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第一女官 三 引火燒賊 一
作者:不伸懶腰的喵      更新:2021-01-19 20:06      字數:2552
  第一百九十五章第一女官三

  第一節引火燒賊一

  常昆的話問的毫不隱晦,五個徒弟中,頁問虛最欣賞的就是常昆這一點,因此,才將最重要的藥房交給他管。淡淡的嗯了一聲,瞥了眼門外,目光那瞬間森森冷冷的。

  常昆也不知道聽懂了沒有,反正就嗬嗬兩聲,呸呸的罵了句髒話,不吝的道:“這京城姓王的多了去,我不收拾死他們,常字兒倒著寫!您放心,準辦好!”說完,抹頭走了。

  沈存知輕輕地閉了門,不無疑慮的道:“舅舅,您心裏還是要有數才好。我覺得,常昆說的不盡然。昨晚來咱家活動的,隻怕還有別人。”又看蘩卿,問她在想什麽。蘩卿瞧了頁問虛一眼,對他道:“這種孬事兒,不好靠猜的,我們不如來個大的!”說著,湊了他和頁問虛一起,嘀嘀咕咕的說了自己的主意。

  沈存知聽完,沒有立刻說話。

  頁問虛垂頭思忖著,蹙眉道:“你昨晚說,要逼太後出大招,就是這意思嗎?”見蘩卿點頭,又道:“引火燒賊,這招數,成了固然好,但是,就怕會有破綻呢!”存知不以為然,欸道:“告的是四海幫,破綻就無所謂了。有破綻才好,黃家權跟著甄國泰堂而皇之的參加了我祖父的壽宴,這事兒多少人瞧見了。我就怕,一聽是四海幫,刑部的人不肯接。海寇的作惡多端,百姓攤了事兒,照舊,多是歸當地府衙管。別沒逼得太後出手,反倒讓她縮回去了,妹妹別忘了,她可不過是在試探!”

  “不會!”蘩卿笑,“沒有蔣氏和楊氏來這一趟,我們還不好就把下毒的事挑到明處說。畢竟,事兒出在沈家,我祖父決不能願意將這事兒捅出去。既然這麽巧,她們一來,咱家就出了三條人命,我們不賴賴,老天的這個大禮可白送了!”對頁問虛道:“舅舅,胡先生找不到的話,就不必瞞著衙門他涉嫌殺人的事兒,若找到了,果然在土地廟,我想見見他,行嗎?”

  頁問虛問:“你見他做什麽?”關人的地方是駱三找的,他不大願意給蘩卿製造見此人的機會。

  蘩卿道:“倒無所謂。他上次答應教我巽卦,您替我問問,還作不作數?大人是不是都這麽說話不算話的?”

  頁問虛渾不在意的回答:“巽歸膽經,主膽氣。你有何不解?問我就是!我還教不了個你嗎?”

  蘩卿欲再說,沈存知在桌子下輕輕踢了她一腳,她便笑了句算了,又道:“哥哥說得對,刑部不接才好!我就怕這事兒鬧的動靜不大。直指楊承禮或直指甄家都是犯蠢。我們就學學申萬年的招數,隔山打牛。刑部不接案子,我們就往科道上捅。舅舅等下不是要去見申萬年麽,”看著頁問虛道:“兵馬司的一來,前頭六部就能得到消息了。等下您去了武清侯府還去醫學嗎?”

  “得去點個卯。”

  “您出門前,叫嚇人放些風出去,就說昨下午蔣翠蘭來了咱家,晚上阿閣就徹夜長燈。再說,我大伯母也來了。然後呢,您先去武清侯府拜謁。您瞧著,等再您到了醫學,沒準兒立時三刻就能碰到申萬年。”

  沈存知長長吐出口氣,這才點頭道:“聽著妹妹的計劃蠻有意思,那就試試吧!我總覺得,胡先生這茬是個關鍵。甭管在土地廟找不找得到胡先生,還是先不要將他說出去的好。”看看蘩卿,見她合思著不發表意見,又問頁問虛:“您說呢?”

