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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0曆史的天空0      更新:2020-12-15 08:02      字數:8610
  因為袁熙的大動作,而蠢蠢欲動的諸侯,卻是大有人在!

  關中之西北,涼州金城太守府。

  若說這位金城太守的名字是誰,他的名氣在眾諸侯榜單之上,也算是當當的響!他,就是金城太守——韓遂!

  太守府的正廳之上,頗有些佝僂的瘦小老頭正低著頭,仔細地研究著桌麵上的關中地圖,他的雙目眯成了一條縫隙,當中不時的向外崩發著閃閃的精光,手指在地圖上來回的上下浮動。

  這個老頭,便是涼州之雄,韓遂。

  韓遂正在研究軍事地圖的時候,門外卻是啪嗒啪嗒地傳來了一陣劇烈的響動,抬首望去,卻見一個身長九尺,穿戴黑色鎧甲的壯漢,他身材魁梧,麵白無須,一副冷靜淡漠的嚴肅模樣,他往正廳的門口一戰,卻是就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裹紮在鎧甲下的緊衣上的肌肉鼓漲,似是要隨時崩殂而出,給人一種爆發力極強之敢。

  這個人,叫做閻行,字彥明。

  “嶽父大人,您已經研究了一上午了,眾將們都有軍中事宜向您稟報,您不接見,我等無法做主。”閻行的嗓音嘶啞,但其中卻依舊是剛勁有力,充斥著讓人膽寒的濃濃雄勁。

  韓遂蒼老的麵頰從皮圖紙上抬了起來,深深地看了閻行一眼,搖了搖手道:“軍中所有的事宜,暫時都交給你去做吧,老夫現在沒有這個精神頭,還有些其他的事情要想。”

  “諾………”閻行點了點頭,然後抬眼向著桌案上瞅了一眼,道:“嶽父大人,這幅關中地圖您已經看了好幾個時辰了,末將鬥膽一問,不知大人究竟在研究些什麽?”

  韓遂抬起頭來,深深地看了閻行一眼,接著長歎口氣,搖頭道:“狼多肉少啊……..”

  閻行的眉頭頓時一皺,不解其意地道:“狼多肉少?誰是狼,誰又是肉?”

  韓遂微微一笑,將手掌重重地拍打在關中之地,嘲諷著道:“關中肥沃之土,是肉!袁熙,馬騰,關中眾諸侯,還有老夫,皆乃狼也,試問狼如此之多,肉隻有一塊,安能分之乎?”

  閻行聞言頓時愣了,道:“主公,莫不是有東向奪取關中之意?”

  韓遂點了點頭,道:“袁熙大氣三軍西征,其勢甚大,馬騰亦是盡起麾下之眾抵擋,關中之爭已是迫在眉睫,此時若是不分一杯,日後卻是悔之無及,老夫豈能錯過?”

  閻行聞言皺了皺眉頭,道:“當年長安太守陳宮,聯合馬超,梁興,馬玩等征討並州,被袁熙大敗,馬騰馬超與關中眾諸侯反目,多年來互相攻殺,致使關中之地地盤分崩,混亂不堪,如今袁熙親至,導致局勢更加複雜,當此時節,嶽父大人若是強插一腿進去,隻怕入局容易,脫身難啊。”

  韓遂搖了搖頭,笑道:“未必!”

  眼看著閻行一臉迷惑不解的模樣,韓遂笑著為他解釋言道:“關中之地,若是鐵板一塊,似是當年由陳宮德高望重,一言九鼎,眾諸侯賓服,我們還真的就不太好直接下手,可如今陳宮投降了馬騰他再也無法做主,關中之地雖然有馬騰的代言過了頂替,但不過杯水車薪,起不了絲毫作用,眾諸侯各自為政,導致形勢極不明朗,但如今不同了,馬騰和袁熙將在此地決戰,眾諸侯若是有點眼力見,自當選擇他們其中一方為依靠,如若不然,但兩方大兵當真殺到,別看他們平日裏鬧得歡,真站錯了風向,各個都是掉腦袋的下場!”

