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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0曆史的天空0      更新:2020-12-15 08:02      字數:6958
  是月初十,是這個月相對來講比較平靜的日子,隻因一直在籌備糧秣兵刃的軍備隊,在田豐的派遣下,終於在今日午時初刻踏出了鄴城的城門,緩緩的向著南方的黎陽戰場而去,而鄴城也因為這支守備隊伍遠赴戰場而變得城防薄弱,兵力也降低為每個月的曆史最低!

  而這一晚,卻也正是辛評等人策劃反叛的動手之夜!

  ...............

  子時之初,大將軍府劉氏的房內。

  自打袁紹去世,袁熙繼位之後,憑空由袁氏夫人升格為主母的劉氏就變的有些迷信和神道,想起不明不白突然去世的丈夫和為了繼承丈夫基業而忙的一直奔波的兒子,劉氏這心中就有些不太通舒,她總是覺得現在的袁家是不是遭到了上天的譴責和懲罰,而一直背運連連,壞事不斷?

  因而,劉氏改了平日裏驕橫的習慣,每日食畢沐浴之後總要前往祠堂拜祭先祖,並日日敬拜天地,以求袁家早日脫離厄運,兒子也能夠早日安定,得到枕靜康泰。

  今日的劉氏心神不寧,敬拜天地的事因而有些耽擱,這一耽誤,竟然就是整整的耽誤到了夜半!直到子時之前,方才她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房間安睡。

  劉氏剛睡下沒兩柱香的功夫,便聽門外傳來了一陣慷鏘有力的敲門聲,將她從夢中驚醒。

  劉氏剛剛有了些睡意,乍然被人敲醒,頓時不由惱怒,想也不想下意識的脫口喝斥道:“誰啊?大半夜的不睡覺!成何體統?”

  門外的拍門聲明顯頓了一些,接著立時傳來一陣急切的呼聲。

  “夫人,是我,我是青兒!”

  劉氏揉了揉眼,一掀被窩起身怒道:“青兒,你何時也變得這麽不懂規矩了?有什麽事明天說不行,非得半夜折騰?!”

  青兒並沒有因為劉氏的惱怒而害怕,語速反而是越發的焦急,道:“夫人,大事不好!府外喊殺聲震天,鄴城四處火光四起,似是有人在反叛奪城了!”

  劉氏朦朦朧朧的,張嘴就道:“嗨,我當多大點破事,也值得招呼我?不就是反叛麽,你告訴管家一聲讓他去處理就完了......等會?你剛才說什麽?反叛,奪城?”

  聽明白個中曲直的劉氏猛然一掀被窩,赤著雙腳奔出臥室,猛然一拉房門,驚恐的對著守在門外的青兒吼道:“反了?誰反了!田豐他人呢,城中有人造反,怎不見他來護持?”

  青兒渾身哆嗦,聞言急切的搖了搖頭,道:“夫人,青兒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隻是城中喊殺聲震天,四處都是亂兵搶掠交戰的呼吼聲,天色又黑,根本就看不出清楚.....據咱們府中的家丁探報,田大人的府宅好像也受到了叛軍的進攻,此刻正在與叛軍交戰,一時半會的,怕是顧不上咱們了!”

  劉氏聞言,雙腿一軟,差點就沒癱倒在地,幸好青兒眼尖,一把將她扶住,才沒出什麽洋相。

  “我兒顯奕現在外麵與曹操大軍交戰,田元皓一時間又不能趕將過來護持,叛軍若有名眼之輩,必然會直搗咱們大將軍府,青兒,咱們現在怎麽辦?”

  青兒哆哆嗦嗦的,想了一想,忙道:“夫人,當年老主公建大將軍府時,不是在後園留下了一條密道麽,咱們趕緊選幾個忠心的家仆,先從密道逃遁出去,等鄴城的叛軍被平複了,再回來處置不遲......”

  劉氏聞言大感讚同,連忙點頭道:“好、好好!就這麽辦!”

