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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0曆史的天空0      更新:2020-12-15 08:02      字數:7801
  能跟皇家聯姻,這可是極大增長威望的事。再能夠挾天子的話,袁家的政治資本無疑將無人能及的豐厚。劉協顯然是不知道袁熙已有婚約,所以詔書上說的賜婚肯定是讓萬年公主做正室。這件事一個處理不好,不僅袁熙,連袁家也會被對手安上背信棄義、攀龍附鳳的惡名。

  經過劉夫人和幾個謀士的勸說,袁紹對挾天子令諸侯的做法有些心動,他問道:“顯奕,我想聽聽你的意思。”

  “我……”袁熙眉頭緊皺,他方才從甄家拿得一大筆錢帛,這立馬悔婚的事可是厚顏無恥。本朝光武帝劉秀不就是麵臨這樣尷尬的處境嘛,一麵是陰麗華一麵是劉揚外甥女。

  許攸是個機靈人,他眼珠子一轉,說道:“在下倒有個法子。不僅可以不退婚,還能迎娶公主。”

  “子遠,你快快說來!”袁紹急問道。

  許攸哈哈一笑,“這有何難,公子領著青州,正可享齊人之福呐。萬年公主不妨娶來,同高小姐、甄小姐一時大婚。萬年公主雖尊貴,高小姐和甄小姐卻占了先機,可讓她們無分正偏,同為正室。”

  “這怎麽符合禮法!”郭圖跳出來反駁道,“名不正則言不順,祖宗禮法可沒有這樣的規矩。再說二公子子嗣怎麽分嫡庶,這豈不是亂了倫常!”

  “娥皇女英不就是先例麽?”許攸不以為然道,“公主殿下和高小姐、甄小姐子嗣可不分嫡庶,隻分長幼。如此怎麽會亂了倫常?”

  “哈哈!子遠,還是你的鬼點子多!”袁紹笑道,“萬年公主乃先帝的骨血。可謂名正言順地尊貴。我袁家能納娶到公主殿下,是光耀門楣的大事。此事就如此定了,咱們趕緊籌備彩禮,十rì後就遣人送往長安去!”

  袁熙心中苦澀。這個時代像他這樣的世家子弟,婚姻可是不由得自主的。就像現在,自己跟萬年公主變成了袁紹撈取政治資本地籌碼。高家是父親外甥家,甄家雖然富甲一方,但在極重家世門第的袁紹看來,萬年公主的分量顯然更重一些。

  “主公,那迎接聖駕的事也該籌備了。”沮授提醒道。

  袁紹又一陣猶豫。“冀州距關中路途遙遠,所經之處又不是我方轄地。兵帶少了不足以成事,兵帶多了糧秣又供給不上。此事還要從長計議才是。”

  “主公,密信上不是說陛下會設法東歸洛陽的麽?”沮授提醒道,“如此我軍隻需發兵河內恭迎聖駕即可。退一步說,河內的張揚乃主公舊交。他又是心懷漢室社稷之人,將糧秣屯到他那。或是讓他資助一批糧秣,我想他是會答應地。”

  其實魏郡離河內跟洛陽都不是很不遠,隻要籌劃得當還是可以供應一支jīng兵的後勤地。

  袁熙心中卻不認為奪取獻帝是件輕鬆的事,關中各勢力盤根錯節,他猜想劉協是借助楊奉逃回洛陽。但郭汜、李榷豈肯罷休,肯定會尾追而來,到時候一場苦戰在所難免。還有就是,魏郡離洛陽不遠,但兗州離洛陽更近,曹cāo會不會摻和一腳很難說。

  “父親。此次用兵貴在神速。請允許我帶所部騎兵前去恭迎聖駕。”袁熙說道。

  袁紹用目光詢問眾人,郭圖、辛評是想讓別人去立功。他們力推顏良、文醜兩員大將。荀諶還是一副模棱兩可的態度,說了也等於沒說。而審配、逢紀是力挺袁熙的,就連許攸也表明了支持袁熙的態度。

