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太好了！桂娘娘，你看能不能請你弟弟來我們村開窯呢？”

  桂娘娘一愣：“來我們村？”

  “對啊。你弟開窯，窯還算你弟的，隻是得請我們村的人幫工，這樣，有錢大家一起賺嘛。”

  原來小燈是這個想法啊，桂娘娘聽了開心，當下就答應了。

  一切進行得都很順利，黃小燈這才有種真正要擼起袖子大幹一場的感腳。

  張梅花回家後，見了那五十兩銀子，又是笑又是抹淚，像是真的，又像是在做夢。

  “娘，以後我們有錢了，在趙飛燕和宋五枝麵前，你得挺起腰杆。”

  張梅花從小碗嘴裏知道了白日裏打架的事，聽黃小燈的話，頓時也覺氣硬了，點頭道：“以後我再也不怕她們了。今日我回來，趙飛燕那個潑婦還在罵呢，明日再罵，我，我也罵回去。”

  黃小燈看張梅花那又想替自己出頭，又有點怕事的表情，不由笑了起來。

  娘有時也還挺可愛的！

  今日黃小燈下廚，用她那半瓢子水的廚藝，給全家人擀了麵，還給他們娘仨窩了一個雞蛋。

  多少年都沒吃過這麽好吃的麵食了，連平日裏總是細著家人吃的白俊秋，這回也幹了三大碗。

  小碗吃完說撐著了，出去消食去了。白俊秋回到草棚，就剩小燈和娘在家。

  黃小燈將去縣裏的事細細講給張梅花聽。

  “娘，我是這麽想的。這猴頭山也是遠近這幾個村共有的山，我們有錢賺了，也不能忘了鄉親們。”

  “嗯嗯，這個娘支持。”

  “明日起，我們要去采山草藥，可我們人少，一日也采不了多少。我想著，不如發動全村或是外村的人都去采山草藥，我們按價收來。”

  “這主意好，娘支持你。”

  “桂娘娘答應讓他弟來我們村開窯，這樣的話，窯就讓他弟承包，隻能請我們村的壯漢幫工，到時候你們幾個婦女替他們做飯，我也給工錢你們的。”

  “甚，甚叫承包？”

  “就是窯歸他管，並答應一年能給我燒多少酒壇子出來。”

  “哦，這好，這好……我是你娘，就不用給我工錢了。”

  “那可不行，就算你是我娘，你做了工，就得付錢給你。”

  張梅花這輩子都想不到自己還能拿工錢，聽著心裏就激動，她嗬嗬笑著，心裏樂開了花。

  “可是……燈兒啊，你這麽做，會不會又有人說你閑話啊，娘怕……”

  黃小燈知道娘的擔心，笑道：“娘，我不怕。等全村人都有錢了，都能吃上肉了，就沒人說甚了。”

  也是，誰會跟錢過不去呢？

  再說了，自家的燈兒是帶大夥過好日子的，又不是做壞事。

  “行！燈兒啊，那你放開手腳去做，娘全都支持你，娘都聽你的。”

  白老二家忙活著奔好日子，白老大家卻在忙活著罵人。

  趙飛燕挨了打，要不是全村人都攔著，她和白有才定會將黃小燈給打殘了。

  他們被村裏人拖回家後，白季和白亮還要衝出去打人，被村裏人給壓了下來。

  這氣沒出啊，一家人氣了一晚上。

  第二日一大早，趙飛燕就拉一張椅子，坐在自己家門口，對著黃小燈家的方向，指名道姓地罵起來。

  罵累了回家喝口水，再罵。罵餓了，吃完食回來，再罵。

  黃小燈也不理她，反正罵人不少皮不少肉的。罵得沒意思了，她自己會收的。

  她有更多的事要做，沒工夫理她。

  村裏人也不喜歡趙飛燕。以前仗著她家年年有餘糧，誰家向她家借點啥，還的時候她都會多要。還有，她從不把村裏人放在眼裏，這回村裏人誰也不勸她，懶得搭理她。

  黃小燈先帶了白俊秋到猴頭山，找了一日的山草藥，教給白俊秋認出它們。

  收獲還不少，一共找了三十多種，還發現了幾種以前沒發現的新品種。

  加是原先自家有的六十多種，黃小燈將這些個草藥全擺放在院裏，再將村民們招到院裏，向他們說明自己的意思，讓他們認草藥。

  她還教村民們如何曬草藥，曬到什麽程度她才可以收買。

  村民們聽說有錢賺，哪有不積極的，都認真學起來。

  “各位大伯大娘大哥大嫂們！這山草藥長在山上，多著呢，我們不急。所以你們得收了農活，抽農閑的時候去采，不管如何，可不能誤了莊稼的收成。”

  裏長嗬嗬笑道：“那是那是。今年水足，我們莊稼也有好收成咧。”

  “還不是托了小燈的福啊。小燈啊，以後我們可就指望著你過好日子了。”有村民道。

  “是是是，我們以後聽你的，跟著你幹！”

  黃小燈笑笑：“你們就不怕我這個山妖把你們都吃了啊。”

  眾人都哈哈大笑起來。笑聲裏，夾雜著趙飛燕的罵聲。

  趙飛燕一連罵了三日，或許是累了，或許是覺著沒意思，也不罵了。

  今日是白俊秋十六剛的生辰，他穿上了新做的衣裳，娘也穿上了新鞋，小碗雜了紅頭繩，娘還包了素菜餃子。

  一家人吃得那個叫香，張梅花吃得老淚縱橫的。

  今晚的月亮也很圓，黃小燈說要陪白俊秋說說話，便陪他到草棚。

  實則，她是想跟帥哥一起賞月。

  她覺得這一個多月來，白俊秋又長了不少，也長了些肉，隻是因為照看花生，又曬黑了些。

  這一黑，她便覺得白俊秋有幾分像一位某港的男明星，捐了不少農村小學的那位大帥哥，她以前的夢中情人。

  她的花癡便越犯越嚴重了。

  哪個少女不情春，哪個少年不鍾情。她可不想受古代從一而歸，三從四德的束縛。

  “二弟，你看，今晚的月亮真圓啊！”

  兩人坐在草棚前，欣賞著正當空的月亮。

  白俊秋點頭：“嗯！”

  他想起了小時候。大嫂被娘領回來時，他才四歲多。

  娘對他說：“二牛，來，叫燈姐。以後她就是你大姐。”

  他和大哥都喜歡跟燈姐玩。後來，燈姐跟大哥一起玩的時候多，有時候還要躲著他。

  再後來，大哥的病越來越重，燈姐也越來越不愛說話了。

  這十年來，他一直當燈姐是大姐，直到她與大哥成親，他和二姐小碗一起改口叫她大嫂，他便一下子覺得他離燈姐有點遠了。

  有時他也很是同情大嫂，才嫁大哥就守寡，所以他要更關心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