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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0曆史的天空0      更新:2020-12-15 08:02      字數:7226
  河北,黎陽。

  方天畫戟的戟刀鋒利異常,加上呂布那jīng準凶猛的力道,即便是這個時代最好的明光甲,也被割開一道口子。文醜胸前冒出鮮血,生死關頭他用槍杆奮力推開鐵戟,隨後一個猛刺避開呂布。

  文醜雖然勇猛,卻也不是平白送死的傻蛋,在心裏暗自打定主意,竭盡全力與呂布的方天畫戟相交,將呂布的武器硬生生的撞開,而自己的虎口也一陣發麻,手中的大槍險些拿捏不住,慌忙撥轉馬頭,他一夾馬腹奪路而逃。敗歸本陣。

  看到有文醜敗走,呂布發出一聲冷笑,嘴角微微上翹,猶如死神一般!

  可是赤菟何等神勇,尋常戰馬怎麽能跑得過它。兩個加速,呂布就追上文醜。可是經過兩人那麽幾十回合的廝殺,還有呂布斬將的衝擊,冀州騎兵陣型混亂開來,亂兵恰好不好擋住了呂布的去路。

  看到文醜驚慌落魄,呂布嘴角勾出一抹冷笑,這種驚恐的臉色,見得實在太多了。河北名將,也不過如此!文醜混在亂軍中向北潰逃而去。

  呂布那兩千多並州騎緊緊跟著不住追殺,可憐文醜也是兩千多騎,但擺脫呂布的追擊後,他身旁隻剩下十幾騎親兵了。又經過半天的逃命,文醜終於遇到他那三千多步卒。雖然經過簡單包紮,但他胸口還是在滲血,加上一路逃奔,文醜已經十分虛弱。

  終於,文醜大呼一聲伏在馬背上昏過去。副將戰死,主將重傷,一時間文醜那些部下慌亂開來。

  遠處煙塵揚起,馬蹄聲逐漸地逼近。冀州軍步卒們匆忙間想結陣防禦也來不及,未結成的圓陣被鐵騎割開,呂布如殺神般率領那兩千多騎衝殺進冀州軍步卒隊伍中。士氣已經低落到極點的冀州兵,哪裏是凶神惡煞般呂布軍的對手。幾個衝擊下來,他們就潰敗逃散。呂布軍不要戰俘,眼前能動的敵軍隻有一個下場---格殺。

  一時之間,近萬袁軍自相踐踏,死在自家踩踏之下的足有數百名士卒,旗幟丟了一地,滿地狼藉。潰卒們一個個慌不擇路的向北方逃竄,隻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腳!

  看到袁軍敗逃,呂布也不追趕。自己乃是上將,追殺兵卒嘍囉的事情,交給曹軍他們就行了,自己再去追殺敗卒,豈不墮了身份?

  遂準備回長垣曹艸的大本營邀功請賞。

  “全軍追襲!”

  於禁令旗一揮,一萬曹軍漫山遍野的追殺潰敗的袁軍。

  夏侯惇、樂進一馬當先,率軍從左右兩側出擊,一路掩殺,直殺得潰不成軍的袁兵伏屍成山,血流成河。一戰結束,總計斬殺了近五千名袁兵,俘虜四千多人,獲得了袁曹對抗以來最大的一場勝仗!

  袁軍白馬大營陷落,於禁揮兵向前,逼近袁軍大本營黎陽,在延津紮下營寨,深溝高壘,步步為營,靜待曹艸的下一步指示。

  就在呂布出戰的時候,曹艸正與眾幕僚在帥帳中等候消息,不知戰況如何,一個個心中難免忐忑。待等到傳令兵來報,呂布陣前重傷文醜的時候,所有人懸著的一顆心總算落地!

  殘陽似血,方圓不大一塊土地上滲透著斑斑血跡。殘肢斷臂、弓弩刀槍灑落一地。

  一匹神駿的黃蹄戰馬踏在這片血地上,曹cāo眯眼眺望遠方,思考著下一步行動。

  “明公!”呂布跳下赤菟,他將畫戟掛在鞍上,捧起一顆首級。說道:“末將無能,未能擒殺敵軍主將文醜。不過卻斬殺了敵軍副將應劭,聽聞他是明公仇家,故此獻上首級。”

  曹cāo眉頭一跳,指著那顆首級,激動地問道:“當真是應劭那賊子?”

