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
作者:0曆史的天空0      更新:2020-12-15 08:02      字數:9966
  袁熙在和鮮於輔,閻柔,田豫,田疇等少數幾人商量過後,也為了更好的了解各個勢力的利益需求,對於刺史下屬的一係列官職袁熙並沒有進行委派。

  隻是說:天子詔書尚未下達,不能輕易任命。當然了各方勢力都是明白人,當然明白這隻是個借口而已,天子,袁家什麽時候把天子放在眼裏過。

  幽州政務上袁熙隻是以田疇,鮮於輔為首處理下日常的一些瑣事,也有趁這個時機鍛煉幾個年輕人的意思。並且將在廣陽推行的一些政策推廣到整個幽州,自己手下新啟用的二代人才,袁買,田鴻,沮鵠,審榮,辛毗,鮮魚銀等人,正好利用這個機會讓他們深入民間,了解民生疾苦。

  眼下各郡雖然歸順可對袁家卻不怎麽買賬,好在有鮮於輔在,以及以故劉虞之子安撫之下,幽州各郡可以不賣袁熙麵子,卻不敢拂了幽州大家族鮮於家家主以及老主公劉虞之子的麵子。

  幽州大家族,公孫家被袁家打殘了,勢力龜縮在遼西,遼東,田家卻是北疆少有的儒學傳家,在仕途上不比另外兩家有影響力。

  鮮於家祖上是歸化胡人,傳至鮮於輔已經數十代了。曆代都出仕幽州,或為郡守,或為從事,在幽州吏民中影響力巨大。

  特別是幾年前的易京之戰,鮮於輔一力促成聯軍討伐公孫家,使鮮於家聲望更是一時無兩。

  可以說眼下鮮於輔一句話可抵袁熙數萬大軍。所以袁熙才這麽迫不急待的拉攏鮮於家。可以說鮮魚家就是袁熙的北道主人,其功可比竇榮。

  袁買,田鴻,沮鵠,審榮,辛毗,鮮魚銀幾人在大軍的保護下,在鮮於輔的關照下奔赴涿郡,上穀郡,代郡,漁陽郡,右北平郡,遼西郡統計人口,田畝,圖冊,了解民生民情。

  而且袁熙還派了虎衛營一百夫長許儀和王雙來保護袁買,可見袁熙還是挺看重五公子袁買的,在天子詔書尚未抵達河北之前,各郡郡守和刺史的屬官袁熙暫時還不打算任命。

  軍務上,對於新近臣服的兩萬前袁譚軍,袁熙決定打亂重組,分配到閻柔,田豫,田疇手下。而最新投靠卻是多用胡人成軍。鮮於輔組織的討伐軍中,本就有有大量的胡人為兵。

  在加上北伐大局初定的情況下,又投靠了一些三桓士兵,鮮於輔等人將其中漢人老弱盡皆遣散,隻留下少許精銳,這些人胡人袁熙是不打算放走的。

  這些胡人不僅弓馬嫻熟,能征善戰,熟悉漢軍的戰法軍律,更重要的是留下他們可以削弱他們所在部落的實力,畢竟一群經過漢部訓練的胡騎比那些牧民匆匆招募的牧民可怕多了。

  能留下這些胡兵,閻柔出力最大。自從劉曄被安排負責影衛“黑冰”刺探情報,刺探軍情以來,很快的就適應了角色。

  第一批送上來的情報卻是前劉軍一些大佬的個人資料。每個人的家產,喜好,甚至於晚上最喜歡在那個女人房裏過夜,每次行幾次房都一清二楚。就說這個閻柔吧,廣陽閻柔,少沒烏丸、鮮卑中,為其種所歸信。柔乃因鮮卑眾,殺烏丸校尉邢舉代之,輔閻柔素有恩信,推為烏桓司馬。