  最後,沮授說道:“二公子所部久經戰陣,乃我軍中地jīng銳。加上那些烏桓突騎,足以獨當一麵。青州眼下十分太平,短期內不會有戰事。而我冀州轄下兵卒要分防幽州、並州,實在抽調不出空餘的兵力。所以二公子所部乃最佳選擇。”

  見多數意見都讚成,袁紹就下令道:“顯奕你立即調集所部騎軍到魏郡集結,稍作休整就奔赴關中。文醜你領兩千烏桓突騎和三千步卒屯駐朝歌以作策應。”

  “諾!”袁熙、文醜兩人齊聲道。

  甄府。

  袁熙特地來看望甄堯和甄宓兄妹,那幾個侍從則識趣的離開。甄宓和袁熙說話的時候,臉蛋帶著紅暈,要多迷人就有多迷人,要不是當著大舅哥的麵,袁熙真是忍不住想要在這粉雕玉琢的臉蛋上親上一口。

  看看已經到了晚飯時間,甄堯便讓袁熙在家裏吃飯,吩咐仆人準備晚宴。袁熙是來幹什麽的呀,就是為了多看“女神”幾眼,當然一口答應。

  聽說袁熙要在家裏吃飯,甄宓喜不自禁,快樂的像隻小鳥,領著綠竹親自下廚,張羅晚飯去了。

  “想不到宓兒竟然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真是出乎預料!”

  袁熙望著甄宓忙碌的背影,有些愛惜的讚歎道,這樣才華橫溢,國色天香的女人,讓她親自下廚,真是有點暴殄天物。

  甄堯聽了大笑:“哈哈……我一年四季,可是吃不到幾頓宓兒做的飯,現在竟然有些嫉妒顯奕你了。”

  袁熙聽了憨笑幾聲,啥話也不說,心裏美滋滋的。夜色黑下來的時候,甄宓帶著綠竹,還有廚房的仆人,張羅了一桌豐盛的飯菜。

  看到甄宓忙的額頭見汗,袁熙心裏充滿了感激,真想不顧一切的帶著她離開,跟著自己住進袁府,每日美人相伴可不快哉。

  隻是袁熙知道,自己倘若真的提出來,便是讓甄宓為難。也是自己荒淫了。

  自己如果自私的要求甄宓未婚跟著自己住進袁府,一頭是情意綿綿的情郎,一邊是闔家大族的親人和名節,到底讓她怎麽取舍?最終的結果,隻是讓她夾在中間為難罷了!

  一個真正的男人,不應該讓自己的女人麵對這樣的難題,所以袁熙並不打算提出讓甄宓跟著自己離開,那是自私懦弱的男人才會做的!

  一個真正的男人,應該憑借自己的努力打出一片天下,然後把甄宓正大光明的娶進家門。不過這很快了。

  東郡,濮陽。

  州牧府上像過節般熱鬧非凡,仆人們忙碌著打點酒席,曹氏宗親們也忙著招呼往來地客人。

  曹cāo身穿大紅袍子,他滿臉喜sè地坐在大堂上。今天是他納妾的rì子,女方是大名鼎鼎的大將軍何進遺孀尹氏。這何進敗亡後,曹cāo就一直照顧著尹氏跟她的遺腹子。本來曹cāo是出於對老上司的感恩,但是尹氏風姿卓越,漸漸的曹cāo把持不住。在幾個臣子撮合下,曹cāo就名正言順地納了尹氏。

  雖然納妾算不上什麽大事,但曹家自從曹嵩死後就很少辦喜事,所以不論是曹氏宗親還是夏侯家,再到曹cāo的一眾部下,都來給曹cāo道賀。

  曹洪笑嗬嗬地遞上一個禮盒,給書佐記入賬簿,並對曹cāo說道:“汝南還不太平,子孝、子和是趕不回來了,特讓我帶來這份賀禮。”

  做臨時書佐的荀抬起頭,問道:“這是子孝、子和將軍的賀禮,子廉你的呢?”

