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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0曆史的天空0      更新:2020-12-15 08:02      字數:8380
  呂布背後鎧甲被割出道血呂布如野獸般大吼一聲,畫戟瘋狂地砍向顏良。

  顏良感覺自己如身處大風巨浪中的小舟般,飄搖不定,下一刻他可能就傾覆在這狂風暴雨般的打擊中。

  “死啊!”呂布殺紅了眼,他不住地低吼。自從袁熙長安行刺董卓之戰後,呂布就再沒有受過傷,此時的鮮血與傷痛刺激了呂布,讓他狂暴起來。

  在陣前的蔣奇見顏良十分被動防禦,而呂布發起狠,一副誓取顏良xìng命的姿態。蔣奇心急之餘取過旁邊兵卒上好的蹶張弩,抬手對著呂布就shè去。

  這一柄蹶張弩的威力堪比武將使用強弓,弩箭激shè而去直插呂布胸前。

  “噔!”呂布用戟刀彈開弩箭。這一手絕技威懾住了冀州兵,同時引來並州騎兵一陣呼喝。

  但是呂布背後受了輕傷,一陣狂攻後傷口漸漸擴裂開。他雖然神勇地彈開弩箭,但是手臂也被震得發麻,背後的傷口更是滲出鮮血。

  呂布放聲大笑,“以眾淩寡,背後shè箭,冀州懦夫不過爾爾!”

  顏良漲紅了臉,跟韓猛聯手是迫不得已,而蔣奇那一箭也是想挽回自己的敗勢。向來狂傲的他終於明白人外有人,這也更加激發他突破的決心。

  呂布怕傷勢加重,於是調轉馬頭,吆喝一聲帶著並州騎兵揚長而去。

  袁紹讓蔣奇、趙睿等將整頓兵卒,而他急忙上前查探韓猛的傷勢。

  “將軍放心。隻是刺中肋下一處地方,並不是要害!”隨軍郎中說道。

  袁紹放下心來,說道:“韓猛你安心養傷,此仇我一定為你報來!”

  韓猛咧咧嘴,說道:“是末將無能,兩次傷在呂布那廝的戟下。”

  “你們三人打退了呂布立下大功。怎麽能說無能。”袁紹安慰道。

  韓猛一陣感激,說了些效忠地話。袁紹則讓兵卒將他抬下去療傷。

  袁紹又看向了對岸,他一陣心痛。上萬兵卒全都被困延津南岸,此時那裏已經不見廝殺,想必不是戰亡就是投降了。

  袁譚也是神情沮喪地站在一旁,因為想搶功,他也是賣力地催促兵卒渡河。河水對岸的那萬多人中,他的部下就有近五千。

  幾個臣屬都不出聲,他們怕觸了袁紹的黴頭。****

  袁紹心情壞到了極點。曹cāo卻是豪情大發,他騎著爪黃飛電在巡視戰場。帶著一眾部下向河對岸指指點點,還賦起一首四言詩來讚頌將士英勇殺敵。

  程昱說道:“還是主公了解袁本初,知道他會耍些花招。這下可好,聰明反被聰明誤!”

  “我也是猜測而已,袁本初好謀。郭圖、許攸那些人又是喜歡玩花招之輩,故此推測他們不會使正道,在黎陽--白馬津那裏渡河。”曹cāo淡淡地說道:“還好,公達、誌才都讚同我的推測,如此我才能下決心放手一搏。”

  “可惜冀州軍隻有萬餘人馬渡河,否則戰果豈不更輝煌!”夏侯淵歎息道。

  “也差不多是這樣了。要是再多恐怕咱們吃不下。”程昱說道。

  “再多一倍咱們也吃得下!”樂進豪氣道。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戲忠抬頭看向已經黑下來的天sè,“也許是袁本初命不該絕,否則咱們怎麽會被提早發現。”

  曹cāo搖搖頭:“誌才你近來怎麽都是說天命之類地話。”

  戲忠剛想說什麽,但是頭一陣眩暈。

  “誌才!”曹cāo驚呼道。

  戲忠擺擺手,“沒什麽,隻是一時休息不好。”

  “大病初愈你身子虛,早就說讓你留守陳留的。”曹cāo不無責備道。

  戲忠笑了笑,“關乎中原走向的決戰。誌才怎能不親身參與。再說,沒有人比荀文若更適合留守後方了,他才是咱們這邊的蕭何啊!”