  走出了袁府後園,劉氏一麵收攏忠心府內部眾,一行人大包小裹的,浩浩蕩蕩奔著後園的密道奔去,預備跑路。

  還沒等眾人的計劃完全實施,府內的管家卻是跑來稟報,跟劉氏說府內已然有人趕來護持,在正廳前整備守護,特來告訴夫人,大可不必慌張,安心靜坐無妨。

  劉氏聞言大喜過望,急忙引著青兒還有麾下的一眾人等奔赴前廳來瞧。

  此刻的前廳內,平白無故的卻是多了許多的壯漢、打手、醫者、仆從、侍女等等,他們手持弓弩,武器,藥品,石塊,梯子等物品,由張紘,劉曄,高幹,左慈,華佗等人的指揮下,各行其責,各履其職,往來奔波,占領府內的各處製高點,加固袁府的防守!

  劉氏對於別人或許不識,但是對於張紘和高幹這兩個跟自己兒子關係甚密不清的人還是頗有些接觸的,見狀不由大奇道:“這...是你們?你們怎麽來了?”

  張紘和高幹等人見了劉夫人,不慌不忙的上前見禮。

  施完禮後,卻見張紘對著劉氏笑,道:“夫人,今夜城中反賊作亂,情況緊迫,我等著急夫人安危,故而未曾請令,便擅自集結家仆和人手,敢來護持,失禮之處,還請夫人見諒海涵。”

  高幹亦是笑著點頭道:“姨母,您可別怪我們多事啊。”

  劉氏聞言,心下頓時大定,一把抓住了張紘和高幹的手,激動的感慨言道:“你們.....這,這....城中事變,不想著自己逃生,反倒是領了人馬趕到老身這裏護持,我...我謝你們還來不及,如何能怪你們多事.....”

  說到這裏,劉氏的聲音都有些哽咽了。

  張紘卻是安慰道:“夫人客氣了,我們幾人與袁氏都甚有淵源,顯奕不在城中,我二人與夫人來說便如他本人一般,生死之危,關鍵時刻,又豈能棄了夫人獨自逃生呢?”

  “好!好!”劉氏感動的語無倫次,一個勁的搖著二人的手道:“你們二人既然是有此心,老身又豈能不為你等做主?從今以後,老身保證,袁氏必然不會辜負你們一絲一毫....”

  夏侯涓到底是城府淺了點,聞言頓時一副樂嗬嗬的表情,整個一心花怒放。

  還是張紘見過大世麵,麵色波瀾不驚,笑道:“夫人,此些事情容日後再提,我二人先去布置府內的守備,必不讓叛軍進了袁宅一步,夫人盡管在正廳安坐歇息,我等去去便回。”

  劉氏聞言大感欣慰,一個勁的點頭,感慨道:“你們,快去吧!老身不給你們添亂,隻在這等你們的好消息就是。”

  二人施禮而去,回到院中,將袁府和自己帶來的人馬何為一處,一麵布置分發武器,一麵布置各自的守崗和職位,另有一些懂醫的人士和侍女在華佗,左慈的帶領下,安排在正院的空地上,以便做好後勤保障。

  ******************

  此刻的鄴城之內,亂戰已起,叛軍四處攻殺,其重要目標有三處,一為田豐,二為袁府,三為袁尚居住處,三處皆是有關這次叛變的要害重地,辛評誌在必得,故而在這三處都下了狠勁,故而哪怕是城內早有準備,也是頗有些吃緊。

  鄴城外三裏處,袁熙親自率領著近衛營一支兵馬,遙遙的觀看者遠處廝殺震天的鄴城,他英俊的雙目中不斷的閃爍著精光,幾次想抬手宣布身後的趙雲前往攻擊救援,但細細的琢磨了一下,還是悵然的放下了手,壓製住心中的緊張與躁動,繼續等待著,等待著......

  “報~~~!”祝公道匹馬飛奔,攜帶者一眾虎衛騎兵手下飛也似的向著袁熙跑來。

  袁熙心中頓時一喜,他適才分別派遣許褚和祝公道各率一支兵馬去打聽戰況,如今隻所以還未出動救援,等待的就是二人的情況匯報!

  “情況怎麽樣了?”看著祝公道一臉的汗漬,袁熙急忙開口詢問。

  “啟稟主公,鄴城之內,各處亂兵,打的熱火朝天,很是慘烈......”祝公道擦了一下頭上的汗,趕忙對袁熙展開了戰況匯報。

  袁熙瞅了瞅他,點點頭表示讓繼續。

  祝公道則是眨巴著大眼睛,瞪了袁熙許久,見他沒有反應,以為他沒聽清,忙又道:“主公,鄴城之內,廝殺正酣啊!”

