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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0曆史的天空0      更新:2020-12-15 08:02      字數:6798
  夏侯淵下令在冀州軍營寨上風向放火,一時間熊熊大火順著風勢燒到營寨邊上。

  淳於瓊借著酒意壯膽,絲毫不將兗州軍的偷襲放在眼裏。他喊道:“提我的槍來,河朔兒郎們出去迎敵啊!”

  “啊!”那個騎都尉被嚇得不輕:“淳於將軍,外頭一片大火,咱們看不起敵兵的情況,貿然出擊恐怕中了埋伏!”

  淳於瓊推開他,笑道:“不就是一把火嘛,營帳離柵欄那麽遠,怎麽也燒不進來。他們不過虛張聲勢罷了,你爺爺我還會怕了嗎!”

  那個騎都尉怎麽也攔不住,淳於瓊大步走出營帳,叫喊著集結出擊。

  雖然在上風向放火,火勢也是十分唬人,但是確實如淳於瓊所說,營帳離柵欄很遠,大火碰不著冀州軍的營帳。

  兗州軍放火當然不是為了照明,大火焚燒柵欄和木柴散發出的濃煙,正好熏到營中的冀州兵。淳於瓊領著召集起來的三千多兵馬,頂著濃煙想突擊出去,但還沒有出到營外,就被濃煙和箭雨shè回來。

  淳於瓊頓時被煙熏得酒意全醒,他怪叫一聲,讓兵卒們在營內戒備。

  同一時刻,一千多兗州步卒也圍到黎陽渡口,將這裏的兩千冀州兵緊緊壓製住。

  河水南岸。

  睡夢中,高覽被兵卒的驚呼聲吵醒。他翻身下榻,迅速地穿衣提槍,很快就來到營帳外。

  此時屯駐白馬津的冀州兵全被驚醒,他們驚呼著看向對岸燃起的熊熊烈火。

  “將軍,是兗州軍夜襲!我等是否要去救援?”一個副將問道。

  “等等,白馬津不容有失,我等不能輕舉妄動。先派人去白馬通報敵情。”高覽吩咐道。

  副將允諾,退下派人去白馬報信。

  “將軍。白馬到此有一rì多的路途。加上集結兵馬,再趕來白馬津,這前後要兩rì多。而火光方向正是淳於將軍的大營。不知道他們頂不頂得住。”另一個騎都尉懷疑道。

  “唉!那個淳於瓊,主公來信提醒說兗州軍可能偷襲。他怎麽就不小心防範呢!”高覽著急地頓足道。

  高覽手下有一萬人,但他不敢隨便調兵。因為袁紹說是征發十萬jīng兵,但後來補充的兵馬中,不少都是冀州各地的鄉勇,用他們來做輜重營還可以。但要是上陣殺敵就不行了。而他這一萬人中就有兩千這樣的兵卒,所以堪當大用地隻有八千多地冀州兵。

  “一萬人馬怎麽也不至於被殺到屯糧營寨去吧!”看著蔓延的火勢。高覽著急道。

  “將軍,情況不妙啊,難道我等要坐觀黎陽被攻破?”副將問道。

  “快派斥候渡河去查探敵情!”高覽吩咐道。

  副將領命,又跑出去安排人馬。

  兩刻鍾後,那個副將跑了回來,說道:“將軍,不用派斥候去查探了,淳於將軍派人來求援!”

  高覽立即讓副將把人帶上。隻見兩個身著騎都征袍的中年漢子被帶到,他們地征袍被煙熏火燎,破開幾個窟窿。兩人臉上也都是煙灰。樣子十分狼狽。

  “你倆何人,還不報上名來!”高覽喝道。

  “啊!小人淳於瓊將軍帳下張新。”“劉計。”

  高覽盤問了一陣。確信是自己人後,問道:“對岸戰況怎麽樣了?”

  “十分不妙啊,兗州人連夜偷襲到營寨外。咱們哪料到兗州人會突然殺來,結果丟失了兩處營寨。現淳於將軍集中兵馬,固守住三處營寨和渡口,特派我等來請將軍救援。”劉計說道。

  “高將軍快發兵救援啊,否則囤積黎陽的糧食不保啊!”張新說道。

  高覽被“糧食”二字說得心煩意亂,從鄴城方向運來地糧食主要屯駐在黎陽和白馬津,要是黎陽丟了,等於渡河的後路被截斷,糧草也將損失一半。

  高覽擺擺手:“你們退下去,我會安排的!”

