以武勇出名,又精於騎戰,是他們心目中可媲美呂布的新一代戰神。但現在卻被一個同年年紀的敵將壓製。

  馬超是有苦自己知,直到今早,他的狀態都不是最好的,這般連綿不斷的攻勢也是需要體力地。現在他連連使用壓箱底的殺招。意圖取得決定性逆轉,或者撐過百招這一陣。而且趙雲的坐騎十分不愧是神駒。馬超騎得也是西涼好馬,但比起大宛馬來差了一個檔次,所以兩騎戰馬地衝擊力上,趙雲占了很大的優勢。

  “嗚!”虎頭槍向趙雲小腹虛挑,等兩槍磕碰交擊的瞬間,馬超虛握的左手收回,雙手穩穩拿住槍杆尾部,一招“龍行”的斜平紮直刺趙雲麵前要害,虎頭槍力道迅猛弧度詭異,寒光映射到趙雲臉上。

  在觀戰眾人地驚呼聲中,趙雲轉體、擰腰、裹胸三個動作連貫順暢做出,運用“穿槍”的技巧,將虎頭槍架在身子側邊。

  “開!”趙雲大喝一聲,趁著馬超雙手持槍,他右手持槍內旋外抹橫於胸前,槍刃向前推出。雖然馬超雙手持槍拉開地攻擊範圍遠了些,但雙手正在槍鋒的籠罩下。

  槍鋒從回防的槍杆穿過,直削馬超雙手!

  馬超驚出一身冷汗,論經驗他始終是遜色了一籌,這種破招反擊又是趙雲所擅長。擺在他麵前的選擇隻有兩樣,斷手或是保命!

  “當啷!”兩馬交錯開,馬超雙手迅速向後張開,虎頭槍被挑落在地。

  寂靜,場上場下一片寂靜,大多人隻看到長刀做了個挑削的動作,這麽一瞬間虎頭槍就飛落地上,馬超也神色頹靡地坐立戰馬之上。未曾一敗的他,今天終於嚐到敗績,而且還是完敗!

  因為袁熙的吩咐,趙雲沒有追殺,而是靜靜看著這個同樣資質出類拔萃的同齡人。

  “咚咚咚!”急促的戰鼓聲擂起,鞠義軍的陣型開始變動,攻城馬上就要持續進行!

  在部眾催促下,馬超神情落寞地縱馬回城,連地上地虎頭槍也來不及撿起。

  攻城戰再度開始,明顯地,馬騰軍氣勢大不如前,幾度被兩家聯軍攻上城頭。

  黃昏,鞠義軍暫緩了攻勢,而三騎跑到了長安城下。

  “我等是朝廷使臣,特來傳皇帝陛下詔令,快快開城門!”後麵兩騎放聲喊道。

  過了一會,馬騰出現在牆頭,他的神情驚疑不定,但看四周冀州軍已退,他還是讓兵卒開了城門。

  馬騰看到前麵一個四十多歲地文吏,後麵兩個也是差不多年紀的副手,而前麵的那個文吏手中捧著一個精製盒子。

  “在下黃門侍郎區通,見過安狄將軍。”那個中年文吏微微點頭道。

  馬騰心思複雜,但還是禮數周到地將區通迎進府中。聽到消息地馬家兄弟。還有李儒也趕到馬騰府宅。

  “安狄將軍馬騰忠心為國,其心可嘉,特調朝中任曷者仆射一職,以示皇恩。其子馬超驍勇善戰,特加封為平西將軍,令其歸大將軍袁尚統轄,謀治西北軍務!”區通念道。

  馬騰又是一陣猶豫,這道詔令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怎麽,馬仆射你想逆命麽?加封曷者仆射可是天大的皇恩。而且令公子也被加封高職,你還有什麽疑慮!”區通神情不悅道,他是袁家一黨,也是袁熙從許縣帶來頒布詔令的。

  馬騰恭敬地結果詔令。不論執行不執行,畢竟是皇帝的詔令。禮數不能少了。

  區通笑了笑,“馬仆射一向忠心為君,希望這次也不要辜負陛下一番好意。”

  馬騰點點頭,卻沒有答話。

  區通說道:“大將軍有句話要我代為轉達。”

  此言一出,幾人都是神情凝重。區通看了看一旁有些憤慨的馬超等人。繼續說道:“入朝為吏是多少士人的想法,馬大人能得此殊榮足以光宗耀祖。實在不負了伏波將軍後人的名號。而令公子對邊地胡夷作戰屢次立功,是國之棟梁,大將軍也希望這樣的賢才能為他平地西北邊務,好還大漢一個安寧。”

  區通沒有接受馬騰的宴請和挽留,立即出了城。而馬騰等人就心思各異,特別是區通最後那番話十分值得玩味。

  馬騰點了點頭,道:“關中之地,早晚必成戰場,眾諸侯皆不可能獨善其身,以你等之見,咱們馬氏一門,在這件事上,卻是應該如何抉擇?”

