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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0曆史的天空0      更新:2020-12-15 08:02      字數:6656
  次日,袁軍兵分兩路,一路由高柔,趙雲等並州軍將率領,走河內大路,直奔著冀州而去,另一路由袁熙,司馬懿,昌豯,劉雄鳴等人率領,走山路,橫穿太行山,走小道而去。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不說並州袁軍已是有所行動,單說曹軍這一麵,曹操幾日來連立五寨,強攻黎陽,怎奈以袁買,張頜,張繡,高覽等人為首的冀州將領們死守城郭,又有沮授,賈詡,郭嘉等人使計,又在黎陽城周邊郡縣布下了重兵,故而一時間雖然處於被動,但卻還是未被曹操攻破。

  黎陽正南三十裏,曹軍帥帳大營。

  “什麽!”帥帳之內,曹操猛然一拍桌案,抑製不住聲音中的怒火,暴烈的嘶吼言:“關中聯軍被並州軍擊潰?怎麽可能,高柔怎麽可能有那麽大本事?!”

  帥帳之下,一名由關中曹軍派來的使者跪在地上,滿頭冷汗淋漓,跟被點了穴似的,渾身不斷地打著哆嗦。

  “回曹司空話,小人此言千真萬確,絕無誆騙之理!袁軍使出離間之計,分掰了各路諸侯與馬家的關係,令其兩相火並,關中各諸侯損失慘重,折了數路諸侯,更有金城太守韓遂派往支援的接應兵馬,尚還未至河東郡,見聯軍氣數已盡,便即撤兵,連手都沒有出......”

  “哼!”曹操冷哼一聲,咬牙切齒道:“韓遂老賊,倒是狡猾的緊!他派出的兵馬領兵者是誰?”

  “乃其婿閻行也。”

  “韓遂,閻行,孤記住他們了......這筆賬,日後孤再與他們算。”曹操此刻因為失了河東,悲憤不已,卻是連隔岸觀火的韓遂和閻行都惱進去了。

  曹軍帳內,卻有荀攸摸著下巴的胡須,一捋一捋的,頻率倒很是有節奏。

  “明公,當務之急,非是責備關中諸侯失職之事,如今關中諸侯敗走,高柔以及其麾下兵馬已無後顧之憂,前來增援卻是早晚的事,明公還需早做準備才是。”

  荀攸的話音方落,卻聽那從關中來的使者連忙點頭應和:“正是,正是!小人前來報信前曾聽聞,高柔留下郭援為固守,大起並州三軍,沿河內大道,直奔我大軍左翼而來,其部士氣高漲,司空不能不防。”

  曹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壓下了了心中的暴怒之後,淡淡道:“無妨!河北大路之上,老夫已是安排了於禁,樂進兩支強兵,當道下寨,緊密固守,高柔若是想衝過防線,卻是也得費上一番曲折,屆時孤早已攻破黎陽,生擒袁熙,他兵馬增援再多,亦是於事無補。”

  其事袁熙的帥旗尚在黎陽城,而且由五弟袁買假扮袁熙,雖未露麵,但曹軍諸人卻還以為其本人在此。

  曹操身邊左麵的跪塌上,卻又程昱緩緩起身拱手道:“明公雖然早有了準備,怎奈卻非萬全之策,並州通往黎陽之地,雖有河內官道為其主路,然尚有太行山群山一途,若是不想辦法守住,萬一敵軍分兵翻山而來,以為奇襲,前後夾攻於禁和樂進,隻怕憑二將之能,卻未必能守護的住。”

  曹操的眉頭皺了一皺,奇道:“太行之地,連綿千裏,山勢險峻,更兼其中小道蟠雜,非慣行之山軍而不能走,袁軍縱有此想法,隻怕也是未必可行吧?”

  程昱嘿然一笑,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小心一點總是好的。”

  “那依照仲徳之意,卻是派何人去守山口為好?”

  程昱想了想,道:“近衛軍統領典韋,在入行伍之前久為民長,慣行山中,另有原白波賊首李樂,亦是山戰能手,有此二人並讓曹真統兵,當能守的住山口!”