  曹洪搔搔腦袋,“這不都一樣麽,我們三兄弟一份賀禮。”

  曹cāo笑著搖頭,這個從弟地吝嗇本xìng就是改不了,正應驗了越是有錢越是摳門那句話。

  荀攸、陳宮、毛玠、戲忠、夏侯兄弟、於禁、李典等部下也都圍了過來,幾人都笑罵著曹洪又省了一份賀禮地錢。“主公大喜啊!”程昱跑進大堂,“皇帝陛下派遣使臣前來加封主公。”

  一時間滿堂的賓客都肅靜起來,曹cāo起身整了整衣袍,他帶著眾人來到大堂前院落迎接獻帝地使臣。一陣忙碌後使臣終於將詔書宣讀完畢,曹cāo被加封為征東將軍、濮陽侯。

  曹cāo讓兒子曹昂代為招待賓客。他帶著一眾部下將使臣請進書房。說來獻帝派來的使臣曹cāo也認得,正是曾經一同在朝為官地都水長丞種輯。

  種輯脫掉袍服取出了夾層中一道密函,“曹將軍,此乃陛下的另一道詔書。關中局勢凶險。陛下和朝臣們都盼望您的救援呐!”

  曹cāo恭敬地接過密函,他看了一遍後頷首對西邊行了個大禮,“難得陛下還記得曹cāo,臣下定當竭盡所能勤王護駕,以匡扶我大漢社稷。”

  接著種輯又跟曹cāo說了長安的情況,並將加封關東諸將領地事也說了。曹cāo、荀等人竭盡所能地從種輯的口中問出了想要的消息。然後設宴款待種輯和他的隨從。並讓人帶他們下去休息。

  剩下了皆是親信,曹cāo就取出詔書。問道:“都說說,咱們該不該出兵勤王護駕。”

  毛玠首先站了出來,主公,前年在下就勸您奉天子以令不臣,修耕植。畜軍資。如此當能成就大業。那時是因為時機不成熟,而現今是天賜良機啊!”

  荀彧也勸道:“昔晉文納周襄王而諸侯景從。高祖東伐為義帝縞素而天下歸心。自天子播越,主公首唱義兵,心無不在王室,是主公匡天下之素誌也。今車天子蒙難,義士有存本之思,百姓感舊而增哀。此時奉陛下以從民望,大順也;秉至公以服雄傑,大略也;扶弘義以致英俊,大德也。若不早做決定,四方亂起必將橫生變故!”

  “我等起事本就是匡扶漢室社稷。等的就是此時。”陳宮也應和道。其餘謀士都是點頭應許。

  “看來大夥的意思都一樣啊。”曹cāo高興道。“可這眼下關中局勢複雜,如何出兵恭迎聖駕卻是個問題。”

  “這有何難。董卓一死西涼軍是一盤散沙,且讓我領幾千人馬殺到關中接來陛下。”夏侯惇立即請命道。

  “元讓將軍莫急,出兵一事還需周密地部署,以確保萬無一失。”荀攸說道。

  “是啊,調兵還是個問題。”荀彧道出了難處,“我軍擴張勢頭過快,嫡係jīng兵與將領多分散兗州、豫州各地。地方上招募地兵卒沒有經過cāo練,還不能當大用。東郡濮陽一地能調動的隻有區區兩千人馬。”

  於禁出列請罪道:“都是在下無能,四萬豫州兵恐怕要明歲才能練成。如此一來耽擱了主公大事。”

  “唉!時日倉促怪不得你。”曹cāo安撫道,“文則你通曉練兵之法,豫州招募地那些兵卒還全賴你cāo練。”

  “關中局勢複雜多變各方勢力盤根錯節,但並不需要太多的兵馬。”戲忠解釋道,“此次出兵貴在神速,接的陛下就立即撤回兗州,不需跟西涼軍多做糾纏。”

  “誌才說得沒錯,假使陛下能東歸到洛陽,那往東就是兗州,往南就是豫州,此兩地皆是我後援,可迅速撤回來。我軍實在占據了十分大的地利。”荀說道。

  “東郡離河北還是太近了啊,可以迂回的餘地不多。”曹cāo冷不丁說道。

  “是該挪個地了,經在下考察,可選地治所有潁川的許縣、陳留郡地陳留、山陽郡的昌邑。隻是遷移治所事關重大不能急躁,還是先將陛下迎來,再定治所不遲。”戲忠說道。

  曹cāo表示讚同,並讓程昱起草調令,“著曹仁留守汝南防範袁術。曹純率所部兩千jīng騎與兩千匈奴胡騎,即刻北上潁川集結。著樂進、李通、呂虔、滿寵四將個抽調五百jīng兵至陳留集結。曹cāo再看向荀彧,“文若,這糧秣輜重調度的事就交由你去辦了。諸位瞧瞧還有什麽要處理的?”