  韓遂深深地看了閻行一眼,道:“我們,也一樣!”

  閻行聞言似是有些不明,道:“嶽父大人之意,不是要奪取關中之地麽?若是選擇依靠袁熙,不過是為他人作嫁,又如何能夠得手?”

  韓遂聞言哈哈笑道:“依附一方,不過是奪取關中的先決條件,權宜之計而已,待關中之戰結束之後,老夫自當會再有計較,安能久久的屈居他人之下?”

  閻行聞言忙道:“那依嶽父大人之見,當此時節,我等是依靠袁熙為好,還是合馬騰合作為妙?”

  韓遂聞言,輕輕的捋著胡須,淡淡道:“當年陳宮北上征討並州高柔,眾諸侯盡皆跟從,唯有老夫以路途遙遠為名,姍姍去遲,棋局之中,舉子不落二處,這句話,彥明你可明白?”

  閻行聞言,思慮了半晌,方才緩緩地拱手言道:“主公之意,屬下明白了!”

  長安。

  昔日被李榷郭汜摧殘的長安城,那是四處焦土,白骨散布於街巷。如今的長安,經過陳宮等人幾年的治理,雖然遠沒有鄴城臨淄的繁華,卻也漸漸恢複了一些生氣。

  廳堂中,馬騰來回踱步,顯得焦慮不安。

  “將軍,切不可中了袁熙的圈套。”李儒起身說道。

  “你說的我都知道,可這是陛下的詔令。”馬騰擺手阻止了李儒的話。

  “陛下的詔令?如今陛下哪還能有什麽自己意願的詔令。”李儒不無譏諷道:“先前是李榷郭汜和曹操,到現在的袁熙,他們哪個不是打著皇帝的旗號,專門幹些圖謀野心的事。”

  “反正跟韓遂那廝已經翻臉,正好以皇帝詔令討伐之,將他驅逐出關西,這也算名正言順。”一旁的馬休說道。

  “先前從河東撤兵已是失策,如今再跟韓遂火拚,那豈不是給了袁熙可趁之機?”李儒急道。

  “如果不從河東撤兵,豈不是給了袁熙出兵關中的借口?”馬休反問道,“而且袁熙剛剛打敗曹操,還要費多大力氣收拾兗州豫州的殘部,他要染指關中,就是有心也無力,如果不趁機將韓遂收拾掉,等袁熙騰出手來,聯合韓遂夾擊我軍的話,那才是真正的危急。”

  韓遂馬騰兩家矛盾爆發點就是部下兵將摩擦,身為帶兵將領的馬休自然對韓遂仇恨。

  “此一時彼一時,先前曹袁兩家紛爭不斷,咱們可以試圖兼並韓遂,但如今袁熙一家獨大。我等再跟韓遂拚鬥,隻會被兩麵夾擊!”李儒勸說道。

  “中原的事袁熙他還沒有處理完,他哪有能力插足關中,最多不過拉攏韓遂讓他賣命罷了!”馬休反駁道。

  “即便一時無力入侵關中,但以河北軍的實力,至多一年他就能騰出手來!”李儒再次急勸道。

  “好了!”馬騰喝止了兩人的爭辯,“要馬某主動跟韓遂和解那是不可能地,正好以陛下的詔令征討韓遂。在袁熙料理完中原前,徹底控製關中,然後依險而守抗拒袁家,再另圖大事。”

  李儒歎了一口氣,“將軍真要如此,就請撤回司隸一線的人馬,調回少將軍和陳宮,再加強弘農的防備。集中力量奪取左馮翊、右扶風,等兼並韓遂後集中經營潼關以西三郡!”