  曹cāo執拗不過他,隻得作罷。

  “此戰收獲甚多啊,戰馬千多匹,降兵五千人,兵器鎧甲也有不少。”於禁稟報道。

  “可惜他們的糧草輜重還在對岸。”荀攸不無遺憾道。雖然滅掉一萬敵軍,但冀州軍那方還有九萬多人,仍然多於己方幾乎一倍。若要取得決定xìng逆轉,消滅敵方糧草輜重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曹cāo大手一揮。“傳令全軍迅速退回白馬。”雖然不甚理想。但是能消滅一萬冀州兵已經是不錯的戰果。

  “主公,那些降卒俘虜怎麽辦?”於禁問道。

  這一問將曹cāo難住了。俘虜和降卒並不能馬上編入己方隊伍。而且曹cāo軍糧草更加吃緊,多加五千人吃飯,他們的糧食供給就更加困難。此戰最大的不足就是沒能俘獲糧草。要是放降兵回去那是萬萬不能的,留下來又無力供養。曹cāo處於兩難之中。

  曹cāo看向了荀攸、戲忠、程昱三人,詢問應對地辦法。

  荀攸緊皺眉,並沒有說話。程昱一咬牙做了個“殺”的動作。

  曹cāo再緊盯住戲忠,希望他拿個主意。

  戲忠心中猶豫了會後,還是虛弱地點點頭。

  “挑出一百老弱來,其餘的全部不留!”曹cāo的話中充滿殺伐之氣。

  李通、夏侯淵、樂進、於禁幾個將領神情肅然,他們心思複雜,但在戰場上,殺降卒並不是什麽大事。

  “將那五千人的耳朵割下來,讓那一百老弱送到對岸去!”曹cāoyīn沉道。

  聽到這命令,眾人不禁悚然。

  “殺就殺了。如此做是否有違天理?”荀攸說道。

  曹cāo搖搖頭:“經過兩次失利,冀州軍軍心已經潰散。此舉雖然殘忍了些,但能加深冀州軍對咱們的恐懼。我軍兵少,隻能不斷打擊敵方地士氣,如此才有可能在對恃相持時占據優勢。”

  荀攸低頭不語,一眾文武也是心思不一。

  第二天一早。

  匆匆用過飯食後。袁紹將幕僚召集起來,商討下一步動向。

  “主公,兩次失利致使士氣低落,咱們急需休整以恢複士氣。不如退回黎陽屯駐,等青州軍沿河西進到達南岸後,我等再行渡河。”逢紀建議道。

  袁譚、郭圖兩人不敢再說話,袁紹暫時沒有追究他們的過失,如此他們哪敢再出主意。

  “正該如此,我軍人心不穩。當休整後再渡河。”崔琰也說道。

  “傳令下去,嚴防呂布那廝襲擊,還有……全軍回黎陽休整。”袁紹下令道。他不禁想起二兒子來,似乎每當這個兒子在,戰事就會無往不利。不過自己自尊還是很強的,總不能讓兒子比過去吧。

  “報!蔣義渠將軍回到營外!”傳令官稟報道。

  “啊!”袁紹一聲驚呼,“快讓他進來!”

  冀州軍渡河的那些兵馬除了顏良所部。就是蔣義渠所部。袁紹以為那些兵馬全軍覆沒,沒想到還有個將領逃了回來。

  “末將無能,請主公處罰!”蔣義渠三十多歲,一把糟蹋的胡須,身上的鎧甲沒有了,隻剩下一件破爛的征袍。手臂胳膊傷口給布帛包紮起來。

  看到蔣義渠如此狼狽地樣子,袁紹擺擺手:“此事怪不得你,如此逆境下你是如何逃回來的?”

  “曹cāo軍船隻阻斷河水,又有jīng騎衝殺出來,兵士們抵擋不住,死的死降的降。末將阻止不住,隻身帶著親兵殺出重圍,向東麵突圍而去。於上遊人家尋得小船渡河,如此才能得見主公一麵。可是到這裏時隻剩下……十人了啊!”蔣義渠低沉悲痛地說道。

  眾人肅然。在後路被截斷的情況下,兵馬數量不如兗州軍,真的是很難逆轉局麵,蔣義渠能殺出來也算是難得。

  “你還能領兵否?”袁紹問道。

  蔣義渠抬起頭來,驚疑一會後,堅定道:“末將願為先鋒,以報仇雪恨!”

