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第一女官 四 破繭成蝶 出位僭寵險陂傾 四
作者:不伸懶腰的喵      更新:2021-01-19 20:06      字數:2563
  第一百九十六章第一女官四破繭成蝶

  第四節出位僭寵險陂傾四

  “帶啦!”長順哪知道駱思恭是為什麽煩,在門口回了半個頭,歪嘴撇臉的陰陽怪氣道:“不過曾校尉可說了,那常五最近不好逮人。萬一送不出去臭了,您可別心疼。”眼裏的意思是:您孝敬孝敬老娘不好嗎?

  駱思恭瞪眼,“少他媽廢話!”

  “是是是,我廢話我廢話!”長順邊撇著嘴出去邊小聲嘀咕,“圖啥呀,連頓飯都吃不出來!”

  王思於若真的和許劭有舊情該如何,駱思恭還真沒想過。一下子覺得這許國真他娘煩人的緊,擱著心事的刺撓越發耐不得,唰啦又扯開窗簾。

  越是得不到越想要,放棄還是堅持,每次這麽想的時候,他就覺得,自己已經走向偏執。

  那個身影在腦子裏不停的閃,過去的每個不經意的片段,無限重放。各種各樣的,都是她:笑嘻嘻的,討好的,撒潑的,無恥的,狡黠的,俏皮的,煩惱的,恍惚的,愁悶的,試探的,理智的,掂掇的,羞澀的,還有恐懼的,拒絕的……今兒連做豹子的一麵也領教了。

  又愛又恨。冰火兩重天。這樣的人,還能有嗎?眼前晃著她穿著自己紅色緹帥服的那一幕,回憶是夜短夢長。

  想要的念頭一發如野草瘋長,滿天滿地的,連著眼前黑漆漆的夜色也浸透了,梗的牙根兒都瞬間又酸又疼又漲,難受——

  黎明的光照透海平麵,站在船頭的少女皮膚白的發光。水霧騰起在她身後,閃著彩色的光,看上去竟像她張了兩個翅膀。

  遠遠的,他聽到自己心跳的要到了嗓子眼。一見就有了非分之想。所以才介意她和甄國泰虛與委蛇。從她在水下盤上他的時候,他就已經起心動念,所以,才毫不猶豫的把自己的衣服給她穿了。

  再怎麽不想承認也是,百般挑剔,一次次強調,一次次否認,說來說去,不過是掩飾——他不想承認,他對一個毛娃娃有了想法。

  沒想到,她那麽介意,記得清清楚楚。他有點兒無奈。怎麽解釋呢?自己怎麽能一見麵就喜歡一個毛丫頭?人格呢?還是說,真是不巧,他喜歡的那個人,她還沒長大。

  這麽一想,豁然開朗。是啊,她還小,她將來的路還很長,不能讓頁家這個爛攤子給毀了。

  所以,算了吧,計較什麽呢,許國不過是個前途無幾的老頭子,她連自己都嫌老,能看得上他!甄國泰他也有辦法對付,他來搞定這些。總有辦法。最難的是沈存知……不好辦……

  芍藥腳步輕快的返回房間,下意識理了理心緒才推門。

  蘩卿正和衣側對著床裏橫躺,她覷著那背影心情大好,挑眉調侃的道:“怎麽不脫衣服睡啊?”

  床上的美人扭頭橫過來一記流波。

  芍藥走過去,坐到她身後,扭著頭對她的臉兒,“這是怎麽了?”

  蘩卿取手帕蓋了臉,她自然是懸著心的,卻自謂沒什麽見不得人的意思。可見芍藥含笑帶光的眼,卻也不知道為什麽,就避了,“什麽怎麽?是問你自己吧!”

  芍藥越發眼底都是光,笑的深意含在嘴角和眼珠裏,略帶了不滿的嗔怪,“哼!你呀!”溫聲勸誡道:“總是我略大你幾歲,少不得要說你。男女的事兒上,可不能扯掛不清!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推一推她,揚聲“嗯?”道:“真心一個都還不起,兩個的,那是禍了!嗯?”片刻卻又歎了一聲,哼道:“算了!不說你了。都辦妥了,放心吧!”