  柔招誘胡漢數萬人,與瓚所置漁陽太守鄒丹戰於潞北,斬丹等四千餘級。論及出身,閻柔完全是貧下中農,而且父母早亡,與弟弟閻誌相依為命,在一次胡人入塞中兄弟二人皆備擄去為奴,放在後世某個時代完全是可以橫著走的。

  可是,在大漢的幽州則不行,閻柔從小吃了很多苦,經常受人欺負,他發誓一定要出人頭地,把當初欺負他的人踩在腳下。後來機緣巧合之下,閻柔救了所在部落的酋長,這個胡人小帥也是個重情義的漢子,不僅幫閻柔脫去奴籍而且還資助了他不少錢財,供其在胡漢之間往來經商。

  閻柔出手大方,對胡漢一視同仁,很快就積累起偌大的家業和名聲。然而他是不甘寂寞之人,不滿足於作小小的商人,在他的積極運作下利用自己在鮮卑人和烏桓人之間的關係做掉了烏桓校尉刑舉自己取而代之。

  鮮於輔起兵,他領著麾下的數萬漢胡騎兵,又從交好的胡人部落中借得精騎前來助戰。閻柔迫切的想出人頭地,袁軍占領幽州後,閻柔也是私下裏幾次拜訪袁紹,袁紹以他出身貧寒,不怎麽重視他,隻是看在他在胡人中影響力,答應他向天子表他為護烏桓校尉,再無其他。

  這令閻柔很失望,而且他名義上還是屬於“劉軍”的,所以就以此推辭了袁紹。袁熙掌權後,也是多次聯絡閻柔,閻柔還算配合袁熙的工作。畢竟當年討伐公孫瓚時,幾人也算戰友了,閻柔也給袁熙舉薦過段匹磾和招募烏桓騎兵,也算舊識。

  但直到劉和出現在幽州,閻柔不是笨人,很快就從其中嗅到了一絲味道。在劉和的牽線下,閻柔很快就先於鮮於輔對袁熙表示臣服。留下聯軍中的胡人,就是閻柔向袁熙獻的第一策。

  並且願意為袁熙聯絡各部落,讓他們準予自己的族人在幽州當兵。袁熙從幽州府庫中專門拿出千金,讓閻柔負責此事。閻柔大為感動,拜倒在地,定為在主公袁熙招募胡騎保衛好代郡上穀等地。

  經曆張郃和郭淮整編的幽州新軍大有看頭。雖然還未經曆虎衛營似的訓練,可是那股氣勢卻絲毫不亞於虎衛營。

  虎衛營,近衛營,驍騎營都出自袁熙近衛。在招攬了袁譚降軍後,袁熙將自己的近衛營擴大到了八百人。皆是以一當十,以一當百的精銳中的精銳。

  仍以虎衛為名,統領由許褚兼任,副統領是祝公道,同時以示對兄弟袁買的信任,袁熙將許褚之子許儀和隴西人王雙分配給了這個弟弟。

  許褚由於還兼領近衛營,所以袁熙的安全卻是由許褚和祝公道兩人一起負責了。麴義先登營,鞠義多次向袁熙要求擴建先登,這次借著整合袁譚舊部,袁熙就滿足了鞠義的願望,新建先登營編製為五千人,待遇與張郃的大戟士以及徐晃的細柳營同,共為河北主力。

  白馬營的重建,卻是袁熙向白馬義從的將士們答應過的,要重現白馬義從雄風,正巧也趁這個機會重新建起來,統領是田豫,這一營卻足足有八千騎,田豫這個大將放在自己身邊做參謀,實在是浪費。

  當初讓他做自己的參謀,純粹是為了過度下,讓田豫自己適應新的角色,讓自己的舊部適應他得存在,此次正好外放。白馬營士卒卻多是出自右北平,北平鐵騎,自孝武皇帝時起就是聞名天下的精銳,正好圓了袁熙的一個夢想。田豫的白馬義從仍舊牧守右北平一代,並護衛三桓。