  袁熙的眉頭開始微微皺起,又一次的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許褚已是領著麾下虎衛快速奔回,對著袁熙道:“主公,情況打探到了,張公暗衛給我帶來的消息中,言名郭圖所知曉的幾路袁尚軍,此刻已是全部抵達了鄴城,另外,還有幾處我們不曾知曉的叛軍,也已抵至,按照時間來算,應該是不會再有新的叛軍加入其中了!現在出擊,正是時候!”

  袁熙悵然的歎了口氣,無奈的掃了趙雲一眼,接著又道:“那咱們抽調的各路援軍呢,可是已經安排妥當。”

  趙雲點了點頭:“現在我軍整部兵馬全在黎陽對抗曹操,這裏的援軍不是很多,但想必卻有一戰之力,就等主公你一聲令下,便可出擊!”

  袁熙想了想,開口道:“好,既然如此,咱們幾個分分工,許褚,你去綜合各路援軍,橫掃截殺所有不屬於鄴城的外來叛逆.....趙雲,你領著本部兵馬,衝入城內,去援助田豐,還有駐守在大將軍府邸的張紘他們,雖然他們在信中跟我拍了胸脯作保,但我還是不太放心,要盡快解開他們的危急才好.....我去袁尚那裏,協助郭圖說服他出麵,納降叛軍,爭取將損失降到最低,分頭行事,切記一定要完成各自的任務!”

  袁熙將自己所率領的兵馬和各地征調來的援軍統籌計算,共分成了三部,第一部由趙雲率領衝殺進成,與城內的叛軍交手,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救援出田豐和在袁府內的一眾親人們。

  第二路由於許褚率領,統籌城外的所有援軍,阻擋由各地叛逆官員所率領的幾路叛軍進城。

  第三路由自己引領,這一路的兵馬不多,走最近的鄴城西門,直奔關押袁尚的府邸而去。

  因為袁熙知道這次策劃反叛的主要負責人雖然是曹操和辛評,但曹操的大軍盡在黎陽與己方主力相對持,難以分出多餘的兵力增援鄴城之戰,隻能把一切都交給了辛評,而辛評本身實力不足,他此番所動用的反叛武裝,基本上全都是袁尚昔日藏潛的舊日班底。

  所以此次袁曹之戰的關鍵就在誰的動作更快。

  郭圖表示他會說服袁尚投降,但袁熙卻並不太看好他,並不是他對郭圖的口才和能力不看好,郭圖身為昔日河北的謀主之一,自然是有他的獨到和優越之處。

  但是袁熙知道袁尚心性與他對自己的仇恨程度,自己若是不去現場,隻怕單憑郭圖的嘴巴,未必能夠將袁尚擺平。

  計議得定之後,袁熙、趙雲、許褚開始分頭行動,袁熙引著麾下的虎衛與本部近衛營少數人馬,奔鄴城西門而走,欲圖往袁尚府邸而去。

  眼看著就要抵達城下,但西城的城門卻是死死的緊閉著,袁熙心下忐忑,不知道西城的城門此刻正把持在誰的手裏,正猶豫該用什麽身份來叫開城門,卻突聽城頭之上,一個頗具傲氣且極為自負的聲音隱隱的隔空傳來。

  “城下的兵馬,可是前來增援鄴城的勁旅乎?我乃是辛評辛從事之親弟辛毗,特在此迎接眾位多時了!”

  以袁熙為首的袁軍眾人聞言頓時一愣。隨即袁熙又是一喜,看來老師張紘的暗衛也不是什麽也沒做,這辛毗就是那一枚棋子之一。

  袁熙回過神來,抬手狠狠的一甩馬鞭子,高聲道:“我等乃是接到三公子血書傳召的嫡係,奉命於今夜子時前來助大公子攻打鄴城,爾等快開城門,也好讓我等進去助戰!”