  “南邊那個已經被咱們壓進了九江,可北邊那位不可不防。他不是也接到陛下的詔書了麽?”程昱提醒道。

  “袁本初!”曹cāo喃喃道,“我了解他,當初是他引董卓進京,而使少帝陛下蒙難。以他那極要臉麵的性子,恐怕還在猶豫該不該承認當今聖上。”

  “大的那位可能猶豫,但小地那位可是被陛下賜婚了的。他能不有點動作麽?”程昱說道。

  “袁顯奕!”曹cāo一雙長眼眯緊,他對前兩次在青州軍手中吃虧一直耿耿於懷。“貌似他的仇敵不少呢,盤踞並州地黑山賊、屯兵上黨地呂布、關中眾多的西涼軍。隻要他敢去搶聖駕。咱們能不好好招呼一下袁家這位二公子麽?”

  自袁紹同意納娶萬年公主後,袁熙又去見甄宓、甄堯兄妹。,甄家沒有太強烈的反應,婚期也如期在明年秋舉行。

  甄府。

  “我剛剛想起一件事情來,之前顯奕既然送了我家阿宓一塊玉佩,我們甄家也不能不回禮,跟我來,我送顯奕一把寶劍,以備洛陽勤王之用。”

  袁熙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甄堯拽進了堂屋,甄宓和綠竹跟在後麵。

  甄堯從牆上摘下一把精致到致的劍匣,猛的用力一拔,寶劍脫殼而出,寒光徹骨,劍身在月色下發出藍幽幽的光芒,端的是一把絕世寶劍。

  “此劍名為‘衝霄’,取氣衝霄漢之意,乃是我祖上甄邯在朝廷為相時,皇帝所賜。削鐵如泥,鋒利不在曹丞相的‘青缸’‘倚天’之下。今日我把它送給你,就當我們甄家的回禮了,希望你今後能不負阿宓。”

  甄堯說著話,把手裏的“衝霄”劍反轉劍柄,遞給了袁熙。

  袁熙有些猶豫,看來這是甄家的祖傳寶物,自己是否該接過來:“三哥,這也貴重了吧,買怎麽好意思接收這麽珍貴的禮物。”

  甄堯大笑,拍著袁熙的肩膀:“你這話就錯了,我家最珍貴的是阿宓。她的一顆心都給你了,我這個做哥哥的怎能不略表心意?隻是啊,顯奕將來倘若真的成就霸業了,可別忘了承諾給我的國舅爺就行,哈哈……”

  “三哥,這可是你最愛的東西。現在要送給二公子,你真的想好了?”

  看著三哥不以為意的表情,甄宓心裏很矛盾,她知道三哥視這口劍為生命,最為愛惜,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甄堯麵帶微笑,揮了揮手,示意袁熙把寶劍收起,又對甄宓道:“想好了,隻要顯奕這輩對你好,三哥我有什麽舍不得?為了阿妹的將來,三哥我今後要更加努力了。”

  “謝謝三哥,你對宓兒真好。”

  甄宓心裏感激兄長,眼珠差點又掉了下來,對著袁熙嫣然一笑:“既然三哥這麽慷慨,公你就收下吧。像你這樣的身份,也該是有一把寶劍陪襯。”

  袁熙把“衝霄”劍歸鞘,向著甄氏兄妹二人抱腕一禮:“好,既然三哥這麽慷慨,買便收下了,他日若能有所成就,必然倍千倍償還。”

