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第一女官 四 破繭成蝶 出位僭寵險陂傾 五
作者:不伸懶腰的喵      更新:2021-01-19 20:06      字數:2410
  第一百九十六章第一女官四破繭成蝶

  第四節出位僭寵險陂傾五

  蘩卿看似在認真聽著常昆和芍藥說話,心裏實則在想著老嫗在百草堂的那碼事。

  這人一死,她反而放了心——

  上吐下瀉,是什麽毒不一定,但肯定不是致死的。

  想著道:“我覺得這事兒有蹊蹺,怕不是看上去的皇後和甄貴妃內鬥這麽簡單。還是等老嫗的身份核實後再說。”問常昆:“那老嫗,真的死了嗎?你看見了?”

  常昆坐到了蘩卿對麵,眼神有點兒遊離,道:“我隻能說,我瞧的,沒脈了。”

  “你細細說說情況。”

  “……”常昆感覺到了蘩卿對此有疑,眨了眨眼,嘖道:“嘖……羅崇文不是帶了人走麽?後晌來說有點不好,我就去了,虛的厲害,又拉了好幾回。那會兒我就瞧著夠嗆。果然這不,才剛就說抽了。我去一瞧,就已經屏氣,不行了。我覺得裏頭氣氛聽怪異,嚴肅,窒息,我就出來了。”

  芍藥眼珠子轉了兩圈,看蘩卿。

  ”嗯。”蘩卿以手拄頭,搖著手指頭尋思著道:“五師兄,曾廣賢來了嗎?你去把他叫進來,咱們問問他們怎麽看。”

  “他們今兒忙,一天都沒見人了。我瞧瞧去啊。”常昆覺得她說的有理,應了去,帶進來的卻是曹髦。

  “曹校尉?”蘩卿愣了一下,揮手退了芍藥,請曹髦坐了,才趕忙問:“你不是負責現場嗎,這個時候,你不是該在裏頭配合東廠的戒嚴著呢嗎?是有什麽事?”

  “我哥讓我來的。”曹髦笑道,“有個事兒,你們都還不知道呢。”

  常昆哦了一聲,“什麽啊?”

  曹髦瞅了瞅他,有瞅蘩卿,“塗文今兒後晌把內書堂的一個教習太監打了。”

  “啊?”常昆哇了一個口型,表示驚訝,“塗文這麽威武了?”是說他得意忘形,看了蘩卿一眼,有些擔憂於他們和這樣的人交好似乎不利。

  蘩卿沒接話,隻看著曹髦,曹髦道:“那人哭到李鴻英前告狀。李鴻英想勸和來著,沒成想,那人連他也打了。吵吵嚷嚷的傳到了聖上耳朵裏。聖上震怒,申飭嚴懲此事。我哥不是從上次就負責協作查辦整肅內監麽,就是那常妃宮裏那個,那個叫什麽?高興,高興,出事後那會兒子,聖上不是下了旨麽,整肅內監的風氣。這回辦差的李鴻英牽涉了,自然要我哥頂頭。廣賢是協理東廠專員,又是偵查訊問的,自然得去啊。”

  蘩卿一邊沏茶給曹髦,一邊聽完了事情的始末,“內書房教習?”她突地想起一人,正要問,常昆已經猜到了事情可能出了岔劈,管不住好奇的笑道:“塗文究竟為什麽打內書堂教習?”蹙眉瞪眼的,臉怪成一個大大的問號。

  曹髦瞧他這樣兒直笑,謝了蘩卿的茶,道:“嗬嗬嗬,你們都聽說了?是,都以為是李鴻英帶了陳敏芝出去了,誰知道原來是王朵!那小白臉兒,沒閹的時候就娘們唧唧的,閹了更他媽是個女的。誰能想到啊!”

  蘩卿打愣,沉吟著問道:“王朵?”

  “嗯。”

  “果然是他!”蘩卿心裏轉開,片刻又道:“裴據上次讓取的那個匣子,是誰去取的?”