  “一旦入朝就任由袁熙擺布了呀,將軍三思!”李儒勸道。

  “入朝實在危險,有個三長兩短也來不及照應。”馬休也勸道。

  馬騰長歎道:“如今社稷昏暗,但名義上還是統轄了中原河北,我又如何忍心割據西北抗拒朝廷。再說。長安為圍。我等再戰下去毫無勝算,或許讓兵馬歸降了袁熙。還能給將士們某一條出路。”

  接著馬騰又道:“時也,勢也,袁軍全麵西進,但凡關內諸侯,隻怕皆能置身於事外,以我之見,袁熙這三年來準備充足,且河北四州兵多將廣,非等閑可敵之,我馬氏一門忠烈,若是乘此時機歸附袁熙,投其麾下,一則可成就不世之功,揚名立萬,二則可報君恩,不辜負伏兵之後的名聲,三則多年的壯誌可酬……如此好處,何不歸附袁氏,共同輔佐漢室豈不快哉?”

  “退回西涼未必沒有機會再圖霸業,歸順袁熙就隻能寄人籬下!”李儒再勸道。

  馬騰神色有些不悅,他自問沒有什麽成就霸業的心思,隻不過一心想為了重振漢室。如此,讓他背負一個逆賊地罵名,這是馬騰不願意看到的。而且,李儒始終是謀害少帝的元凶之一,馬騰救了他之後又因為是同鄉人,不好再斬殺。但馬騰在任用李儒時,心中也是多有排斥的,所以對李儒地建議,也大多是不置可否。

  “袁熙既然說要任用孟起,那就是不剝奪去咱們的兵馬,如此我在朝中為吏,孟起領兵在外,也算互相有照應。”馬騰說道。

  若是換在平時,馬超肯定不服氣屈居袁熙之下,但他剛剛大敗,傲氣已經被打消了一半,此時更是心神不定,也就沒有反駁父親地話。

  馬騰欣慰地點了點頭,笑道:“就連韓遂那個老匹夫都能看出風向,事先就投奔了袁熙,我等若是再晚了一步,日後隻怕不能得袁熙之信義也,我決定投靠袁熙,報效朝廷!”

  一個時辰後,在韓遂震驚錯愕之下,馬騰軍開了南城門迎冀州軍入城,鞠義所部兵馬立即開赴進城接收。馬騰軍全都撤到城北,冀州軍則占據了城南。

  是夜。

  趙雲正在袁軍大營五裏外帶兵警戒,然而,就是在這個時候,異變橫生,斜刺之地,一杆丈二長的剛點長矛憑空而出,剛好不好的擋在了趙雲的槍路正中,但聽“咣!”的一聲巨響,兩槍相撞,頓時發出一陣驚天的巨響,長矛被趙雲淩空向上擊飛,而趙雲的槍頭也失去了準頭,直接從身側劃過。

  趙雲被矛的力道震的身形微微一晃,但隨即卻是立刻調整了過來,他雙目如星似電,滿含冰冷飄意的向著長矛突刺而來的方向望將過去,語氣充滿了怒火:“誰!?”

  但見長矛衝擊之處,一個身披重銀鎧甲,胯下黑鬃馬的彪型大將,滿麵頗有些驚異的看著趙雲,似是沒想到對方的槍頭竟然會有如此巨大得了力道。

  趙雲冷冷的瞪視了來將一會,方才緩緩地開口道:“你是誰…….看你的裝扮,應該是韓遂手下的人吧?適才為何突襲我軍?”

  來將聞言不由得仰天長笑:“哈哈哈,老子乃是韓將軍帳下第一猛將,閻行!”

  趙雲聞言,雙眸頓時一寒,緩緩地抬起了手中的銀槍,直指著那將領言道:“你叫閻行是嗎?很好,趙某人槍下不殺無名之鬼,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受死吧!”