  兩人互相看看,說道:“黎陽好幾千兄弟的xìng命就靠將軍挽救了,兄弟們可是舍命守住渡口,以等待將軍的援軍啊!”

  高覽來回踱步,不是他不想救援黎陽,而是濮陽就在白馬津東邊。要是濮陽守軍趁著白馬津兵力空虛,而前來偷襲,那麽冀州軍同樣損失慘重。

  一直到天亮,高覽都在看著對岸。遠遠地看到那滾滾黑煙,還有隱約地戰馬嘶鳴聲。這一個決斷竟然如此難下。

  淳於瓊大營。

  淳於瓊帶著四千多兵馬再次衝出營寨,但迎接他們的是一通通地箭雨。

  “不許後退!給老子頂住啊!”淳於瓊躲在盾牌兵後麵大喊道。淳於瓊雖然混蛋但是他還是分的清輕重。

  在淳於瓊親兵督戰下,三四千的冀州兵不斷向營外的兗州jīng兵發起衝鋒。

  “嗚嗚!”的號角聲響起,兩千多兗州jīng騎衝殺出來,馬刀長戟紛紛向冀州兵身上招呼。

  “附近的柴木都給砍光了,不然再熏他一熏!”李典不無遺憾道。

  夏侯淵取出強弓,搭箭shè殺了一個小校後,說道:“冀州兵他們士氣低落,他們在被襲時已經慌亂。咱們不用逼得太急,別忘了主公吩咐的事。”

  李典搓搓手,“若不是主公吩咐騙高覽過來救援,我早就帶兵殺進營壘裏麵去了。”

  夏侯淵看看天sè,說道:“要是高覽到黃昏還不派兵過來,咱們就拿下淳於瓊。”

  李典得意地大笑:“主公和軍師他們計策妙啊,高覽正處於兩難之中吧!即便他不派兵過來,等主公他們圍困白馬津時,也能設伏打掉袁本初從白馬來的援軍。而我軍扼守住冀州人的退路,奪得他們的糧草,不愁他們不亂。”

  夏侯淵點點頭:“此乃必勝之局,袁本初敗在太執著於眼前的白馬,他萬萬料不到咱們會從延津渡河奔襲黎陽。如此一來不論他發兵來救援與否。都會給我軍算計。”

  “咱們這一路人馬奔襲黎陽當真是關乎全局。至今我還捏了一把冷汗。”李典心有餘悸道。

  “哈哈!”夏侯淵大笑:“可是戰果出奇地好,看來殲滅袁紹十萬大軍並非不可實現之事。”

  李典嘿嘿一笑:“青州軍不是處處跟咱們作對麽,這次看他們能蹦到哪去?”

  說話間。兗州軍又將淳於瓊打退。雖然營壘地柵欄土牆已經坍塌很多,但淳於瓊指揮著冀州兵慌忙地修補。

  白馬津。

  高覽愁得一張臉比蛤蟆還難看。他一麵來回踱步,一麵看著對岸地渡口。

  “照理說,咱們的斥候應當到達白馬了,而那邊派來援軍地話,也還要一rì路程。”副將擔憂道。

  “報!援軍……白馬那邊來地人啊!”一個騎都尉跑到高覽麵前激動道。

  “啊。怎生如此之快!會不會是兗州軍詐營?”高覽不無疑惑道。

  那個騎都尉喘了一口氣,“說是來提取糧草的。有一千多人馬。”

  高覽的心冷了下去,按照約定,白馬那邊也是該來提取糧草了,一千多人不足以影響危局。

  過了會,兵卒稟報說從白馬來地主將求見。

  高覽也想了解白馬那邊的狀況,於是讓親兵將人帶上。

  然而讓高覽驚訝地是所謂主將,其實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文士。那中年文士除了身形較為高大外,麵貌並不出眾。最讓高覽印象深刻的,是他一副淡定的神情。

