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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0曆史的天空0      更新:2020-12-15 08:02      字數:6677
  袁熙越想越覺得心情煩躁,於是召來一眾部屬議事。

  郭嘉、賈詡、劉曄、田豫、顧雍五個文官先到了青州軍中軍大帳,隨後張郃、張遼、趙雲、太史慈、張繡、郭淮、段匹磾、管亥、呂翔也先後到達。

  袁熙讓親兵給他們端上涼水,說道:“這麽大熱天的,諸位辛苦了。”

  “嗨!這點熱算啥,俺年輕時在家種地,三伏天頂著天上的火盤,還不照樣曬穀。”管亥說道。他嘴上灌著水,嘎巴嘎巴直響。

  “咱們習武之人哪個不是冬練三九,夏練三伏的。管將軍倒好,他練那莊稼把式也是如此。不過周將軍武藝非凡,敢情您那把力氣都是那時練出來的吧!”郭淮笑道。他也是世家子弟,平rì裏喜歡客串一下俳優,調笑幾句。

  “那可不是,在青州時那兩百多斤的石,俺不是一個人扛上城頭。”管亥頗為自得道,他對自己的力氣還是有些信心的,甚至屢次跟許褚兩個天生神力的怪胎比拚相撲之技,當然完敗,但是管大將軍屢敗屢戰不是。

  “哈哈!我那箱行李倒是不輕,早知道管將軍來幫忙。”郭嘉笑道,他也是個愛鬧的主。

  袁熙幹咳一聲,說道:“要比力氣就去搬石去,這次找大夥來時商議軍機的。”管亥立即禁聲,他雖然行為粗鄙,卻也敬畏袁熙。一方麵是感激袁熙的不殺和優待之恩,另一方麵則是攝於袁熙的實力。這就是勢,絕大多數人服於勢,無所謂忠誠與否,背叛得看籌碼。

  眾人靜下後袁熙說道:“多虧子揚先生的霹靂車,如今兗州軍已被打得出不了營。再有三五天就能將他們一部分營寨打垮,那時我軍就能出兵攻占敵營!”

  “好哇!那時就瞧咱們立功吧!”張繡喝道。

  “早就等這一天了!”太史慈也附和道。

  袁熙笑了笑:“諸位將軍求戰心切啊,看來我青州軍士氣高昂啊。”

  “自從跟了少將軍,隻有俺們打別人的份。兄弟們能不盼著再打幾個勝仗,換回幾畝地嗎?”管亥說道。

  青州方麵為了獎勵軍功,將一些無主田地分給立功的兵將,再不就是減免他們家中“軍戶”的田租。而青州軍內部成分複雜,早在是黃巾軍時,他們就有農民,有手工業者,還有無業地遊民。針對這些情況,袁尚等人也出台了晉升官階、賞賜錢帛、分發田地等多種獎勵辦法。如此青州軍常備軍初具職業軍人的雛形,各項軍令法度也完善起來。

  “公子怕的是曹cāo使奇謀詭計?”郭嘉道出袁熙的心聲。

  “正是!”袁熙點頭道:“要是正麵攻防對抗。我軍憑借器械糧草的優勢,必能取勝!但是曹cāo不是個甘心被動的統帥,他一定在想什麽詭計以扭轉戰局。”

  張郃這員大將看看四周,猶豫道:“公子,有些話關乎冀州軍的,不知當不當講。”

  “俊義將軍講來就是,這裏都是自己人。”

  張郃嗯了聲,說道:“要不是公子於我有大恩。我也不會說這些得罪人的話來。不過公子所說不準確。兗州軍並非處於很大劣勢。”

  “唉?張將軍你且說說,兗州軍為何不是處於很大劣勢?”袁熙問道。

  “公子怕是沒有留意冀州兵的cāo練,隻是從兵卒的cāo練中,就可看出兗州兵更勝於冀州兵。”張郃沉聲道。

  太史慈會意,說道:“張將軍說地是冀州兵訓練弓弩手。我也觀察過。他們騎軍有時居然下馬連shè箭!而不論步騎皆是shè百步的靶。”

  張郃點頭認同了他的說法,而太史慈繼續道:“我軍弓箭手shè的都是一百五十步的靶。從曆次觀察可知兗州軍弓箭手。他們shè殺的距離也是一百五十步左右。由此可見兗州兵戰力更勝冀州兵!”