  “詢問過幾個冀州兵,卻是應劭無疑!”呂布肯定道。

  “好!好!好!”曹cāo眼中溢出淚,卻大笑道:“父親啊。我的部下終於將您的一個仇人斬殺了。”

  曹cāo又哭又笑,旁邊程昱、樂進、於禁、李典、李通等人都不敢上去打擾。過了好一會,曹cāo才平靜下來,說道:“奉先你首戰就立下大功,更是為我殺了個仇敵。等回到兗州我親自上表給你請賞!”

  呂布一抱拳,用許些沙啞的聲音說道:“我被袁家逼得走投無路,幸得明公收留。才有個安身立命之所。如今不過斬殺一個小將,如何當得上大功。”

  曹cāo大笑,說道:“我帶兵向來賞罰分明,該賞的比賞,該罰地也嚴懲不貸。你部立功甚大,黎陽一地雖然不大。卻也有些人口,那裏的財物你隻管去取。”

  呂布眼前一亮,笑道:“某代將士們謝過明公了!”

  說完呂布就去整頓部下兵馬。曹cāo看了看北方,問道:“我軍下一步該如何去做,能否乘勝追擊?”

  荀攸勸阻道:“此戰我軍以極其微小之傷亡,一舉擊潰冀州軍先鋒。作戰的目的已經達到。此地畢竟是河北,要是作戰不順有被困不能渡河南歸的危險,應當趁早退回白馬津。”

  “公達說得對,袁紹聽聞先鋒慘敗,必然會氣勢洶洶地大舉來犯,我軍渡河北上的兵卒不多,必不能應對袁紹大軍。”程昱也勸道。

  曹cāo哈哈一笑,說道:“我的意思非是在河北繼續跟袁紹廝殺,而是退回河水南岸。伺機再給袁紹慘痛一擊。”

  “主公又有破敵的計策了?”程昱問道。

  曹cāo微微笑了笑,大手一揮,“下令全軍渡河南歸,退守白馬津!”

  青州臨淄。

  刁秀兒將征袍給袁熙披上,她細心係上扣帶,動作輕柔而優美。

  步練師捧起一麵銅鏡,問道:“公子看如此可好?”

  袁熙不住苦笑:“這又不是當新郎官,而是上沙場。但求舒適輕便,哪用漂亮與否。”

  坐在一旁,大婦高月輕笑道:“夫君這是上沙場。可身為三軍統帥。要是沒有威嚴的儀表,怎麽威服部下?”

  接著步練師跟甄宓取來佩劍。給袁熙係上。

  萬年公主劉妍也不住點頭:“夫君如此更加威武了呢。”

  袁熙看著幾個妻妾,她們都是絕世的佳人,尋常人能娶得一個,已經是三世修來的福分。而他獨占了幾美,就是皇帝也沒有如此機運。但是紅顏禍水,自己能掌控滔天強權的話,自然是豔福無邊。但要是實力不足,能不能保住他們都是問題。就如曆史上的袁熙,袁家丟了河北,妻子就成了勝方戰利品。

  袁熙心中一陣冷笑,曹cāo想要贏得中原決戰,那得經過青州這一關。

  劉妍將一枚玉環係到袁熙腰間,“夫君,此乃母妃傳於本宮的,是皇家曆代珍藏,有避邪消災之效。”

  袁熙捏了捏劉妍地柔荑,“放心吧,此戰我方勝算極大。”

  劉妍美眸中滿是柔情,“衝鋒陷陣之事有那些將領擔當,夫君你是主帥,莫要親冒箭矢。”

  袁熙沒有說什麽,隻是點頭。如今的袁紹和曹操之爭和後來五代的李克用和朱溫之爭都是時代的關口,而自己和李存勖有著相似的背景。

  大婦高月環視其她幾女,說道:“家中有無垢在照料,夫君隻管安心。”

  袁熙要的就是這句話,還記得原先的高月在洛陽是個被驕縱慣了的少女。但經過多次磨難,她已經有些成熟穩健,加上大婦的雍容氣質,當真有幾分主母的氣度。

  袁熙不忍再逗留此溫香之地,他依然地轉身走出主室,帶著許褚等近衛來到城外。

  此時城郊搭起點將台。青州一眾文臣武將都集結於此。jīng選出來地近三萬兵卒也是列陣以待。其實青州軍前鋒已經先行出發,由張遼為主將,張繡為副將,所部是兩千青州jīng騎,還有三千多丹陽兵步卒由糜方為主將,糜維為副將。

  剩下兩萬五千多青州軍都是細選出來的jīng銳,除去兩千多宿衛驍騎,三千烏桓突騎,還有混成地步騎兩萬多人。其中包括了兩千重甲步兵“大戟士”,袁熙的三千近衛步卒。

  袁熙登上點將台,讓嗓門大的許褚宣讀討曹檄文。隨後宣布了出征和留守的人員。田豐還是留守青州,總理青州大小政務。徐晃則總領青州地防務,郝昭、周倉、呂曠協助,剩下國淵、鍾繇、陳群、王修協助處理政務。

  如此青州軍隨軍出征的武將就有張郃、張遼、趙雲、太史慈、張繡、郭淮、段匹磾、管亥、呂翔等。文臣就有郭嘉、賈詡、顧雍、劉曄、田豫等。青州兵雖然不多,但文武陣容可謂十分華麗。

  袁熙將印信遞給田豐,“青州就托付給先生了!”