  曹操尋思了一下,點頭道:“好,既然如此,就依照仲徳所言,派曹真、典韋和李樂部去守太行山口!以防袁軍奇襲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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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行山連綿起伏,地勢險峻,但有清澈甘冽的涓涓細流,在山中蜿蜒流淌,再匯作小河大川,向東奔去,各處怪岩崎嶇,草木叢生,小徑難覓,大途通幽。

  幸得昌豯本人在其中廝混多年,深明地勢,慣曉諸路,所以走得倒是頗快。可饒是如此,這一路山險也是差點沒把袁熙給嚇趴下。

  昌豯和劉雄鳴的兵馬雖然善走山路,怎奈當中的環境實在太艱難了,不但要逢山開路,遇水搭橋,而且還要麵對許多山林中的自然危險,兵馬緊趕慢趕,也就是日進二十餘裏的速度,河內大道上的高柔,趙雲,張遼等估摸著都跟曹軍打了起來,可這麵可能還沒走出一半的路。

  “報~~~!”

  正說話間,卻見五關道口的大賊劉雄鳴滿腳的泥濘,一拐一瘸的向著袁熙奔跑而來,衝著袁熙急一拱手,道:“稟主公,將軍的探子在前往五裏處已是發現了出山的道口,正連通往冀州黎陽的大路!隻是山道口旁邊已是曹軍整軍備戰,掐住了咽喉,敢問主公我等當如何行事?”

  袁熙長歎口氣,心中暗道曹軍布置嚴密的同時,亦是詢問劉雄鳴道:“守住關口者乃是何人,可曾探查清楚?”

  劉雄鳴聞言忙點頭道:“查清楚了,白波賊李樂部,現為曹軍平津國相,此番曹操北山征戰他亦是隨軍在側。”

  “李樂?白波賊.....嗯,還有麽?”

  劉雄鳴輕咽了一口吐沫道:“另有一人,曹軍近衛軍統領典韋,在曹軍諸將當中以勇武著稱!以及曹操養子曹真。”

  “典韋..曹真...嗬嗬,原來是他們啊!”袁熙又看了看自己身旁的許褚,真是事事無常啊。

  司馬懿走到袁熙身邊,低聲道:“李樂和典韋,聽聞這兩人乃是賊寇屯民出身,頗擅山戰,不好對付!我等穿太行,走小路,兵士已經疲憊,若與其正麵衝突,恐怕不是良策!”

  袁熙輕輕的點了點頭,道:“這點我也清楚,不過沒關係,我有辦法!

  太行山穀口處,曹軍營寨。

  來到穀口守護已是有了好一段時間了,剛開始,曹軍的曹真、典韋和李樂三個人每日都是大規模的派兵巡邏搜山,嚴密防守袁軍從山間突然躥出偷襲,二人嚴陣以待,很是盡忠職守。

  可是時日久了,偌大的山林也不見個人影子出來,實在是等的人發昏愁苦,且山嶺地勢陡峭,其中多有猛獸飛禽,環境惡劣,曹軍士卒們也不太願意往裏麵鑽,而為首的曹真、典韋和李樂也覺得袁軍走太行山路的可能性太小了,自己在這守著純屬就是浪費時間,還不如回軍與主力回合攻殺冀州軍來得痛快。

  可想法終歸隻是一個想法,想隨便想,說出來就不行了。

  三人雖然不願意守在這,但曹操軍令已下,若是奉命遵從,依照曹軍賞罰分明的慣例,隻怕不是挨幾鞭子就能糊弄過去的了。

  在軍中違背了將領,那可是真要付出命的代價的。

  於是乎,三人便隻得不情不願的繼續率兵在這守護著,隻是每日派往山間的士卒卻是少了許多,警醒程度也跌落了許多,每日隻是敷衍形勢的搜山了事,混不將這一切放在眼中。

  而反觀山儷深處,卻有袁熙率領著昌豯,劉雄鳴等賊眾在林中緊密布置,按照袁熙的要求,共將己方的兵馬分為十隊,按照他的要求,在密林間的一塊豐茂之處布置了許多的石塊,泥土,樹幹移植。

  就像是布置新房似的,將方圓數裏的密林裏的物件,按照袁熙的方法重新布置了個遍!