  幾個將領中或多或少發現了冀州兵戰力的問題,在他們看來冀州兵是不如他們青州兵的,可是平rì裏他們是不敢隨便說地。而幾個文官聽張郃和太史慈這麽一說,不得不重新評估雙方地實力。

  “冀州軍中最強者,恐怕就是鞠義的先登營,再就是烏桓突騎,剩下袁公的近衛兵,韓猛、高覽等人的少量親兵,或許能跟我軍相比。”張郃說道。

  “討伐公孫瓚之戰時,你們就瞧出了吧?”袁熙問道。他心中一陣的焦慮感。本以為冀州兵不亞於兗州兵。曆史上他們隻是指揮不當而已。想不到冀州兵因為軍紀等問題,其戰力是不如兗州兵地。

  “討伐公孫瓚時。雙方多是城池間的攻防戰,那時拚地是器械上的優勢,所以不能很明顯地看出來。”張遼答道。

  袁熙心中苦笑,即便是他們看出來,難道還能大肆宣揚嗎?即便自己提前知道,難道還能對袁紹的統兵之法指指點點嗎?冀州軍的中堅是袁紹在洛陽時的西園舊部,兼並冀州後西園兵馬的兵卒,大多被晉升成為冀州軍中下層將官。而在洛陽時西園兵馬就有諸多弊病,軍紀不嚴、訓練鬆散不說,賭博飲酒piáo宿等惡習,也統統帶進了冀州軍中。如此冀州軍的戰力怎麽能不大打折扣。

  袁熙雖然也是借冀州兵起家,但那時經過徐晃等人的管束,情況稍好一些。收編青州黃巾後,原先的冀州兵逐步被遣返務農。袁熙收服的這些將領,就幫他將青州兵訓練成了嫡係。如此青州兵地編製、軍令、作戰等方方麵麵都滲透著袁熙自己地意誌,這樣訓練出來的青州常備兵,戰力自然是一流。

  “你們是說,要是野戰地話,冀州軍並不占太大的優勢?”袁熙問道。

  眾人一陣沉默,算是默認。

  袁熙心中感歎,曆史上曹cāo的勝利並不是偶然。數量並不代表絕對的戰力,而雙方實力的對比。也並非曆史上記敘的那樣懸殊。

  “少將軍是想說,曹cāo會使計誘使我方出營野戰?”張繡問道,他對戰場態勢地把握也是十分在行,畢竟軍旅家庭出身。

  “假若我是曹cāo,在攻堅防守上不占優勢,而兵卒戰力占優的情況下,必會誘敵出擊,調動敵方來回奔命。然後尋找戰機,直擊要害!”袁熙說道。

  “強而備之,怒而撓之,卑而驕之。佚而勞之。”郭嘉說道:“若我是曹cāo,也會調動冀州軍分兵出擊,然後各個擊破。”

  “啊!那豈不是要趕快稟報給袁公知道,以防中了曹cāo的詭計。”顧雍驚呼道。

  袁熙搖搖頭,“如果沒有十足的證據,父親是不會相信的。其一他可能全力攻打白馬,其二他可能分兵應付遊擊在外的曹cāo軍。但不論是哪一種應對方法,對我方都是大大的不利。所以咱們要分析出曹cāo到底會使用什麽詭計。再商討應付之法提前製止他。”

  “要我方出擊那還不簡單。所謂攻敵之必救。”郭嘉邊說便讓近衛兵放下行軍圖。

  眾人看著經袁熙修補過的行軍圖,猜測著曹cāo軍會攻那個要地。

  “白馬津!”郭嘉用羽扇的毛尖指向河水南岸一點。

  “黎陽!”賈詡幾乎同時說道。

  郭嘉笑了笑:“兗州兵少,但曹cāo還不肯放棄濮陽,還加固城防,安置了不少兵馬。我敢說此處定是他算計的一招暗棋。濮陽離白馬津很近,要是攻下白馬津。等於斷了我放退回河北地後路。雖然黃河沿岸還有不少渡口,但是那時軍心必然崩潰,能渡河生還的不知有幾人。”

  初時袁紹也派兵試探xìng進攻濮陽,但發現那裏城池堅固十分難啃。加上冀州軍主攻陳留一線,於是安排一萬兵馬駐守白馬津監視,之後就不再理會濮陽。

  田豫指著行軍圖上河北的黎陽,說道:“白馬津距白馬畢竟不遠,我方的援軍不過一rì就可到達。但黎陽不同,要是偷襲拿下那裏,隔著河水。我軍想要奪回恐怕費時費力。而糧道一斷。我方還能作戰多久?”