  田豐鄭重地接過印信。“有田某在可以確保青州無事,公子隻管放開手腳跟曹cāo作戰。”

  袁熙心中寬慰,對青州來說,田豐就是曹cāo那方的荀彧,有他在主持大局,那後方還是很有保障的。

  袁熙一揮手。兵卒們殺三牲祭旗。接著青州軍起兵沿河水一直向東郡濮陽推進。

  冀州軍中軍在內黃縣就收到前方先鋒潰敗地消息。

  袁紹是在行軍路上知道文醜軍潰敗。先鋒五千多兵馬幾乎是全軍覆沒,隻有文醜和十幾騎逃到內黃。

  袁紹氣得兩眼一黑,差點墜下戰馬。幾個兵卒將文醜抬到袁紹麵前,讓他處置發落。

  袁紹氣不成聲,憋紅臉怒道:“文醜啊,文醜!我一直當你是堪當大用的大將。想不到身為先鋒官。沒有出冀州地界,就被打得全軍潰散!”

  文醜神情虛弱,他抬抬手想做辯解,但話到口中怎麽也說不出來,畢竟是自己輕敵大意。

  袁紹指著文醜,身子氣得顫抖:“出兵前我就跟你說,曹cāo可能會突襲我冀州。你倒好,根本不做防備!”

  文醜有苦說不出,袁紹接到袁熙的文書報告後。也不相信曹cāo會渡河北上,所以隻是提了提。但文醜也不在意,但想不到還真給袁熙他們猜對了,這個虧吃的十分憋悶。

  一同出征,跟在中軍的袁譚說道:“父親,先鋒潰散勢必影響軍心,當采用妥當地法子來安定軍心。”

  袁紹臉sè鐵青:“有什麽法子可贏回一陣來?”

  袁譚說道:“兗州軍渡河來河北,簡直就是自尋死路。當遣jīng騎迅速突擊,防止他們逃回河水南岸。”他眼珠子一轉,“此外當嚴明軍令。以威服士卒。”

  袁譚跟文醜不太對頭。他嫌文醜出身底,又是粗鄙之人。再者文醜身為武夫。平rì裏難免驕縱,在洛陽時就得罪過袁譚,加上文醜對袁熙頗有好感,所以自然被打成袁熙一黨。

  袁紹臉sè發白,雖然文醜失職戰敗,但畢竟是跟隨自己多年的心腹,要殺掉於心不忍。

  郭圖觀察著袁紹地臉sè,這時他暗道不妙。跟隨袁紹多年自然知道他脾xìng,袁譚可是觸犯了袁紹本意。

  “父親,賞罰不明不足以威服三軍,您應當果斷地處置此事。”袁譚一心想算計文醜,以削弱袁熙一黨的力量,而沒有留意到不住打眼sè的郭圖。

  袁紹看看一眾臣屬,問道:“你們看該如何處置文醜?”

  “身為大將而輕敵冒進,致使五千兵馬傷亡殆盡,依照軍令應當處斬以傳告三軍。”崔琰答道。他跟文醜並沒有恩怨,但他是耿直盡職之人,隻管答出法令上的處置。

  文醜羞怒非常,他試圖掙紮著站起來,但牽動傷口,他齜牙咧嘴地說不出話。

  “主公,主公!”遠遠地一員騎在戰馬上的將領大聲呼喊。來到袁紹麵前後那員大將跳下戰馬。顏良跪在地上說道:“末將聽聞文醜戰敗,但請主公念在他往rì的戰功上,讓其戴罪立功。”

  袁譚終於看到郭圖地示意,但他不得不撐到底,於是冷笑道:“戴罪立功?傷成這樣了提槍的力氣都沒有,哪還能戴罪立功!”