  他們當初出兵為感念劉虞恩德,為劉虞複仇是一個方麵,更主要的卻是為了趁火打劫,趁漢人內戰之際劫掠錢財與婦女,奴隸,卻不想最後卻是連自己都賠進去了。

  當然了,為了安撫他們,閻柔可是狠狠的為袁熙花了一筆錢財。讓原本就財政緊張的幽州府庫都快見了底。田疇這個當家人,可是在袁熙麵前撂了好幾次臉色。

  白馬營的待遇也與先登營同。虎衛營,白馬營,近衛營,驍騎營共為袁熙親軍,它們就是後來聞名天下的宣武帝中軍。

  突騎營卻是讓鮮於銀領著,胡騎營是讓閻柔兼領,突騎營,胡騎營,白馬營,一起協助田疇拱衛幽州,手下還是缺少人才啊。

  在秘書劉曄的建議下,袁熙以河北之主得身份在幽州境內發布《求賢令》:

  維大漢建安四年四月甲辰,衛尉臨淄侯袁熙告幽州吏民曰:自古受命及中興之君,曷嚐不得賢人君子與之共治天下者乎?及其得賢也,曾不出閭巷,豈幸相遇哉?上之人求取之耳。今幽州尚未定,此特求賢之急時也。“孟公綽為趙、魏老則優,不可以為滕、薛大夫。”若必廉士而後可用,則齊桓其何以霸世!今天下得無有被褐懷玉而釣於渭濱者乎?又得無有盜嫂受金而未遇無知者乎?二三子其佐我明揚仄陋,唯才是舉,變得而用之。凡有一技之長者,皆可應募,不論出身,量才錄用。

  並在燕昭王黃金台舊址新建求賢館,以便各地應募之士暫歇。此令一出,幽州震動。並通過不同渠道傳到大漢各州郡,袁熙愛才之名開始在大漢天下廣為流傳。

  此令由袁買,田鴻,沮鵠,審榮,辛毗帶到各郡,廣為傳揚。很快就有漁陽人王鬆,劉虞舊吏尾敦前來應募。尾敦卻是當初劫走劉虞頭顱的那位,劉和聞其來投,當即攜重禮相謝,尾敦拒而不受。

  劉和由是重之,將他推薦給了袁熙,袁熙嘉其義舉,以幽州從事之職相授。同時閻柔舉賢不避親,舉薦弟弟閻誌為己副,協助自己統領胡騎營,袁熙允之。

  王鬆,字孝先,乃光武帝雲台二十八將河南尹阜成侯王梁之後,其見天下大亂,諸侯四起,正想擇一主以輔佐,建功立業。袁熙榜文到日,欣然應募。袁熙以其為幽州軍司馬之職,輔佐田豫共治白馬營。

  王鬆又薦公孫瓚舊將寇仲,雲台二十八將執金吾雍奴侯寇恂之後,建威大將軍好畤侯耿弇之後耿狄,袁熙盡皆量才錄用,讓寇仲、耿狄協助鮮於銀聽命於田疇。

  王門曾叛瓚歸紹,引兵攻打公孫瓚,卻被時任東州令的田豫勸退,為人也是頗知忠義。袁熙也讓他入白馬營,為田豫副手,而公孫瓚舊將關靖袁熙則派他輔佐閻柔處理上穀事務,開通互市利國利民。

  幾人才投袁熙就受到重用,令袁熙聲望大漲,為後來征辟士人帶來了莫大好處。前後兩次整軍共裁汰老弱兩萬餘人,這些人袁熙卻也沒學當初放歸公孫瓚降軍的做法,將他們放歸鄉裏。

  卻是以袁熙在青州處探的屯田之法以治之也就是真正的邊屯。兩萬人仍然保持軍籍,將他們和其家屬按軍隊編製放在薊城四周,負責屯田,以資軍用。戰時為兵,閑時為農。

  每年定期參與軍事訓練,不受地方官府管轄,名為軍屯,所產農作物按四六分成。整軍過程中,為了增強部伍之間凝聚力,這些新軍卻是在各自校尉的統領下聽命於張郃這個總指揮在幽州各處剿匪,練兵於實戰之中。