  “好,我軍人人都有將軍這般的決心,何愁曹cāo不亡!”袁紹說道。他這是激發士氣之舉。

  “報!兗州軍派幾隻渡船,送還百多兵士過來!”傳令官再稟報道。

  “啊!”眾人不明所以。紛紛驚疑起來。

  袁紹騰地站起身。帶著一眾文武來到外邊。

  這時很多兵卒圍在營地邊上,那裏有被遣返的百多兵卒。都是十四五歲的少年兵,和老弱傷殘地人。冀州軍兵卒們指指點點,三五成群地訴說著什麽。

  近衛親兵將兵卒們分開,袁紹等人一看,頓時驚悚起來!

  原來隨那百多兵卒回來的,還有十多個麻袋。有的兵卒好奇地打開麻袋,結果裏麵都是血琳琳的耳朵。這時那些帶血的耳朵就攤在地上。

  氣氛一時間十分凝重,兵將們都背後發涼,任誰看到如此之多的帶血耳朵,都會一陣悚然。

  “嘔嘔!”陳琳受不住,跑到一旁嘔吐起來。他一介文人哪裏見過如此血腥地場麵。

  兵卒們看到這種狀況,麵上沒有表現什麽,但多多少少免不了驚懼。在他們心裏,凶殘成為了兗州軍的一個代稱。

  一個牙門將來到袁紹等人麵前,說道:“將軍,據他們說,兗州兵將俘獲的我方兵卒悉數殺害,隻留下他們回來報信。這些麻袋就是曹cāo給將軍的信函。”

  “夠了!”袁紹臉sè煞白,一會又轉青,怒道:“曹cāo欺我太甚!”

  袁譚咽了咽唾沫,要是昨天逃地慢,他地耳朵不知道還在不在。

  “此事該何如處置?”袁紹冷聲問道。

  “盡快回黎陽休整,還有嚴禁兵卒私下談論此事。這些東西就地埋了,立個墳塋墓碑祭奠這些亡魂吧。”逢紀建議道。

  “你們看著辦!”袁紹吩咐一聲。然後霍然走開。

  九曲回腸用來形容黃河也是恰當,此時地河水並不如後世那般幹涸。它不僅供給兩岸廣大地區灌溉用水,還是一處重要地運河。隻不過近兩朝來,朝廷無力維修河水水道,致使水運也廢棄下來。

  袁熙已是數不清多少次到河水岸邊,他帶著幾個隨從參觀了武帝治水地遺址。隨後沿著河水一路向西行軍而來。不知道此時的長江又是什麽一副雄奇的光景,袁熙暗自想道。

  “少將軍,張文遠將軍讓斥候回報,說冀州中軍發令,讓我軍迅速趕至濮陽、白馬一線。”傳令官稟報道,說完他地上傳令文書。

  袁熙驚疑不定,看過文書後更是充滿疑惑。這中軍傳令本該是以袁紹的名義簽發,可是這上麵卻用鞠義、韓猛、沮授三人的名義。其中內容含糊,隻說快至白馬會合。袁熙仔細看了幾遍。確實是沮授的筆跡,暗號也沒有錯。

  “恐怕是中軍出了事,咱們該小心!”郭嘉說道。

  “也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不過咱們這一路倒是太平,不見兗州軍地伏擊。”顧雍說道。

  “兗州軍本就人少,他們不可能分兵多路。如此情況隻能說明兗州軍奔冀州中軍去了。”劉曄分析道。他擅長在眾多消息情報中分析出蛛絲馬跡。

  袁熙心中那不安感更加強烈起來。冀州軍戰力算是不俗,但比之兗州軍怕是有所不及。其中就壞在冀州軍軍紀敗壞,兵將驕奢自傲,如此久很容易產生驕縱輕敵地心理。

  “全軍戒備,並快速行軍!”袁熙沉聲吩咐道。

  三rì後,青州軍先鋒穿過兗州軍屯兵重鎮濮陽。城中守軍隨後出城襲擊青州軍先鋒的步卒。不料碰到釘子。被驍勇的丹陽兵一舉打退。張遼趕到了白馬津,了解情況後派出斥候向青州中軍稟報。