  閻行哈哈大笑,拍馬舞矛,隨即與趙雲戰在了一處。

  普一交手,閻行便即使出全力,連續八矛都呈現了攻勢,接連向著趙雲以及其坐下馬刺殺而去。

  趙雲麵色平淡,從容不迫的將閻行手中的長矛擊開,心中卻是泛起了深深的震驚。

  韓遂這個老匹夫,麾下竟然也有這般能人?

  二人槍矛並舉,在場中廝殺,轉眼間,竟然是連戰四十回合,而越戰之下,趙雲卻是心中越驚,這閻行聲名不顯,卻能在自己的七探盤蛇槍法之下從容不迫的走上四十個回個,非當世一流武將而不能為之!

  二人越戰越勇,直殺的渾天黑地,而趙雲的心態,也從最開始的憤慨逐漸轉化成了深深的忌憚,再從忌憚越來越變成了欣賞之情。

  此等武將,居然會被埋沒在了涼州金城這等苦寒之地,委實是太過可惜了!

  五十回個已過,韓遂營寨之內,突然傳來一陣鳴金之聲,原來卻是韓遂奇兵已然被太史慈殺敗,而韓遂也無心派人前去追趕,故而鳴金收兵,準備清點傷亡。

  閻行聽了鳴金之聲,隨即虛晃一矛,撥馬跳出圈外,對著趙雲揚聲道:“趙雲,你果然是名不虛傳,有兩下子,今日便暫且為止,來日若有機會,本將定然會再與你見個高低!”

  說罷,閻行隨即撥馬回營。

  而趙雲雖然是喝閻行打了一仗,但袁軍和韓遂軍在名義上還是盟友,故而也不好追的太甚,故而趙雲隻是愣愣的看著閻行漸行漸遠的身影,雙目微微眯起,心中泛起了深深地沉思。

  韓遂的軍營帥帳。

  “啪——!”但聽啪啦一聲清亮的脆響,卻見韓遂抬手狠狠的打爛了一個茶盞,滿麵憤慨的仰天怒吼長嘯。

  “這可惡的袁熙,竟敢如此算計老夫!老夫發誓,必要奪下關中,以報此仇,若不能得成,老夫從此便不再姓這個韓字!”

  閻行目光複雜的瞅了韓遂一眼,歎道:“憑良心說,袁熙此人,年紀雖青,但行事之風委實是老辣彌堅,比之當年居領長安,統領眾諸侯的曹操,雖然是少了幾分老道,但卻是明顯的多了幾分陰險,誠非一般人所能算之......而且.......”

  韓遂陰鬱的瞪了閻行一眼,道:“而且什麽?”

  閻行籌措了一下詞匯,方才無可奈何地道:“而且袁熙手下不乏能人,別的且不說,單就是昨夜在外與末將交手的那位常山趙子龍,他的本領就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敵的!以末將之武力,雖也可說是縱橫西北,但比之趙雲還是差了一截,昨夜末將與之交手,雖然打到五十回合以上,但末將能感覺的出來,那趙雲應該還是有所保留,藏有後發之力,若是硬拚,末將隻怕早晚必被其殺之。”

  韓遂雙眸陰沉,臉色不變,定定的瞪視著閻行,就是那麽一直的瞅著。

  過了好半晌,方才聽韓遂緩緩地開口,語氣頗含質問,道:“依你言下之意,這是在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了?”

  閻行聞言渾身頓時一哆嗦,忙拱手道:“末將不敢!”

  “那你適才說那番話是什麽意思?”韓遂語氣依舊嚴厲,逼迫之意甚濃。

  閻行頭上的冷汗戚戚而下,直接單膝一跪,寒顫地衝著韓遂言道:“回稟主公,此事末將憋了好久,今日卻是不得不對您言之確實,袁熙之勢力強大,手下能人眾多,其本人又是亂世奸雄,身具怪才,行事不合常理,非等閑之人,主公若是再這樣懷著二心的與之僵持下去,隻怕後果未必得善,不如誠心歸附,助其收複關中,日後當也是其坐上重僚,實乃上善保身之道,主公,依末將之見,您還是………”

  “夠了!”隨著一聲淒厲的怒吼,閻行的話被韓遂重重的吼叫聲給壓了下去。

  抬頭望去,卻見韓遂已然是滿麵血紅,雙目圓如鍾鼓,牙關緊咬,瞅著那模樣,似是恨不得能平吞了閻行。

  “彥明,枉你也是我金城的第一名將,如何卻說出這般令人喪氣的話來?你真是辜負了老夫多年來對你的栽培和期望!袁熙何許人?袁紹之子!豎子而已!他老爹與我乃是同輩之人,你讓我真心的歸附於他,做他的座上客?老夫死都不可能!況且那小子算計我,此仇不報,老夫我枉為一方之主!”

