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第一女官四 破繭成蝶 三激李太後 下 三
作者:不伸懶腰的喵      更新:2021-01-19 20:06      字數:2573
  第一百九十六章第一女官四破繭成蝶

  第三節三激李太後下

  三

  曹公公替甄貴妃辦事,自豫事情十分順利,將有成,禁不住十分高興。在皇帝身側侍立,眼兒時或往外頭掃一下。

  皇帝注意到了,將龍目的梢尾向他的方向略一帶,問起了三皇子和四皇子的情況,“可見著了?”

  曹公公等人不來,將答,外頭丹墀上,踩著話點兒依稀傳來幾聲清脆稚嫩的童音。咿咿呀呀的說著話,逐漸近了,一半聲的才含糊可辨起來。卻是極興奮的正在說下雪的事兒,“那裏也有雪!雪,保嬤。”像模像樣的頤指氣使,“待我去!我要去!”

  皇帝忍俊不禁,這才露出了一絲真心的笑顏。口裏道了句:“天冷的厲害,出來做什麽呢!”

  一個溫和的女聲含笑著哄勸,“這會兒豔陽高照的,雪都化了呢,別碰它興許還能多看會兒!殿下,再說,咱們跟父皇玩兒,不好嗎?”

  孩子急迫以示要求之懇,聽著聲就知道一定垮了臉的,拖長音兒道:“好是好,我玩完了,它再下呀!”宮人雜口交舌的陪哄著:不能,冷了,滑倒雲雲。

  秋銑心中知道這是甄貴妃的事緊,暗暗掂掇著看了皇帝一眼,見其緊蹙了眉頭,不覺一呆,轉念就懂了,怕是為四皇子那句“我玩完了”的話,麵上做喜色的輕輕笑出了聲,“小福星來了!”腳下趕忙已經退到了門邊兒,準備隨時伸手掀簾子。

  曹公公等來了要等的人,笑的眉目生光,也哎呦著道:“呦,可不是小殿下來請安了!天兒這麽冷也不怕,真是孝順。”退身到了側麵,也躬身含笑望著門口,擺好了姿勢準備隨時下跪磕頭。

  皇帝將身子向後陷了陷,兩臂交搭,擺了個十分放鬆的姿態。

  “我不管他是誰,就是得讓我玩兒!你不是先還說得下嗎?不然,我讓父皇下旨,管他姓什麽,不下砍了他腦袋……”稚氣裏都是願望不得滿足的鬱悶,後音兒低了下去。

  “父皇!父皇!”簾子一挑,一個三歲掛零兒的豆丁,做個紅錦絨毛的肉團子樣跑了進來,小短腿兒緊蹈著停在當地,“兒臣給父皇請安!”急得不得了的磕頭,緊道:“父皇,您快下旨!”

  “哎呦,哈哈!”皇帝瞧著小身板匆匆忙忙撅屁股,這樣子實在可笑,朗笑出聲,“慢慢說別著急,這是誰得罪你了?砍誰的腦袋?”笑招招手,“過來這裏說!”

  小東西三下五除二的爬上皇帝的腿,“榮嬤嬤說,管下雪的公公姓騰,父皇,你下旨給他,讓他再下點吧!先下的都化了!我還想玩兒!”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滿滿期待,“好不好?”皇帝的心裏已經笑翻,作勢為難的道:“你個鼻涕猴,那姓騰的公公,他不歸你父皇管啊!”

  小娃娃第一次知道還有父皇做不了主的事兒,十分不理解,皇帝又道:“不冷嗎?大冷天兒的跑來?”

  四皇子神遊著道:“母妃讓兒臣帶了她的眼兒,來替她瞧瞧父皇。”奶聲奶氣的說著,戚鼻子皺眼兒,還在想整治不了姓騰的太監可怎麽辦,“要不然,讓皇祖母給他下旨?太後那麽厲害,公公們都怕的!”

  皇帝愣了一下才聽懂了他的話,哈哈大笑,眼底都是欣慰。這甄氏蠢是蠢了點兒,但待他總是真心,一條筋的人,感情世界幹幹淨淨,一心一意。不像許多人,心眼兒多,聰明是夠……

  父子倆熱熱鬧鬧的研討了半天關於皇帝和天帝的權力分工,以及青女和滕工究竟誰職司下雪的問題,又探討了一下不下雪的話,還有什麽比較好玩兒,皇帝才問:“你哥哥呢?怎麽不一起來?”