  “還未請教先生是何人?”高覽問道。

  “高將軍可能不記得在下這個小人物了。我乃二公子帳下,武威賈詡。咱們在二公子大婚的婚宴上見過地。”賈詡淡淡地說道。

  “啊!原來是賈先生。”高覽想了起來。在袁熙的婚宴上確實見過賈詡。隻是賈詡為人低調,沒有去跟冀州高層地文武結交。所以高覽沒有留心這一號人物。

  “我這有二公子親筆信函一封,請高將軍親閱。”賈詡取出一封信函交給了高覽。

  “高將軍,熙獲悉曹cāo謀襲白馬津、黎陽兩地,特遣yīn兵前往救之。望將軍以大局為重,從賈文和謀劃,熙感激不盡,必為將軍請功。袁熙拜上。”高覽將信念了出來。

  “原來二公子早就洞悉曹cāo的jiān計。”高覽心中的壓力卸下不少。

  “讓袁公提醒您跟淳於將軍的也是二公子,隻不過現在對岸的戰況很不妙吧?”賈詡問道。

  高覽惱怒地歎道:“淳於瓊也忒不小心了,一萬多人馬讓兗州人打得沒有還手之力。”

  “黎陽乃我軍屯糧之地,萬萬不能丟失,而袁公派來援兵起碼還要一天,不知將軍有何打算?”賈詡問道。

  “二公子不是說有派兵馬秘密前來馳援的嗎?怎麽不見進駐我白馬津?”高覽反問道。

  “救援的兵馬在下不是帶來了嗎?”賈詡淡笑道。

  “啊!賈先生開什麽玩笑!青州軍多jīng兵,但這一千兵馬哪能起多大用處?”高覽激動道。

  “將軍莫急。”賈詡解釋道:“袁公並沒有聽從二公子的建議,而提早派兵來防範白馬津。二公子是背著袁公私自派的兵馬,所以隻有幾千人。”

  “啊!”高覽一聲驚呼,“如此怎生是好?”

  賈詡也看向了對岸,說道:“本來我等還在猜測曹cāo使的是什麽計,看來不出所料啊!”

  “曹cāo是要搶占白馬津還是黎陽?亦或是伏擊袁公地援軍?”高覽問道。

  “三者皆有,不過他主要是打我軍糧草地主意。”賈詡答道。

  “糧草!那不就是白馬河黎陽?”高覽驚問道。

  賈詡點點頭:“恐怕曹cāo正集結起jīng兵向白馬津圍來。高將軍你不救援的話,黎陽可就要淪陷了,我軍地一個渡口和囤積的一半糧草就要落入敵手。如果高將軍你發兵救援,那麽我軍的全部糧草,還有兩個渡口就都會落入敵手。”

  高覽背後汗涔涔,問道:“先生和二公子一定有應對的法子吧?請先生指教!”

  “其實很簡單。”賈詡淡淡道:“渡河救援黎陽。”

  “啊!”高覽又是一陣驚呼,“那豈不是如先生所說。將黎陽和白馬津都拱手送敵?”

