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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0曆史的天空0      更新:2020-12-15 08:02      字數:8179
  寒冬臘月,雪花紛飛。

  鄴城北門外站滿了官吏和兵卒,他們踏著積雪眺望北方官道。雖然北風呼嘯、酷寒難耐,但眾人臉上均是輕鬆喜悅之sè。

  過了會,一隊車騎冒著風雪出現在眾人麵前,當前一麵帥旗用漢隸繡的袁字蒼勁古樸。

  “少將軍回來啦!”眾人紛紛迎上去。

  一身玄sè征袍的袁熙從馬車中走出,看著眼前的雪景和人群,心中充滿豪氣和喜悅同時,也感歎征戰的不易。

  “勞煩諸位冒雪相迎!”袁熙對著群臣朗聲說道。

  眾人紛紛答禮,審配走上前代表群臣向袁熙獻上慶功酒。

  袁熙接過銀碗盛的慶功酒,他看著審配淡淡道:“差些就喝不到這碗慶功酒了。”

  審配不明所以,但看著袁熙變得深邃的眸子,他心中沒來由一陣不安。

  “二哥,你每次出征都是連戰連捷,我等一早就可以預備下慶功酒了,就等二哥凱旋了。”審配身邊的袁尚笑道。

  “世上哪有什麽常勝將軍,這次出征三郡烏桓實在是冒險,若不是機運好些,恐怕數萬將士就要埋骨他鄉了。”袁熙感慨道。

  說罷袁熙領著眾人回到州牧府,袁熙先回了內堂,剛走出屋子,就被人從身後叫住。“公子,請留步。”是魚幼薇。他急忙回頭,行禮道;“弟妹叫我不知有何吩咐?”心想,你叫老子幹嘛?魚幼薇媚笑道;“二公子,我有一張藥方我不太明白,可否請公子解釋一下。”

  袁熙冷冷道;“這方子隻需交給藥房抓藥即可,不需要弟妹明白。”魚幼薇咬著下唇嬌笑道;“可是我想親自為將軍煎藥,自然要問個明白了。”說完趁便百媚橫生的,橫了他一眼。嬌柔道;“公子不會吝惜教我吧。”袁熙鼻中聞到一陣襲人香氣,不由心神一蕩。包裹在紅衣中的成熟豐滿的軀體,用大膽而充滿誘惑的眼神看著他,吐氣如蘭。

  他心想,這藥方給她解釋起來時間短不了,萬一被人看到他在門口跟她切切私語,必然出現緋聞,到時候本公子就被動了。立即轉過身冷冷道;“弟妹可以去找府上的李郎中問一下,他會給你解釋,袁熙還有事,就先告辭了.。”“等等,公子,你等下走,我有話講。”魚幼薇急忙攔住袁熙,她的聲音很幽怨。寒風拍打在她的臉上,嬌嫩的肌膚立即嫣紅。

  “說吧。”袁熙轉過頭去。

  “我不會害你的,你放心吧,永遠都不會。”隨即魚幼薇把一張方子遞到袁熙的手上道;“大夫說就按照這上麵煎藥,每天兩次,記好了。。記好了。。。”她說完,就轉身走。幾滴晶瑩的淚珠被風吹到袁熙臉上,比雪還冷。

  當袁熙打開藥方時,震驚了,這哪裏是藥方,這是。。。隨即袁熙陰晴不定。

  田豐等人早就在大堂準備好酒宴,出征將領和留守鄴城的官吏都依次入席。除去屯駐右北平鎮守三郡的田豫,還有駐紮漁陽的蔣奇,其餘的將領包括閻柔等人都隨軍回到鄴城。

  眾將經過艱苦卓絕的大戰,如今能得勝凱旋,他們都感到十分的激動。雖然他們的功績比不上衛霍,但也足以在史書上留下重重地一筆。

  一眾文武都是開懷盡興,一掃白馬戰敗時的yīn晦。

  “唉。早知道死纏爛打也要隨軍出征,想不到竟然有如此好事。”郭嘉懊惱悔恨地說道。

  “那烏桓女子xìng子烈得很,郭軍師你這讀書人未必馴服得了。”文醜一臉yín笑道。

  “一副病怏怏的人就不用說了,也隻有子義將軍這樣的勇將,才能馴服那烏古那的女兒吧。”郭圖笑眯眯道,他忍不住譏諷這個郭家庶出的子弟。

  太史慈滿臉憋紅。上次烏古那提出和親地事,袁熙等人商議後就讓尚未婚娶的太史慈娶了烏古那的女兒。

  袁熙知道郭嘉跟郭圖兩人的矛盾,見氣氛不對立即他岔開道:“我軍出征期間,四州可有什麽大事?”