  那城上的人沒有答話,隻是命人咕嚕嚕的拉開了城門,放袁熙等人進了去。

  不曾想,袁熙的兵馬方一進了去,便立刻現出了凶狠的原形,其所部兵士操著戰刀長戈,飛一般的攻略上了城頭,將執掌西城門的這些叛軍全部斬殺,並生擒了賊首,重新掌握了西城門的控製權。

  這位負責在西城門迎接各路叛軍的不是別人,正是此次叛變的策劃者,辛評的弟弟辛毗!他奉命坐鎮西門,為各路前來鄴城的叛軍開關放閘,引路進城,同樣也是張紘和袁熙安排的雙麵間諜,不過袁熙親自增援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灰頭土臉的被押解到袁熙的麵前,辛毗一副被欺騙的幽怨表情,抬頭看了看坐於馬上瞅著他微笑的袁熙。

  “混蛋......你們竟然……,枉我這麽相信你們給你們開門!”

  辛毗用一種很明顯帶有悲愴的聲音嗚咽的衝著袁熙申訴。

  袁熙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正所謂兵不厭詐,要怪,就怪你自己報出身份和目地報的太早了吧,好好記住。”

  說罷,轉過頭去,吩咐身後的人道:“這人既然是辛評的弟弟,身份地位自然特殊,來人啊,與我綁了,當做人質!關鍵時刻,必有大用!”

  “諾——!”

  *********************

  鄴城,田豐府邸。

  此刻的田豐府邸,已是被辛評親自率領的兵馬與叛眾包圍的水泄不通,叛軍手持戰刀和梯子瘋狂的向著其府內攻去,而田豐府內,由田豐親自率領的一眾親衛們則是占據著各處製高點,用劍、槍、石、盾拚死的護持住叛軍的攻勢,雙方你來我往,誰也不肯退讓半步,審配府的牆欄和大門麵前,堆積了如山的屍體和血染的牆壁,腥臭之味隨風飄絮,讓人聞著不由得惡心欲吐,難以自持。

  府邸之外,辛評麵色忽青忽紅的看著己方的兵馬一次次的被田豐府內的護衛擊退,臉上的肌肉不斷的抽搐著!

  按照辛評想來,他的計劃應該是天衣無縫,田豐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被自己蓄勢一擊,必然難以抵擋,早該是授首在了自己的麵前!

  可不曾想到得是,己方夜攻打田豐府,卻是得到了對方強有力的殊死抵抗。

  辛評不是常人,單看對方的安排布置和兵力防備麵就能夠看出對方若不是防範森嚴已然超出人類的想象,那就是對於今日之戰早有準備了!

  敵方早有準備?

  一想到這裏,辛評的身體就不自覺地有些打哆嗦,臉上也是陰沉的可怕!

  早有準備又怎樣?

  鄴城內兵力不足的事實卻是擺在那裏,正所謂一力降十會!任憑你準備的再是妥當,在我這般強硬的攻勢之下,你田豐也就是多支撐個把時辰,絕無幸免之理!我辛評又豈會懼你哉?

  想到這裏,卻見辛評一抬手,招呼手下攻府的人暫撤,然後邁步上前,衝著門強內,放開嗓子高聲呼叫道。

  “田豐!我知道你在裏麵,出來與我答話~~!”

  直到過了好一會,才聽見田豐的聲音從府邸內緩緩傳出,聲音剛正不阿,慷慨而激昂有力。

  “逆賊!事到如今,我與你還有什麽好說的?有本事放馬過來,豐縱然是戰至隻剩最後一兵一卒,也絕不會讓河北的基業斷送在你這小人的手裏!”

  辛評冷笑一聲,道:“田豐,你一門心思的為袁熙那小匹夫賣命,又是何必呢?他給了你下了什麽迷魂藥,讓你對他這般忠心?不過是一豎子而已,值得你這樣跟隨麽?......投降吧,以你的才華,若是到了曹司空麾下,前途必將不可限量,何苦執意拘泥於此?”

  “哈哈哈哈~~~~!”

  田豐怒然的笑聲從府中隱隱的傳了出來:“你這畜生,也配與我談前途二字,我且問你,這些年來,袁氏可曾絲毫虧待於你,你如今所有的一切,哪一樣不是袁氏所贈予的?你自己拍著良心說道說道,你為什麽反?”