  蘩卿哼哼唧唧的也不知道膩歪了句什麽,又扭捏道:“好姐姐,你別跟我哥說呀!他該不高興了。”

  芍藥噗嗤一聲笑出來,邊抬手扇熄了高處的燈,換了床頭的小燈點上,邊嗔道:“能瞞得住才行啊!少爺一顆心若有一萬雙眼,也都在你身上黏著呢!我一個傻的,能瞞得過他呀?得了,那脫衣服睡,還是再等會兒?”說著就要伸手拽蘩卿的腰帶,頁問虛輪椅的沉重碾壓聲卻就響起在了耳畔。遂頓住手,改服侍她坐起,摁住要下床的蘩卿,取了被子往她腿腳上蓋,“別動啦!老爺還能等著你的禮不成?”

  “不用你管,管家婆!”蘩卿沒情沒緒的,懶推開她的手下地,“姐姐沏壺茶來,將茶壺擱到屋裏的暖爐上,然後去對門睡吧。醜時了吧,反正舅舅也睡不著,我也睡不著,我們說點兒事兒。師兄在外頭守著就行。”

  芍藥應著忙碌。頁問虛進來,看都沒看她。當然,頁問虛以前也沒見的正眼瞧過她的,這會兒有了成見,越發冷淡,視若無睹。隻看著蘩卿打量,確定她無恙,“沒嚇到吧?說是賊,已經報了兵馬司的。既然中了箭頭上的毒,想來那賊也跑不了。”

  蘩卿有點心虛,忙掩飾的推著他到暖爐邊坐了,跪倒地上偎依在他膝頭上,嘟囔著撒嬌賣乖,“怎麽宮裏還沒信兒呢?您說究竟是什麽事兒啊?”

  “哎!我也正想這個。方才說,有出來找李鴻英的。也不知道究竟怎麽了。再等等,寅時七刻開東華門,那時候就知道了。”

  “哦。”

  “我們天亮就得出城。我讓你二師兄五師兄陪著在家裏,福伯和各處管事都是老人了,我都打好招呼了,他們都十分尊敬你。你自己隻管看好內務,銀錢收支記清楚了,下人管好了就成。喪事有正主事的辦,又有宮裏的做後,你都不必操心。要緊的,不要出去接待外客,尤其是男子。嗯?”

  “我才不去,我什麽都不管,就在暖隔裏睡覺!”

  “嗯。”

  “我哥呢?他不能回來嗎?”

  頁問虛一提這個就生氣,“你就不知道害臊嗎?一個大姑娘家的!”

  蘩卿今兒卻不像往日回避,理直氣壯道:“是我哥啊,我哥哥,怎了啦!”

  “你見不到他!”

  頁問虛氣的扇她後背,推著讓她起開,“滾滾滾,看你就煩!氣都氣飽了。”

  ………

  蘩卿費了一頓飯的功夫還是沒開得了口和芍藥說心事。駱思恭三個字像是烙鐵一樣有點燙口膩心,不提吧,煩,提吧又覺得沒趣兒。她想了想,也許過兩天就忘了,便也就扯開,倆人雜雜拉拉的說起了旁的。

  塗文和李鴻英因為爭風吃醋大打出手的消息戌時傳來,倆人都十分意外。芍藥噗嗤一聲就樂了,捂著嘴忍俊不禁。蘩卿也笑了笑,隨後卻蹙了眉,喃喃的低語著塗文和陳敏芝的名字。

  常昆來說那老婆子死在了兵馬司的事兒,順便送了這個信來,見芍藥笑也就罷了,蘩卿居然也不著調,哎呀道:“爭風吃醋的事兒算個屁!你現在還顧得著這個。給皇帝下毒,四皇子這又這樣,咱家偏偏出了那個婆子的膩心事,這才是要緊的好吧。”

  蘩卿問他:“那老婆子是哪裏人,打聽到了嗎?”

  “沒呢。”

  常昆道:“你說,會不是甄貴妃要陷害皇後?”

  芍藥道:“我看兩兩對等吧?”常昆一時沒聽懂,稍後才明白了,她是說,沒準還是皇後做局套甄貴妃的,“哪有親娘那兒子做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