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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0曆史的天空0      更新:2020-12-15 08:02      字數:6770
  曹真、李樂與典韋被困在了山中密林,那一邊的袁熙和司馬懿等人卻沒閑著,他們早已是準備完畢,在得到了典韋等人被困山中的消息之後,立刻引領著兵馬,從山林中殺出,直奔著曹軍在穀口的營寨而去。

  路上,司馬懿代袁熙指揮兵馬快行,一邊頗有興趣的詢問袁熙,奇道:“主公,此事真是當真怪哉,你不過是依照著那本書,擺弄了一下密林中物體的布局,居然就將典韋一眾困於其中,難道這奇門遁甲之術,當真是厲害的陣法不成?”

  袁熙搖頭一歎,笑道:“什麽陣法,純粹就是蒙人的東西而已。”

  見司馬懿不明其理,袁熙便試著用一些他能了解的話語為他解釋道:“其實道理很簡單,一言概括,生物運動的本質是圓周運動。如果沒有目標,任何生物的本能運動都是圓形軌跡.....打個比方,如果把你的眼睛猛上,讓你在一個空曠的場地上走直線,到了最後你就會發現,你走的一定是個圈子,咱們平日裏能夠保持直線運動,不過是靠了眼睛不斷的修正方向,而這本書上所謂的奇門遁甲之法,不過就是借由天氣,地理,標誌物,還有按照規律擺放於其中的載體物件,去蒙蔽人的認知與感官,混淆人的視力訊號,給人錯誤的訊息,造成一個自認為正在直線行走的家鄉,其實呢,卻是在走圓圈.....不知道我這麽給你解釋,仲達你能明白多少呢?”

  司馬懿沉默不語,不過後來在袁熙攻打荊襄追擊劉備時,司馬懿又吃了一次苦頭,當然這是後話。

  曹真典韋和李樂被困山林之中,袁熙率兵殺了個回馬槍,以許褚和劉雄鳴等人為前驅,奔著穀口的營寨而去。

  曹真、李樂和典韋不在,曹軍屯駐在穀口的兵馬沒有了引領之人,又如何能是袁軍的對手,除了挨揍剩下的就是投降的份,還沒有用上半個時辰,戰鬥基本上就被袁軍妥善料理,曹軍死傷小半,大部投降,袁軍順利的開始駐紮在曹軍的營寨之中。

  曹軍屯駐在穀口的營寨被廢,天色已是時近鳴曉,山頭東方的朝陽已然是漸漸的升起,紅色的明輝照耀在林間濃鬱的枝葉上,泛起了一片輕柔的蔥鬱。

  山林之中,曹真典韋和李樂的隊伍臊眉耷目的向著山外緩緩的走去,包括各部將領在內,所有的人都顯得無精打采的,滿臉蒼白,深陷的雙目顯出了他們深深的疲憊......這也難怪,折騰了一宿,連受驚帶勞累,換成是誰,也都是心力交瘁的下場。

  典韋雙目血紅,咬牙切齒,除卻疲勞之外,還兼帶著一臉的不甘和滿胸的怨氣,他的鼻孔忽張忽合,其中氣喘如牛,嘴中牙呲崩裂,顯然積怨甚深,偏偏他有勁沒處使,一身的氣沒處撒。

  也不怪典韋生氣,糊裏糊塗的被一些裝神弄鬼的身影給騙到了山林之中,又糊裏糊塗的迷了路,三軍將士在偌大的林中迷了路,繞了一個大圈又一個大圈,怎麽轉也轉不出那片樹林,瞅著什麽地方都是一個樣,就仿佛是一群被關在實驗迷宮的小老鼠,頭頂上總是有一隻無情的大手在操縱著一切,任他們怎麽努力,就是無法掙脫那道束箍的枷鎖。

  直到天色發亮,林中霧氣散盡,曹軍才勉強從林中尋覓出了一條退路,倉皇的撤出了那座猶如妖魅身影一樣的迷宮。

  而相對於典韋的憤怒,李樂倒顯得很低調很安分,現在的他隻想趕緊回到營中,好好的喝一壺酒,安穩的睡上一覺,將昨夜那些奇怪的事情全部拋諸於腦後。

  三將就這麽各懷心思,滿腹幽怨的率兵回到了營寨之前。

  此刻的曹軍營寨雖已是被袁熙等人攻破,但經過袁熙的精心布置與仔細打掃,營寨之前已是重新的修葺一新,看不出有過征戰的痕跡,營寨後的哨樓之上,已然有身著曹軍服飾的士卒正在巡邏,一切規律如初,而曹真典韋和李樂等一眾由於身心過於疲憊,卻是也沒有能夠察覺出什麽疑點與不同。

  兵馬陳列於營寨之前,典韋的副將打馬而出,仰頭對著門欄上的巡營士卒高聲道:“欄上的守卒聽著,曹將軍、典將軍與李將軍巡山歸來,速速給我打開營門迎接!”