  頁問虛凝重的想了想,點頭,“嘖,我也覺得這樣才妥當。等下,你去安排安排,囑咐囑咐方才的人,都嘴嚴實些。”伸手將包著那顆扣子的紙折好,放入了袖子裏。

  蘩卿道:“您把這屋裏的要緊東西收收,總還是要損失一些的。”

  頁問虛擺手示意無妨,又有些發愁的道:“嘖,人不好找啊。點火的人,這是送死,誰願意呢?”

  蘩卿笑道:“正要說這個。這簡單了!您去找裴據的親信弟子,這事兒找秋銑辦。”

  “找裴據的徒弟來送死?”頁問虛不可置信的問。

  蘩卿搖頭,道:“楊曹介在南海子附近的秋家莊有個田莊,這事兒,裴據的徒弟說出來才有分量。楊曹介一手做局,讓李鍥和裴據互相咬,自己占盡好處,無非就是捏著兩人的短處,先讓他們身陷囹圄,再明明白白撕咬。倆人都有顧忌,卻不敢得罪他。他可忘了,他們不敢,他們二位的親信卻未必不敢!這叫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存知道:“嗬嗬,妹妹真是有轉彎之智!舅舅,此事您一說準成!您想,裴據現在丟了前途,跟著他的人,定然也沒戲了!尤其是跟他親近的人,連出賣師父,徹底背叛投遞的機會都沒有了!可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裴據活了或許能夠,但之前得罪的那些小人就該往死裏收拾他了。他怎麽辦?為了自保,越是跟他走的近的,越容易成為他的替罪羊,代刑人。與其這樣不死不活的整日受罪,不如速死,您再找個有後顧之憂的,多給銀子就是!能賺一筆錢,他何樂而不為啊?再說,隻要活泛,他可未必就能死。您再以留在咱家為誘餌,他不從才怪!京城能護得住這群落水狗的,可不多!”

  頁問虛恍然長籲,深點頭,“這麽說,阿蘩確實出了個好主意!此人能不死,定會咬楊曹介一口。他霸占了王璜的莊子,這事兒王璜這麽多年不敢提。”頓了頓,笑了,“到時候,我再給王璜寫封信,將此事公之於眾,科道的本章一上去,楊曹介就得矮下去三分。”

  蘩卿笑道:“正是如此!不是隻有他們會牽一發動全身,時機成熟罵我們也會!”又道:“關鍵還是要安排好家裏的,做幹淨一些。這事兒最好後半夜。下午可以先安排安排看看情況。行的話就今晚。最好今晚,事兒不能拖,有些迫亂,方顯得自然。”

  頁問虛讚同,可還是有點猶豫,“申萬年方正,他會跟我麵講嗎?我總覺得不大可能。這種合謀的事兒,不講在明處,都是後患啊!”

  “哎呀,”蘩卿道:“他不直言,您直言!不必顧忌太多。您一說,他自然附和的!張棟的事兒,他不會不抓緊。兩件事一塊湊乎,楊承禮必然緊張。對他們來說,正中下懷的事兒!簡單,簡單的!”蘩卿說完,又想了想,道:“還要給塗文送個信兒。禦前就是一趟渾水。隻要塗文將事情傳到那裏,該知道的人都能立刻知道。您瞧著吧,您照我說的做就是。皇上最看重這些,定耐不住。明後天,我就能進宮了。剩下的,我來辦!”

  頁問虛還是沒點頭,蘩卿卻知道他是同意了的,因為他隨便踟躕著吩咐沈存知:“這個也你去吧?順便問問塗文宮裏的情況。”

  說著就急得不得了的藥分頭行動,“哎呀,今兒下午又忙了!”招呼存知,“走走走!”存知更關心的是別的,應著,開口想問蘩卿話,蘩卿卻拉住已經在外走的頁問虛:“還有一件事要跟您說。”

  “還有什麽?講!”

  “舅舅,您還記得惠中嗎?”

  頁問虛心中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