  再過一天,袁熙的中軍也全副戒備地穿過濮陽,來到白馬津。袁熙從沮授處得知袁紹可能中伏的消息。但他無力回天,隻能讓兵卒在白馬津屯駐下來。

  袁熙心中焦慮,要是袁紹有個閃失,那麽冀州將大亂。

  “可惜啊,要是鞠義他們奪下白馬津後,再向西急進設伏。必能打曹cāo個措手不及,以挽回我軍不利局勢。”在袁熙身後的郭嘉歎息道。

  袁熙搖搖頭,鞠義穩健,沮授穩重,他們怎麽會那麽冒險地作戰,也隻有郭嘉才總是兵行險招。

  “曹cāo要是去了延津的話,咱們現在於半道上設伏也不遲啊。”顧雍建議道。

  “遲了些!”田豫指向東邊,“濮陽就是曹cāo的眼睛,他們哪有不將消息匯報過去之理。”

  袁熙一陣頭大,問道:“幾位可有破敵良方?”

  “曹cāo地兵馬還未集結完畢。等他回到濮陽一線。就是兩軍對恃的局麵,隻有那時才能尋找出兗州軍地破綻。”賈詡答道。

  眾人都沉默下來。有時候計謀不是說出就能出地,還要依據戰況適時定計。

  大軍在城中埋鍋造飯,稍作停留,兩個時辰後,繼續啟程,前往黎陽。此時的我,心情無比複雜,曆史正在按照既定的軌道運行著,盡管我未卜先知,但仍然被命運所左右著。

  黎陽城仍然繁華,我軍在白馬的失利,並沒有讓滿城的百姓噤若寒蟬。所有的人心裏都在想,反正曹司空軍紀嚴明,不會濫殺無辜,誰做天下,老百姓還不過日子。這也許就是袁氏重斂重稅,嚴刑峻法,縱容官吏欺壓百姓所帶來的惡果吧。主簿高柔來傳令,大軍駐紮在城外,隨時聽候調遣,隻準許袁熙帶親信進城,其餘眾人都在城外留守。見到大舅哥高柔袁熙本來想多聊會兒,不過也知道不是時候於是和高柔打馬而前邊走邊說,高柔把最近的戰況也微微透露了部分給袁熙,讓袁熙心裏早作準備。

  袁熙見到父親袁紹的時候,他正躺在床上大發雷霆。袁熙走進去,看到袁譚和袁尚垂首躬身,侍立在床前,老爹袁紹的臉上怒意無窮,一邊咳嗽,一邊厲聲嗬斥,一定要殺了那個曹阿瞞。他的眼中布滿一條條細微的血絲,說話的時候聲音沙啞而低沉,似乎是有一股氣堵塞在嗓子眼裏,咽不下,也吐不出,異常的難受,侍妾則不斷地用手幫他輕揉著胸口。“父親--”袁熙快步走進去,拜倒在床下。“孩兒袁熙回來了。”

  “熙兒。”父親冷冷道;“你回來了。”袁熙差點被這句話凍住,心想,壞了,老爹一定覺的羞於不聽自己的告誡,這可怎麽辦,得想一套說辭,讓他心裏平衡下來,不然大事不妙,自己老爹可是很自尊的主。

  卻聽身旁袁譚開口道;“二弟說的一點沒錯,倘若早聽了你的,也不至於有今日之敗了。”袁熙的腦子轟的一聲巨響,心道袁譚這小子陰我。老爹的臉色瞬間變得漆黑,衝著外麵厲聲道;“來人,把這個沒規矩的侍妾,給我砍了。”外麵衝進來幾個武士,把已經嚇得不會說話的侍妾,拽住頭發,拖出門去。袁熙心中一陣慘痛。

  父親袁紹看著袁熙,拉著臉道;“青州的事情,你辦的不錯,下去吧。為父要休息一會。

  袁熙一愣,怎麽就要趕我走呢。便道;“孩兒已經收兵回來,自當解除兵權,明日把青州刺史的印綬交給父親。”父親咳嗽了一聲,道;“那也不必--”

  袁譚突然輕笑著打斷父親的話;“父親,二弟心裏還在想著以前的事情呢。他這次又立了大功,為袁家掙了臉麵回來,父親您不如封二弟一個車騎將軍,隨軍出征的將士也要大肆封賞,也好讓冀州上下人等心服口服。你說好不好三--第?”

