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第一時間下了車。

  下屬則是衝上去，把白袍的屍體抬了下來。

  “讓它停下。”傅司城冷聲命令迎過來的下屬。

  “是。”下屬應聲，拿起個對講機交代兩句，纜車便停了下來。顯然，在傅司城命令之後，現在這個景區，已在他的掌控之中。

  “東西呢？”他朝下屬攤開手。

  後者頷首，立馬拿來一個長方形的箱子，然後打開。裏麵是一把長槍，適合遠距離射擊。

  傅司城已蹲下身，動作熟稔地組槍，裝填槍藥。

  慕涼煙沒打擾，反而趁著這個空隙，檢查白袍的屍體——她的身上沒有攜帶任何物品，那一身的白袍似乎都是沒口袋的。而她唯一的隨身物品，就是那個小竹籃，竹籃裏卻連張身份證都沒有。

  她壓根不知道白袍是誰！

  她更無法判斷，和白袍有瓜葛的小小是誰？

  但搜查也並非一無所獲。

  她看到了白袍的傷口，雖然人已經死了，但傷口也有微弱的愈合。這微微愈合的傷處包裹著金屬杆，看起來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這就是玉缽的作用吧？

  細胞再生技術吧？

  可惜，再厲害的技術，人死了，還是沒辦法救活的。

  “哢噠！”

  傅司城那邊將槍組裝好，她也回神，跟著站了起來。

  “放行。”他端起槍，冷然命令，目光鎖定後麵到來的纜車。

  慕涼煙看著後麵的車緩緩移動，向這個方向靠近，也深吸了口氣，拿出了防身的匕首。萬一出什麽變故，她用刀技術還是可以的。

  然而，他們這邊嚴正以待，卻沒有成功等到秦霽然。

  第一輛沒有他，第二輛還是沒有，第三第四輛……

  纜車空空蕩蕩的，在他們那車之後，就好像再也沒人上車。

  山裏的夜越來越深，也越來越冷，不知在等到第幾輛的時候，一陣冷風吹來，慕涼煙不禁打了個寒顫。

  “慕小姐。”下屬是個有眼力見的，看到便立馬脫下了衣服遞過來。

  慕涼煙沒接。

  她隻是吸了吸鼻子：“我的身體嫌冷，我沒事。”這個身體就是太弱太廢物了，她的精神完全可以再撐24小時，隻為擊殺秦霽然。

  “……我的衣服上有血。”傅司城側目掃了她一眼，解釋了一句。

  “我知道，也沒想要你的。”他那身衣服，幾乎是半濕的。

  “傅少！”江特助在此時趕過來，他一路小跑，聽著明顯有些喘，“我在、在下麵查過監控了，他沒有上纜車。”

  “怕是會想到被這麽對待吧。”傅司城冷笑，這才收了槍。

  麵對江特助擔憂又問詢的目光，他沒有多做解釋，隻是用動作示意了一下：“你找人把這裏收拾一下，另外剩下的人，跟我去搜山。”

  “是。”

  慕涼煙也想跟上，卻被攔下了。

  “我讓江涉送你回去。”傅司城止住她，“你可以去醫院看看顧晚晚，或者檢查一下剛才的東西，我處理完再來找你。”

  “我跟你一起啊！”慕涼煙有些不甘心，“今晚秦霽然一定會來！就算不是通過索道，肯定也會從山路走過來！他想要的都在我們手上，他的時間不多了，會孤注一擲！”

  她分析得很透徹，她可以保證百分之九十九準確，但是傅司城的一句話，便讓她不得不止步——

  “搜山是個體力活。”

  她無奈，她的體力可能真跟不上。而且她也不是矯情的，理性分析一下：如果真在山路上碰到秦霽然，她很可能會成為拖累。

  那就得不償失了！

  “剛流了那麽多血，身體吃得消嗎？”慕涼煙沒再堅持，隻是壓低了聲音，小聲詢問。她在說話的同時湊過去，“人和武器夠嗎？”

  “不是問題。”傅司城回答，“他現在雖然身體異於常人，但能支撐的時間有限，而且他身上沒有武器，不是我們的對手。”

  “好。”慕涼煙這才放心，後退一步，恢複正常說話的音量，“那你小心！他一定會拚命，你注意安全。”

  說完，她看向江特助，“不用送我，你跟著他，我自己先去醫院。”

  ………

  夜色已深。

  傅司城一行人沒入了夜色，沿著山路，走向另一座山的山頭。這將是一場戰況明了的戰局，隻要碰上，秦霽然必輸。

  而他想活，他一定會冒頭，一定會碰上。

  對此，慕涼煙沒什麽不放心的。

  她先下了山，在一個下屬的護送下，先去了醫院。

  顧晚晚的情況一切安好。她沒受什麽傷，隻是受了點驚嚇，又受了涼，所以醫院給了她幾片藥，開了瓶葡萄糖，讓她在病房裏休息。

  慕涼煙到的時候，她窩在床上，已經睡著了。

  於是，慕涼煙又轉道去了急診——

  她想去找一下那個專家。

  關於玉缽裏麵的那塊“方糖”，以及玉缽打開過程中的“治愈”，她想找那個專家問一問，尋找點蛛絲馬跡。但是時間太晚了，她到急診那邊時，專家早離開去休息了。

  “你來看秦睿的嗎？”倒是護士招呼了她。隻是護士會錯了意，給她指了指旁邊的門，“人就轉到這個病房裏了，還沒有醒。”

  她頓了頓，麵色惋惜地歎了口氣，“剛才來過會診的，說他醒來的時間會很長……你要做好心理準備的。”她盡量說得委婉。

  慕涼煙點了點頭，卻沒想進去看。

  她想著：要不先把秦睿帶回海城？或者這“治愈一切”的技術裏，有讓秦睿醒來的方法嗎？先回去再說吧……

  “欸，你們聽說沒有？出大事了！出了個殺人魔！”正要離開，夜班的兩個護工聊起來，聲音正好傳到她耳朵裏。

  “什麽殺人？”

  “就是在國道上啊，殺了兩個人，搶了車。據說慘得喲，車上人的頭都沒有了，諾，你看目擊者發的圖片，就在雙子山景區附近呢！”

  “天哪！太可怕了！殺人犯不會是從山上下來的吧？”

  “估計是的！也不知道他搶了車要去哪裏哦，嚇死人了……”

  慕涼煙跑過去：“那個景區，一共幾個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