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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0曆史的天空0      更新:2020-12-15 08:02      字數:7339
  鞠義和高覽將發現的敵情說了出來,他們也發現了可疑的地方。

  沮授將兩人說的情況相印證,他背後透出冷汗,大呼一聲道:“壞了,主公中計矣!”

  鞠義眉頭緊鎖,問道:“潛伏河北那兩三千jīng騎跟對岸的虛張聲勢有何關聯?難道是要等袁公半渡而擊?”

  “率先在延津埋伏,等我軍主力過河,必能打吃掉先登岸的萬餘兵馬。”沮授指著對岸,說道,“那兩三千的jīng騎來無影去無蹤,像柄匕首伺機在中軍後捅上致命一刀。”

  “啊!”高覽驚呼一聲,“如此當真是防不勝防,咱們該如何應對這個危局?”

  沮授脊梁骨發寒,剛剛從鄴城出兵,冀州軍就被曹cāo接連算計。若不是己方內部出了jiān細,那就是曹cāo那方的才智計謀當真是可怕!

  “青州軍何事能到?”高覽問道,他所想到的援兵就是青州

  沮授搖搖頭,“青州軍到東郡的路途,是咱們鄴城到東郡的兩倍多。兩方是同一時rì起兵,不考慮路途上兗州軍的阻截,也還要五rì方能抵達濮陽。”

  “前去報信已然來不及,那咱們該如何是好?”高覽憂慮地問道。

  沮授指向了對岸,決絕道:“曹cāo兵不如我軍多,他留守白馬津的兵力也肯定沒有咱們多。如此咱們趁夜渡河。攻下空虛地兗州軍大營!”

  “你等能保證對岸的人馬遠遠少於一萬?”鞠義問道。

  “要是對方兵力充實,就是主公那裏平安無事!不過按諸多跡象推測。對岸十分可能是兵力空虛。主公那不會全軍潰敗,但怕是要遭受一些損失了。咱們要是拿下白馬津,再等青州軍來會師,尚可穩住不利局勢,故此非渡河不可。”沮授堅定道。

  鞠義、高覽都是戰場感應敏銳地將領,他們思考一陣後就同意下來。於是三人一麵派斥候去向袁紹報信,一麵派斥候尋沿著河水尋找青州軍。再就是組織人馬準備夜襲。

  夜深雲濃。

  此時恰好是月末,半夜之後月亮就落了下去。黃河渡口處一片漆黑,除了兩岸營地的點點火光。可謂伸手不見五指。而耳邊聽到的隻有遠近傳來的,如野獸般低吼的河水聲。如此愈加襯托出四周嚇人的沉靜。

