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她跟淩景衍是什麽時候在一起的，等他知道時，已經是她去霍氏向他告別，淩景衍趁勢宣示主權的那天了。

  那時他們都已經結婚了。

  進展得那麽快，那麽的令他猝不及防。

  也正因如此，他才有所懷疑有所擔心，擔心她是受到了什麽威脅。

  事到如今，是否有威脅或是有別的什麽原因都已經不重要了。

  因為結局是好的。

  他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但從她真實的笑容認真的語句裏，從之前的每次通話裏，能感受到她過得很好。

  不像之前在A國，受了那麽多的苦。

  見電話那端不說話，慕淺試探地小聲問：“你是不是在忙啊？”

  “沒有啊，正閑得無聊呢。”霍時寒走到白色的布藝沙發上坐下。

  聽到這話慕淺感到有些意外，“‘閑的無聊’這幾個字從你嘴巴裏說出來，感覺怪怪的！”

  “有嗎？”霍時寒後背靠進沙發靠背，墨眉輕挑，難得開起了玩笑，“在你眼裏，我難道就是個隻會工作的機器？”

  慕淺實話說：“不能說是機器吧，但就是典型的工作狂啊！”

  霍時寒倒是沒有反駁。

  慕淺打趣道：“都賺了那麽多錢了，該享受享受了大佬！”

  霍時寒被她誇張的語氣逗笑，輕輕笑了起來。

  聽著聽筒裏傳出的淺淺的愉悅的笑聲，慕淺微愣了下。

  在A國時，她極少看他笑，哪怕笑了，也是不達眼底的那種。

  他這個人，太冷了。

  冷得旁人都不敢靠近。

  “淺淺。”霍時寒忽然喊她一聲，嗓音低沉。

  “嗯？”慕淺思緒被拉回，很自然的應了聲。

  “若是……”霍時寒目光落在麵前的大理石茶幾上，看著上麵不規則的紋理，猶豫了片刻，還是問出了口：“若是沒有淩景衍，你會不會……我是說，我們之間有沒有可能？”

  慕淺怔愣了幾秒，顯然是沒料到他會這麽問。

  語句輕快地回：“大佬帥氣又多金，方方麵麵都好得沒話說，不知道多少女孩兒惦記著，如果真像你說的，我當然會了！”

  霍時寒沉默了，其實不管她是真心還是假話，這個問題本身就沒有意義。

  若是沒有淩景衍，他想，再給他多一點點時間，讓他意識到對她的感情，他一定會將她牢牢抓住！

  可，如果這種東西，它隻是個如果啊。

  沒有任何實際意義。

  “謝謝！”慕淺忽然對他說，聲音很低，“還有，對不起！”

  謝謝你，一直以來對我的幫助和照顧。

  對不起，就這樣辜負了你的深情。

  霍時寒握著電話的手緊了幾分，平靜地出聲，“我都接下了。”

  他是了解她的，所以她所要表達的意思，他都懂。

  慕淺暗自深吸一口氣，想說什麽的，張了張口，卻是什麽都說不出來。

  他能察覺到她壓抑的情緒，甚至能猜到此刻她臉上的表情。

  “若是你過得不好，若是淩景衍對你不好，你告訴我，我去C國把你帶回來！這話，永遠有效！”

  此話一出，慕淺驀然紅了眼眶，眼前的視線以最快的速度變得模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