  馬騰猶豫起來,好不容易將勢力伸到洛陽、榮陽一線,雖然此時因為地盤拖長。自己的兵馬出現短缺。但要他放棄河南尹跟弘農兩地,實在是難以割舍。

  “弘農是防備中原與河內的前哨。弘農守不住可以退回關西。但隻是屯駐潼關,敵兵一旦攻破。那就無路可退了。”馬休說道。

  馬騰還是猶豫不決,李儒看得又是著急又是歎氣。馬騰雖然比起董卓來少了張狂和狠厲。多了率直和幾分親善,但也缺少了雄主應有的霸氣。

  “報!高陵、陽陵、安陵三地皆出現韓遂兵馬!”斥候跑進廳室稟報道。

  馬休騰地站起身。“父親,讓我去迎敵!”

  “等等,先要探查清楚韓遂主力在哪。”李儒分析道:“他這是想三路合圍長安,隻要攻破他的一路主力,其他兩路就會潰退,我軍兵少,切不可也分三路迎敵。”

  “立即探查清楚敵情!”馬騰對那個斥候吩咐道。

  “可讓少將軍引一軍撤回潼關,如此不僅能守住關中門戶,還能出其不意地攻襲韓遂側後。”李儒建議道。

  “傳令孟起回軍潼關,讓陳宮留守弘農。”馬騰吩咐完再對馬休道:“長安城破敗不宜固守,你跟龐德去召集兵馬,準備迎擊韓遂軍!”

  涇水河畔,韓遂指揮著兵卒放下船隻,隻要渡過渭水就可以包圍長安,而這時馬騰在長安一線地兵力最為薄弱,實在是占據長安和京兆尹最好的機會。

  “嶽父大人,可以渡河了。”旁邊一個年約三十的精悍將領說道。

  韓遂抬頭看了看這個精悍幹練的女婿,點頭道:“閻行,你率部先渡河,等再過渭水上遊直達阿城下,進而包抄長安!”

  “嶽父大人不一起進兵嗎?”閻行驚訝道。

  “不了,我方才想了想,馬玩、楊秋那些人還不能全信,非我親自取壓陣不可。”韓遂說道。

  自從河東之戰後,關西聯軍大敗,就剩馬玩、楊秋等幾個小諸侯了,而且實力大損,不得已隻能暫時依附韓遂。

  閻行欲言又止,心說韓遂也太疑心猜忌了,既然信不過又要收降馬玩、楊秋那些人,如此反複反而會讓他們也疑心和憤慨。但這些話他隻能在心中說說,他這個嶽父為人重利而畏縮,有時候有一意孤行的固執。