  閻行沒有想到韓遂的反應竟然是如此之大,有心再勸勸,卻也是張不開口,隻得無奈地長歎口氣,緊口不言。

  二人就這麽尷尬相對,如此慢慢的過了許久之後,方聽韓遂冷冷然地開了口道:“彥明,我念你是我手下第一良將,你這次的話,老夫就當做沒有聽見,若是日後再讓老夫聽到你說出這般沒有誌氣的話,定斬不饒,知道了嗎?”

  “主公恕罪,末將省得了。”

  袁軍大營。

  卻有一名西涼軍斥候飛奔而來,衝著袁熙猛一拱手,高聲言道:“啟稟大將軍,在下奉馬將軍之命,特來向袁公表誠,馬將軍已經下令,所有西涼軍從此刻起,盡皆為袁公下屬,包括馬將軍在內全部為袁公調遣,隻請袁公無需多慮,有何軍命,隻管派人吩咐就是!”

  袁熙聞言先是一愣,接著感慨而言道:“槐裏侯,真乃是當世良臣,不愧是漢室的忠臣啊!”

  袁熙帶齊兵馬和隨從,在鞠義占穩腳跟後,連夜進城。

  馬家宅院外,馬騰父子出門迎接袁熙等人。袁熙帶著賈詡還有許褚,趙雲太史慈等人來到馬家。

  “安狄將軍馬騰,攜犬子馬超,參見大將軍!我父子二人先前違抗天兵,與大將軍抗衡,阻撓大將軍複漢大計,罪不容誅,今特來請死!”

  但見袁熙帳前的馬騰,**著身子,背上背著荊棘,做一副沉痛之狀,跪倒在袁熙的麵前,似有請死之意。

  不管馬騰此舉是真是假,袁熙也絕不能真的在這裏治他的罪,卻見踏上前的袁熙急忙起身,快步走到馬騰身邊,雙手將其扶起,搖頭言道:“事情的經過我已經全部知曉,此事乃是韓遂期間作祟,非馬將軍之過,馬將軍實乃是大功之臣,何罪之有。”

  “如今該叫馬仆射了!”袁熙對著馬騰道。

  “大將軍!”馬騰施禮致意。

  袁熙笑著領眾人進入府中,馬騰也安排上了酒宴。

  “馬仆射,今後我等就是同朝為官的同僚,你年長我不少,是為叔父輩,還請日後對我多加提點和照料。”袁熙說道。

  但袁熙越是如此,馬騰才越是覺得自己沒有壓錯寶,跟對人,又長揖拱手,信誓旦旦的言道:“大將軍客氣了,小兒繼續駐守關西,那才要大將軍照料。老夫代替犬子便多謝袁公了……..孽障,還不多謝大將軍!”

  馬超麵有不忿,但礙於馬騰在側亦是隻能無奈地微一拱手,道:“多謝大將軍。”

  袁熙看向一旁神色有些為萎靡的馬超,暗歎一聲後問道:“馬孟起,你可知敗在什麽地方?”

  馬超聞言抬起頭,眼中桀驁之氣稍減,沉聲道:“是馬某技不如人,還有大將軍算計高明。”袁熙搖搖頭,“你並非技不如人,隻不過輸在爭強好勝之上。須知為將者最忌貪勝爭強,軍爭也並非憑一人之武勇。

  西涼之地民風彪悍,習武鬥狠風氣濃厚,馬超等人自幼在這種環境下成長。自信武力是再平常不過地事。

  袁熙見他一副不置可否的神情,再道:“兵法武藝其實多有相通之處,寧可拙而速,不求久而巧。你太重招數跟勇力,這就是輸於趙將軍地地方。”

  馬超張張嘴沒有答話,但似有所悟地點點頭。

  趙雲淡淡笑了笑,“馬孟起是我見過最有資質的青年才俊之一,若是經過打磨淬煉,成就不在我之下。”