  袁尚身子一震,冷哼了一聲沒開口。父親臉上怒容更盛;“熙兒,你立了功,想要什麽封賞?”袁熙心想,袁譚的話,表麵上聽來都是為自己請賞,其實句句都像尖刀刺進父親的心髒,刺激他敏感的自尊心,居心叵測,把自己架在火上烤呢

  袁熙心裏歎了口氣,如果不出點絕招,別想過這一關了,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麾下將士以及自己女人想一想啊。以前聽評書的時候,知道曹操兒子曹丕和他才華橫溢文武雙全的弟弟曹植曹彰,爭奪儲位的時候,有一條計策是專門用來老年人的--‘藏拙示孝’。曹丕,知道自己的才華不如弟弟,但還想當世子,所以就想了條妙計,每當他去出征或者老皇帝出遠門的時候,他就嚎啕大哭,說舍不得父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囑咐父親要保重身體雲雲。結果這樣哭下來,一來二去的,居然讓他把世子位哭到手中。可見在曹操的心裏,孝順才是第一位的。而且袁紹和曹操是發小好朋友,不是一家人可玩不到一塊去。

  逼不得已,自己也用用吧,都是老大給逼的,“父親--”袁熙哇的一聲哭出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泣不成聲,道:“孩兒隻希望--父親能夠--長命百歲,萬壽無疆,其餘的什麽也沒有想過--孩兒,之所以能夠打勝仗,也不過是因為心裏一直想念父親,想為您老人家分憂解難。孩兒不要封賞,孩兒隻要父親事事順心,事事如意--嗚嗚嗚嗚--”一開始,袁熙還有點刻意做作,可是哭到後來,想到父親袁紹把我養大,如今卻要飽受曹賊欺淩氣的一病不起,心中酸楚,悲從中來。

  袁紹經袁熙這麽一折騰一下子啞火了,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幹什麽和兒子過不去,何況自己兒子還有功勞呢,袁熙這麽一哭,袁紹確實被感動了,關鍵時刻還是這個二兒子靠譜,顯思,顯甫還是差了點。“熙兒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父親袁紹轉過頭來。急忙把袁熙扶起來,一場危機悄然化解。

  再三天。

  冀州中軍渡河失利的消息傳回來,袁紹也率部回到黎陽。袁紹跟幾個幕僚商議後,會合了後麵押運糧草地一萬多兵馬,再從冀州幾個縣城征集來五千多兵卒。然後將黎陽作為屯糧點,留下萬人負責從鄴城到黎陽地糧秣押運。

  接下來約三萬五千多冀州兵,一萬多幽州兵從黎陽--白馬一線渡河。袁紹留下鞠義、高覽的約一萬人馬屯駐白馬津,然後集中兵馬直撲南麵的白馬。白馬是陳留的門戶,拿下這裏就能進而攻擊陳留。

  可是曹cāo軍也適時回防,三萬兗州兵屯駐白馬。除了加高城牆,還在旁邊壘砌起營寨。冀州軍攻城器械一時沒有到位,隻能也壘砌起營寨跟曹cāo軍對恃。青州軍也是隨同冀州中軍一起在白馬壘砌營寨。

  如此,冀州方麵在黎陽有近一萬人,在白馬津有一萬多人。屯駐白馬有近八萬人,全軍共計十萬人馬。

  兗州方麵,屯駐濮陽有一萬五千多人,屯駐白馬有三萬多人,負責運送輜重糧草的有五千多人,共計五萬人。

  在濮陽--白馬津方向。兩軍可謂持平。而在白馬方向,兗州軍在人數上處於絕對劣勢。

  於是,曆史上有名的,決定河北跟中原走向地“白馬之戰”正式拉開序幕。而在後世看來,此時已經是“白馬之戰”的第二階段,也就是相持階段。

  曹cāo軍雖然隻有三萬多人屯駐白馬,但是他們士氣高漲,又都是兗州jīng兵,配備的武器也是十分jīng良。所以冀州軍的初次試探xìng進攻很快宣告失敗。

  袁紹跟一眾幕僚商議後。采取了“層層推進”的戰法,也就是將營壘向前推進,一直壘砌到敵方營寨和小城前,兩百到三百步距離。如此近的距離,莫說強弩,就是一般地弓也能shè到對方營壘處。

  袁紹這樣做不是沒有道理的。冀州軍中多配弓弩,特別是弩的數量比曹cāo軍要多不少。他們推測,這樣拚消耗下去地話,兗州軍可定先垮掉。要是兗州軍支撐不住,而撤退的話,他們就可以乘機一舉擊潰對方。直搗陳留。