  “秋收等事宜都很順利,一些發令也頒布下去,相信來年各州就會恢複秩序。”田豐答道。

  “少將軍,發令是頒布下去了。可是冀州各地的鄉紳都說太過苛刻。”逢紀說道。

  田豐所謂的法令,就是恢複正常租調製度,防止豪強兼並小農的法令。冀州豪強勢力深厚,他們自然對這發令有所抵觸。而如今逢、審這兩家最大地宗族,就成了他們的領頭人。

  “少將軍先前製定的法令。不過是恢複朝廷荒廢許多年的法令,難道還有人敢反對朝廷律法麽?”郭圖反問道。

  郭家、辛家已經失勢,他們的田產多被查抄,那些法令觸及不到郭圖利益,他不怕得罪審配逢紀,也樂於順應袁熙地意願。而袁熙不計前嫌重新起用郭圖和辛毗,不僅是因為他們還有些才幹,也是為了製衡在冀州權勢劇增的逢、審兩家。

  “因為戰亂。一些發令荒廢已久,如今少將軍重修律法,此舉能使治地之民嚴守本分,是有利於恢複政令之舉,我看應當嚴加執行。”崔琰說道。他是法曹從事。向來推崇執行禮製和法令。

  “既是穩定民生的法令,那就要堅決地執行下去。公私要分明。不要因為一點私利而廢了公事。”袁熙說道。

  “在下不過轉達他們的意向,我是十分讚成這些法令的。”逢紀趕緊答道。

  “如今棘手的是烏桓幾部的事。雖然將他們遷到右北平,但不能解決他們生計的話,還是要放他們回草原去放牧地。”袁熙說道。

  “少將軍是想讓他們轉為耕種嗎?”田豐問道。

  “朝廷屢次征討塞外胡夷,但每次征服後除了向內遷徙,還是讓他們保持原有習俗。那些胡民一時是馴服了,可一旦他們恢複元氣,又會起兵反叛。三郡烏桓如是,並州、幽州的鮮卑人匈奴人也是一樣。不將他們殺盡就隻有讓他們改變習俗,將他們束縛在土地上。”袁熙說道。

  “三郡烏桓南下遷徙了,但難保其他胡人不去他們原先的草場放牧。”坐在下首的鍾繇擔心道。

  “在下倒是有安置的辦法。”隨軍一起回鄴城地田疇站起來說道。

  “田先生快快說來!”袁熙驚喜道,田疇久居邊地,又是頗有遠見地俊才,他肯定想到了什麽好辦法。

  “方才那位大人說的對,三郡烏桓都南下了,還有鮮卑人會占據他們原先地地盤。右北平一下安置不了那麽多歸降的烏桓部落,不妨先方一兩部回去,再派兵馬嚴加監管。”田疇換了一口氣,“此次我軍還帶回不少被擄掠走地漢人百姓,他們雖然急於回歸鄉裏,但是他們家業估計已經沒有了。少將軍可加以利誘許以好處,在烏桓故地建立馬場,讓他們隨一批將士在草原給大軍牧馬。”