  “我看曹cāo未必是想斷我退路,而全滅我軍。他的打算應該是斷我糧秣。然後讓我方不戰自潰。”袁熙說道,他始終認為曹cāo會襲擊屯糧點。

  “要是斷我後路,則必須守住白馬津、黎陽任何一地。但隻是要斷我糧秣,則可一擊就遁,然後回防白馬,等我軍無糧自退。”劉曄分析道。

  “要是他們在路上設伏,那咱們的援軍豈不是要糟糕。”郭淮驚呼道。圍點打援,張郃郭淮等人在青州打田楷時可沒少用。

  “在下覺得公子說的在理!”坐在一旁寡言少語地賈詡終於開了口,“咱們無從得知曹cāo偷襲哪一點,但他這算計得很好。要是我軍大舉回援,他就半途設伏各個擊破。要是我軍少量回援,他則順勢占據白馬津、黎陽以阻斷我後路。”

  “屯駐白馬津地是鞠義、高覽,那屯駐黎陽負責糧秣押運的是誰?”顧雍問道。

  鞠義的先登營擅長攻堅,所以袁紹已經將他調到白馬前線。

  “淳於瓊!”袁熙臉sè古怪地說道。他感歎曆史的慣xìng,轉了一圈,時間地點徹底改變了,但袁紹還是派淳於瓊屯駐後方。不知道是不是袁紹看出淳於瓊不擅長進攻,而將屯駐防守的差事交給他。

  “少將軍應當極力陳明曹cāo地用意,讓袁公有所準備,或派我軍部分兵卒協助防守白馬津、黎陽兩地。”田豫建議道。

  “太史慈、段匹磾!你們將烏桓兵卒中最好的斥候都派出去,將白馬津、濮陽周圍都監控起來!”袁熙吩咐道。

  “喏!”“諾!”太史慈、段匹磾兩人出列領命道。

  袁熙看向下邊一眾文武,“我這就去跟父親商討此事!但讓諸位來就是要想出個法子,假如父親不同意立即增兵白馬津、黎陽兩地,我軍該如何應對?”

  “什麽!曹cāo要奔襲黎陽?”袁紹驚疑道。

  “是,孩兒安插在曹cāo軍地細作回報說,他們近兩rì將有大行動。”袁熙答道。

  “主公,我軍在白馬占盡優勢,曹cāo知不可守。要麽退回陳留,要麽使計誘使我軍出亂。所以二公子說的不可不防!”沮授說道。

  袁紹眼神複雜地看向沮授,雖然他不追究部下渡河之戰的過失,甚至還嘉獎了沮授袁熙。但在袁紹心裏始終有芥蒂,仿佛沮授老是在譏諷他,譏諷他不聽從勸諫,導致損失萬多大軍。

  “嗯,你們說的有理。傳我將令,讓淳於瓊、高覽兩人嚴防兗州軍的偷襲!”袁紹下令道。

  “父親,曹cāo在濮陽屯駐數目不明的兵馬。想必在那裏會有大動作。光憑淳於瓊、高覽那些兵馬恐怕應付不來,不如也派我部騎兵去查探。”袁熙建議道。

  “二公子這也太小題大做了吧!”郭圖yīn測測地說道:“曹cāo不過四五萬兵馬,被咱們牽製在對麵地起碼也有個三萬,他能抽出多少兵馬前去偷襲黎陽、白馬津?”