  一時之間,幽州各地匪患肅然。各處山頭曾經猖獗一時的土匪不是望風而降,就是盡皆誅滅。對於投降的各處山賊土匪,袁熙卻是將他們集中到了漁陽境內,畢竟這裏麵走投無路的百姓居多,又有多少是窮凶極惡之徒呢。

  對於這些人,袁熙有著他自己的安排。有了甄堯的甄家商鋪的協助後,老師張紘和秘書劉曄這幾天狠狠的忙了一陣。將手裏掌握的多個情報組織重新整合,新成立的諜報機構仍舊分成兩部,張紘的暗衛負責收集分析傳送情報旗下有華胥,祝奧,劉曄的影衛負責刺殺刺探旗下有史阿,韓龍,兩者相互配合互不統屬,直屬袁熙指揮。

  袁熙的暗衛,影衛借鑒於漢朝的繡衣直使,《漢書百官公卿表》:“侍禦史有繡衣直指,出討奸猾。治大獄。武帝所製,不常置。”

  而袁熙通過種種手段,向手下人表明著自己的誌向。

  雖然天氣依舊寒冷,鄴城街巷間積雪被掃除,店鋪小販也恢複了買賣。經過多年戰亂,鄴城已經是大漢最繁華的城市之

  城南一家布帛店裏擠滿了人,但這些人並不是買布的,而是圍觀瞧熱鬧的。隻見滿店的雜物都被移開,店鋪zhōng yāng兩張木板上,各自躺著個口吐白沫的中年男女。

  “唉呀,這已經是第八個了,作孽啊!”一個圍觀的閑漢歎道。

  “可不是麽,這究竟是啥病啊。”另一個少年人突然顫聲道:“莫不是疫疾!”

  “啊!”圍觀的百姓紛紛後退。

  “吵什麽,都靜下來!”站在一旁的老者喝道,“聽郎中先生怎麽說。”

  蹲在地上診治的郎中滿臉冒汗,這怪病他從來沒有遇到過,根本診斷不出病理。而且這已經是第七第八個病人了,前麵六個病人都已經病發身亡。

  雖然是大冷天,郎中還是用衣袖擦了擦汗,“黃保長,在下實在診斷不出病機病理,這無從下藥啊!我看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姓黃的耆老一臉凝重:“你已經是鄴城有名的郎中了,這叫我們還去請誰?”

  “容在下回去查看典籍,再跟諸位同行商議商議。”郎中站起身搖頭離去。

  就在眾人手足無措時,一個老婦人帶來個袍服中年。那個中年來到後舞動手腳比劃一番,他口中念念有詞地吟唱。

  過了會,袍服中年說道:“這是邪鬼侵襲啊,這一帶窩藏有厲鬼,如果不今早處置怕有更多人中邪。”

  黃姓耆老皺了皺眉,“那要如何辦?”

  袍服中年沉吟一陣,沉聲道:“這隻邪鬼十分厲害,怕是很難除去,為今之計隻有請走了。那樣需要用三牲祭祀。”

  “也隻有如此了。大夥回去湊錢準備。”耆老吩咐道。

  “黃叔公,不如稟報官家,讓官家派醫官來處置吧。”有人說道。

  “唉呀,那些老爺怎麽會顧咱們這些平民的死活,你啊別費力啦!”