  白馬津上一段水域,兩千多冀州兵在高覽的指揮下,將臨時造好的木船抬到岸邊。*****此處地勢十分凹凸破碎,經過河水衝刷,岸邊跟河麵最小的落差也達到十餘米。

  冀州兵小心地將小木船跟木筏抬到岸邊。等不大地岸邊密密麻麻站滿人時。他們將船隻木筏放下水,三百多渡河船隻,兩千多人就那麽順流而下。

  兩千多冀州兵奮力向南岸劃船,他們要以最快的速度搶占河岸,否則等待他們的是無盡的箭雨,和船翻人亡的下場。

  黎陽、白馬津兩邊河岸都是點有篝火的。待五十多步距離時,兗州軍就發現渡河地船隻。一時間戰鼓的示jǐng聲大作,守在岸邊的兵卒也cāo起弓弩向河中間shè箭。

  這邊一旦響起廝殺聲,守在對岸的鞠義就下令,讓剩下的近八千兵卒渡河。他們除了千多人乘小船渡河外,還將船隻連成浮橋,好讓大股兵馬渡河。

  兗州軍大營縱馬跑出一員大將,是曹cāo委派留守此地的李典。

  李典呼喝一聲,下令讓兵卒有序地結陣反擊。弓弩手密集地齊shè。不讓敵兵靠近河岸。長矛手就呈密集陣型,將登上岸地敵兵趕下河去。

  要說冀州兵吃了些虧,他們都是一隻隻小船各自登岸,跳下岸的兵卒也排不成陣型,都是較為零散的進攻。所以不少人被兗州兵逼下水。

  高覽也跳下岸,他一手圓盾一手長槍,擋住幾支羽箭後,靠山前去又刺死五六個兗州兵。跟在高覽後的都是他親兵,百多號人身手矯捷,協同得又默契。他們盾牌、短刀、長槍互相配合。終於占據了一塊落腳之處。接著下船登岸的冀州兵就陸續地結成小陣。掩護後續兵馬登岸。

  李典額頭冒汗,初時他們將冀州兵打退了兩三次。但是對方人多,自己隻有四千多兵馬可用。慢慢地冀州軍將登岸的範圍擴大了些,使得兗州兵兵力分散。如此一來兵少的劣勢暴露無遺,任憑兗州兵再驍勇,任憑李典再能統籌指揮,兗州兵防線終於還是出現漏洞。

  用兩百多條人命換取的浮橋也搭好,衝在最前的是鞠義地“先登營”。他們一個跟著一個,用盾牌擋住羽箭,再列出小錐形陣,一下就衝破兗州兵防線,進而向對方中軍襲去。

  李典還算沉著,他讓自己的親兵補上缺漏,苦苦支撐因為兵少而薄弱的防線。

  一身文官服的中年文吏來到李典後麵,“李將軍,如此下去隻怕是守不到天明啊!”

  李典看了看那文吏,著急道:“董先生,主公他們隻說袁紹在黎陽是疑兵,卻沒有想到他們當真進攻。

  那個文吏就是張揚身亡後投靠曹cāo的董昭,他焦急道:“敵方兵力有咱們三倍多!此處是守不住了,不如回暫退回避,保全實力後再向濮陽請援兵。”

  李典十分猶豫,“丟掉白馬津,主公怪罪下來怎麽辦?”

  董昭一拍掌,急道:“如此下去我軍少不得全軍覆沒!再說預料中袁紹軍是不會渡河的,也不算咱們的過失。要是主公在延津得手,白馬也變得無足輕重。要是袁紹他們沒有去延津。咱們這點人馬更是抵擋不住好幾萬地冀州兵了!”

  冀州軍大股兵馬登岸後,特別是先登營組織突擊後。兗州軍的傷亡就多了起來。不過兩刻鍾,兗州兵地防線就被逼退二十多步,冀州軍占據河岸,優勢越來越明顯。

  李典長歎一聲,說道:“但願如主公所料,冀州軍主力在延津登岸!”

  “即便伏擊成功,也隻是傷了冀州軍皮肉。真正地苦戰還未開始啊!”董昭說道。

  聽他這麽一說,李典神情嚴肅地握緊長槍,下令讓部下緩緩後撤。

  延津渡口。

  留在黎陽地是一萬多兵馬。袁紹帶來延津的是五萬多人馬,剩下一萬多人馬是後續部隊,負責監督民夫勞役押運糧草輜重,還在冀州內黃一線。

  袁紹騎在馬山,向對岸指指點點,說道:“前麵地人馬怎麽如此磨蹭!這樣下來。五萬多人馬要幾時才能都渡過河去?”

  曹cāo軍隻有五百多人駐守延津,結果被顏良率部偷襲得手,一舉攻克了延津渡口。因此袁紹信心大漲,他不斷催促著兵馬過河,仿佛淮yīn侯韓信的戰果就要重演。

  原來,鞠義、高覽馳援白馬津後,袁紹就暗中把白馬津的顏良部撤回來了,袁紹還自以為自己的聲東擊西很成功呢。

  袁譚在郭圖的指示下,也不停地催促己部兵馬過河。好作為前鋒,立下突襲曹cāo軍大營的首功。

  許攸、逢紀、崔琰、陳琳幾人看到如此情況,也認為曹cāo懈怠了延津的防備。

  “主公,您不必急於渡河地啊!”陳琳勸道:“天sè已經昏暗,讓兵卒們先渡河,您明早再過去也不急。”