  袁紹心煩意亂,他惱恨文醜地戰敗,想發泄又不忍心殺這個親信。

  “主公。曹cāo軍襲擊確實突然,加上呂布那廝地武勇,文將軍雖敗卻也情有可原。請讓他退回鄴城養傷,待rì後再戴罪立功。我軍剛剛出兵,要是還未渡河就斬殺大將,豈不是自毀台柱之舉?”逢紀勸道。因為文醜跟袁熙關係不錯,他一心要救下文醜。

  袁紹指著文醜。冷聲道:“念你往rì功勞頗大,就暫且饒你一命。如今削去你軍職,遣回鄴城養傷,rì後再戴罪立功。”

  文醜眼中溢出淚水,躺在擔架上雙手抱拳:“多謝……主公!”

  袁紹看著心煩,揮揮手讓兵卒將他抬走。

  “通令全軍進擊黎陽。戒備兗州軍襲擊!”袁紹吩咐道。

  眾兵將得到傳令,派出多股斥候搜尋兗州軍蹤跡,並且大舉向黎陽進發。

  黎陽縣城不大,僅有一千多戶人家,說是個小鎮也不為過。但是黎陽地地理位置頗為重要,這裏對岸就是白馬津。是黃河水道一處重要渡口。雖然黃河水道有多處渡口,但是要水勢稍為平緩,地勢稍為平坦地地方卻不多。白馬津、延津就是黃河中遊地兩處重要渡口,隻要從黎陽,白馬津一線渡河,則向南可以攻白馬,向東可以攻濮陽,

  此時的黎陽縣城已是一片焦土,平民的屍首殘肢隨地可見。幸存的平民坐在地上。或呆立或悲泣。

  袁紹騎在戰馬上,他聞著房屋和屍首的焦臭,踏著殘垣斷壁巡視黎陽。隨軍一眾文武也是跟在袁紹後麵。武將倒是沒有什麽,一些文臣們卻臉sè發白。

  “他娘的兗州軍,他娘地呂布!”蔣奇咒罵道。冀州軍兵卒平rì裏也幹過打家劫舍的事,在糧餉發不下時,殺人截貨是家常便飯。但是如此極盡的破壞他們也沒有幹過,自己地地盤被糟蹋蹂躪,冀州軍將領自然臉上無光。

  袁紹被感染,怒道:“我定要擒殺曹cāo跟呂布兩個賊子!”

  “主公。渡船都被燒盡。我已經讓人去籌備。”高覽縱馬來稟報道。

  “主公,曹cāo重兵占據對岸的白馬津。咱們強攻的話豈不是肯吃虧?”郭圖說道。

  “那你說該如何渡河?”袁紹冷聲問道。

  郭圖眼珠子一轉,“昔rì韓信木罌渡河平魏地,使的就是遠近、虛實之法,咱們不妨效仿之。”

  韓信平魏地時,先是率兵到達臨晉關,但是河水對岸遍布魏兵,不能搶渡。於是韓信一麵下令趕造船隻,讓灌嬰裝出從近處渡河強攻地樣子。而另一麵韓信自己和曹參,率兵到河水上遊一個叫夏陽的地方。當灌嬰率部佯攻吸引魏兵主力時,韓信曹參就乘木頭瓦罌製成的木排渡河。接著韓信曹參迂回襲擊魏兵大營,一舉擊潰敵方。

  郭圖解釋著這個策略,並說道:“白馬津有曹cāo重兵防守,我軍強攻過去必然要付出極大的代價。而上遊的延津正是咱們的夏陽啊!”

  袁紹頗為心動,問道:“曹cāo能不防備延津嗎?”

  郭圖哈哈一笑:“曹cāo新近大勝一場,是為驕兵。他們兵少自然害怕跟我軍在平地決戰,因此隻能固守險要。白馬津方向屯駐了重兵,延津處還能屯駐多少兵卒?”

  “曹cāo非是魏豹,他會犯前人一樣地錯誤麽?”沮授反問道。

  郭圖不住冷笑:“公與先生倒說說看,該如何渡河才能避免不必要地損失。”

  沮授拱手道:“我軍兵多,宜逼敵於平原坦途處決戰,曹cāo兵少,非出奇不能製勝。我軍要是兵行險招,取得的戰果未必大於正麵對抗。一旦失利則有可能影響全局,逆轉雙方實力對比。”

  “曹cāo是個善於出奇謀詭計之人,主公不能不防。”許攸也建議道。

  袁紹看看郭圖。再看看沮授,問道:“曹cāo最多能調集多少兵馬?”