  “渡河救援地話。可能還救得了黎陽。我來就是讓高將軍你將白馬津送給曹cāo。”賈詡目光閃爍。

  黎陽渡口。

  把守渡口地兩千多冀州兵,在兗州jīng兵弓弩shè殺下,死傷了五百多人。雖然傷亡不算慘重。但被兗州jīng兵偷襲並壓製在渡口,他們士氣跌落得厲害。

  交戰從昨天半夜一直持續到這時的傍晚。即便是夏侯淵下令暫緩強攻。但冀州兵心裏受挫,援軍遲遲未到,他們的士氣還是達到崩潰地邊緣。

  “快看啊!對麵有渡船過來啦!”不知那個兵卒喊道。

  “是渡船過來啦!俺們有救啦!”一眾兵卒紛紛呼喊道。

  一時間白馬津的冀州兵士氣大振,兵卒們甚至自發地抄起弓弩,向兗州jīng兵shè箭。以掩護援軍登岸。

  一艘、兩艘、三艘……一會地功夫,河麵上布滿了渡船。

  淳於瓊軍營寨外。李典、夏侯淵對視了一眼,他們各自看出對方眼中的喜sè。

  “看來咱們做的功夫沒有白費,高覽終於還是上鉤了!”李典興奮道。

  “能將越多的高覽軍牽製過來,主公他們就能越容易地攻破白馬津。不過如此一來,咱們的擔子更重了。曼成,你讓斥候找好有水源地高地。”夏侯淵吩咐道。

  李典答應一聲,立即派人準備。

  淳於瓊軍營寨裏的兵卒也得到援軍將至地消息,他們也興奮起來,將兗州jīng兵的進攻打退。

  登上黎陽渡口的冀州兵快速地集結,他們的任務是突破兗州兵包圍。救援淳於瓊軍營壘。而黎陽渡口這邊的船隻也開往白馬津。將後續的援軍載運過來。

  半個時辰後,四千多援軍在黎陽渡口集結完畢。其中就有丹陽兵一千多。

  “突破渡口外兗州兵的包圍後,糜維將軍率部正麵迎擊營壘外的敵軍。太史慈、郭淮、張繡三位將軍率其餘兵馬,分兩路包抄敵軍。”賈詡吩咐道。

  這次隨賈詡前來馳援的還有糜維率領的一千多丹陽兵,此外太史慈、郭淮、張繡派來統兵。高覽被說動,他親自坐鎮白馬津,而將渡河兵卒地指揮權交給賈詡等人。

  糜維、太史慈、郭淮、張繡四人紛紛抱拳稱諾。

  渡口地營壘寨門打開,四千人馬依次向外麵千多兗州兵發起衝擊。

  最前麵的丹陽兵裝備jīng良,不僅配有簡易地魚鱗甲,盾弓弩刀戟等長短兵器也是搭配合理。

  刀盾手在前,抵擋住前麵的箭雨後,在高覽全軍中挑出的五百騎,由太史慈率領,立即發起衝擊。

  剩下三千多冀州軍步卒緊隨著蜂擁而出,一會就將兗州兵的防線擊破。圍攻渡口的兗州兵人少,他們早就得到上麵的命令,也不頑抗,而是有序地退回去跟中軍會合。

  糜維一馬當先,帶著千多丹陽兵,向淳於瓊營外的兗州兵發起衝擊。

  丹陽兵是陶謙在老家丹陽招募的親兵,他將這支近衛親兵交給信任的糜家統領。但世事難料,如今這支jīng兵已經在袁熙的掌控中。丹陽民風彪悍,陶謙招募的這些jīng兵更是其中翹楚,其作戰起來凶狠勇猛,悍不畏死。

  雖然隻經過為數不多的幾次實戰,但糜維和這支丹陽兵成長得極快,他們嫻熟地格擋迎麵飛來的箭支,到攻擊範圍後長短兵器配合著列陣出擊,一交手就將兗州兵的氣勢打壓下去。

  夏侯淵眉頭一皺,他一下就看出,這些新來的援軍可不是草包。他們的作戰技巧嫻熟。不亞於自己的jīng兵。更讓夏侯淵不安的是。他在這些兵卒身上看到“蠻橫”這個詞。

  號角吹起,左右翼地兵卒發起示jǐng。三千多冀州兵有郭淮、張繡率領,已經包抄住兗州軍。

  在營內地淳於瓊看得真切。他摸了把被熏黑的臉,提刀喊道:“兒郎們給我衝啊。到咱們教訓兗州人啦!”

  營內的冀州兵雖然疲憊,但援軍地到來使他們士氣一時間高漲,在將領們的命令下,他們強打jīng神集結出擊。

  夏侯淵暗道不妙,兗州jīng兵不過五千多人。雖然戰果輝煌,殺傷擊潰了敵軍不下三千。但經過一rì一夜地苦戰,他們也隻剩下四千六百左右的人馬。糜維的丹陽兵凶猛彪悍,死死纏住了兗州軍正麵,在太史慈這員虎將的帶領下,一千五百多的冀州兵也是奮力包抄襲擊兗州軍側翼。淳於瓊在營中派出三千多人馬後,兗州軍一下就陷入被合圍地危險境地。

  “我帶親兵斷後,秒才你帶大軍先撤!”李典喊道。

  夏侯淵額頭冒出冷汗,這也是他們料敵失策。本以為高覽所部戰力跟淳於瓊那些人馬一樣,但普一交手,就給對方淩厲的攻勢打個措手不及。

  “他娘地!秒才。我看他們咋像是徐州時的丹陽兵啊!”李典叫罵道。

  夏侯淵臉上變sè。強打jīng神說道:“管他什麽兵,此處就交給你斷後了。萬萬保重!”