  馬超聞言神色終於鬆動,能得到趙雲這種強者地承認。使他自信恢複不少。而看著袁熙旁邊一眾武藝不輸於自己的高手,馬超又多了幾分感歎,西涼畢竟太小,中原大地人傑地靈。高手輩出,自己往日小瞧了天下英雄。

  賈詡似乎猜到馬超所想。說道:“馬少將軍,我也是西涼人,從前一直以為西涼很大,能在西涼幹出一番成就,那就不枉此生。但自從進入關中後。才增長了眼界跟才識。跟隨大將軍去了青州跟河北,才知道天下是如此之大。英傑是如此之多。能追隨大將軍某就一番曠世大業,那才是不枉我西涼男兒本色。就像你的先祖伏波將軍那樣,征戰的足跡遍布南北。”

  賈詡觀心之術可謂十分厲害,一番話切中馬超的心神,聽得感同身受似地連連點頭。

  袁熙看著賈詡勸說馬超,他淡笑不語,能將馬超收複最好,不然讓他跟閻行和楊秋等人互相牽製,那樣再派來個強幹吏主持,關中還是在自己控製下。大軍終究不能四處分派。還是要在當地招募兵馬才行。關中西涼也不例外。

  袁熙看著馬家父子,突然察覺不對。於是問道:“李儒何在?”

  “他去阿城傳龐德回來。”馬休答道。

  “什麽時候去的?”袁熙追問道。

  “就在大將軍入城之時。”馬休有些疑惑道。

  “快,派人將李儒追回來,四麵道路都加派人手!”袁熙急令道。

  “休兒,你親自帶兵前去阿城,見著李儒就將他帶回來。”馬騰吩咐道。

  馬休離開後,馬騰讓家中舞姬上來獻藝,眾人推杯換盞,氣氛也高漲起來。

  過了好一陣,馬騰問道:“大將軍打算如何處置韓遂,讓他獨領關中?”

  “馬大人覺得韓遂此人如何?”袁熙將目光從舞姬身上收回,不答反問道。

  “文約,他,他是西涼名士,當年被北宮伯玉和李文侯挾持,之後一直領兵來回於關西和涼州。”馬騰支支吾吾道,對這個曾經地結拜兄弟,他不太好評價。

  袁熙也不點破,再問道:“馬大人看韓遂可是會忠心歸順朝廷之人?”

  “這個,韓遂這幾年來野心膨脹,口上也對陛下和朝廷有所不恭。”馬騰含糊其辭道。

  袁熙笑了笑,“既然馬大人都說他是不恭朝廷的叛逆,那我也沒有什麽可以顧慮的。”

  “報!楊弘帶自稱大將軍部屬的人求見。”傳令兵稟報道。

  “讓他們進來!”袁熙吩咐道。

  在馬騰等人驚訝地目光下,楊弘帶著閻行楊秋、侯選三個韓遂地部將走進廳室,他們每人手中捧著一個盒子。

  “末將閻行,前來拜見大將軍,特獻上逆賊韓遂與其子地首級。”閻行跪拜道。

  楊秋侯選也一起跪拜,同時將手中盒子攤開,將裏麵地首級給袁熙看。

  馬騰等人皆是心驚,這袁熙也太風雷厲行了,前頭才接收馬家的歸降,後腳立即讓韓遂部將斬了他首級送來。

  “你們立了大功,但是要好好處理韓遂舊部,不能讓他們反水。”袁熙吩咐道。

  “喏!”閻行、侯選、楊秋三人領命道。

  袁熙不顧馬騰等人震驚的神情,問起西涼的事務,還有漢中張魯地動向。

  “西涼各個小勢力遍布,但都形不成氣候,隻要謀劃得當,先將他們分化,再領一支大軍開去,就能收拾西涼。”馬超答道。

  袁熙賈詡用心記下馬超所說的一些細節。並盤算今後用兵地方法。

  馬騰說道:“漢中張魯,他費去朝廷的冊封,自立為什麽師君,有聚齊無知鄉民數十萬。那些無知百姓都變得唯他命是從,若任其發展下去,怕是要成為第二個張角。”