  閻行抬手施禮,然後轉身帶著部眾乘船渡河。

  韓遂看著七千多兵馬渡過涇水,他帶著親衛騎兵策馬往東而去。

  高陵河段,三千多韓遂軍渡過渭水浮橋,衝到了南岸上。馬玩、楊秋兩個在北岸不斷催促兵卒過河,張橫、侯選則帶著兵馬試圖占據南邊河岸。

  “殺!”馬休怒喝一聲,帶著一隊四百多人的騎兵從側翼衝上去。

  “長矛手上來!”張橫不停地叫喚。

  “唰!唰!”一排長矛立起,鋒利的矛尖捅向東邊衝過來的馬家騎兵。

  “快列隊,快跑上來!”侯選叫背後過河地兵卒跟上,隻要再占據一塊地方,他們就能立穩腳跟。

  “噗!噗!”一陣密集的腳步聲響起,馬家步卒終於開到。

  “上箭!”一個年約三十的粗豪漢子,騎在一匹白馬上發號施令。

  “嗒嗒!”弓箭手全都添上箭支,隨著一聲令下,箭雨撲向岸邊的韓遂軍,還有浮橋。

  “啊!”“唉噢!”韓遂軍被射倒不少人。特別是浮橋上搶渡地兵卒,更是十分明顯脆弱的目標。

  “長矛隊!”白馬將領大喝一聲。

  “噗噗!”成排地長矛手壓向韓遂軍,他們隊列整齊嚴謹,顯然,主將是個善於練兵地好手。

  “頂上去,不能後退!”張橫也大聲叫喊,他們後麵就是河水,若是頂不住那可要喂魚的。

  現在盤踞關係地西涼軍閥轄下兵卒不少擅用長矛。韓遂馬騰兩軍就有作為主要戰力的長矛兵。長矛又叫稍或,矛柄往往長達一丈以上,攻擊範圍十分廣,但對使用者力道技巧地要求也高。馬家軍中最精銳的長矛手,莫過於馬超率領地“黑稍騎兵”,個個在戰馬上也能將長矛使得嫻熟。

  “再衝!”白馬將領下令道,他組織地進攻很有技巧,不是正麵迎擊。而是讓長矛手側翼攻擊,給予韓遂軍逃亡東邊的機會。

  張橫看著不斷上傷亡的部下,他心中在滴血,這個以實力講話的年代。如果手中無兵,那就注定死的很慘。在西涼和關西尤是如此。雖然張橫等人投靠了韓遂。但在韓遂軍中的地位,也是看手中的實力來決定的。

  “老侯。撤吧!”張橫大聲叫道。

  侯選本來還想拚死抵擋住,然後讓後續兵馬開上來。但張橫這麽一叫,讓他立即泄了氣。

  “他娘地不要過來啦。退回去!”侯選對著浮橋上的兵卒喊道。

  撤退命令一下,韓遂軍可謂兵敗如山倒,個個恨不能擠向浮橋。在張橫砍掉幾個亂兵,然後讓親兵壓陣後,情況才有所緩解。

  “敵兵要退了,全軍衝擊!”白馬將領大喝一聲,跟著馬休一起率部更加猛烈地壓上去。

  那個白馬將領**馬腹,白馬疾馳衝向了滯留岸邊的韓遂

  “鐺鐺!”白馬將領挑開了幾杆長矛,戰馬奔跑得更急,一柄長刀直削要上浮橋的張橫。

  “唰唰!”張橫親兵揮矛刺向前,罩住了白馬將領。

  白馬將領縱馬避開密集地長矛,長刀瞬間換成了大弓,羽箭激射直奔張橫背心。

  “啊呀!”張橫慘叫一聲,利箭穿透鎧甲,衝背後紮進他心髒。

  一個主將被射殺,剩下的韓遂軍更是隻恨少長了兩條腿,個個擁擠著逃跑,約五六百人擁擠中被推下了渭水中,渡河地三千人最後隻有一千多回到了北岸。

  馬家軍主力騎兵陸續趕到,馬騰策馬來到岸邊,看著死傷慘重地韓遂軍,他滿意地點點頭。

  “令明,你有立下大功了,那麽快就擊潰了他們渡河的兵馬。”馬騰對旁邊白馬將領讚道。

  騎在白馬上地龐德隻是拱手施禮,並未答話。

  馬騰笑了笑,他知道這個部下的脾氣,雖然平時悶聲悶氣,但每每能說出慷慨激昂地豪邁之語,是個耿直剛猛的真漢子。

  這時,對岸也有一支騎兵開赴,馬騰定眼看去,正是自己昔日地結拜兄弟,今日反目的仇敵韓遂。

  馬騰冷哼一聲,喊道:“韓遂,你我分渭水而治,為何無故侵犯!”

  對岸的韓遂顯然心情更壞,怒罵道:“馬騰,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圖謀,那個廢物皇帝讓你幹什麽!”

  馬騰臉色一陣紅一陣青,怒道:“韓遂,你莫要口放厥詞,念在昔日的交情上,你還是歸降了朝廷吧!”

  “哈哈!”韓遂一陣大笑,“馬騰,枉你是在西涼和關西響當當的人物,竟然甘心做那個廢物皇帝的走狗。皇帝算什麽,隻要有實力,當年董卓不是想殺就殺嗎!”