  “你這啥話,袁少將軍執政後不是下令給咱們很多好處嗎,他可是體恤百姓的俊傑啊!若是他知道此事定會派人來處置的。”那人反駁道。

  “這裏是否有病人。在下略通醫術,不妨來診治。”一把清朗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眾人看去,隻見兩個背著竹箱的中年男子站在門口。

  “不知兩位高姓大名?”耆老客氣地。

  “沛國人華佗。”先前問話的那個中年說道。

  另一個留著長須的中年也一拱手,“南陽人張機。“啊!兩位是郎中?”耆老問道。

  “我們都是受袁少將軍之邀,前來河北幫人治病的。”身形高大地華佗答道。

  眾人本來還不太相信他們能治好病人,但聽到袁少將軍時,頓時敬畏起來。畢竟鄉民百姓都是畏懼官家地。

  “仲景兄,你先請?”華佗抬手謙讓道。

  張機笑了笑,“元化兄,還是一人診治一個吧。”

  兩人相視一笑,各自查看起病人來,過了會後又交替過來診斷。

  “兩位先生,這可有得救?”耆老問道。

  “哼哼!是邪鬼侵襲,非送鬼不能救。”袍服神棍冷聲道。

  “非也,並非由什麽邪鬼。隻不過是一種十分厲害的毒蟲如體而已。”華佗朗聲道。

  “發病的就隻有這條街麽?”張機問道。

  耆老半信半疑,將詳細情況告訴兩人,華佗張機兩人又走到後院四周查看一番。

  最後華佗走出來,說道:“怕是水井出了問題,這發病的幾戶人共用一口井。而這冬天裏井水較為溫xìng。被毒蟲侵襲也不奇怪。”

  “元化兄,你瞧我倆誰開藥方?”張機問道。

  華佗取出了紙筆。“各自開一方治一人吧。”“正合我意!”張機也取出紙筆,他想跟華佗切磋交流一番。

  不一會兩人各自開出藥方。耆老馬上讓人去抓藥。又忙活了半個時辰,將兩個病人送進房裏服藥。

  張機華佗兩人就坐在店鋪裏交流起來,街巷的鄰裏也都不肯散去,期盼著結果出來。

  又過去半刻鍾,一個青年跑出來,驚喜道:“他們服了藥又吐又泄,不過都轉醒了,也能說話了。”

  耆老走上前,感激道:“兩位先生果真是神醫呐,滿城郎中束手無策,就給你們這麽一劑藥,就將人救醒了。”

  華佗張機兩人連連答謝,又開出了溫補的藥方給病人。

  張機感歎一聲,“現在仲景是歎服元化兄了,我開的方子需要藤黃這樣地烈藥,但你開的藥方是再尋常不過的蒜醋等物,可見醫術比我高明許多啊!”

  華佗搖頭道:“這也是從鄉裏學到的土方,有些病理還是仲景兄在行,我倆是各有所長罷了。”

  “我看兩位先生都是當世的神醫,可比古之扁鵲。”一個清雅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華佗兩人看去,不知何時門外站著一群衣著光鮮的人。其中說話那個青年二十出頭,樣貌俊美清雅卻又不失英氣,一看就知是個非凡人物,正是袁熙。“兩位先生,這就是我家少將軍。”劉曄從背後走出來說道。

  “啊!”兩人反應過來,趕緊施禮。旁邊地百姓聽到這,也不禁手忙腳亂,不知如何應對。

  袁熙笑了笑:“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到兩位下榻的驛館一敘。”

  說著袁熙等人帶著華佗張機兩人回到城南的驛館,劉曄也吩咐驛館小吏置辦來酒席。徐盛等人也是暫時住在驛館,袁熙讓眾人一同入席宴飲,他對華佗張機極為客氣。

  酒宴過後,華佗問道:“問袁少將軍請我跟仲景兄來治病。可是我見少將軍身朗氣清。不像患病之人啊。”

  “在下內兄甄豫染疾已久,想請兩位先生診治。”袁熙說著又指向郭嘉,“我的從事郭奉孝也是時常犯病,請兩位先生瞧瞧。”

  華佗上前跟郭嘉號脈,過了一會問道:“郭從事先前是否服食過道家金丹?”