  看來波瀾壯闊的曆史畫卷即將拉開,用不了多久,袁熙二次勤王的一幕將會出現。自己應該告辭了,時間已經很晚了。

  此一去,不知何日能再見甄宓,但袁熙知道,必須走下去。一個強者,必須勇敢無畏的向前,最後才會到達勝利的彼岸,如果像凡夫俗那樣肝腸寸斷,一切都將是鏡花水月。

  “三哥,宓兒,顯奕就此別過。我明日就搬出州牧府,住到軍營裏去,你們倘若有事,到軍營裏麵來找我吧。可能……用不了幾天,隊伍就會南下,等這一仗打完了,我一定會盡快的回來探望你們。”

  袁熙朝甄氏兄妹拱了拱手,情深意長的告別。

  甄宓的眼睛有點紅,她並沒有說那些“我會等你的”之類的俗語,隻是微微點了點頭。說了句:“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聽著甄宓溫柔的話語,袁熙心裏暖暖的。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莫過於有這麽一個“洛神”般的女牽掛著自己,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忽然心頭靈光一閃,又從嘴裏蹦出了一句:“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愛綿綿無絕期!”

  這一刻,甄宓徹底淩亂了,淚珠不爭氣的奪眶而出……

  道完別,袁熙出了甄宅,在甄堯、甄宓兄妹的注視下翻身上馬,消失在月色下,甄宓帶著綠竹,站在門口,望著一行人遠去的影,方才關門回屋。袁熙則返回州牧府去了。

  二十天後,四千青州jīng騎、兩千烏桓突騎就已經在魏郡黎陽集結完畢。此次出征的將領有張遼、趙雲、太史慈、段匹磾、郝昭。張遼、趙雲兩人各領一半青州jīng騎,烏桓突騎就由太史慈、段匹磾、郝昭三人統領。隨軍出征地還有拜為軍師祭酒的郭嘉。

  此行風險不小。袁熙讓祝公道護著步練師先回青州。因為要迅速隱秘地行軍,袁熙等人出發得十分低調。隻有袁紹和幾個親信相送。

  袁熙帶著許褚跟五百親衛。隨著文醜的五千人馬一起從鄴城出發。到達河內朝歌後,袁熙的青州軍就南渡河水,沿著黃河南岸的河南尹向洛陽進發。青州軍皆是騎兵,而且招募烏桓突騎後又收購了不少烏桓馬,使整支隊伍達到一人雙騎。加上千多匹馱運糧秣的騾馬。袁熙軍可以在沒有後援補給情況下獨自作戰月餘。

  隊伍途徑榮陽、成皋,袁熙看著那荒廢破損地虎牢關。不禁緬懷感慨,耳邊尖銳的風聲仿佛還帶有當年激戰地刀兵聲。袁熙出神地眺望那險峻的關隘,心中不知為何湧現強烈的不安感。

  “公子,在想何事?”郭嘉問道,“關中的狀況還不明了,一切隻能隨機應變了。”

  袁熙搖搖頭,“可能是想起當年的帝都洛陽了,可惜啊昔rì的洛陽城現今當是一片白地吧!”

  長安城外,一支兩萬多人西涼軍壘砌起營寨,然後擺出一副攻城的樣子。在長安西城牆叫陣。

  出營叫陣的這支西涼軍不同於郭汜、李榷等人的部屬。他們從兵器鎧甲到衣袍都不是董卓那股西涼軍。他們有七八千人,其中三千多西涼鐵騎。其餘步卒多是長矛手,還混雜有羌人胡兵。

  這支西涼兵陣列前是個年僅十七八歲的青年將領,那員小將騎在一匹白馬上,他身體壯實勻稱,雙手長而有力。他地樣貌更是帶有幾分英武,隻是一雙明亮地眼睛盡是桀驁張狂之sè。

  白馬小將身披一副魚鱗鎧,頭上帶著雄獅形的兜鍪,他手中提著一杆虎頭鐵槍。城上地李所部兵卒,看到這麽員威武的小將也不禁一陣讚歎聲。

  白馬小將提氣一陣大喝:“我乃伏波將軍之後,征西將軍馬壽成之子馬超馬孟起。你等逆賊可敢下來跟我一戰!”