  “你這逆賊,我定取你首級進獻陛下!”馬騰怒喝道。

  韓遂哼了一聲,策馬離開河邊,侯選、馬玩、楊秋三人圍上了韓遂。

  “你們怎能退下來,不知道再堅持一陣就攻過去了嗎!”韓遂怒罵道。

  “將軍,你也看到了,馬騰他們援軍來了,再打下去也討不了好!”侯選辯解道。

  “是這樣嗎!”韓遂怒目而視。“還是你舍不得拚死力戰!”

  侯選心虛,支支吾吾道:“並非如此,請看我下次如何攻打他們。”

  四人各懷心思,最後韓遂下令在渭河北岸高地安營屯駐。

  營帳中,侯選、楊秋兩人一起飲酒。

  “歪楊,你說咱們當初是不該歸降了韓遂啊!”侯選悶聲道,楊秋因為嘴吧有些歪,所以他們都以歪楊稱呼。

  楊秋呷了一口烈酒。搖頭道:“怪得了誰,當初如果幾部兵馬聯合起來,韓遂也奈何不得咱們。可是咱們呐,打來打去,反倒讓韓遂撿了便宜。”

  “你說咱們要是再獨幹的話……”侯選試探道。

  楊秋一個激靈,他起身到帳外看了看,然後回到侯選身旁。

  “放心吧,守在帳外的都是我的人。”侯選說道。

  楊秋搖搖頭。“這話可不能隨便說,韓遂可是對咱們看得緊。再說了,咱們原來的兵馬,如今已經打散。你手下可能有一半是韓遂那邊地吧。”

  “你說被韓遂兼並後,咱們得到了啥?”侯選拍著案幾。“兵馬不僅沒有多。反而給他打散了一半。賞賜也是一點沒有嘛,就那麽一點糧餉苦的下麵兄弟!”

  “兄弟。你說咱們獨幹後能去哪?”楊秋給侯選添上酒,“如今的關中那可是蕭條呀。一些個城縣是人影也沒有,有些人的地方不是被韓遂就是被馬騰占了。西涼吧。那地方太苦,馬騰韓遂的勢力也不小。咱們獨幹是不行了,隻能是投靠勢力大的豪傑。”

  “那就在韓遂這裏苦哈哈地過一輩子?然後給他送死!”侯選反問道。

  楊秋眼珠子一轉,嘴巴歪歪一笑,“如今倒是有個出人頭地的好機會,不知兄弟你敢不敢做。”

  “什麽!”

  楊秋神情變得嚴肅,問道:“我且問你,當今天下誰的聲望勢力最大?”

  侯選想了想,答道:“咱們雖然隻在關西一帶,但也是聽說了地,袁家占據了河北,勢力已經伸到跟左馮翊相鄰的河東。前幾日韓遂不是說袁家打敗了中原的曹操,那麽自不必說,當然是大將軍袁熙的勢力最大了。“大將軍是個雄才大略之人呐,遠不是韓遂馬騰可以比的。”楊秋不無深意道。

  “啊!”侯選一拍手,“你是說投靠大將軍袁熙,可是咱們跟他素無往來,貿然去投靠能混的個什麽出身。”

  “前幾日大將軍派來的那個使者你知道吧,就是他派來和韓遂一商議圍攻馬騰的。”楊秋問道。

  “那跟咱們有啥幹係?”

  “大大地有幹係!”楊秋神秘道,“你不知,韓遂不接受大將軍的招安,反而提出要朝廷冊封他做關內侯,讓他獨領關中之地,如此才答應圍攻馬騰。”

  “韓遂這廝胃口也忒大。”侯選咽下一口酒。

  “韓遂就是一個賊寇,妄自尊大而已。”楊秋低聲道:“大將軍的副使悄悄找到我,還給了這個東西。”

  楊秋說著從懷中拿出一枚金印,並解釋道:“隻要咱們先助韓遂圍攻馬騰,到時候並州那邊也會出兵馬來助戰,到滅了馬騰咱們聯合大將軍的兵馬,那時候除去韓遂咱們就是平定關中地功臣。這枚安平將軍印信,就是大將軍副使提前給的。”

  “那我呢?”侯選急問道。

  “一樣封賞!”