  袁紹抬頭看了看已經西下的落rì,還有紅彤彤的雲霞,“兵貴神速,要奔襲得手就遲緩不得。”

  “五萬人馬都全速奔襲曹cāo大營是不可能的。遣一兩萬人的jīng銳輕裝去突襲就可以了。主公也不必親身犯險,遣一大將前去就可。”逢紀勸道。

  袁紹信心大漲,現在求勝yù已經充滿整個頭腦,“昔rì淮yīn侯能做的事我為何做不得?我要親自率兵打下曹cāo在白馬津地大營,讓他瞧瞧我的手段!”為將和為君不同,將可用險君須穩重,太宗皇帝李世民為將時和為君時用兵是不一樣的,為君牽扯的是萬千人。

  此時已經有萬餘人渡過河南岸,袁紹更是急不可耐。逢紀崔琰等人都勸不住,留下逢紀、韓猛、牽招幾人統帥河北岸的兵馬,其餘人等都隨袁紹一起渡河。前秦符堅不輕渡淮則不至於傾覆。

  顏良讓兵卒劃來一艘稍大些的渡船,他親自給袁紹當起親衛,護送袁紹過河。

  曆史有太多的巧合或是偶然。往往因為一件小事而改變整個時代。要是袁紹渡過延津南岸。那此次中原決戰或許就是另一個結果,但是一件偶然的事卻在此時發生了。

  文醜戰敗受傷。騎兵不是戰死就是潰散,但是後來中軍主力收攏了一些逃散地文醜軍步卒。這些文醜的散兵,自然是顏良這個兄弟給收留了。顏良所部的冀州軍是首先登岸的,登岸後他們也派出一些斥候去查探地形。

  此處隻有延津渡口附近較為平整,其他地方地形十分破碎,溝穀暗藏分布廣泛。顏良所部斥候被勝利刺激了一陣,自然有些懈怠,他們一直往前偵察,有些暗溝是徹底忽略了。殊不知一支上萬人的兗州軍,就分散藏在附近溝穀裏麵。

  兩什冀州兵竄到了延津兩裏外一個村落,這裏人丁也不多,隻有三十多戶人家。村子裏飄散出飯香,也正是因為村落燃起的炊煙,將這些冀州兵引到這裏。

  一口暴牙的頭目吆喝一聲,高興道:“弟兄們,今晚有熱的吃咯!”

  “黃蛋,少嚷嚷!”另一個什長嗬斥道:“咱們能看到這裏有村子,別人也能看到,快快下手,否則人多了這咋分!”

  小名叫“黃蛋”的小頭目本是文醜軍百人將,部下潰散後背顏良收編,跟原先一個百人將一同貶為什長。他們這十多號人也都是文醜那部殘兵,

  黃蛋一咧嘴:“夠娘養地癩皮,都讓你不要叫我小名,你找抽麽!”

  小名叫癩皮的什長撇撇嘴:“留著力氣尋飯食去吧!”

  “嘿嘿。吃了熱食要不要再找個婆娘來熱身啊?”一個兵卒yín笑道。

  其餘兵卒也是一陣哄然地yín笑。他們一夥十餘人開始持刀進入鄉民家中搶掠,但有抵抗就舉起明晃晃的環首刀。再要冥頑不靈那刀子可就變成了血紅。

  黃蛋、癩皮帶著各自帶了一個兵卒,來到最大一戶人家中。一問之下知道五十多歲地家主是村老。四人匪兵也不客氣,將鍋裏剛剛烙出來的餅給分吃了。

  癩皮嚼著嚼著,大罵道:“他娘的,就沒有啥好東西啊!你們家就吃這個!”

