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裏，盡是戲謔。

  慕淺不跟他一般見識，側了側身子，“機密，你不能看！”

  “誰稀罕！”淩景衍撇了撇嘴，打算回身坐好時，手不小心按到了放在身側的手機，長指直接撿起，晃了晃，“我手機在外麵，你的借我用用。”

  “嗯，用吧。”慕淺全程視線落在電腦屏幕上，就沒看過他。

  淩景衍學著她靠坐在床頭，將手機解鎖入內，看起了新聞。

  兩人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互不打擾，安靜美好。

  直到——手機鈴聲響起！

  看到來電顯示上的那個名字，淩景衍瞬間黑了臉。

  “誰打來的？”慕淺伸過手來拿手機，不想扭頭對上的，就是一張墨汁臉。

  淩景衍將手機丟給她的同時，還丟給她一句酸溜溜的話，“你老相好！”

  慕淺看向手機屏幕，來電顯示上寫著“霍時寒”三個字。

  然後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掀開被子，趿拉上拖鞋就跑出去了。

  沒錯，是跑出去的！

  看得某個黑臉的人心裏酸得直冒酸泡泡。

  他當然知道他們其實沒什麽，可一想到，他們之前相處了他們長的時間，一想到那人她心懷不軌，一想到她對那人無條件的信任，一想到他們過往的種種——

  他就是忍不住酸！

  還有，接個電話而已，做什麽要出去接？

  是有什麽他不能知道的機密要事，還是別的什麽他不能聽的秘密？

  越想心裏越不是滋味，酸泡泡蹭蹭蹭得不斷冒出來。

  出了臥室，慕淺來到落地窗前，按下接聽鍵，將電話放在耳邊，“霍時寒？”

  “淺淺，新年快樂！”隔著汪洋大海，霍時寒的聲音從聽筒裏傳出。

  淺淺，慕淺如蝶翼的眼睫輕顫。

  以前在A國的時候，他都是喊她慕助理或是慕淺，自她回S城後，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他就是這麽喊她了。

  感覺距離更近了些，卻又感覺有無以名狀的東西滋生了。

  斂去思緒，她輕輕笑了起來，“新年快樂！”

  電話那端，霍時寒同樣站在落地窗前，隻是此時的A國並沒有下雪。

  聽著她發自內心的輕快的笑聲，霍時寒跟著彎起了唇角。

  隨即他開口問：“淺淺，他對你好嗎？”

  嗓音一如既往的溫和，如同三月暖陽般。

  但霍時寒身邊的人都知道，他的性子其實很冷，慢熱，不善表達感情。

  慕淺也不管他看不看得到，認真回答：“很好！”

  “那就好。”他回，同樣認真。

  得到這樣的答案，要說心裏一點不失落是不可能的，但祝福的成分更多些。

  他喜歡她，很喜歡。

  當初得知她要離開A國時，他才看清了自己的心，得知喜歡她。

  她離開後，隨著時間的推移發現，他其實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喜歡她。

  隻是，她已經離開了。

  喜歡她，但不想占有她。

  早在她離開那天他便說過，若是她想回A國來，他隨時歡迎。

  若是她想回來而不能回來，那麽他一定會去把她接回來。

  現在看來，是他多慮了。

  她過得很好，他也就放心了。

  其實從她去年離開A國那天起，這是第一次，他向她問起淩景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