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第一女官 三 引火燒賊 三
作者:不伸懶腰的喵      更新:2021-01-19 20:06      字數:2482
  第一百九十五章第一女官三

  第一節引火燒賊三

  長順唉了一聲應,縮脖兒挑眉的小心道:“怎麽呢,您和沈大人?她病啦?”自打芍藥上午來過後,他家主子就把自己個兒關在了書房裏,才出來就跑到了這兒了。這會兒又這麽吩咐,這是,什麽路數啊?駱思恭快煩死這不要臉的了,自打上次讓他收拾了侍墨,這娃就被帶歪了,他覺得自己可能的負責將他重新導入正軌,一腳就把人踹到了門口,使的力氣不大,都是告誡,“沒下回!否則閹了你!”果然長順臉就白了,駱思恭這才又道:“你上次說,阿閣後頭有個鱷魚池?那玩兒十冬臘月還活著呢?”

  長順下意識答了是,伸手開門要遶路,卻猛地頓住,倏地回身,驚道:“您您,您不會要,要跳進去吧!那樓上可有機關!我說了吧?”瞧他神色,拍著大腿道:“哎呦我的爺!我的祖宗哎!要了我的親命了,您還是閹了我吧!工部的人可說了,設計那樓的是工部最好的工匠,那人做的機弩,至今無人能及。這不是鬧著玩兒的!”

  駱思恭被長順逗笑了,嗯了一聲,“閹了你,你爹不得咒我絕戶啊!”看著阿閣的方向,突地眯了眯眼,冷冷道:“方才說,沈存知回新院兒了?確定嗎?”

  “啊!我看著他回去的。”

  “放屁!以後給老子長點兒心!”駱思恭冷笑,指著阿閣三樓的後窗戶方向,道:“瞧見了嗎?那個支摘窗撂下去了。”

  長順順著看了一眼,“瞧不清啊,但本在那點兒的光沒了,該是的。怎麽的呢?這根沈存知回房間沒啥關係哇?”

  駱思恭咬著槽牙,沉默了有一羅預才道:“他去了!”

  “什麽?誰去了,爺!”

  “那個窗戶兩邊都是牆,阿閣這樣的建築,我看過圖紙了,隻有在中廳偏側才有這樣的窗戶。因為阿閣保暖措施好,為了防止走水的煙氣和炭火的熏氣,暖閣邊兒開個支摘窗透風。我看了這麽多天,那個窗戶常常徹夜長開的,今兒天這麽冷,爐子一定燒的旺,卻閉了防熏的通道,怎麽回事呢?唯一的可能就是主人自己關了。為什麽呢?無關緊要的小處還要這麽仔細?為什麽?”

  長順聽得懵圈兒,“為,為啥呀?”

  “因為她心——虛!”心虛兩個字咬著牙,緩慢的說出來,少頓又磨出兩個字:“找——死!”

  發著狠的兩字,沒有誰比長順更能聽得出來。他心中一咯噔,抬頭瞧去,隻見駱思恭盯著那處的雙眼洞深黑窅,仿佛帶著幹辣的一簇幹柴,一點就能著似的。完了,三爺火了!

  珍珠顛顛兒的又往後門上轉了一圈兒回來,麻溜的再報告一遍沒人來,就笑嘻嘻的往外跑了。外頭婆子們碗裏的肉味隔著老遠都能鑽入她鼻孔,勾的她滿肚子饞蟲咕嚕嚕攪動,隻想插個翅膀飛一飛。小丫頭單純可愛,卻一點兒也不傻氣,出得中廳要閉門的時候,才敢望著裏間的方向露出了滿眼的惆悵和羨慕:小姐那麽大了還要哥哥抱來包抱去的,都說富家的小姐嬌養,他們窮人連想都想不到,果然這金屋子裏的神仙過的日子,太讓人羨慕了啊!瞧瞧她自己,別說斷水喂飯了,像個寶貝疙瘩一樣捧著了,她爹現在,一發連牽她手都不願意了呢!成天對她板著臉,這也不對他的標準,那也不對他的眼,哎!窮人家的孩子就是不如人呐!唏噓的搖搖頭,轉身卻就蹦蹦跳跳的下樓去了。