  “兵不在多而在jīng,曹cāo是要暗中偷襲,誰能料到他又使出什麽詭計來?”袁熙說道。

  “二公子說的是,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反正我軍兵多,派個幾千騎去防範也不打緊。”逢紀附和道。

  “咱們說的是曹cāo的兵力。他大量調兵地話。咱們必然能察覺。要是調兵少地話,黎陽、白馬津那兩萬多人馬是擺設嗎?”袁譚不懷好意地反問道:“還是說二弟你認為,兩萬多冀州勇士,竟然連那麽幾千兗州兵也打不過?”

  “此時不宜分兵啊,自古以來分兵都是兵家大忌。要是曹cāo真偷襲我後方。淳於瓊、高覽那兩萬多兵馬足以應付。而我方當集中兵力一舉攻下白馬,再追擊到陳留去。徹底殲滅曹cāo主力!”郭圖建議道。

  袁紹對自己的“河朔jīng兵”還是很自信地,說道:“公與說的有理,等攻占白馬後,要是曹cāo率部逃回陳留的話,那就派騎軍前去追擊。後方有兩萬兵馬足以應付濮陽地兗州軍,所以不宜分兵以削弱我方實力。”

  “父親,曹cāo詭計多端,不可不防啊!”袁熙急道。

  “哈哈!顯奕你往rì裏不是久經戰陣麽?怎麽如此畏懼曹cāo那點兵馬?”袁紹笑道:“即便曹cāo耍什麽詭計,隻要我方大軍穩步推進,就能憑借優勢將他擊敗!”

  袁熙還想再勸。但是許攸不住地給他打眼sè。袁熙知道袁紹已經有了決斷。再勸諫就會平增惡感。

  逢紀、許攸將袁熙送到冀州軍的營寨邊,此處許褚。郭嘉、賈詡等人早在等候。

  “二公子,不是在下說啊,您也真是小題大做了。曹cāo能抽調多少兵馬去偷襲我後方啊?給淳於瓊、高覽他們提個醒就行,何必硬是違背袁公的意願要求增兵呢?”許攸說道。他也不相信在預先知曉的情況下,少量的兗州兵能偷襲得手。

  “是啊,公子應當考慮如何率先攻下白馬,最好能擒殺曹cāo。如此,憑著軍功咱們也好跟主公提及立世子的事。”逢紀說道。

  袁熙將己方謀士分析的情況說了一遍,在兩人將信將疑的目光中,他說道:“我想請兩位先生幫辦件事。”

  “公子講來就是。”逢紀立馬答應下來。

  “每隔五rì不是要派一次兵,護送白馬津那裏地糧草過白馬嗎?這次全都安排我地青州兵!”袁熙說道。

  逢紀、許攸兩人表示明白,而逢紀也掌管兵馬調動,這件事還是能辦得到的。

  等逢紀、許攸兩人回去後,郭嘉看著天上的繁星,問道:“不知公子可學過星象占卜?”

  “算是看過這方麵的典籍,但不通曉。”

  郭嘉指著夜空中的一處星辰,說道:“有文曲星、武曲星處昏暗無光,想必有一文一武兩位英傑要隕落。”

  要是換在前世,袁熙必定嗤之以鼻,但是現在地他將信將疑。

  延津。

  河水咆哮,舟船布滿河麵。密密麻麻的兵馬登上渡船,在遠處看來壯觀中還帶有一股肅殺之氣。

  李典搖頭苦笑道:“這是否叫故技重施?”

  夏侯淵看著不斷渡河地兵馬,說道:“兵法曆來講的都是虛虛實實。孟德這一招故技重施,恐怕冀州軍中誰也料不到。”

  “先前吃了兩次虧,隻怕冀州軍有了防備。”李典擔憂道。

  夏侯淵豪邁一笑:“有這五千jīng兵,即便他有防備又怎樣!再說屯駐黎陽的是淳於瓊那廝。”

  “秒才你了解淳於瓊此人?”李典問道。

  夏侯淵曬然一笑:“昔rì在京中見過幾次,此人好虛談,又善於溜須拍馬。雖是西園八校尉之一,卻是袁紹拱上去的。那時他就是袁本初一條走狗,還是個大酒鬼。”

  “雖然如此,但我等也不能輕敵。”李典說道。

  夏侯淵點點頭,“這幾rì被冀州軍憋得受氣啊!咱們先給冀州軍一個教訓。後頭地好戲就交給孟德他們了。”