  袁熙隻聽不答,馬騰說的帶有自己濃厚的主觀性,其實張魯跟張角性質有有所不同。涉及到五鬥米教還有張魯,問題看似複雜,其實解決起來也不難。

  中國根本沒有真正的宗教信仰。儒道釋混雜影響中國人的文化,還有常倫思想,但即便是曆史上佛道盛行的南北朝,也並沒有其他國家那樣的宗教氣候。何況這時佛道剛剛處於發展時期,有很強的可塑性。若是利用得好,可以很好地為當權者服務。

  袁熙將馬騰父子安撫一陣,讓鞠義駐守長安,然後自己回到大營。

  “大將軍,北營弟兄抓到個貌似奸細的人。可能就是李儒。”顏良出現在袁熙大帳中。

  很快,幾個兵卒將一個鄉民農夫打扮地中年帶上。

  袁熙當年在洛陽並沒有見過李儒。於是問道:“可是逆賊李儒?”

  “正是李儒。”那個中年答道,“想不到還是落在大將軍手中,雖然馬騰不聽我計,不過李儒輸地心服口服。”

  袁熙讓顏良等人退下去,隻留下許褚幾個近衛,還有賈詡跟從韓遂大營回來的郭嘉。

  “你出了何計?”袁熙問道。

  “都敗於大將軍了,不說也罷。”李儒搖搖頭,“大將軍才是氣魄非凡,前麵才將曹操擊敗,後頭立即從武關奔襲長安。出人意料!”

  “不是我等手法多高明。隻是韓遂馬騰火拚,我隻是占了便宜罷了。”袁熙笑道。

  “當年你行刺董大師。就給我太大震撼,這些年來我也一直關注你地消息,從入主青州到中原大戰,無一不是精妙絕倫地行動。當年董太師掀開大漢混戰的序幕,想必能收拾殘局,成為新一代霸主地就是你吧。”李儒感慨道。

  “你即便說我的好話,也不能饒恕你的罪過。”袁熙說道。

  李儒笑了笑,朝袁熙拜了三拜,然後轉身背對袁熙等人,說道:“就請大將軍賜我一死吧。”

  “你這是為何,為何拜謝我?”袁熙問道。

  李儒聲音有些哽咽,“雖然大將軍殺了我嶽父董太師,但當年呂布殺我一家,大將軍又誅殺了呂布,算是為我報了仇,李儒恩怨分明,當然要謝你。”

  “你當真不怕死?”袁熙突然問道。

  “不怕死就不會逃走,但以大將軍的身份,李儒自知無活命可能。”李儒說道。

  “帶下去!”袁熙對許褚一揮手。

  等許褚將李儒押解出去,袁熙問道:“接下來該如何收拾關中殘局?”

  “關中各方勢力錯綜複雜,除非大軍開進,否則難以一時完全掌控,如今最好是分而治之。”賈詡說道。

  “如何個治發?”袁熙問道,他知道賈詡是西涼人,對西涼跟關中的事很有獨特地看法。

  “可將韓遂馬騰部將的兵馬錯綜安置,讓他們比鄰屯駐,如此兩部兵馬互相牽製,他們還是能受命於主公。再次,留下鞠義率一部兵馬監控關中,作為韓遂馬騰舊部地協調。陳宮此人可以收服,派個冀州幹吏率大軍入駐潼關以東,如此洛陽一帶就在主公掌控中。”賈詡建議道。

  “很好,說到底還是將他們分化,然後逐個收服。”袁熙讚同地點頭。

  “可讓楊秋跟馬超率部奔襲左馮翊,將韓遂部將程銀等人收降或剿滅。”郭嘉建議道。

  “文和先生,關中形勢十分複雜,如你說需要留下一支兵馬駐守,而且非要一個熟知本地事務的幹才不能理清。”袁熙說道。

  賈詡一下就明白袁熙的意思,答道:“賈某願意留下主持關中事務,希望能在兩年內將關中和西涼各勢力徹底收服。”

  袁熙雖然不舍得賈詡離開,但關中卻是需要這樣額高智者才能理清。

  “休整兩月,再由鞠義牽頭,帶馬超閻行等部人馬進駐關西,同時我再讓陛下向張魯招安。等我率軍回冀州後,也會派一些兵馬跟幹吏過來。”袁熙說道。

  “上次跟主公舉薦的那個梁習不錯,可將他派來。”賈詡建議道。

  袁熙想了想,呂虔梁習那一批曹操舊部,如果能收為己用,那還真是一方幹吏,隻有回鄴城後多做拉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