  眼看著袁熙不出山,反而是讓一眾兵馬在林子裏一頓瞎折騰,司馬懿有些看不過去了,隨即問他道:“主公,如今曹真、李樂和典韋就屯兵在山外,阻攔我軍前往增援冀州的去路,主公不想辦法出兵破他,反而是整日的在這裏天天命令士卒擺弄什麽木頭樁子石頭塊子,卻是作甚?”

  袁熙微微一笑,從懷中取出一本破破爛爛的竹簡,在司馬懿的麵前輕輕一晃,道:“仲達,考驗一下你的見識,你瞅瞅這是什麽?”

  司馬懿被袁熙手中的竹簡晃的眼花繚亂,一時之間沒有看清楚,憨然道:“遁甲天書之.....?奇門遁甲?”

  袁熙幽幽道:“嗯,這是左慈先生給我的,後來經過賈詡,郭嘉,劉曄整理,寫出來的一步奇書,天文,地理,兵法,布陣無所不包,星羅萬象。”

  “奇門遁甲?”司馬懿聞言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此奇門遁甲非彼奇門也,你看,這上麵說,所謂的奇門遁甲之術,並不是什麽妖術法術,而是一種依靠天侯,地理,氣象,物品載體的排列以及陣勢的顛倒來混亂對方視覺五感的一種技巧而已,有點類似於蒙人的障眼法.........如今咱們在這山林之中,樹木繁多,小道通幽,天氣陰霾且霧氣濃重,正是運用這奇門遁陣之術擊敗對方的好地方!左右都是跟對方殺將一陣,何不用試上一試,說不定會有一點奇效。”袁熙見司馬懿遲疑於是補充道。

  司馬懿白眼一翻擺頭道:“就算是你說的有理,可是你這布置都是死的,那曹真典韋李樂都是活的,你有什麽辦法讓他們一定會往你畫的這個圈圈裏頭來鑽?”

  司馬懿還不知道,若幹年後,他自己還真的被諸葛亮用相似的手段困住了。

  袁熙聞言摸了摸下巴,靜靜的想了許久,方才咧嘴微笑。

  “這個嘛,我還真就是有點小辦法可以試試,你去幫我把劉雄鳴找過來,我有話要跟他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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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陽西下,璀璨的太陽已是從山頭漸漸的垂落,天色一點一點的變得灰暗,山林中的飛鳥開始歸巢,走獸開始漸漸覓食而出,一切的一切在不知不覺間,竟是顯得那樣的恐怖和驚幽,盡顯荒山野嶺之本色矣。

  典韋坐在帥營邊上,左手一個大鼎,右手一把匕刀,一邊切著鼎中的麅子肉,一邊吧唧吧唧的往嘴巴裏塞,吃相雖然難看了些,但卻吃的很舒爽,滿嘴往外蹦大油點子。

  曹真卻是一臉的憂愁,絲毫沒有典韋那般的好胃口,看著麵前的一塊麅肉,隻是拿著匕首輕輕的扒拉著,東撥來西撥去,卻是一口都沒有吃。

  “報~公子~!”二人正吃進食間,卻見李樂匆匆走來,向著二人拱手施禮:“稟二位將軍,搜尋失馬的隊伍已是回來了!”

  曹真聞言精神一振,忙道:“找到了嗎?那些丟失的馬匹!”

  李樂輕輕的搖了搖頭,道:“搜尋的隊伍找遍方圓五裏,卻是連跟馬毛也不曾尋到,夜色已黑,我們的隊伍不敢再向密林中繼前,特回來向二位將軍請罪!”

  “嘿!”曹真忿忿的將他的匕首插入麵前麅子肉中,惱怒言道:“搞什麽名堂,連著三天,我軍先是憑空消失了五匹軍需肉羊,又是走丟了四匹戰馬,派出去兵馬搜尋,卻是連根毛都沒有剩下.....這,這真是邪了門了!”