  須發花白的村老渾身顫抖,“就,就這些可以吃的了,小人也是窮啊……收成不好……”

  “俺看到屋後有幾隻雞!”一個兵卒說道。

  “好啊,還說沒有!”癩皮將臉漲紅。“這不是掖著藏著嗎!快快給老爺們將雞全都煮熟了端出來,要是滿了片刻,哼哼!”癩皮說著就將鋼刀“啪”的一聲放到案幾上。

  那個村老哪敢抵抗,老老實實地招呼老伴兒子去殺雞。兩刻鍾後,第一隻雞就煮熟出來。四個匪兵將手抹抹,撕開分吃起來。一直吃完第四隻雞時。他們才停下來。

  不顧村老肉痛地神情,黃蛋喊道:“剩下地給老子包起來!”

  村老哪敢說半個不字,老老實實地去做。

  此時一聲尖銳的驚叫聲響起,原來癩皮瞟到裏間有個三十出頭地村婦,正是村老的兒媳婦。她姿sè雖然不是很出眾,但憋了許久的他獸xìng大發起來。

  黃蛋大罵一聲。“早知道咱們先上!”

  村老的兒子也說三十多歲的壯年,他哪裏受得了這等侮辱,跑到外頭抄起了鋤頭,對準了就是破窗而入!那壯年村夫也是一把力氣,一鋤頭就將愣住的癩皮砸得**迸裂。

  黃蛋三人聽得慘叫聲,抄起環首刀就趕到裏室,可是那村夫帶著媳婦已經從窗戶跑了出去。黃蛋那裏肯放過,大喊著讓村裏十幾個兄弟,都去圍捕那壯年村夫和他媳婦。

  但是那個村夫極其熟悉周圍地形。雖然帶著一個婦人,卻也拉開了黃蛋他們一段距離。

  黃蛋那十幾人急了,搶掠並不是十分要緊,隻要上司袒護他們什麽事都沒有。可是死了一個什長,這xìng質就大不一樣了,他們有可能要牽連地處罰。

  跑著跑著,那村夫就將他們帶到附近溝穀中,試圖藏匿或者甩開他們。

  轉眼間那對夫婦就不見了蹤影,黃蛋那個著急啊,恨不能將周圍地寸草都拔光。將高地都給夷平。他們十幾人分開搜尋。雖然明知他們就在附近,可是尋找了半天也不見蹤影。

  一會後。那個說要“熱身”的兵卒跌跌撞撞地跑來,驚懼道:“溝穀裏全是兵啊!”

  “什麽他娘的全是兵?”黃蛋怒道。

  那個兵卒咽了咽口水,驚顫道:“全都是兗州人,藏在溝穀裏!他們出來啦!”

  他話沒有說完,十幾個兗州軍斥候跑了出來。兗州軍斥候顯然是jīng銳,他們二話不說,舉起刀槍就殺了過去,一個照麵就將五六個冀州兵砍翻。

  黃蛋一瞧情形不對,拔腿就跑。剩下的兵卒看黃蛋跑了,也恨不能多生兩條腿,紛紛向河岸跑去。

  袁紹意氣風發地站立在船頭,他手握刀柄,恨不能飛度河水,然後神兵天降地襲擊曹cāo軍大營。他仿佛看到曹cāo跪下悲泣著求饒的樣子,所以不自覺地笑了笑。

  “主公所笑何事?”顏良問道?