  “好!想必他們已經習慣了那裏的氣候,而且在三郡烏桓故地建立馬場這個主意十分好。”袁熙高興道。

  “塞外苦寒,他們願意去麽?”田豐擔憂道。

  “元皓先生有所不知,有些百姓為了生計甚至遠赴遼東,投奔公孫度的。隻要少將軍能給他們厚利,幽州不乏願意去放牧的百姓。”田疇答道。

  “公孫度雖然自詡為遼東太守,但卻不服幽州所調令,在遼西的烏桓故地屯駐一支軍隊。對他進行威懾也好。”沮授讚成道。

  袁熙的目標可是將國家疆域擴大,所以遼東始終是要收回的,而且這也是父親的遺恨,在遼西屯駐一支胡漢混雜騎兵的話,也是為將來攻打遼東做準備。

  “這幾年戰亂不斷,漁陽右北平等郡也是蕭條,如此安置歸降地烏桓部族還有恢複各項生產十分重要。我打算推田疇先生為幽州牧,不知諸位意下如何?”袁熙問道。

  眾人找不到反對的理由,田疇是幽州名士,在幽州有很高的聲望,而且又在征討烏桓中立下大功。

  “少將軍,恕在下不能勝任如此要職。”田疇推辭道。

  “子泰先生,你熟知邊地事務。又有深謀遠慮,如此還不能勝任嗎?”袁熙反問道。田疇歎了歎氣,“在下xìng情淡泊,本想學鄭大師那般潛心於學問,隱居與鄉裏。若非見邊地胡人為害。在下是不願再管時間俗務的。如今三郡烏桓已平,在座的諸位又都才幹遠勝於我,請少將軍放我回歸鄉裏去吧。”

  袁熙知道他有很重的隱逸思想,但還是勸道:“三郡烏桓雖平,安置邊地卻是個重任,而且代郡上穀還有諸多未歸服地鮮卑烏桓部落。可以說幽州邊地的難題尚未解決,子泰先生你這是棄幽州百姓於不顧啊!”

  田疇被說得啞口無言,一時不知怎麽回答。

  郭嘉笑了笑:“公子不妨對子泰先生許個諾言。到了幽州邊地安穩,再沒有隱憂那rì,公子不會阻攔他辭官歸隱。”

  “好,在下就是這個意思!”袁熙說道,郭嘉所謂的邊地徹底安定。那或許是很多年後的事了吧。

  田疇十分為難。但不答應就顯得他不心係鄉裏百姓,“如此。就依少將軍所言,在下必定盡心盡力。處理好幽州大小事宜。”

  “幽州子泰先生主持,我放心得很。”袁熙笑著看向另一旁的閻柔,“這次出征閻將軍屢次立功,除了必要的賞賜外,我任命你為討逆將軍,統領幽州上穀、代郡、漁陽三地軍務,協助子泰先生平定邊地。“喏!在下跟子泰先生必盡心處理好邊務。”閻柔出列拜謝道。

  對幽州的安排妥當,袁熙終於能鬆一口氣。由田疇來治理幽州,北部三郡又有閻柔率兵震懾,右北平、遼西、遼東有田豫這個駐烏桓將軍,如此安排無疑是穩定北邊地最佳陣容。等處理完並州的邊務,他就能安心對付南邊的曹cāo了。

  袁熙讓賈詡、陳琳等人盡快核查好立功將士封賞的時,隨後就撤了筵席。

  當是時,關中以北之地,諸侯林立,分割眾多,其時最為強盛的兩股勢力一為馬騰,二為韓遂!曹cāo執政之後,派遣陳宮前往長安,領導並整合關中諸侯,陳宮本領不凡,聯合韋端一同勸說韓馬二人,使二人關係得到了緩解,並以馬騰為前將軍,槐裏侯,屯兵槐裏,北防三輔北邊的羌胡,所以馬騰名為西涼總治,其主要的能量則是在關中。

  荀攸勸諫曹cāo下詔於馬騰,“隻是需得派能言善辯之謀士與深得關中形勢之人前往說之,方可促成此事,另外,也可借著此次的由頭,一並勸說關中各路諸侯歸附,一同反袁,也好安定三輔,鞏固西京。順便為我們掃平西患,可得使得中原少些後顧之憂。”曹cāo深讚荀攸之言,又道:“那依照公達之見,此事當派遣何人為佳?”荀攸聞言笑道:“現有京兆張既,扶風太守傅幹與馬騰交厚,可在詔書下達之後代為勸於馬騰,陳說其中利害。另外有長安陳宮,幾番上書,向明公推薦天水冀州縣人楊阜。言此人見識不凡,又深通關中各路諸侯內中虛實,可得大用!陳宮識人。斷無差錯!明公可卓楊阜為說客,前往各部,一一勸服各路諸侯攻袁!”