  陳留決戰已經過去一個月,經過冀州軍各部將領持續征討,各地城縣陸續歸附,跟孫家和廣陵接壤地徐州、豫州地防務也穩定下來。但各地城縣官吏的任免和分派,還有兗州豫州各項政務讓袁熙忙得不可開交。

  幸得有逢紀、鍾繇、崔琰等人幫手,在郭嘉勸說下荀彧也接手一些民政事務,所以袁熙才能得以專心主持軍務。但就是秘密籌備征討關中,其中涉及到兵馬調動糧草補給,還有跟河東軍協同地事,就夠袁熙忙活好一陣。

  袁熙仔細瀏覽賈詡從暗衛整理上來的情報。一陣輕柔地腳步聲靠近。

  袁熙抬頭看去,見一身薄紗素裙的夏侯輕衣出現在眼前,她雙眼微紅,臉上帶有幾許憔悴,顯得愈加楚楚可人。

  “夫人找我做什麽?”袁熙收拾著案幾上地文書。

  夏侯輕衣跪坐在袁熙身旁,將手中食籃打開,取出了一碟糕點和一碗羹湯。

  袁熙好奇地打量著臉頰微紅的夏侯輕衣。

  “大將軍日理萬機,幹係到朝廷和天下大事。妾身讓人做份點心送來有問題麽。”夏侯輕衣淡淡道。

  袁熙隨手拿起碟中糕點,但隨即又放下去。

  “怎麽,大將軍怕妾身下毒不成。”夏侯輕衣依然淡淡道,但語氣中帶有那麽一絲譏諷。

  “夫人你很懂得男人的心呐。”袁熙將糕點送進嘴裏,下毒?笑話,這個大將軍府中上上下下被清理一遍。曹節、夏侯輕衣她們身邊的婢女仆役都是袁熙指派的,她們一舉一動都是在監視之下,指派的婢女還可以對她們嗬斥,可以說沒有半點地自由。

  夏侯輕衣淡淡一笑。“妾身是想請大將軍將曹將軍姬妾她們放歸娘家,或者改嫁別個好人家也行。”她知道對這個心機深沉的青年。使用那些小伎倆是不行的。不如直接說明或許還可以跟他談條件。

  “她們改嫁後,那她們的幼子**就可以名正言順地跟過去。是麽?”袁熙問道。

  “聽聞大將軍家中妻妾無一不是天姿國色,何必看上她們那些殘敗的蒲柳。”夏侯輕衣臉上浮現一抹紅暈。“如果大將軍一定要扣押下曹將軍的妻女,妾身和曹姐姐兩人足矣。再說回到鄴城後。大將軍也沒有空閑臨幸她們,何必扣住她們不放。”

  袁熙捏住夏侯輕衣玉手,似是譏諷道:“你倒是情願留下來,是不是食髓知味了。”

  “妾身不明白,你堂堂一個大將軍,又是當世豪傑,為何三番五次作踐我這個小女子。”夏侯輕衣毫不回避袁熙的目光。

  袁熙心中一突,是啊,為何有種暴虐的想法壞繞心頭。看著夏侯輕衣薄紗素裙下曼妙地身體,袁熙醒悟過來,這一切都是報複作祟。因為曹操這個強敵一直壓迫在心頭,使得袁熙自小擔驚受怕。如今將強敵擊垮,還俘獲了曹操方的妻女,那自然生出一股報複的衝動。

  袁熙雙臂緊緊夾住夏侯輕衣的嬌軀,一雙手更是肆無忌憚地在她身上侵犯,並貼在她耳畔冷笑道:“若不是要拉攏兗州舊部,曹操的子女難有活路,放了她們絕無可能,要怪隻能怪你是曹操和夏侯家地女人!”