  之後幾天裏,雙方兵卒展開弓弩間的對shè。冀州軍憑借井欄、強弩、樓車、車等器械上的優勢,將兗州軍困在營壘後不能動彈。冀州軍終於擺脫前兩次戰敗的yīn影,士氣也提升了些。

  袁熙心中始終有種不安感,可能是受曆史慣xìng思維影響,他總認為曹cāo會搞些截斷糧道,背後偷襲之類的詭計。

  “顯奕,你說地攻城利器在哪啊?”袁紹問道。

  “啊!就讓兵卒搬上來!”袁熙說道。

  袁熙回過神來,前幾天他向劉曄詢問所謂“霹靂車”的事。一問之下劉曄獻出了“霹靂車”的草圖。原來劉曄少時遊學,曾遇到過一位老匠師。那時他少年心xìng,出於興趣,跟老匠師學過一段時間的器械營造之術。這“霹靂車”其實就是改良過地發石車,不過威力比傳統地發石車要大,shè程更遠,jīng度更準。

  袁紹這一大幫人出現在營壘柵欄上,自然引起對麵地注意,相應地兗州軍也聚起一群兵卒,防備冀州軍的襲擊。

  “嗖!”一支羽箭襲來。

  “主公小心!”顏良大喝一聲。用盾牌護在袁紹前麵。

  “啊!”前麵一個牙門將中箭。倒了下去不住抽搐。

  袁紹推開顏良,道:“兩地有三百步吧。怎麽可能shè得到我!”

  “將軍不可不防啊!”另一個負責守衛的百人將說道:“對麵有好幾個神箭手,近幾rì已經有不少人在這裏中箭了。”

  “噢!”袁紹稍許吃驚,這三百步距離非弩箭不能shè到。可即便是強弩,要是追求jīng確shè擊的話,準頭上也會出現很大偏差,對方能辦到那說明確實是神箭手。

  “曹cāo在兗州抗拒袁術、於夫羅時,收降了一批匈奴人,會不會是他們?”逢紀問道。

  陳琳想了想,說道:“據傳來的消息說,那些匈奴人投靠曹cāo後,混合些兗州騎軍地jīng兵,被編成一支jīng騎,名為虎豹騎。他們十分驍勇,是兗州軍中的jīng銳。”“前次洛陽之戰就有所謂虎豹騎參戰,確實是隻勁旅,完全不亞於我軍的烏桓突騎。”袁熙說道。其實他心中對虎豹騎的評價更高,他認為己方騎兵中能壓倒虎豹騎的,隻有自己的近衛驍騎營。

  袁紹曬然一笑:“世人皆知烏桓突騎乃天下jīng銳,匈奴蠻夷已然沒落,有機會我還真想讓他們一較高下。”

  可是袁紹話沒說完,又一直弩箭襲來,這次的目標正是鎧甲最鮮明的袁紹。

  “噔!”顏良用盾擋住箭支。

  眾人無不驚駭,顏良趕緊讓兵卒們都持盾上前,排成一列護衛那些文武。

  袁紹臉sè難看,對方這是**裸的挑釁!

  袁熙也想不到恰好選中這麽一處硬骨頭,他喝道:“趙雲、太史慈,出列!”

  跟在袁熙後麵地太史慈、趙雲兩將早就想出手。由於袁紹和一種幕僚在,沒有得到命令他們不好貿然出擊。

  太史慈雙眼一眯,搭上羽箭抬手就shè。

  眾人看去,之間對麵一個人影立時倒下!

  “好!”“好箭術!”冀州軍這邊呼聲一片。

  而趙雲一張特製的“神臂弓”看起來就很有威懾力。他拉開弓弦,突然見對麵有個手持強弩的身影,不容多想,羽箭激shè而出,可憐那個弩手還未擊發弩機就被洞穿眉心。

  “好!”“神箭手!”冀州軍這邊的呼聲更加響亮。

  這一下,兗州軍那邊兵卒紛紛找掩護躲藏起來,再也不敢冒出頭。

  “想不到顯奕你軍中有如此勇士。”袁紹大感有麵子,他連連拍手叫好。

  “即便是匈奴人也不過蠻夷罷了,哪及我漢家兒郎!”袁熙豪邁道。

  “好!”眾人又一陣呼聲。

  接著袁熙指向幾個兵卒抬上的一架發石車,說道:“這就是孩兒所說的攻堅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