  一年歲末將至,河北大地白雪皚皚。州牧府書房內混雜香料的火爐散發出陣陣淡香地暖意,袁熙躺在榻上查看文牘,高月、甄宓、萬年公主和唐姬、刁秀兒、步練師幾個妻妾則圍坐一旁縫製冬衣。

  “本宮是不是太笨了,怎麽老是做不好。”劉妍歎氣道。

  “公主姐姐身份尊貴,從未做過女工,能做到這樣已經十分不錯了。”甄宓笑著答道。

  “如此細致的活計最講耐xìng,你靜不下心來肯定做不好了。”袁熙搖頭打趣道。

  劉妍撅撅嘴,“大冬天悶在屋裏實在無趣,本想趕製一件冬衣給夫君,不料夫君如此言語。”

  袁熙放下文牘,笑道:“昔rì在京時跟太傅讀書,不知是哪個耐不住xìng子偷逃而走的。”劉妍坐到袁熙身旁,羞紅臉掐了他一把,“那時自然是你帶本宮偷逃的。”

  兩人想起宮中舊事,不禁相視一笑。他們兩人認識最早,說是青梅竹馬也不為過。

  “劉曄先生求見公子。”婢女進屋稟報道。

  袁熙對劉曄這個近臣沒有什麽避諱,於是讓他進到書房。

  “在下見過少將軍、公主殿下,還有幾位夫人。”劉曄恭敬地施禮道。

  高月站起身,“夫君跟劉先生有事要談,無垢帶姐妹們先下去了。”

  袁熙點點頭,一會後書房隻剩下他跟劉曄兩人。

  “少將軍讓查的那事已經有些眉目了,隻是還不能十分肯定。難道辛毗朱靈兩人不知道麽?”劉曄問道。

  “隻有大哥和辛評知道是何人發出的密信。”袁熙說著臉sè變得清冷起來。“雖然我跟賈詡都確信是誰,但你盡量找出證據來,讓他們心服口服!”

  劉曄點頭答應,再說道:“另外,少將軍交代辦的事情隻有一半是成功的。”

  “沒有找到人麽?”袁熙問道。

  “荊州不見有琅琊諸葛家遷徙到那避難,襄陽龐德公確實有個年幼地侄兒。卻不與龐德公同居襄陽。”劉曄答道。

  袁熙自然不知道因為徐州戰況的變化,諸葛家幾經流落,卻尚未遷徙到荊州。

  “不過我派人去舊時那老工匠故裏,卻帶回了他地徒弟馬均,如今已在司金那裏安置下來。”劉曄說道。

  “過幾天我就親自去司金中郎將那查看,告訴他們在兩年內改進好發石車。”袁熙吩咐道。

  劉曄記了下來,說道:“張機、華佗兩人已經被請來鄴城。在下親自試探過,他們似乎不想出仕為吏。而少將軍你讓去吳郡找的那人,他實在是個惹事的主,剛來不到幾天就犯了一起命案,在下拿不下主意。隻能任由他在鄴城走動,一切等少將軍來處置。”

  “大凡有幾分本事地俊傑都脾氣大,叫上奉孝和許褚他們,咱們去看看這幾個人!”袁熙吩咐道。

  大雪停歇,雖然氣候寒冷,但鄴城街巷間地店鋪依舊敞開。

  天氣酷寒,但和順酒肆卻座無虛席。在漫漫冬季,鄴城大凡有錢有勢的閑人都會聚在酒肆溫酒闊論。和順酒肆因為甄家這個招牌。如今儼然成了鄴城最高等地酒宴場所,客人們也都是非富即貴。

  在酒肆大堂一群衣著光鮮的漢子無疑最為顯眼,他們占據了酒肆半個廳堂,而且吆喝叫罵聲不絕,顯得跟整個環境格格不入。

  這群漢子都在冬衣外罩之下配一柄環首刀。和順的店主苦著臉侍候這群漢子。店主但從他們衣著打扮,就知道是群不怕鬧事的主。

  滿堂賓客雖然都以厭惡的眼神看他們。卻沒有人敢上前發難,畢竟這群一身匪氣的漢子一看就知道不好惹。

  “他娘地。你們這群崽子還讓不讓人吃酒了!”二樓傳來一陣嗬斥。

  這群錦衣漢子齊齊看向樓上,其中一個喊道:“爺爺在這裏吃酒礙著你啦,有種的下來再說一遍!”