  典韋吃的興高采烈,一口塞光了鼎中的最後一塊袍子肉,衝著曹真搖了搖頭,道:“子丹你啊,純粹就是自己閑的沒事找氣生!這深山老林,荒郊野嶺的,食肉的餓狼,野狗,大蟲遍地都是,拖他幾匹馬羊也在情理之中,這也就是夠意思了!換成原先在我們陳留的屯子,人他娘的都天天丟,不算個屁事.......你碗裏那肉還吃不吃了,不吃你、你、你把那肉遞我~~~”

  曹真聞言長歎口氣,隨手將自己鼎中的麅子肉遞給了典韋,搖頭道:“你倒是心大,不急不慌的!可問題是咱們這幾天不光丟馬匹肉羊啊,連一些放置在兵營柵欄上的軍械弓弩也丟,更邪門的是還有士卒來向我匯報,說連他攢了多年的私房錢也他娘的不翼而飛!你見過什麽山林野獸成精了,光叼牲口的不算,連他娘的錢也偷的?”

  典韋一邊嚼肉,一邊摸著下巴仔細尋思,道:“你還別說,當初俺在陳留郡族中為長的時候,聽老一輩的說過,這山林之中不光是有飛禽走獸,什麽偷人錢財,取人性命的山精魍魎也是多的是,保不齊什麽時候蹦出來糾纏於你,害人的緊哩!”

  曹真聞言,頓時渾身一顫,猶疑的瞪視著許褚道:“你這惡來,休拿這些髒衍話來嚇唬於我啊,我李樂不吃這一套........”

  話還不曾說完,便有李樂一個士卒瘋瘋張張的跑到二人麵前,噗通一聲向著三人一跪,顫抖著言道:“三位將軍,大事不好了!剛才幾位副將仔細清點各營士卒,卻是發現西麵的屯營少了二十個巡山的兄弟,怎麽找也找不到!”

  典韋聞言重重的“呸”了一口:“怎麽?還真丟人了?幾時發現不見的!”

  那士卒聞言慌張道:“今日早晨,那二十士卒分為一隊,例行奉命前往西麵巡山,不想這一去就是整整一日夜,至今也不曾回來,西屯營百人將派出好幾撥弟兄們去找,卻是怎麽地也沒發現這些人的蹤跡!特命小人前來匯報,還請二位將軍處置!”

  典韋摸著下巴琢磨了好久,突然雙眸一亮,對李樂道:“連日來丟羊,丟馬,丟錢,如今連人都丟了!莫不是山中真有袁軍作祟,在暗中與我等為難之?”

  李樂想了一想,搖頭道:“可我想不明白,若真是袁軍,為何卻不乘虛直來攻打我軍的營寨,反而是禍禍我們的馬羊輜重,令我們心生防備警覺,這未免有些太詭異了?真的是袁軍幹的?他們圖一什麽啊?”

  典韋聞言,抬手撓了撓頭,憨聲憨氣道:“李樂此言卻是有理,可這事若不是袁軍幹的,莫不成這山中還真有魑魅魍魎,妖魔鬼怪不成.......”

  “你別胡說啊!都是軍中戰將,嘮什麽魑魅魍魎的,傳出去當心讓士卒笑話......”曹真有些幸幸道。

  正琢磨著呢,卻見又有一士卒狂跑著奔來,衝著曹真、典韋和李樂拱手道:“稟三位將軍,山林之中,似是有人影對著我軍營盤載歌載舞,來回浮動,我等未得將領不敢近前,特請三位將軍處置之!”

  三將聞言頓時一醒。

  “引我們去看!”典韋高喝一聲當先起身............

  少時,便見曹真典韋李樂三將全副武裝,引領著兵馬奔至營盤之外,迎著引路的士卒目光看去,果見不遠處的山林之中,果有十餘條綽綽的人影,在林間隨風而舞,左右飄忽,伴隨著山間“獵獵”的嘶鳴風聲,卻是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氛圍。

  典韋眯著眼看了一會,冷哼一聲,惱聲怒道:“哪裏來的狗賊,竟敢在他典爺爺的大寨前裝神弄鬼,他娘的活膩歪了!隨我上,將那幾個在山上抽風的抓下來,待好生拷打一番之後,便知虛實矣!”

  卻見典韋猛然一個翻身,從馬背上下來,手中鐵戟一揮,衝著身後的士卒們吼道:“山路崎嶇,馬匹難行,騎部不利,三軍盡皆下馬,隨我去屠盡那些裝神弄鬼的混帳!”