  門欄上的“曹軍士卒”向下裝模作樣的望了兩眼,高聲詢問道:“口令為何?爾等報來!”

  “混蛋!”李樂聞言勃然大怒,揚起馬鞭指著那士卒怒道:“睜開你的狗眼瞧仔細了!曹真大人親至,還報的什麽勞什子口令?速速把寨門打開,不然老子砍了你!”

  “唉~~~!”李樂身後,李樂一臉不耐煩的出言打斷,道:“士卒依照軍令和規矩而行,讓你報口令你便報上口令便是,哪裏裝的那許多能耐。”

  “諾.......”李樂低聲的應和了一聲,隨即轉頭不滿的白了那營寨一眼,高聲回答道:“口令是——虯虎!”

  那士卒麵色一正,露出一副恍然大悟之狀,衝著下方的軍伍施了一禮,揚聲道:“原來果然是將軍巡山歸營,小人多有失禮......下麵的,速速打開寨門!”

  營寨“子嘎子嘎”的被人拉開,曹真、典韋與李樂的兵馬以不急不緩的速度,緩緩的踏步排列入了其中。

  營寨內很幽靜,巡邏的士卒很少,星星點點零零碎碎,好像當中並無人氣,偌大的一個營寨呈現出這幅景象,實在是很不平常,很值的人深思。

  饒是曹真、典韋和李樂幾人心力交瘁,身心疲憊,再入了營寨之後,也猛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卻見典韋精神一震,握緊了手中的雙鐵戟,警惕的四下觀望了一圈,高聲衝著營寨內呼喝道:“留守營中的守將皆何在?令他們速速出來參見!”

  似乎是是有湊巧,也似乎是有意為之,隨著典韋的這一聲虎吼,營寨之內的深處,頓時響起了一喊殺之聲,但見四麵八方處紛紛湧出了袁軍的兵馬,各占其位,各司其職,一看就是早有準備的埋伏。

  營寨之中,為首之人是昌豯,但見他左手提著長刀,右手不急不緩的拍打著自己的大腿內側,聲音拉長,似慵懶,似愜意的高聲呼道:“曹真、典韋,李樂!久違了,老子昌豯,在此恭候三位將軍多時!”

  “黃巾賊!”李樂低聲的呼喚了一聲,心思怯懦的四下看了早有布置的袁軍一眼,低聲對典韋道:“惡來,咱們遭了埋伏,中計了!”

  典韋不忿的“哼”了一聲,咬牙道:“你慌個什麽,區區一個黃巾和一群兵馬,還難不住你我?不過是棋差一招而已,再掰回來就是了,有甚可慌張的?看我治他!”

  說罷,典韋打馬而出,將鐵戟遙遙的向著昌豯一指,憨聲憨氣的高聲道:“黃巾賊!昨日在我等寨前裝神弄鬼,將我等引往那山林裏的迷陣之人,可是你這混帳?”

  “嗬嗬,典將軍真是誇讚老子了,老子隻是一員戰將而已,善攻善守,唯獨不善用謀,昨夜的安排布置,實乃是另有其人,我昌豯可不敢隨意居功。”

  典韋鋼牙咬碎,仰頭衝著昌豯怒吼言道:“何人設此混計惡心老子,你把他招呼出來,讓老子認識認識......”