  “噔噔噔!”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過後,十幾個同樣佩刀的男子來到樓下。當前兩個是相貌有幾分相似的地青年,正是呂曠呂翔兄弟。

  呂曠呂翔從軍前也是驕橫跋扈的紈絝,自然不能容忍比他們更加囂張的人在自己的地盤撒野。於是兩方人從對罵升級成了拳腳相加,他們雖然不敢動刀,但混戰起來手腳也毫不留情。

  呂曠呂翔帶的自然是軍中的親兵,他們本以為能輕鬆放倒對方,卻不想這群錦衣漢子十分擅長這種拳腳鬥毆。拳腳功夫又稱手搏之技,呂曠呂翔兄弟親自動手,終於壓住局勢。

  “都退下!”錦衣漢子中的頭領喝道。

  那名首領走到呂曠呂翔跟前,說道:“兩位功夫不錯嘛,在下十分喜歡結交豪傑,如果兩位能打得贏在下,今天徐某就向你們賠不是,並且交下兩位這個朋友。”

  “就你這個外鄉蠻子也配跟你呂爺爺結交麽?”呂曠冷笑道。

  “你竟敢辱及徐某!”那錦衣漢子憤怒地揮出拳頭。

  呂曠也一拳過去想格擋住,卻不料對方這一拳力道沉猛,直打得呂曠的手臂發麻。呂曠大驚之下立即後退一步防備對方進擊。

  呂翔見兄長吃虧,立即揮拳上去擊打錦衣漢子地麵門。

  兩人拳腳對擊,一下過了七八招,但都是錦衣漢子占據了上風。

  呂曠怕兄弟吃虧,立即上前助戰,兩人二打一。但十幾回合還是戰不倒那錦衣漢子。

  “開!”錦衣漢子大喝一聲,運用嫻熟的手搏之技將呂曠牽到一旁,再純粹以力氣相拚,將呂翔推倒一邊。

  呂曠呂翔兄弟大駭,對方不僅力大,這身手也確實厲害。兩人又不擅長手搏,若不動用兵器實在沒有勝算。

  “待某來會會你!”酒肆廳堂前傳來一陣粗獷的聲音。

  “盡管來!”錦衣漢子戰得正酣,恨不得多來兩人。

  叫聲剛停,一個鐵塔般的壯漢就出現在錦衣漢子跟前,兩隻蒲扇大的手鉗住他地肩頭,施展開相撲地技法。

  感覺到對方手上的力道,錦衣漢子頓時大驚。他雙腳牢牢黏住地麵,全身使勁奮力抗拒壯漢地推動。

  “嗷啊!”壯漢運起一身怪力,硬是將錦衣漢子甩飛到一旁。

  就在眾人以為錦衣漢子完蛋時,他一個急轉竟然穩住身形,兩腳占穩在地上。

  “打得好!”呂曠呂翔等人齊聲呼喝。他們已經認出來那個壯漢就是許褚。

  雖然力道上遜對方一籌,但錦衣漢子哪肯服氣,兩腳一蹬撲向許褚。

  許褚一記記重拳舞的虎虎生風,硬是將錦衣漢子逼開,兩人相持遊鬥了十幾回合不見勝負。

  “許褚,退下!”一道清朗地呼聲響起。

  許褚聽到這個聲音立即跳出戰圈。

  錦衣漢子哪管其他,揮出拳頭追擊上前。

  “啪!”一雙大手握住錦衣漢子地拳頭,讓他不能前進半步。許褚紋絲不動。。

  “開!”許褚大喝一聲,將錦衣漢子推開幾步。

  “你不知道在市井間鬥毆是要治罪的麽?”跟在後麵的袁熙說道。他身旁還跟著劉曄、郭嘉、祝公道和一些虎衛。

  錦衣漢子看看眾人,突然一陣大笑:“袁少將軍就拿在下去見官吧!”

  “你怎麽知道我是誰?”袁熙問道。

  “你身後那位先生我是見過的,看他氣度非凡,他的官職一定不小吧?能讓他也屈居後麵的。你又如此年輕。不是袁少將軍又是誰。”錦衣漢子答道。

  袁熙笑了笑,“看你還真有急智。不過這聚眾鬥毆確實觸犯了律法,不罰不足以服眾。”

  錦衣漢子皺了皺眉。沉默不語。

  “就罰你賠償損壞地案幾器具,還有付上我等待會的酒飯錢,如何?”袁熙淡笑道。

  錦衣漢子脫掉被撕扯壞的錦衣,大笑道:“能請名震天下的袁少將軍一同飲酒,那是徐盛的榮幸!”