  “幼時體弱多病,家中求來丹藥服食。”郭嘉答道。

  華佗直搖頭,“病入肌膚。若是不加以調理,恐怕難過四十啊。”

  郭嘉直皺眉,“華先生太過危言聳聽了吧,這兩年來郭某的身體已經好了許多。”

  “元化兄說病入肌膚,這一時是不發作,但將來一發作就會致命。”張機解釋道。

  “有那麽嚴重嗎?”郭嘉將信將疑。

  “豈不聞蔡桓公諱疾忌醫之事,奉孝你聽兩位先生說的。”袁熙說道。

  “那要如何治療?”郭嘉無奈地問道。

  “在下有一套導引術名叫五禽戲可教與郭從事。隻要每rì勤加練習,再服食湯藥,節製酒sè,相信必會根治疾病。”華佗說道。

  郭嘉感激了一番,然後袁熙就跟兩人說起,軍中往往流行傷寒病和瘟疫。

  張機對傷寒病有獨到的研究,於是跟袁熙解釋起大戰後產生疫疾地原因,還有應對地方法。袁熙也讓在座的文武用心記下,防止今後軍中流行傷寒疫疾。隨後。袁熙又讓華佗講了養生防病的要訣。

  “哈哈,聽兩位先生這麽一說,才知道治病防病也有這麽大的學問。我河北正是缺乏兩位先生這樣醫術高明的神醫,在下懇請兩位出任冀州地醫官,不知兩位意下如何。”袁熙直接說道。

  華佗張機對望一眼。各自搖搖頭。

  “在下地意願是行走鄉裏。多為百姓之治病,至於為官之事少將軍還是尋找他人吧。”華佗推辭道。

  “仲景也是閑散慣地人。若是固留一地不能接觸更多地病人,那醫術怎麽會有上進?”張機也推辭道。

  “可是兩位先生行走中原等地。河北的百姓不也正需要兩位先生麽,就如今rì那些病人。”郭嘉幫襯道。

  兩人沉默好一陣,華佗搖頭道:“為醫者盡力而已,我救不來天下所有人,隻能救治見到地病人。”

  “那救治河北的百姓也是救治,先生何必厚此薄彼呢?”袁熙說道。

  “在下願在河北駐留一段時rì,為地方百姓盡一份力。”華佗答道,他見實在推辭不掉,隻好換一種方法。

  “既然少將軍看重,張機也願意留下一段時rì。”張機也答道。

  袁熙知道他們是一時推托之詞,但隻要他們留下一段時間,他就有辦法將他們永遠綁住。至於說什麽讓兩人授徒之事,袁熙發現根本不可能達到效果。因為中醫都是師徒手把手傳授,不僅需要天份,更需要火候。就算是華佗教出的徒弟,沒有十年八年的臨床曆練,也隻是一個普通郎中罷了。

  袁熙知道華佗張機兩人誌不在官,像曆史上華佗被殺另一個原因就是,不應曹cāo地征辟。但是用點手段將他們家小誆騙來的話,不難將他們留下。特別是將來征戰南方,兵卒水土不服等原因會滋生傷寒瘟疫,張機無疑是這是最好的傷寒大夫。

  辭別華佗張機兩人,讓徐盛去軍中入籍後,袁熙帶著一眾隨從就要離開驛館。

  “二公子,時別七載還認得老道否?”一把渾厚沉著的聲音傳來。

  袁熙看去,見一個三十出頭的長袍男子站在院落中。長袍男子留有一把長髯,整個人看起來飄逸非凡。

  “你是元放先生?”袁熙驚訝道。

  袁熙記起來,眼前這個長袍男子正是當年在洛陽認識的左慈。當年左慈不過三十多歲,自認為修道煉丹有成,而到京中想成為皇家煉丹師。但是那時靈帝的起居都被十常侍把持,左慈yù投無門,最後袁熙利用進宮伴讀的機會,向靈帝舉薦了這個方術士。