  李典答應一聲,帶著五百多親兵黏住了丹陽兵。

  “起火啦!”不知誰喊出一句。

  廝殺到此時已經入夜,黎陽這邊的雙方兵卒幾乎同一時刻看到白馬津方向冒起的煙火。

  兗州兵的士氣一下空前高漲起來,他們跟著夏侯淵有序地撤向預先準備的高地。

  高覽這邊的冀州軍因為先前得到預示,知道敵軍會襲擊白馬津,而他們的任務是殲滅黎陽的敵軍,其他一切都不用管。

  賈詡看著對岸的火光,對身旁兵卒吩咐道:“讓太史慈他們全殲敵兵,否則軍法處置!”

  白馬津。

  黑夜中,白馬津前麵燃起數不清地火把,戰鼓聲號角聲更是不絕於耳。

  一隊隊地兗州兵在盾牌手的掩護下,將柴草扔到冀州軍地營壘前。大火熊熊燃起,雖然殺傷效果不大,但對敵軍士氣的打擊是毋庸置疑的。

  簡易雲梯、摺疊橋、撞車、填壕車、行天橋等器械被推到白馬津的營壘前,兗州軍的弓弩手更是毫不吝惜地傾瀉箭支。

  柵欄土牆上的高覽臉上變sè,他實在預料不到兗州軍準備得如此充分。如此兵力,如此器械,別說拿下這座簡易的營壘,就是拿下一座中等大小的城池也不成問題。

  “將軍,這……這兗州兵起碼有兩三萬吧!”副將舌頭有些不利索地說道。

  “兗州軍趁夜來攻,不過多燃火把虛張聲勢罷了,他們頂多不過一萬人。”高覽堅定地說道。

  那個副將搖搖頭:“攻城器具準備得那麽多,他們是早有預謀了,即便咱們沒有派人渡河,也守不住一天,如今更是危急啊!”

  高覽瞪了他一眼:“在糧食都送到對岸前,就是死也要給我死在這!再有妄論軍情者,殺無赦!”

  副將打了個寒顫,不敢再說話。

  “嗖!嗖!嗖!”一通通的箭雨激shè而來,打得冀州兵冒不出頭來。

  戰鼓擂動,雲梯、摺疊橋、撞車、填壕車、行天橋等器械被架到土牆和柵欄上,兗州軍的刀盾手蜂擁而上,一下就跟冀州兵展開白刃戰。

  一匹黃蹄子神駒上,曹cāo眺望著白馬津營壘上的戰況,他不斷對身旁的傳令兵發出命令,用戰鼓指揮兵卒進攻。

  “如此狀況,冀州軍怕是撐不過一個時辰。”程昱自信道。

  荀攸點頭表示讚同,“我軍籌備那麽久,不論器械還是兵卒都遠優於敵,不能迅速拿下白馬津就是失敗了。”

  程昱笑了笑:“還是主公深知袁本初的心思,料定他不會先肯下我軍屯駐在濮陽的一萬多兵馬。但他豈不知這看似無關大局的濮陽,卻成為扭轉戰局的關鍵一招。”

  曹cāo淡淡道:“袁本初急功近利,怎麽會耗費重兵攻打偏東的濮陽呢?他眼中恐怕隻有陳留、許縣兩地和我軍主力吧!”

  “即便他們攻打濮陽,但我軍在那經營已久,非三五個月是拿不下的。如此不僅能大量消耗他的兵馬,還能將他滯緩在河水一線。這是個兩可的布局,不論袁本初怎麽做,都還是在主公的算計中啊!”程昱讚道。

  “袁本初身邊不乏能人,像沮授、田豐都是才智高深之輩,奈何他聽不進逆耳忠言,於是將田豐打發給二兒子。聽說在沮授曾極力勸阻他莫去延津渡河,可是袁本初就是自認為聰明,而玩弄那些小伎倆。”曹cāo說道。

  “就是不知袁紹聽到白馬津、黎陽被襲時,會是什麽樣一副表情。他會全力回援,還是……”程昱猜測道。

  “依照推算,要是袁紹立即派兵馳援,那麽明天一早就能到達白馬津。”荀攸說道。

  “呂布那些人馬已經派出去伏擊,隻怕冀州軍不來,否則並州鐵騎和飛將呂布的突襲夠他們受的。”程昱笑道。

  “全軍加緊突擊,不能讓敵兵逃到對岸去!”曹cāo沉聲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