  這錦衣漢子就是徐盛,出征前袁熙曾經吩咐劉曄出動影衛“黑冰”地人手尋找一些英傑,其中就有徐盛,這就是東吳後期的棟梁之才徐盛,未來東吳江表虎臣,豪氣有膽略,好萬人督,才略隨比不過周瑜、陸遜但和呂蒙還是能一較高下的,曾經火攻大破曹丕。

  徐盛本徐州人士,但袁曹陶劉孫那次徐州混戰,南下江東避難,這時的徐盛在吳郡聚起一夥少年四處遊蕩,而且他輕俠殺人、藏舍亡命,在吳郡是大大的有名,黑冰影衛一到吳郡就打聽到徐盛,本來徐盛打算去孫策那裏討一番際遇,但被暗衛提前截胡了,經過一番結交和遊說,有許以官職,無所事事的徐盛答應到北方的鄴城見袁熙。

  當然,這其中袁熙的名聲也是徐盛答應北上的原意,因為袁熙不僅統領河北雄霸一方,而且因傳奇般的事跡,還極被青年一代推崇,最重要的是北方水軍將領比較少。

  在袁熙心裏,這徐盛的綜合實力隻怕還在郝昭、郭淮二人之上。論守禦能力,徐盛比不上郝昭;論統禦的能力,徐盛也比不上郭淮,但是綜合能力卻更勝出二人一籌。

  若不是東吳前期的大都督太多,前有一代英傑周公瑾,後有呂蒙,再後來有陸遜,徐盛沒怎麽撈到施展才華的機會,否則一定會大放異彩,成為獨擋一麵的將領。直到三國中後期,豪傑逐漸逝去,徐盛便和丁奉一道崛起,成為了東吳最為堅強的頂梁柱!

  “兩位朋友,徐某多有得罪!”徐盛向呂曠呂翔兄弟施禮道。

  呂曠呂翔兄弟雖然怒氣未解,但在袁熙逼人地的目光下,還是客氣地跟他答禮。

  店主見袁熙這個貴客來了,自然招待得十分殷勤。眾人被安置在二樓坐下,很快有夥計端上酒水美食。

  “不知少將軍如何知道徐某的?”徐盛疑惑道。

  袁熙笑了笑,“昔rì聽徐州的朋友說徐州的事,就提到過徐州有一夥熟知水xìng任俠,恰好我組建水軍需要一名懂水戰地將領,但後來聽說他去了江東,於是就派人找到的你。”

  袁熙這番話雖然不是很圓滿,但徐盛聽著臉上有光,也不去計較那麽多。

  “可是河北並沒有什麽湖泊水網,何須組建什麽水軍?”徐盛問道。

  “徐壯士難道不知,我家少將軍是成就大事之人,自然不會偏居於河北之地。他rì南下江淮,不久需要水軍了麽?”劉曄說道。

  “而且他rì我軍南下,組建一支河水舟軍還是必要地。”郭嘉補充道。

  “如果文向你答應,我就將冀州的水軍托付於你。”袁熙說道。

  徐盛是個粗豪爽直之人,別人對他敬重,他自然也是同樣報答。而且袁熙是威震一方人物,居然如此看重他,一激動立即答應下來。

  袁熙用地也是恩威並施的法子,對徐盛這樣的桀驁之人,不能隻用賞識跟厚賞,還需要打壓他的傲氣,不然就和季布一樣使酒難近。這才有許褚徐盛兩人上場較量之事。

  “少將軍這位衛士可是力大無比。”徐盛歎道。

  “他們可是軍中最有名的力士,不僅力大而且武藝非凡,改天你們可以再較量一番。”袁熙說道。

  徐盛眼中放光,一副躍躍yù試的神情。

  “文向你馬上到軍中入籍,我會讓人給你安排的。”袁熙說道。

  這個徐盛實在是個禍害,他從劉曄那裏得知,剛到鄴城不久,有人罵了他一句南蠻,就被他當街殺掉。最後還是劉曄出麵,將他保下來。而且徐盛還不收斂,依舊帶著一群手下穿街走巷,招搖過市。袁熙暗自苦笑,他能找到的懂水戰的將領除了周瑜陸遜也就徐盛呂蒙是水軍統帥之才,周瑜是孫策結義兄弟,陸遜是大族子弟,呂蒙已經投靠孫家,幸虧提前接觸到了徐盛,不然就失之交臂了,而徐盛跟曆史上說的一樣,雖然有勇有謀,疏財重義,卻也一身的豪氣,說匪氣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