  “哥哥生病了。”

  “哦?”皇帝臉一肅,轉頭看秋銑,“什麽時候的事兒?請太醫了嗎?”

  “這……”秋銑一個懵瞪勁兒裝到底,惶恐的跪倒,“奴才不知……,皇上恕罪!”

  曹公公窺著,時機已成熟,瞄了榮婉一眼,回道:“回皇上,貴妃娘娘說,三皇子無大礙,怕您擔憂,才不叫奴才們多嘴的。”

  “說怎麽回事!”

  榮婉道:“是這樣的,昨兒三皇子去慈寧宮請安,回了後,午休就睡的不安穩了。也不像著了風寒的。貴妃娘娘叫了李院判,李院判瞧了,也說沒有大礙。貴妃娘娘就自憂是踩了什麽不幹淨的,叫祝由科的呂道長來換了一回符水。”

  皇上哼了一聲,擺手打發了宮人帶著四皇子離開,“那打發人去頁家是怎麽回事?”

  “是呂道長算的,說須要取孫嬤嬤生前最惦念之人的頭發,在她當日身歿之地,燒了做祭。如此,貴妃娘娘才打發了人去了一趟頁家。特意吩咐了小管事去,是怕傳出去,那些多心的人們起了議論,對沈姑姑不好。誰想就出了那麽個事兒。”

  “三皇子現在如何?”

  榮婉道:“回皇上,說來這呂道師的道術,真是靈驗的。那頭人一不好,三皇子就睡醒了。”

  秋銑聽著,心中這個罵呀!這翊坤宮可太缺德了啊——不但張僧監的人死了,這回呂調陽也完了!哎呦喂,這意思是說,邪祟就來自頁家啊!好麽,多虧沒弄到沈蘩卿的頭發,否則,這姑娘別說進宮來禦前當值了,門都沒有!不被發到廟裏清修就是好的!這個萬長義啊!這個缺德冒了煙兒的玩意兒哎!

  “簡直荒唐!”皇上將書案一拍,怒聲道:“朕看,這呂調陽不過道術騙世的偽方道!執掌祝由科幾年,治得好人沒見著,財倒是發了大的!興的什麽都敢說了!慈寧宮有邪?天子龍廷,鬼神豈敢妄動!簡直一派胡言!如此來說,張僧監那徒弟之死,還查什麽?豈非也有著落了?都是鬼神作怪,朕這皇宮還住的嗎!不如讓他到東廠去解釋解釋,邪祟之怪,是怎麽將那水銀做到人身上去的!”

  這話,秋銑暗忖:呂調陽和武清侯走得近。皇上——這是,啥子意思?太後,皇後,甄貴妃……哎呦喂……想著,支棱著耳朵聽。

  皇帝說完,少停,色沉如墨的指著榮婉,又指指桌上的鳳梨,“朕瞧出來了,這是如今鬧出了人命,弄得沸沸揚揚收不了場,才知道來求朕!蠢貨!被個偽道士耍的團團轉!你給朕滾回去,告訴她,給朕好好反省!什麽時候長了腦子,什麽時候再出來!”

  榮婉麵現大恐之色,不迭伏地道是,秋銑瞥了眼一聲不敢吭的曹公公,暗自驚疑難定,掂掇著,口中輕聲勸道:“皇上,貴妃娘娘一片愛子之心,關心則亂。總是三皇子的身體最要緊。”又道:“不過,這鳳梨微寒,這冬令時,還真是不適宜進食太多的。”說著就將那鳳梨端走,吩咐宮人撤了。

  皇帝瞧了他一眼,“你,現在就去頁家傳太後的懿旨。一並去傳旨東廠,務必將此事弄清楚!傳太醫院,撤去呂調陽祝由科太醫,發東廠查核其中關聯!此人以方術騙術,妄太醫之名,妖言惑眾,誹謗生事,滋事於宮中龍廷之地。坐實論罪,以儆效尤!還有,再看看前頭內閣的人到了沒有!一個個的折子上的緊,朕想見的時候,倒都沒影了!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