  左慈感激下贈送了他一卷融合房中術的獨門“導引術”。可是不久後左慈因為得不到重視離開洛陽,之後就了無蹤跡。袁熙想不到今天會在鄴城地驛館見到他。

  “少將軍。這位先生前些時rì來拜訪。那時少將軍出征未歸,在下就將他安置在這,本想處理完徐盛張機他們事後告訴少將軍的。”劉曄解釋道。

  “二公子可願移步屋裏說話,有兩位從許縣來的舊識要見少將軍。”左慈說道。

  袁熙做個請地手勢,帶著隨從跟左慈進到屋裏。這時屋裏兩個武士打扮地漢子站了起來行禮。

  “公子可曾記得我們,當年在洛陽見過地。”一個武士說道。

  袁熙看著眼熟,而身後地許褚叫了起來:“是當年跟在王師父身邊送飯的。”

  那個武士臉一紅。抱拳道:“正是在下,受老師所托要將兩份東西交給公子。”

  “你們出來多久了?”袁熙問道。

  “是公子討伐曹cāo前出發地,但是因為戰事一起,四處道路不通,我們一直到兩月前才到鄴城。那時這位劉先生說公子有事外出,讓他們在驛館中等待。”那個武士答道。

  那個武士從貼身處取出兩根火漆封住的小竹筒,“老師吩咐要親手交給袁本初將軍和二公子。但是袁老將軍過世,這些都交給二公子了。”

  袁熙取出竹筒裏麵地布帛,看了之後立即收了起來。

  “你們領些盤纏就回去複命吧!”熙吩咐道。

  兩名武士答應一聲,連連稱謝。

  “元放先生又是怎麽跟他們走到一起地?”袁熙看向了左慈,這個神棍還是當年的模樣,似乎一點都不見老。

  “老道我在渡河時遇見他們,結伴來到鄴城後才知道是找二公子的。”左慈答道。

  “那元放先生是到河北遊曆的?”袁熙疑惑道。

  “哈哈!”左慈笑了笑,“修道之人四海為家,聽聞河北也有不少僻靜名山。是故就到河北來了。恰好聽聞二公子執掌冀州,於是就來拜訪你這位故人。”

  不是有事怎麽會等兩個月之久,袁熙轉念一想,立即明白左慈的來意。這時的方術士雖然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但終究還是凡人。他們也要吃飯穿衣。

  如果不是家境豐厚。他們也要結交一些權貴,讓這些人資助他們煉丹。這也是為什麽武帝能招攬到那麽多方士地原因。左慈這些方士不像田疇鄭玄那些隱士可以自己耕作。耕作是可以自給自足,但煉丹材料的耗費又怎麽來。

  相通這點後。袁熙淡笑道:“元放先生遠道而來,我必定要盡地主之誼。你盡管住下,有什麽需要可對他們說,也可以隨時來州牧府找我。”

  袁熙想左慈還是有些本事的,倒不妨充分發掘他的用處。

  離開了驛館,袁熙立即回到州牧府,並召來一眾將軍府幕僚。傳令下達後,田豐沮授,賈詡陳群等幕僚,包括辛毗也很快來到州牧府議事大堂。

  袁熙取出劉協的密詔給眾人傳閱,並問道:“諸位看要如何應對。”

  “若是早些送到我等手中,就可以召集群雄共同討伐曹cāo了。”許攸歎息道。

  “曹cāo所作所為還沒有達到董卓那樣的天人共怨,就算我等手中有皇帝的密詔,地方上的豪傑也未必會一同起事。”逢紀馬上搖頭否定。

  “少將軍已經定下修養三年,然後征討曹cāo的大計,這份密詔怕要到三年後才有用。”郭圖說道,他見風使舵地本事不錯,總能擁護袁熙的意見。

  “剛剛征討烏桓,四州之地已經十分疲憊,即便皇帝陛下催促我等發兵討逆,也不能立即發兵。”沮授堅決道。

  “公與先生不必焦急,公子並非魯莽之人,他的意思是讓咱們看看這中間有何文章可做。”郭嘉說道。

  袁熙讚許地看了郭嘉一眼,還是這個近臣明白他的心思,“從這份密詔可以看出,朝中老臣並不願意朝政被曹cāo把持。如此我等可以在朝中廣納耳目。並在朝臣的幫助下結交馬騰張濟等豪傑。如此可以聯合他們一起攻伐曹cāo,起碼也能將曹cāo牽製住。”