  “他不是就在你的身後?典韋將軍回回頭,自然就能看見。”昌豯滿麵笑容,抬手向著典韋的後方指了一指。

  典韋聞言,急忙順著昌豯的手指轉頭望去,卻見略居於他身後的一隻伏兵之前,一個身穿銀甲高管,麵貌瘦削俊雅的男子正一臉笑意的看著他,他的笑容如沐春風,包含著濃濃的善意,怎麽看怎麽都是陽光燦爛,毫無危害。

  偏偏就是典韋在看到了這張俊臉和這幅麵容之後,渾身不由得如墜冰窖,好像是看到了一副什麽極為恐怖的存在。

  “咳~~典將軍,白馬一別,可好!”袁熙滿麵春風的擺著手跟典韋打招呼。

  見典韋不搭話,袁熙卻是不以為意,抬手遙遙的一指曹真,高聲道:“曹子義丹你們以是中吾之計,身處我大軍兵馬的埋伏之中,生擒隻在即時,此時不下馬投降,更待何時?”

  典韋臉色一紅,頓時勃然大怒,放生吼道:“放屁!姓袁的,區區小計一時得逞,有甚了得?老子告訴你莫要得意,就憑你手下這些兵馬,在老子手下卻是走不得三個回合,就憑這也想讓老子投降!簡直就是笑話!”

  這下子,典韋忍不了了!

  “姓袁的!我要你命!”

  典韋怒吼一聲,揮舞著手中的鐵戟,催促著坐下馬匹,不管不顧的衝著袁熙衝去,他的雙目間充斥著深深的怒火,那股濃烈的熱度,幾乎可以將袁熙本人點著!

  典韋心中搵怒,匹馬而出,他身後的曹軍士卒們也是蜂擁而上,袁軍亦是不含糊,在司馬懿等人的指揮下,八路齊出,以養精蓄銳之卒對戰典韋李樂一夜疲憊之兵,一場大戰頓時在曹軍的屯營內瘋狂的上演。

  典韋眼中隻有袁熙,隻是一個勁的向著他舞戟縱馬而去,而袁熙身邊的士卒們見許褚勇猛,也是齊齊出馬阻攔,怎奈典韋勇武不凡,非一般人所能抵擋,所過之處,其手下幾無三合之將,人擋殺人,佛擋**,三軍劈易,可謂是所向無敵。

  看著典韋勇猛,許褚橫刀便截住了殺向袁熙的典韋,一時刀戟相交,“當 當 當”你來我往,十幾回合過後,不分勝負,曆史上曹操的兩大護衛,於此生死之爭。

  袁熙不由抬手擦了擦頭上的汗,感慨而言道:“真猛將也.......,爾等務必生擒之!”

  山口的大寨之內殺聲四起,袁軍埋伏在兵營的士卒們與曹操往來攻殺,頃刻間便混戰在了一處,曹軍在密林中被囚困了一宿,人困馬乏,戰鬥力數值大打折扣,反倒是袁軍以逸待勞,且早有準備,兩相比較起來,優劣參差立顯,方一交手,袁軍頓時就大占了上風,將曹軍死死的熊住。

  曹軍被袁軍壓製住了,可武將方麵卻是實力不俗,那麵的典韋被許褚牽製著,一時難以脫身。

  典韋威猛不可阻擋,袁軍左右除了許褚皆不能阻攔,上去一個死一個,上去兩個掛一雙,愣是讓典韋硬生生的衝至於離袁熙的三丈之地,眼看著就可得手。

  “姓袁的混蛋!你死定了!”典韋的雙眸微微有些放光,麵色潮紅,下顎微微顫抖,顯然是因為即將可以殺死袁家小子而有些激動。

  然而就在這個節骨眼上,異變突生!

  卻見典韋衝著袁熙奔跑的沙地之邊,藏在兩側營帳內的士卒乍然然現身,他們每人手中都攥著一根繩索,雙目中凶光暴漏,猛然拉起,但見沙地之上絆馬索乍然從土中飛起,“啪~!”的一聲將典韋的戰馬前仰後撅的掀翻在地。

  戰馬倒地,猛將跌身,典韋一個大馬趴倒在了地上,胖臉和大地來了一個親密的接觸,頓時來了一個狗吃屎。

  “好!”

  不遠處,袁熙見典韋入套,頓時大喜過望,雙目不停的放光,猛然一怕大腿,興奮的叫道:“長槍兵,馬刀手!都給我上,誰能捉了典韋,賞千金,封萬戶侯!”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卻見袁軍的士卒們紛紛提槍舞刀向前,向著跌倒在地的典韋殺將而去!