  袁紹“誰說曹操多智的”吱唔一陣,掩飾過去。就在這時,南岸的兵馬出現動亂,擂鼓聲,廝殺聲遠遠地響起。

  袁紹大吃一驚,他是在預料不到對方還會有什麽伏兵。

  “停下!”顏良大喝道,讓劃船地兵卒先停下船來。

  南岸溝穀裏藏匿的兗州軍被迫提前殺出,他們按照預先的計劃,配合著伏擊襲殺冀州軍兵卒。李通、於禁、樂進、夏侯淵等人都是十分的幹練,他們沉著地指揮部下襲擊登岸地冀州

  正當雙方膠著時。曹純的那兩千多虎豹騎適時突擊而出,配合步卒大肆獵殺冀州兵。

  狼煙燃起。

  配合地。上遊衝下一艘艘船隻,船上地兗州兵或彎弓搭箭,或手持矛戟,他們順流而下衝擊冀州軍的渡船。

  袁紹傻了眼,麵對突如其來的襲擊,他一時反應不過來。

  顏良呼喝著,讓兵卒劃船後退。接著他跟兵卒們舉起盾牌護住袁紹和幾個文臣。一時間雙方在河水上展開水戰。

  兗州軍、冀州軍雖然都不擅長水戰,但準備充分地兗州軍顯然占據了優勢。他們配備的多是弓弩矛戟,如此可以選擇遠戰或近戰。而冀州軍為的是渡河。他們配備的兵器和兵員的搭配,就沒有那麽講究,有些渡船甚至全是馬匹輜重。

  袁紹臉sè發青,他一麵驚懼於敵方的伏擊,害怕慘遭敗亡。一方麵又羞又怒,羞恥於不聽沮授勸告。怒於曹cāo地yīn謀詭計。

  河水上的戰事很快就明朗開,冀州軍渡船上的兵卒紛紛被擊殺,隻有三分之一不到的船隻回到北岸。剩下地不是被俘獲,就是漂流而下。

  南岸剩下地冀州兵見渡船被毀,或是北逃,他們一下就無心應戰。隻能節節敗退,步步抵擋兗州軍淩厲地進攻。

  袁紹一下渡船就兩腿發軟,有種深深地挫敗感出現在他心頭。

  顏良扶住了袁紹,問道:“主公,我軍該何如應付?”

  袁紹看著對岸的兵卒,還有所剩無幾的渡船,頹然道:“還能過去渡他們回來麽?”

  崔琰、陳琳幾人不好說話,結果沒有人回答袁紹的問題。其實他們都知道對岸那一萬人馬,幾乎就是覆滅掉了。

  袁譚跌跌撞撞地來到袁紹麵前。他一臉憂慮的神sè:“父親您沒有受傷吧,可擔心死兒子了!”

  袁紹沒有看袁譚,隻是呆呆地眺望對岸還在零星廝殺地雙方兵卒。

  突然地,北岸的冀州軍後陣也是一陣慌亂。馬蹄聲,號角聲遠遠傳來,不知哪兒竟然又竄出了那支並州鐵騎。

  並州鐵騎兩千多人,雖然隻有兩千多騎,但是他們氣勢遠勝於遭受挫折的冀州軍。中間那杆繡著漢隸“呂”字的大旗,更是讓冀州兵一陣心慌。並州騎兵沒有多做停留,他們襲擊了後軍輜重後。打了個轉直奔河岸平坦處而來。騎兵也不是萬能。山澤湖泊都是不利於騎兵作戰的地形。但是呂布深通騎戰,他看好地形讓兵卒們專挑平坦的地方衝擊。不去觸及高地上的冀州兵。

  袁紹拔出佩刀,喊道:“河朔兒郎們!他們不過千多人,咱們幾萬雄師如何能輸了!”

  顏良、韓猛、趙睿、蔣奇幾將看袁紹這個主帥鎮靜下來,於是也安心地指揮部下列陣嚴防。冀州兵經過初時的慌亂後,也漸漸穩住陣腳。

  “主公,您先上高點的地方吧,那裏騎兵夠不著!”顏良勸道。

  袁紹脾氣提上來,怒道:“大丈夫豈能畏畏縮縮!我就站在此處,任憑他呂布過來!”

  “那樣太危險了啊!”袁譚驚呼道。

  袁紹當真站立不動,喊道:“某相信河朔地兒郎們!隻要你們在,任憑他呂布也打不過來!”