  典韋在軍中威望甚高,有他發話,卻是又有誰敢不從,騎兵一個個急忙從馬背上翻身而下,手握兵器,隨著典韋一同向著深山裏的人影倉促追去。

  曹真雖然心下驚疑且慮,怎奈適才受了典韋一言相譏,此刻若是當真退卻,身為將軍,日後如何能在三軍麵前抬得其頭來,隻得硬著頭皮與其一同奔追而去。

  前方的魅影依舊,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保持著與曹軍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任憑曹軍一眾在後麵跑的氣喘籲籲,就是攆他們不上。

  如此又過了小半個時辰,前後兩部來到一處山口密林處,卻見那些一直在前麵遊蕩的身影,不知是何原因,憑空一轉,隱匿在了黑暗的夜空和薄霧之中,眨眼之間,卻是消失的幹幹淨淨了。

  緊追其後的李樂趕上來之後,一個個頓時有些傻眼了。

  空曠的樹林子裏,哪裏還有適才那些鬼魅的半點蹤跡,落眼之處,除了樹林,寒風,冷月,亂石,黃土,草地,其他的任何一切帶有生命氣息的東西,統統不存!

  典韋眨巴眨巴諾大牛眼,鼾聲鼾氣的道:“唉?人呢,都死哪裏去了?”

  一陣孤寂的冷風吹響了樹叢,寒冰冰的啪打在曹軍們的身上,卻有一個副將眼尖,抬手指著高空上的樹幹,對著曹真、李樂和典韋大聲呼道:“三位將軍,你們看那是什麽?”

  三將抬頭去瞅,但見高高的樹幹之上,不知何時提溜算褂的橫擺著一件沒有人穿的曹軍服飾,一晃一晃的,分外顯眼駭人。

  有名眼的曹軍眾人卻是識得,這掛在樹上的衣服,似是和那丟失的二十個曹軍士卒身上的衣服,卻是同一個行置卯號.......

  曹真木愣愣的看著那樹上的衣服良久,然後對著典韋言道:“惡來,我覺得這林子裏有點邪門,不管對方是人還是鬼,此地都不宜久留了,咱們還是快快撤回營寨,別做良圖!”

  典韋此刻也是覺得個中有些問題,雖然心中癢癢的,不甘心受到愚弄,但終歸是不敢在這荒郊野嶺繼續扯淡撒潑,隨即將戰刀一揮,怒道:“傳令全軍,後隊改為前隊,給我往山外速撤!”

  曹軍令到即行,前隊改後隊,以山路斥候為引領,小心翼翼的向著山外撤退而走。

  曹軍依照著原路而撤,邊走邊行,邊行邊探,如此走走停停了一個時辰,依舊還是沒有要走出山林的跡象。

  曹真的眉頭越皺越深,抬手拉了典韋一把,猶豫的言道:“惡來!我觀此事有些蹊蹺.....你覺不覺得,這個地方很是眼熟,咱們剛才好像是來過一樣?”

  典韋愣生生的抬頭望了望,猛然間卻是落在了掛在書上的那件曹軍衣物上,麵色頓時變得煞白,惱怒道:“不好!他娘的咱們怎麽又走回原地了?!”

  典韋不叫喚倒好,這一叫喚,卻是立時在曹軍之中引起了一陣騷亂,大家都是抬頭看著那件掛在樹頭的曹軍服飾,心中駭然莫名。

  一個不妙的念頭緩緩的升至了曹軍士卒的心中.......

  鬼擋牆!

  所謂的鬼擋牆,在民間流傳極廣,也很是普遍,就是夜晚在深郊樹林行走的時候,兜在一個圈子裏,怎麽走也走不出去。

  而目前,迷路在山林間的曹軍似乎就是碰到了這種情況!

  李樂急的滿頭是汗,一麵要求怒斥著士卒安靜,一邊尋來探路斥候,令他仔細尋找出路,不可亂引,否則軍法處置。

  可憐曹軍深夜如山,不但沒有抓到想捉拿的人,反而落得個被困林中的下場,當真是可氣可恨可腦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