  曹髦指了指胸口窩,意思是他去的,看著蘩卿點點頭,“我哥就知道你得問。他讓我告訴你,說:上次工部彈劾了阿閣違製之後,皇帝不是就召見了武清侯嗎?他讓你想著這個事兒。”

  蘩卿輕聲道:“我知道了。”挑眉意在有深的問:“上次你們去取的時候,沒有乘機檢查檢查?他的屋子,他這個人之類?”

  上次從王朵取的那個裴據的匣子,去處如何,蘩卿沒問過,無外乎就是曹髦——駱三——皇帝——舅舅——皇帝。總是這會兒一定在皇帝手裏是必然的。駱思恭實在提醒她,他認為:那個盒子的去處,應該和皇帝召見武清侯有關聯。盒子裏裝的什麽,蘩卿心裏明明白白——就是這些年裴據和武清侯關於軍火往來的明細麽!

  “檢查——?”曹髦看著蘩卿,肯定的道:“他是裴據的契兄弟。裴據說的清清楚楚,不假。我們還查過了,這個王朵王秀才,進宮前就好男風。因此不娶不生子,氣的他娘一病不起,他爹都抬不起頭。後來他沒考中舉人,他娘就沒緩過來,他爹也絕望了,一氣之下,打了他一頓,他想不開吧,就進了宮。因為長得好,像女人,得寵於於平川,後來又偷摸跟了裴據,這不才騰達了麽。”

  “偷摸?!”蘩卿眨了眨眼,為了確認,一字一字的問:“禦馬監,象房的,那個新貴,於平川?”

  “嗯,就是他!”曹髦挑眉點頭,答得也很緩慢。

  蘩卿“哈!”了一聲,吃驚又好笑,“就是說,王朵原來就是個小倌。是於平川的相好,和裴據是‘私通’!”

  曹髦打了個響指,“對了!”

  蘩卿歎了一聲“啊呀,太監和太監,宮女和宮女,太監宮女和太監宮女,這宮裏可夠亂的啊!”想了想,她有點興奮,道:“不過,這事兒果然都勾掛著了!表……他,那個,緹帥,他怎麽說?”

  曹髦覺得蘩卿這稱呼和表情都透著怪,眼珠轉的滴溜溜的,口隻道:“可不咋的!我哥,我哥,他也說,真他媽頭大!”又道:“還說,這宮裏搞事的內鬼,真是太內行了,什麽什麽都門清。他說,關於今兒出現在百草堂的這個老嫗,讓我聽聽你的看法。”

  蘩卿有點不太好意思看曹髦這張口結舌、奇奇怪怪的表情,眼神有些遊離,看著外麵的夜色,想了少頃,道:“你告訴他,就說,我覺得,禍福相依,事情都得一分為二的看。這樣亂七八糟的,未必不能說明些問題。至少證明,這個‘暗鬼’,他就在百十位大璫中間。我們倆上次合計的懷疑對象,方向還是對的。”

  曹髦哦道:“哦!行,我記下了。”

  蘩卿又問:“這王朵和裴據的事,宮裏知道的人多嗎?”

  這個問題,讓曹髦想了想,“哎呀,不多吧。偷情這種事,總是背著人才能久長。我們去找王朵的時候,說了是裴據口述的,他才不強嘴了。”

  蘩卿對曹髦這句“偷情”的話有點膈應,低了頭在桌子裏找紙筆,一次掩飾瞬間的不自然。常昆認真的做了這半天觀眾,這會兒才開口嗬嗬道:“你們說啥呢?我怎麽一句一聽不懂?”

  蘩卿在桌子上鋪開筆墨紙硯,坐好準備寫字,想了想,又放下筆,對曹髦道:“你記著我說的話,一句句學給他,然後再將他的轉給我吧。我想聽聽他的意見。他不是在查楊曹介的事兒麽,我總覺得,這些都能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