  典韋摔的滿臉灰塵,一邊“呸呸”的吐著沙土,一邊從地上舉鐵戟,倉惶的抵擋向他攻殺而來的許褚等兵將。

  此刻的典韋沒有戰馬,而且還跌進了敵人的包圍圈,抵擋起許褚來便落下風,在接連砍翻了對方的十幾個士卒之後,典韋的身上已是被許褚在身上傷了七處,累的氣喘籲籲,怎奈卻是突圍不破,性命隻在旦夕。

  “他娘的.......老子一時不查,死於此地矣!”典韋正一邊抵擋,一邊感慨唏噓之間,卻聽身後一陣馬蹄聲響,但見一將奮勇拚殺,隻身衝入敵陣,向著典韋猛一伸手,高聲叫道:“惡來速速上馬,隨我殺出重圍!”

  “子丹!”典韋心下一鬆,急忙應手隨著來人上馬奔逃,來者不是他人,正是曹軍的大將,曹真!

  眼看著二人共騎一馬,意欲殺出重圍,袁熙頓時急了,典韋是曹軍麾下最勇猛的將領,不但武藝高強,更對曹操忠心耿耿,此時不殺更待何時。

  想到這裏,袁熙猛一招手,對著身後的弓弩手對高聲嗬斥道:“弓弩手聽令,不可讓曹真典韋逃走,給我集中火力殺死他們!”

  主帥下令,三軍士卒焉敢不從,紛紛彎弓搭箭,執箭仰天,集中攻勢一陣亂射向著典韋李樂奔跑的馬匹射殺而去。

  一陣箭雨之後,典韋倒是無事,不想曹真卻是身中利刃而負傷落馬,被隨後追趕而上的馬刀手用兵器逼住,典韋欲回身救他,怎奈袁兵奔襲而上,重重圍至,隻將二將隔離的水泄不通。

  典韋無可奈何,隻得緊緊的咬著下唇,翻身一抖馬韁,引領著麾下的一部分從袁軍重圍中殺出的兵卒向南方營寨門柵而去,絕塵數裏,轉瞬間便悄然而沒於官道之邊。

  李樂被擒殺,典韋倉惶奔走,曹真被俘虜曹軍或死或傷或投降,轉眼間戰事終結,袁軍隨即開始在營寨內打掃戰場。

  眼見典韋殺出重圍奔走,袁熙心下不由得心疼不已,不過事已至此,卻也是不可強求,不論如何,索性還是生擒殺了一員將領,俘虜了曹操的養子曹真,還算有所收獲。

  鮑信當年跟從曹操,後來在濮陽之戰時和戲誌才一起被袁軍殺死,後來曹操厚待鮑信之子,並認為養子和自己兒子一個待遇,對於曹操算是死忠,不過曹真的身份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但仔細斟酌了一番之後,袁熙還是沒有這殺了曹真,他隻是派人將曹真送往後軍營寨,好生調養,安撫照料,不曾親自相見。

  這個曹真,日後說不得是一招妙棋,現在的話未免為時過早,不如且藏起來,一邊好生對待籠絡其心,一邊細細斟酌以觀後用。

  突破了太行山林得穀口,袁熙便不再停留,率領兵馬直超河內官道小路,奔著與高柔,趙雲,張遼,孫禮等人正麵對抗的於禁和樂進的後軍抄殺而去,形成了兩麵夾擊之勢。

  於禁和樂進緊把官道,守護隘口,阻攔高柔一眾本是不在話下,不想袁熙直插太行山的敵軍從天而降,襲擊速度飛快,一舉突破了敵方中軍的後營,與高柔的並州兵馬兩相夾擊,令於,樂二將首尾不能相顧,兵馬大敗,迫不得已倉惶東逃,一麵收攏敗軍,一麵急修書信向在冀州黎陽攻城的曹操稟明情況。

  曹操此刻依舊在與冀州的“袁熙”,張頜,沮授,高覽等元老一輩的人物相持,聞信頓時大驚,不曾想到曹真,於禁等人的兵馬竟然是敗的如此迅速,且還折了李樂?簡直匪夷所思?

  高柔在袁紹的後輩之中,雖然算是有本事的,然焉能犀利至此等境地?此事的後麵必有蹊蹺!

  直到典韋帶領著殘兵敗將歸來,跟曹操將所有的事情一說,才令這位亂世奸雄恍然大悟!