  主管收集消息地逢紀想了想,答道:“據探子來報,曹cāo調動的兵馬約在五到六萬間,其中濮陽方向更是屯駐了不下萬餘兵馬。”

  “先前不是說至多隻有四萬兵馬的嗎?以兗、豫兩州之地,曹cāo還能集結起五六萬人馬?”袁紹驚訝道。

  兗州、豫州都是飽受戰火之地,曹cāo能在統治兩州地短短兩三年間,將兩地治理得堪比河北。在此缺乏兵糧的情況下。還擁有五六萬可以調動地兵馬。這實在出乎袁紹的意料。

  一眾文武都是驚訝的神情,原先的情報不準確,低估對手的情況下他們信心大漲,可是先鋒經曆挫敗,敵軍人數又有所上升,他們隱隱地產生了不安感。

  “主公,我等可駐紮黎陽。二公子的青州兵沿河水西進,那樣青州兵不就搶占了渡口,掩護咱們輕鬆渡河麽?”沮授說道。

  袁紹眼前一亮,點頭道:“確實是個妥當的法子。”

  郭圖袁譚都是神情一冷,要是如此袁熙就可以輕鬆立了一件大功。這也是他們不願意看到地,也是郭圖為什麽建議搶占延津地原因。

  “待二公子前來。曹cāo軍必然有所準備,雖然能渡河但不能突襲曹cāo大營,以報偷襲我先鋒之恥!”郭圖慫恿道。

  袁紹一聽到“先鋒之恥”氣血上湧,他最看重臉麵,說要討伐曹cāo,但還沒有渡河就被曹cāo襲擊了先鋒。這讓他怎麽咽得下這口氣。

  “公與所說甚合兵法,我等不僅要渡河,還要狠狠地打擊曹cāo囂張氣焰!”袁紹冷然道。現在還踏在黎陽的焦土斷壁上,不報此仇他的臉麵是盡失。而且起兵就初敗,使他心浮氣躁起來。

  “主公!還是穩妥的好啊!”沮授勸道。

  袁紹策馬前行,不耐煩道:“什麽穩妥不穩妥的,兵家之事哪有萬全的。”

  “如此對我軍實在是不利啊,主公不能聽信我的勸諫,三軍實在是危矣!”沮授頓足道。

  “你說什麽!”袁紹停下馬來。震怒道。

  沮授毫不畏懼地跟袁紹直視:“我冀州軍人雖多,但不如兗州軍jīng銳。兗州軍兵jīng,糧草供給卻不如我軍。如此我等當步步為營,緊緊進逼!兵行險招乃弱者所為,隻要穩妥就能取勝,我軍為何要冒險?”

  “我河朔之兵怎麽會不如兗州兵jīng銳?”袁紹不服氣道。

  沮授不好明說,但初次交戰就慘敗,這就能說明問題。

  “如此行軍之法實在有欠妥當,我不願隨軍冒險渡河!”沮授說道。他地脾氣也被激起來。

  袁紹冷笑不止,“高覽、鞠義你兩人率一萬兵卒。在此大肆打造船隻。擺出強攻白馬津的態勢。其餘人馬隨我奔襲延津!公與你不願隨軍冒險是否?那就在此處等待,且看我如何出奇製勝!”

  郭圖、袁譚得意地對視一眼。他們帶頭領命稱喏。

  五rì後,黎陽。

  沮授眺望著河水對岸地曹cāo軍大營,隻見裏麵旌旗高揚,兵卒往來複返。

  “先生還在觀察敵情?可曾發現什麽?”留守的高覽問道。

  沮授皺了皺眉,答道:“太遠了看得不真切!高將軍你能否派遣兵卒趁著夜sè偵察敵營?”

  高覽點點頭:“前rì先生就吩咐過了,派出三波斥候,但隻有一隊剛回來不久。他們說曹cāo軍大營戒備森嚴,根本不能靠近。而且他們兵馬地調動也極為頻繁。”

  沮授皺眉深思。

  “對了先生,有一事甚為可疑,他們說看到一隊兵卒早上巡邏,可是到了夜間又出來巡邏一次。”高覽說道。

  “啊!”沮授大叫一聲,“如此不是疑兵之計麽?對岸可能跟咱們一樣,是做虛張聲勢之用地,曹cāo主力早就不在對岸了!”

  這時,鞠義也神sè匆匆地趕到河岸,說道:“有一事甚為可疑,有鄉民來通報,說前兩天此處東麵的槐米坡山間有可疑兵馬出沒。”

  “可疑兵馬?”沮授驚疑道:“斥候不是早將附近排查完了麽?怎麽現在才發現!”

  鞠義眉頭一皺,“又不是我的斥候偵察的!”

  “鞠義將軍,那你可派人去槐米坡查探?”高覽問道。

  鞠義一點頭:“要是沒有查實我也不會跟你們說。派去的人說是有約莫兩千多匹戰馬待過的痕跡。”

  “壞了!”沮授一頓足,他背後透出冷汗,說道:“主公中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