  辛評沉著臉,惱怒的言道:“老主公在日,河北何其富庶,何其強大!我辛評受老主公厚恩相待,本當忠心侍主,從一而終,怎奈袁熙小兒,不尊王化,不尊先祖,自即位後就罷拙功臣,強提嫡係,剛愎自用,爛改國策,攻殺兄長囚禁弟弟,威逼鄉紳百姓,導致河北四州分崩離析,民眾苦不堪言,如今的四州之地早已不複當年之鼎望,我今日此舉,實屬無奈!雖對不起袁氏,卻對得起漢室正統,對得起天下百姓,對得起這四州基業!試想舍一袁尚而救河北四洲之人,何樂而不為之?”

  “你,你簡直是混賬!口不擇言!”田豐雖有才幹,怎奈嘴上的功夫委實不如辛評厲害,見這不要臉的將什麽漢室江山,河北百姓統統都搬出來了,差點沒氣的昏死過去。

  辛評卻是一副小人得勢的笑容,衝著府邸內的田豐高聲叫道:“怎麽樣?田豐老匹夫,沒有話說了吧?還是在我麵前自裁吧?我可以留你全屍”

  田豐氣得直咬牙,在院子內狠狠的啐了一口,張嘴罵道:“呸!逆賊,讓我自刎?你也配”

  辛評眉頭一皺,怒道:“好,姓田的,休怪我不念同僚之誼了!”

  “好,來人啊......強攻!”

  “殺!”

  ***********************

  鄴城之內,各府各街打得如火如荼,袁熙這麵也沒閑著,率領著一眾虎衛左右突殺,終於來到了袁尚所在的府邸。

  此時的袁尚府邸已經被郭圖所控製,他欲勸說袁尚,怎奈袁尚竟然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準備!

  袁尚準備了一堆柴火,堆積在了自己的書房,不聽郭圖的任何一句苦勸,隻言誰若是敢逼迫於他,他就點火**,絕不手軟。

  郭圖奉命勸降袁尚,本以為勢在必得,但萬萬卻沒想到袁尚居然剛烈的不受一句勸阻,甚至還要自殺?

  這下子可是嚇壞了郭圖,他不敢進尚書房的門,隻是命人將袁尚的府邸團團圍住,自己則是焦急的在外麵搓著手,等待己方的兵馬前來增援。

  直到袁熙趕來的時候,郭圖還是沒有踏進袁尚的書房門半步,急的咬牙幹瞪眼。

  “主公!”見了袁熙親至,郭圖急忙俯身倒地,衝著袁熙大禮參拜道:“主公!郭圖無能,不能勸說袁尚回頭,身有重罪,還望主公責罰!”

  袁熙不以為意,笑著扶起郭圖道:“公則先生說的哪裏話,此次若是沒有你為個中內應,隻怕鄴城早已被曹操和辛評圖謀攻下,你救了整個河北,我謝你還來不及呢,又怎麽會怪你?”

  郭圖撫了撫胸口,長歎口氣道:“郭某慚愧,此後某誓死追隨主公......主公,”

  突聽袁熙長歎口氣,起身指著袁尚的府中道:“裏麵現在是個什麽情況?”

  郭圖麵露尷尬之色,隨即將自己如何領著親信控製了袁尚的府邸,袁尚又是如何在書房內布置了柴火,還以**來威脅自己,使得自己現在進不能進,退不能退,隻能守護在原地幹巴的瞎著急。

  袁熙的臉色逐漸變得陰沉,道:“也就是說,袁尚現在所待的書房已是布滿了引火之物,他還手舞火把,不允許咱們踏進半步,不然他就**?”

  郭圖臉色沉重,無奈的點了點頭道:“對!”

  “郭先生,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他想**,咱們讓手下準備些水候著,他一點火,咱們隨時撲滅不就得了?”

  郭圖搖了搖頭,歎道:“袁尚此番準備的甚是隱秘,不但在事前阻斷了府內的一切水源,還將汲水之物砸了個粉碎,這整個府內,別說是個盆了,就連個夜壺都搜羅不著,一會事急,如何能夠滅火?”

  袁熙倒吸了一口冷氣:“對自己下手也這麽凶狠?三弟這招也未免太絕了!”

  郭圖沉痛的看了袁熙一眼,道:“主公,事到如今,咱們應該怎麽辦?鄴城戰事緊迫,時間可不等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