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城？

  讓她打電話？

  他們之間有什麽聯係的必要嗎？

  這個詭異的信息讓慕涼煙的動作一僵，拿麵的動作也跟著一停。然後下一秒，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拒絕。

  “不打。”她理直氣壯地開始吃麵，“我又沒有手機。”為了不聯係他，她可以許願世界上沒有通訊設備。

  顧晚晚卻呆呆地把手機遞了過來：“……那要是他打過來怎麽辦？”

  “說我睡死了。”麵對一雙疑惑的眼睛，慕涼煙無奈地解釋，“就是睡了、死了，兩種說法任選一個。”

  “啊？”顧晚晚目瞪口呆，猶猶豫豫地好一會兒，才往她的方向又湊過來，“小小，你覺沒覺得，傅總可能對你有意思啊？”

  慕涼煙目光怪異地看過去：傅司城對她有意思？！她這個新罩的小弟，是不是腦袋有點問題？怎麽思想這麽離奇？

  “你想想，”顧晚晚掰著手指，一條條地分析，“他對別人很冷淡，話都不說幾句，反正挺可怕的。但是他跟你說話的時候……嗯，反正不一樣。別人都怕他，就你不怕，你們如果在一起，不是挺好的嗎？”

  慕涼煙無語：她不怕他，是因為她不慫！

  她不怕的人多了去了，圍起來能繞地球兩圈，這能說明什麽？證明她和地球上的人都很相配？

  “而且你也漂亮，性格也好……”顧晚晚還在絮叨。

  “喂喂喂，你幹嘛呢？”慕涼煙忍無可忍，直接打斷對方，“做媒呢？你給我聽好了啊！”

  說到這裏，她的聲音一頓，語氣也是一沉，“我和傅司城見麵這幾次，次次都動手了。你覺得他會對我這樣的人有意思？真要有，也是報仇的意思。”

  “可是……”

  “沒什麽可是的！”她冷聲繼續，“而且他那樣的，什麽漂亮的沒見過？如果以這個判定男人的意思，那也隻是想玩一玩，玩過就扔的意思。懂？”

  顧晚晚聽得目瞪口呆，她點了點頭，總算是不再多話了。

  “好了。”慕涼煙在這安靜的環境中吃完了麵，然後才話鋒一轉，“吃完沒有？吃完跟我出去，有活幹了。”

  …………

  她們先去酒店附近拿了車，然後轉道直奔城南。一番折騰，到城南的時候，天色已盡黑。

  慕涼煙指揮著方向，而顧晚晚則負責開車。

  “咦？”接近目的地的時候，顧晚晚倏地想起來，“又要去那個酒吧嗎？你都在那裏受傷了……”

  “不去酒吧。”慕涼煙手指了指，示意她放緩車速，“把車停在這裏。”

  她示意停車的地方，是在長街盡頭的拐彎處。從車裏出來站在街角，便能看到整條街的燈紅酒綠。

  按照她辦事的習慣：如果約了對方三天“碰一碰”，那她第二天就會來！因為真要等三天，對方要麽是拍屁股走人了，要麽就是高射炮都架好了等她送死……

  今晚屬於“第二天”，她是來提前找茬的。

  隻是在找茬之前，她看著這燈火明亮、金迷紙醉的街道，很想先打聽打聽，這裏是什麽時候變成這樣的？

  要知道她在世的時候，這裏可沒有這樣泛濫的不良場所，周圍也都開著正經的商鋪或者藥店……

  “這裏有活啊？”顧晚晚跟在她後麵走，畏畏縮縮的，“這種地方不好吧？我寧願洗洗盤子之類的……”

  “……”她還真以為她從山裏來，到海城找亂七八糟工作的？

  慕涼煙無語。

  “我是來打聽消息的。”她做了個手勢，讓對方閉嘴，“你的任務，就是保持你這種呆蠢，別讓人懷疑到我們！”

  說完，她轉身，選了整條街看起來最不正經的足療店，推門而入……

  越不正經的地方，能打探到的消息也越多。

  ………

  足療店的店員很熱情，見兩個女孩子結伴而來，也沒有任何的懷疑。

  “兩位是生麵孔啊，第一次來？”店員一邊說著，一邊把人往裏領，“請走這邊，這邊的包廂安靜。”

  慕涼煙往裏探了探頭，看到走道不一樣的燈光和紗簾，心中已了然了大半。她在前台順走了點東西，跟了進去。

  顧晚晚是個呆傻的，她往按摩椅上一躺，竟很快睡著了。

  “你等一下，”慕涼煙則是攔住正要退出去的服務員，“附近那個酒吧，叫midnight的，會來你們這裏消費嗎？”

  “我不太清楚。”服務員的臉色一變，明顯警惕起來，說話的同時，拘謹地往旁邊站了兩步，“我沒接觸過。”

  慕涼煙了然地點點頭，在服務員正鬆口氣的時候，話鋒一轉，問得更直接：“那他們來找樂子的時候，一般都是誰接待的？男的、女的，都可以說說看。”

  “您在暗示什麽？我們這是正經場所！”服務員的臉色一白，當即站了起來，“您要是汙蔑我們，我們是會報警的。”

  看服務員的架勢，是咬死不會說的。

  慕涼煙笑了笑。

  “正經場所你們前台還放這個？”她從口袋裏掏出一串東西，都是適才從前台順來的小包裝。五顏六色的塑料包裝外，印著各種口味型號。

  慕涼煙的指間夾著這種東西，開門向外走，“要不我去找前台仔細問問？”

  “小姐，我們和您無冤無仇，您這是要鬧事嗎？”服務員臉色沉下來，“如果您非要堅持的話，那我們隻能請您離開了。”她掏出腰間的對講機，似打算叫人。

  但在包廂的門打開的那一瞬，外麵的動靜，率先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力——

  “快快快，人醒不過來了！”

  “肯定是被前麵那個客人灌了藥，一直抽搐，叫不醒……送醫院吧？”

  “這種情況，送醫院肯定是說不清的！我們這種場所……店不要了啊？”

  那個服務員應該是知道發生了什麽，臉色一變，丟下慕涼煙，也跑向了聲源。

  慕涼煙歪著腦袋，思考了兩秒，然後揚唇微笑。

  不敢送醫院？

  見不得光的緊急事件？

  嘿，敲了！這不是她的老本行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