  “明君賢將,所以動而勝人,成功出於眾者,先知也!”郭圖念念有詞道,“少將軍這招收買耳目之舉,正合兵法之jīng要。隻要將朝臣變成咱們地內間,那麽曹軍已有風吹草動,必然被我等知曉。“子揚,你說說探子回報地群雄動向。”袁熙吩咐道。

  劉曄出列,恭敬地指著疆域圖道:“在這幾個月間,南方揚州的袁術跟孫堅又交戰數次,袁術軍雖然頂住孫堅地進擊。但已經處於明顯地劣勢,若沒有外力幹涉一兩年間恐怕會敗亡。”

  眾人肅然,孫堅這個破虜將軍可是名震一時,將來必定會成為冀州大軍南下地一大障礙。

  “少將軍,或許我不該幹涉您的家事,但此時應當跟袁術和解,並助他抗擊孫堅,不能讓孫堅這頭猛虎安穩地盤踞江南江東。”賈詡勸說道。

  眾人齊齊看向袁熙,這袁紹袁術兩兄弟間的矛盾。那可是世人皆知的。袁紹已經身亡,就看袁熙能不能放下芥蒂,重新跟袁術和解。

  “遠交近攻,跟袁術軍和解符合冀州的利益。而且袁公路好歹是我的族叔,看著他敗亡於心何忍。逢先生你是吏曹長吏。你多招攬能言巧辯之士。再派去壽跟族叔和解吧。”袁熙吩咐道。

  “光是跟袁公路和解還不能緩解孫堅的進犯,冀州跟荊州劉表關係密切。少將軍不妨做為中間人,讓兩家和好以共同抗拒孫堅。”田豐建議道。

  “能讓兩家聯盟那是再好不過了。就同與族叔和解地事一同辦吧。”袁熙答應道。

  劉曄接著道:“白馬之戰後曹軍沒有大的調動,他已經將治所遷到許縣,還任命陳宮、趙儼管治關中。不過相信來年播後,他必定騰出手來對付徐州的劉備。”

  “可以讓臧霸、徐晃適當地馳援劉備,將曹cāo軍拖在徐州。至於關中就棘手了,河內郡接臨冀州和並州,要是讓曹cāo軍在那裏站住腳跟,那可是對我等大大的威脅!”袁熙擔憂道。

  “牽招等人要防備雁門、西河的匈奴、鮮卑、烏桓三部異族,還要剿滅遊寇太遠西河的黑山張燕。不說南下關中,就是駐守上郡、上黨的兵馬也不多。”沮授說道。

  “不過牽招、高柔確實是幹練之才,他們以區區四萬兵卒,不僅抗拒胡人地侵擾,還要兼顧黑山張燕。”田豐說道。

  “幽州相對平靜下來,在冀州中山河間的駐軍可以撤下大部來,不如讓一員大將率領這些兵馬進駐上黨,以配合牽招等人剿滅黑山賊。”沮授建議道。

  “派出部分兵馬進駐並州是必要的,但不一定要費時費力地剿滅黑山賊。張燕既然接受過朝廷的一次冊封,就是說他也不想終身為寇。”郭嘉提醒道。

  袁熙想了想,“讓鞠義韓猛率領河間、中山的人馬進駐上黨,擺出大舉圍剿黑山賊的態勢,並派人說降張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