  城牆上一陣交頭接耳聲,馬超身後的一種兵卒也不住叫罵。半刻鍾後城門打開,城中湧出近萬人的兵馬。為首的是長安城中權勢滔天的郭汜,他身後還有樊稠、李榷的侄兒李利,和一種將校。

  等兵卒們排好陣列,郭汜到陣前大聲笑道:“馬家小兒,你父親馬騰是否膽怯不敢出來搦戰?派遣你一個侄子輩的黃口小兒來,要是我傷了你豈不是被世人說欺淩晚輩嗎。”

  英武非凡的馬超冷笑一聲,策馬上前直奔郭汜,同時他從鞍具上取出強弓,右手搭上一支羽箭對準郭汜激shè而去。

  馬超的戰馬極快,瞬間已經拉近距離,那支羽箭更是迅馳淩厲。冷芒襲來,郭汜立即察覺危機。但郭汜終究是曆經百戰的悍將,他拉緊韁繩身子迅速向後傾斜。

  “嗖!”“鐺!”郭汜堪堪避過羽箭,但鐵胃被將shè落,震得他一陣頭暈目眩。

  “將軍小心!”郭汜身後五個部將策馬出陣護住了他。

  馬超張狂地大笑,槍尖直奔一個擋道敵將的咽喉。“噗通”一聲,敵將被挑落下馬,沒了聲息。剩下四個部將把馬超圍住,三叉、長刀、長槍、長戟各自揮出,直取馬超身上要害。

  虎頭鐵槍掄起一撥,將四把兵器蕩開,力道之凶狠把四人的虎口震得發麻。

  馬超呼喝一聲,縱馬衝向一個敵將,兩匹戰馬相交瞬間,鐵槍迅速在敵將胸口**一下,一回合又取了一人xìng命。

  身後三個敵將追來,馬超伸手抓住敵將槍尖後的槍杆,一發力將他推下馬。馬蹄踐踏,落地的敵將骨頭一陣爆裂,甚至內髒也被擠出。

  接著馬超避過三叉,右手持槍捅破敵將的腹部。最後一個敵將抓住戰機,迫近馬超提刀就劈下去。

  已經來不及拉出鐵槍,馬超抽出腰間佩刀,避過長刀刀鋒同時割破敵將咽喉。

  馬超想再次追殺郭汜,但他已經逃回本陣中去。

  “威武!”“威武!”馬超這邊的兵卒大聲歡呼。而郭汜那邊是人人倒吸一口涼氣,這麽勇烈的武將,恐怕也隻有飛將呂布才能匹敵。見馬超橫槍而立,如天神般傲立大路中央,西涼軍不禁膽寒。

  樊稠咽了咽唾沫,“老郭,咋看馬家小子有幾分像呂布那廝啊!”

  郭汜驚魂未定,他大喝道:“管他是誰,咱們兵多,穩住陣腳就不用怕!”

  馬超一陣大笑:“董賊的舊部不過爾爾,難道現今的西涼軍中沒有可與我一戰之人嗎!”

  看郭汜陣中再也沒有人敢出戰,馬超一揮鐵槍,讓兵卒們壓上去。一時間,兩軍在長安城西混戰開來。

  劉協急匆匆地趕到萬年公主的偏殿,他喝退了幾個宮女。正在提筆塗鴉書寫的劉妍吃了一驚,迅速將幾草張紙收起來。

  “皇姐,馬騰、韓遂領兵殺到長安城外了。郭汜、李榷的兵馬都被抽調過去防備,咱們過了今晚明日秋祭就離開長安!”劉協急切道。

  “楊大人他們都準備好了麽?隨行的將士呢?”劉妍激動地問道。

  劉協一臉興奮激動,“楊太尉、趙司徒他們說隨時可走。五百的虎賁、羽**士也都召集起來了。樊稠、楊奉答應護送咱們到弘農。”

  “太好了,父皇庇佑,終於等到這天了。”劉妍喜極而泣。

  “皇姐,你隻能帶上兩三個親信的宮女,到時候皇姐你跟在朕和皇後的身旁,莫要走散了。”劉協說道。

  劉妍答應一聲,歎息道:“皇後才跟陛下完婚不久,這就要隨咱們一起逃亡。”

  劉協握住萬年公主的雙手,“朕不會辜負父皇和皇姐的期待,隻要過了這一難,一切都會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