  原來自打在陳宮和關中聯軍攻打並州起,袁熙那小子就一直潛身於並州之地,而用一杆帥旗和五公子袁買在黎陽城迷惑眾人,迷惑他曹操,直到離間了關中聯軍,敗了典韋,擒殺了李樂,俘虜了曹真,才現身出來,向著黎陽增援而至!

  “生子當如袁顯甫,袁紹本人各方麵雖不及吾,但就生兒子這個方麵,卻是比起孤強了不少啊.....袁家二小子,孤誓必誅之!”曹操此刻雖深恨袁熙狡詐,但在惱怒的同時,卻也不得不生出了一種由內心而發的讚歎之意。

  曹軍下方,眾謀士一個個都深鎖眉頭,感慨萬千,特別是荀攸,一臉的鄭重之意。

  “明公,我軍此次北伐,袁熙以隻身之力,連破我軍數道殺招,其手段雖非高絕,但都是瞧準了要害下手,陰毒之能委實了得,絕非一般人可比!如今並州的危難以解,袁熙和高柔的兵馬以入冀州,再加上黎陽的冀,幽,青三州之軍,我軍想要得勝,隻怕.......”

  “隻怕什麽!?”曹操冷笑一聲,打斷了荀攸的話語頭道:“袁熙小子,不過以詭詐取巧勝了陳宮,於禁,典韋以及關中的一眾鼠輩而已!如今到了黎陽,與他敵對的,是我曹操!他那些奸詐伎倆,小兒之策,在我麵前全然無用......小勝了幾仗而已,居然就這麽大咧咧的回來,袁熙小子真當孤怕了他不成?!”

  荀攸聞言道:“以明公之能,我軍之勇,自然不懼袁熙!隻是河北的實力全在那裏擺著,如今四州能人齊聚,我軍雖然悍勇多人才,可若要穩勝袁熙,若無奇計,卻是說不得要損失慘重,實在得不償失......正麵對決,實乃是兩敗俱傷之法,誠不可取,還望明公三思之!更何況我們還是進攻的一方,還望明公三思之。”

  曹操聞言,壓下心頭怒火,仔細的想了想,最終萎靡的長歎口氣,道:“公達此言的確在理.....隻是我等此番北上攻袁,費勁心思,若無功勞建樹而返,豈不是讓天下諸侯們都笑掉了大牙?”

  荀攸聞言一窒,低頭想了半晌,也是略微露出了一些愁苦的神色:“還是那句話,若無奇計,正麵對抗,我軍兵馬必有大折!”

  “可是公達,這奇計如今卻又安在?”

  “這個,請明公寬限數日,容公達細細思之.......”

  荀彧對麵,卻見一直沒有吭聲的董昭慢悠悠的睜開了眼睛,道:“明公,公仁此刻胸中有一個想法,雖算不得奇計,卻可助明公小小的擾亂袁熙後方,為明公爭取一些時間,構思奇策擊潰袁熙,不知尊意如何?”

  “公仁有何高見?還請速速言之!”曹操一直不善的臉色,此刻終於因為董昭的話而撥雲見日,回複了精神。

  董昭謙虛一笑,道:“高見說不上,老夫隻是想問明公,河北地大,冀州人多,城池郡縣無數,何獨袁熙不將兵馬四散,鞏固各郡布防,以為掎角之勢,偏偏要把兵馬集中在黎陽之地與我等相抗?明公可曾想過麽?”

  曹操聞言,皺了皺眉,道:“這一點,孤還真是不曾多思.....袁軍此舉何故?”

  董昭歎道:“袁熙自即位之後,采取田豐之策,裁兵減員,充實敖倉,大興屯田之法,實乃是欲以河北雄厚的底子,休養生息,厚積薄發,待數年四州元氣回複,兵馬錢糧大興之後,以勢壓人,將我中州之兵一舉消滅!與袁紹當年的急功近利完全不同,真乃上策!如今,他屯兵黎陽,不讓我軍輕進,也是為了避免冀州內地遭到戰火荼毒,破壞了他休兵屯田的大計.......主公不妨派遣幾路分軍,仿效袁熙當年在白馬之戰後入境我中州後方之法,去襲擾他的敖倉與屯田之所,分其心神,亂其布局,事後待公達想出妙計之後,再一舉攻破袁熙不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