  夏侯輕衣心中淒然,她身子不可抑止地扭動,以抗拒袁熙的侵犯。但越是如此,越是激起男人地狂性。

  “大將軍,有位客人求見,說是來應您之約。”婢女出現在廳室前。

  袁熙心中惱火,但這裏是廳室怪不得婢女來稟報,隻得讓守在門外地許褚將人帶進來。

  “夫人且慢!”袁熙拉住了起身想走的夏侯輕衣,捏住她地柔荑,讓夏侯輕衣跪坐到自己身旁。

  不久,一個身形短小,容貌醜陋的男子被帶進來。

  “管輅先生!”袁熙驚訝道。

  容貌醜陋地管輅咧嘴一笑:“該稱呼大將軍還是二公子?”

  袁熙笑著讓女婢給他上蒲團看座,“管先生還是叫二公子好了,當年你們就是如此叫的,如今也如此叫吧。”

  管輅是隨性灑脫之人,他也不客氣,坐下後問道:“二公子還記得當年托付我跟周宣地事吧?”

  “我還怕先生不記得了。”袁熙笑道。當年在鄴城遇到給袁熙算命的周宣、管輅兩人,他跟兩人一番交談後,讓他們在行走各地時,留意山川地形,幫繪製黃河以南各地的地形圖。

  “年初我占卜卦象,發現中原有凶兆,料想是公子與曹家交兵。月前又算了一卦,加上天象的變化,推演出破軍等煞星西移,於是猜想公子要西進,這不,匆匆忙從益州趕來許縣。”管輅說道。

  袁熙心中暗驚,管輅這個占卜也太玄了吧。雖然知道《周易》還有中國風水觀星之術十分玄妙。但經他那麽一算,推測自己對西邊用兵,還真是不可思議。

  管輅取出好幾份帛布,讓一旁的許褚拿給袁熙,“當初周宣兄去了江淮,我就從關中入蜀,這是關中經漢中,再有蜀地的地形圖。”

  袁熙驚喜地取過地形圖查看,跟他印象中的關中和四川相差不大,特別是一些山水都仔細地標明,甚至一些小道偏道都有注解,不愧是搞風水的神棍。

  “這該如何感激先生!”袁熙激動道。

  “不必,在下這麽做也是為了天下蒼生。”管輅肅然道:“家師相傳,貪狼、破軍、七殺三顆煞星匯聚之際,就是天下動亂,生靈塗炭之時。而當今和百年後都是浩劫之亂世,尤其是百年後。管某看公子非凡之人,命相星宿又是奇之又奇。經過這次中原大戰,管某更是相信公子就是平定亂局的雄主,特此才將地形圖送與。”

  袁熙心中震驚,曆史上的百年後就是西晉滅亡之時,不知道這是巧合還是管輅的占卜術神奇。

  “先生請放心,天下大局了然於我心中,還漢人一個昌盛是我所願。至於百年後的浩劫,隻要我當權,逆天而行又如何。”袁熙說道。

  管輅不住點頭,他這時看向了跪坐在一旁神色驚訝的夏侯輕衣,“這位夫人倒是麵相雍容,是極貴之相呀。”

  袁熙啞然,捏著夏侯輕衣的柔荑問道:“如何個極貴之法?”

  管輅看了看後眉頭皺了起來:“按理說應當是母儀天下……”突然他發現自己說漏嘴,於是搖頭道:“可能是管某才疏學淺,這個相麵之術不是管某擅長。”

  兩人又聊一陣袁熙才讓許褚將他帶到驛館安置。

  “母儀天下,那不是說夫人你是皇後了。”袁熙笑道。

  方才袁熙道破她的圖謀,和管輅一番話將夏侯輕衣攪得心神不寧,這時哪裏反應得過來。

  袁熙冷笑一聲,不顧夏侯輕衣的嬌呼,雙臂再次**她纖腰,將她壓到身下,“那我豈不是做著九五之尊才能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