  冀州軍並非傻子,被襲擊兩次後,他們不再懷疑兗州軍敢不敢渡河反擊,於是沿著河水布置了哨卡。

  兗州軍五千多jīng兵在延津渡過河水後,由夏侯淵、李典率領著,先是北上,等到了蕩yīn一線在東進,進而南下黎陽。

  五千jīng兵除去兩千騎兵。步卒也都騎上騾馬。所以行軍速度極快。他們人銜枚,嗎縛口,每人還帶了一束柴草,並且用起繳獲的袁軍旗號。

  夏侯淵將行軍的時間算得極準,休息半rì後趁著夜sè逼近黎陽。

  “停住!你們哪個營的?”黑夜中。哨卡上的冀州兵喊道。

  “先前文醜將軍營中的,現在奉命到白馬去!”答話者一口濃重地河北口音。

  “等等!這就下去。”上麵地兵卒喊道。

  過了下來一個百人將。還有十幾個冀州兵卒。

  那個百人將滿身酒氣,紅著眼罵道:“他娘的,這真是苦差事,哪時有車馬過去都要盤查!”

  “你這廝咋說話啊!”扮作袁軍校尉地李典怒道:“咱們也是奉命行事,耽擱了行程砍你地腦袋啊!”

  那個百人將看到李典的打扮,立即肅然道:“小的這就查清楚。”

  那個百人將帶著人看來看去沒有覺得不妥,於是讓哨卡的兵卒放行。別說是晚上,就是白天也不一定能盤查出什麽來。因為五千jīng兵穿的都是冀州軍征袍鎧甲,使用的兵器也是清一sè的冀州製式。其實先前俘虜了幾千冀州兵後,曹cāo還特意從中挑選一些出來,威逼利誘下那些降兵隻能歸順了曹cāo。還為他們騙過冀州軍的關卡。

  五千jīng兵快速地通過了關卡。夏侯淵鬆了一口氣。“快到黎陽了,不知道前麵還有幾個關卡。”

  李典看著前麵地旌旗。說道:“管他還有幾個,現在衝殺過去也不打緊。”

  夏侯淵笑道:“不能衝殺過去啊,還要將淳於瓊燒出來!”

  黎陽離河水已經很近,被呂布搶掠燒殺後,黎陽已經是個荒城。冀州軍就在荒城旁築起營寨,鄴城方向送來地糧草就囤積在營寨裏。每五rì中軍就會派人來催糧,那時再征發來附近的民夫協助運糧渡河。所以除了在渡口屯駐兩千兵馬外,剩下的兵馬就屯駐在營寨裏。

  夏侯淵再看了看旌旗,接著帶部下占據了上風向處。兵卒們準備妥當,柴草油脂也都捧在手中。

  “去清掉哨兵!”李典吩咐道。

  幾個jīng銳斥候得令,趁著夜sè摸上前去。

  營壘裏,幾個將校都集中到主帥大帳。

  淳於瓊捧著個酒壇子樂嗬嗬地說道:“咱們今晚不醉不歸!”

  “淳於將軍!”一個騎都尉小心道:“袁公派人來說嚴防兗州軍來偷襲,咱們還照常飲酒,這是否有不妥之處?”

  淳於瓊瞪了他一眼,大著舌頭說道:“你,你懂啥!就怕他曹cāo不敢來……派出那麽多人去盤查……隻要他敢來,定讓他嚐嚐我淳於瓊的厲害!”

  “是啊!派出那麽多人去巡視,要是兗州軍來偷襲,早在十裏之外就會被發現了。”另一個騎都尉附和道。

  “對對對!”淳於瓊親自給部下倒上酒,“吃飽了,喝足了那才有力氣廝殺,你們說是否?來,都喝了這一碗!”

  幾個將校剛剛舉起陶碗,就聽外麵的兵卒一陣呼喊。

  “起火啦!”“敵襲啊!”“快來人啊!”

  淳於瓊睜開通紅地雙眼,來到帳前一看。果然,營壘外麵燃起熊熊烈火,火勢順著風一直吹到營壘裏麵。

  淳於瓊一個激靈,喊道:“還真他娘的敵襲啊!快提我地槍來,河朔兒郎們出去迎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