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個指紋都沒有，怎麽栽贓嫁禍？

  也怪不得，那個小警員會發那麽大的火。

  現在……

  她是不用進去偷了嗎？

  “嘀嘀嘀！”

  “外賣！”正當她準備離開時，她點的那一堆東西送來了。外賣小哥拎著滿滿當當地一筐，探出個腦袋詢問，“請問有沒有一位齊先生……”

  慕涼煙心中一緊，眼看著外賣的那兩聲喇叭，已經把門衛引回來了。她眼角的餘光，能看到門衛從主樓過來，腳步越來越快。

  一走了之肯定是不行的！

  她把心一橫：“有。”說話的同時，她主動把那一大筐接下來，不動聲色地撕了單子，往自己的口袋裏一塞，“謝謝啊，你忙你的去吧。”

  她以最快的速度把人趕走，一回頭，看到門衛正好過來，停在了她的兩米之外：“你找誰啊？”

  “啊我是來表達一下謝意的，今天有兩個警guan幫了我的忙，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報答，就買了點宵夜，送過來給大家分一分。”她笑得單純無害，再加上這張臉，輕而易舉就贏得了門衛的信任。

  “你這也太客氣了，幫助別人都是應該做的。”門衛說著客套話，推拒了幾次，才勉為其難把東西收了下來，“那你留個聯係方式吧？我回頭和他們說一聲。”

  “不用。”慕涼煙婉拒。

  她本想就此離開，但看到門衛室的閉路電視，上麵各個方位的實時監控，突然又起了別的心思。也許可以利用這裏的監控，找一找那個“高中生”？

  “對了，”原本都已走到了門口，她故作忽然想起來地回頭，“今天幫我的那個人，沒肯給我留名字，我能問你嗎？”

  “啊，這個……可以倒是可以。但名冊這種東西，我大晚上的放你進去看也不方便。”門衛遲疑，“現在裏麵也沒有人。”

  “有更好的辦法啊！”裏麵沒有她想要的，她早就沒打算進去了。慕涼煙手指向閉路電視，“這個有回放嗎？他在這裏上班，肯定有拍到他吧？”

  “對對對，我放給你看！”

  ………

  門衛完全信任了她。他不太懂機器的操作，所以把電腦讓給了她，讓她隨便看。

  畢竟，一個看起來單純無害的小姑娘，能幹出什麽事？

  慕涼煙把時間調到了晚上九點左右。

  那是周明被確認死亡的時間，目擊證人被帶回來做筆錄的話，應該也差不多是那個時間。監控能拍到的吧？

  事實證明，她想的沒錯——

  是有一個高中生模樣的人被帶回來，就坐在了樓道的椅子裏。隻是帶他回來的不是那兩個警員，那兩個警員在那個時間點，在傅司城公司呢。

  她仔細看著監控裏的那個人：他穿著一身鬆垮垮的衛衣，頭發被打理過，根根豎起。他看起來，就是實實在在的中二少年。

  可那張稚嫩單純的臉，明明給她丟過刀，也在她麵前拿過槍……

  “你找到沒有啊？”門衛挑了份炒飯，一邊吃一邊走過來，探著腦袋往屏幕上看，“這個不是啊！他是個看到了案發現場的學生，不是我們這裏上班的。”

  “我看他好眼熟啊！”慕涼煙接著他的話往下說，“像我一個離家出走的鄰居，他媽媽都找了他好幾天了，我還有他照片。”

  為了增加自己的可信度，她佯裝在自己身上摸索了一會兒，然後頹然垂下肩膀，“可惜了，我沒有帶手機。”

  但門衛已完全信任她，聞言半點懷疑都沒有。

  “離家出走的啊？我說呢，打扮得一點也不像學生！那個年紀管不住，也管不好。”他絮叨著，“怪不得問他住哪裏，要送他回去，他半點都不吭聲。”

  慕涼煙心中微沉：本來想問個地址出來，現在看來破滅了！那就退一步，問個去向吧。

  “他現在在哪兒？他家裏人都挺擔心他的，我想勸他回家。”慕涼煙詢問。

  “在附近那個招待所呢！諾，你往那邊看。”門衛手指了個方向，離著警局不遠，那是一幢連鎖酒店的樓房，“說是有後麵的案件要配合，辦案的警員讓他留一晚，明天再送他回家。你要找他的話，明天早上再去吧？”

  他頓了頓，又轉回話題，“對了，幫了你的是哪個？你找著沒有？”

  他一邊說著，一邊搶過鼠標。

  “你看那個沒有用，得從頭，早上上班開始，每個人都經過鏡頭。”他不太會弄，搗鼓了好一陣，才把畫麵切到了早上。

  慕涼煙沒有教他，也沒有打斷，看起來就像是正襟危坐，聚精會神地看著門衛操作。但實際上，她的思緒早已飄遠。

  人就在那邊酒店？

  這麽近……

  過了今晚，再找起來估計沒那麽容易，她必須在對方措手不及的時候，迅速動手。隻是這個消息來得太突然了，她沒有準備，也沒有部署。

  “你看看，今天早上的，都在這裏了，哪個啊？”門衛暫停了畫麵，那是早上的警局上班時，畫麵裏同時出現了好幾個人。

  慕涼煙沒時間繼續和他糊弄，於是隨便地伸手一指：“就是他。”指尖在屏幕上輕輕點了點，她指的，正好是那個小警員。

  “小齊啊？這孩子畢業沒幾年，脾氣有點大，心眼卻好。”門衛笑嗬嗬的，“他這人實誠，會照顧人，也沒女朋友……”

  他越說越激動，眼角眉梢盡是撮合之意，最後索性連炒飯也不吃了，把飯盒放在一邊，專心致誌一通誇。

  “我就是想表達一下感謝。”慕涼煙順勢起身，不想理會對方的暗示，“既然他人不在，我就先走了。您回頭幫我謝謝他就行了。”

  “誒？”門衛見攔不住她，也是一臉遺憾，隻能把她送到門口，暗自嘀咕，“這化工廠一炸，也不知道要處理到什麽時候？不然回來見見，說不定隊裏還能多個脫單的……”

  慕涼煙的腳步一停。

  她看了眼時間，心中不由一沉，抬頭看向門衛：“你說哪裏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