  臧棣在樓道口收了傘,一邊抖落身上腳上的雪片,聽見蹬蹬的大力聲,奇怪的回頭,就看見一個傻兮兮的小丫頭哼著小調兒往下飛躥,邊走邊舔一下嘴角,期待慢慢的傻樣兒。不由失笑出聲,“嘿嘿嘿,阿閣還有這樣的傻丫頭?你哪兒來的!”十分不可置信的意思,珍珠平日看見這些少爺們都是要遠遠躲開的,她覺得他們都高大威嚴的很,實在嚇人。這會兒被唬了一跳,差點從台階上跌下來,撲通一聲跪倒,趕緊報上她爹的大名:“少爺恕罪!奴婢是阿閣新來的,門口大碾子的閨女。”

  “呦,就是你呀!”臧棣平日少有這麽輕鬆的時候,對著個傻丫頭,犯不著戴麵具,十分放鬆的叫了起,還好心情的親手扶了一把,邊低聲問:“你們小姐做什麽呢?”

  珍珠可聽不懂著就是你呀四個字兒啥意思,眼珠滴溜溜一轉,“回少爺,小姐吃飯呢。”她可沒說錯啊!說完怕遭盤問,逮著空兒呲溜一下溜之乎。

  臧棣確實還想問呢,見她跑得快,隻道是奔飯去了,嗨了一聲,哭笑不得的笑罵:“哪兒來這麽個傻丫頭啊!”

  這麽一蹉跎,等他上樓來的時候,沈存知已經藏得好好的了。

  蘩卿剛將另一副碗筷收好,回頭朝著臧棣打招呼:“師兄?您怎麽來了?舅舅回來了?”

  臧棣瞧了瞧桌子上的飯菜,咽了口口水,“我怎麽覺得,什麽東西一到你這兒就分外好了三分似的呢?你是不是神仙啊?師父要我告訴師妹一聲,都順利,別惦記。踏實睡覺,什麽都別管。”說著,朝那辣子蝦和紅燒肉清蒸魚湊頭過去,使勁兒吸溜吸溜,咂咂嘴吧,抬頭再朝蘩卿傻笑,不請自動,一屁股做下去,沒心沒肺的拿起桌上的筷子,夾了就往嘴裏送。風卷殘雲之勢,多半碗飯,三下五除二就沒了。

  蘩卿笑的不行,又盛了米飯給他。臧棣吃的肚子滾圓,打著飽嗝,心滿意足道:“你這兒肯定有秘方,一樣的飯,到了你這兒才更香了!”末了才知道關心蘩卿有沒有吃飽。

  蘩卿笑的不行,搖搖頭向他道謝,“多謝師兄還能想得起我。我飽了。”臧棣哈呀媽呀的癟嘴跟她抱怨:“哎呀,我真是餓死了!你不知道,我早就餓了,又不敢跟師父說。”伸出手在她眼前一攤,可憐巴巴的道:“胳膊都沒勁兒了!你都不知道,後來,輪椅我都推不動了我!”

  蘩卿笑的花枝亂顫,指著他道:“原來師兄一向飯量大是這個緣故,我怎麽沒想到。”臧棣鬧了個大紅臉兒,惱嗔嗔的嗨嗨叫著伸手扯她的臉蛋子,“跟你說實話呢,你還笑!有什麽好笑的!死丫頭!別笑了!嗨!再不停打你啦啊!”

  聽著騰騰的腳步聲下樓了,存知才從後頭轉出來,不悅的一把從背後抄過來,鋪麵一個酸味弄弄的吻蓋臉兒。蘩卿在他懷裏左躲右閃,“哎呀,你可真是,怎麽什麽醋都吃啊!是做醋的不成!”使勁兒推,卻到底還是叫得了逞,虧吃的大了,半天才能找對氣道呼吸,粉麵含羞帶惱,“你就不記得舅舅說的話!”恨鏘鏘的將櫃子裏的碗筷拿來,塞到他手裏,“糠性才酸!你是一肚子糟糠嗎?”存知含笑道:“我哪裏隻一肚子是糟糠啊,簡直渾身都是糟糠。這輩子就想得你這個糟糠。”蘩卿知道失口,哎呀一聲,捂了臉,扭對著坐到床沿,咬唇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