  “嗚呼!”“必勝!”袁紹周圍的親衛都齊聲呼喝起來。

  袁譚、逢紀等人沒有辦法,隻能調集重兵結陣,牢牢護在袁紹周圍。

  遠處那團火紅的影子左右奔襲,半刻鍾就斬殺了十個尉、校,並州騎兵的士氣也空前提高。反觀冀州軍一方,因為被動嚴守,又不能移動位置,隻能被動挨打。

  麵對呂布的囂張,此袁紹也看不下去。但是他怕手下大將有損,也不敢派去挑戰。

  顏良眼中冒火,冀州軍和文醜的聲名就是毀在呂布手上,作為結拜兄弟,他當然有義務去洗刷這段恥辱。

  “主公,在下前去砍了呂布那廝!”顏良請命道。

  袁紹一陣猶豫。

  “主公,呂布那廝當真厲害,若論騎戰武藝,天下無出其右者。末將願和顏將軍聯手抗敵。”韓猛也請命道。

  上次重傷在呂布戟下,撿回一條命的韓猛並沒有泄氣。那一戰激起了他的戰意,使得韓猛的武藝有個層次的jīng進,如今他在冀州軍中恐怕隻稍稍遜顏良文醜半籌。

  “千萬小心!”袁紹吩咐道。

  顏良、韓猛答應一聲,縱馬上去殺向最前麵地呂布。

  迫近後,韓猛大喝一聲:“呂布,還認得在下否?”

  呂布一聲冷笑:“不就是上次地手下敗將麽?”

  韓猛大笑:“呂布果然是武藝無雙,但是今rì你不會討得了好的!”

  說罷,韓猛率先揮出長刀,他要先發製人。

  呂布擺動畫戟,輕易地接下了長刀。但是窺視於一旁地顏良也適時加入戰圈,他反而給韓猛打掩護,伺機一舉擊殺呂布。

  韓猛招招拚命,記記沉猛,將呂布粘得分不開身。如此顏良暗裏一兩招就能逼得呂布轉為防守。

  幾十回合下來,呂布被打得冒火,他大喝一聲,拚著不顧受傷,一戟刺中韓猛肋下。

  韓猛被挑下馬去,而顏良怒喝著在呂布背後砍了一刀,將鎧甲劃破,割出道血痕。

  作為對袁家的反擊,曹艸派遣曹仁、曹休等人從徐州出兵,襲擾青州,牽製袁紹軍側翼。曹仁和曹休領命,從徐州率領一萬五千人北上進入了琅琊,圍攻琅琊治所開陽縣城。

  暫代徐州牧的劉備見曹軍勢大,一麵閉門緊守,一麵派遣使者向州刺史袁熙求救,田豐隨以袁熙名義派遣徐晃、郝昭率領一萬人馬,南下援救開陽。

  援兵到後,劉備開城門與郝昭會合,與藏曹仁、曹休會戰於開陽野外。臧霸降袁之前乃是泰山賊,在琅琊的草寇之中頗有名望,在他的傳檄邀請下,落草於琅琊各地的泰山賊紛紛前來助陣,嘯聚了近萬人,暗中從曹軍背後和徐晃一起發動突襲。

  曹仁、曹休猝不及防,損兵折將,丟下了四千多具屍體,狼狽逃回。

  臧霸祖籍泰山郡華陰縣人,與開陽相距不過百裏,年輕時候在琅琊就頗有名氣。後來歸順於徐州牧陶謙麾下,被派遣到琅琊做了一段時間的地方官,因此在開陽城中威名更重。

  袁軍占領了琅琊治所後,藏霸陳登驅使各路泰山賊攻掠各縣,讓陳登坐鎮開陽協助劉備,自己與徐晃繼續追擊袁軍。

  不數曰,即丘 、繒縣、溝曲、東武、諸縣等十縣城盡皆望風披靡, 紛紛落入袁劉聯軍手中。琅琊十三縣,唯有最南麵的陽都還掌握在曹家手中,其他地方皆歸袁氏。

  消息傳開之後,各地的袁軍士氣大震,袁熙大喜,加封藏霸為將軍,協助徐晃總督東線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