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破冰(五) 將計就計四 掀開啟祥宮夜變的真相(十一)
作者:不伸懶腰的喵      更新:2020-12-14 21:26      字數:2749
  第一百九十章破冰(五)

  將計就計四(第十一節)

  掀開啟祥宮夜變的真相(十一)

  天下就沒有一個男人知道了這種事還不上頭的。駱思恭見蘩卿輕描淡寫的說話,毫不知輕重的樣子,端不知是裝瞎還是真瞎,不禁為她捏了把汗。

  “哈哈!”皇上怒色一滯,嗖地射向蘩卿一個冷眼,卻顯出一個吊詭的笑,“又是謝林說的?問的不少,答得也蠻痛快!”

  諷刺之意明顯。“不是,不是!”蘩卿擺手,“這個是奴婢推測的。”

  “推測?”

  “您看啊,謝家大火之前,謝昌臨的父母都不知道謝之畫的嬤嬤劉媽媽就是劉惠。他們那麽恨劉惠,如果知道她苟且偷生,不是要又氣又笑,哪裏會瞞著兒子?瞞著世人?

  當然,還因為女人的虛榮心。在深愛自己、為自己做了那麽大犧牲的男人麵前,漏出一副醜態,劉惠這樣愛美的女人,怎麽能接受!

  就算謝林不計較她的容貌。那麽追究起來,她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的原因呢?好做得,卻難出口!

  想來,謝林的父母能在謝家眼皮子底下過到搗亂的時候為止,全是因為謝二夫人不要他們的命。而謝二夫人這麽做,一定是為了女兒!”

  “劉惠這個賤人!居然瞞著朕做下這麽多無恥之事!枉朕朕還一直對她心存愧疚!”皇帝嘴裏說的憤怒的話,聲音卻不大,啪的一擊桌麵,渾身都是狠辣絕情。不是銷骨蝕髓之恨,帶著不齒與惡,“嗬嗬!朕倒要看看,她的奸夫究竟是誰!那謝林死之前一定很不甘心,等將那個男人也抓到,到了陰曹地府,可不知道,他們這筆賬要怎麽算!”

  蘩卿覺得皇帝的心情可以理解,就毫不諱言的說了自己的看法,“同樣的道理,奴婢覺得,高成也是不知道的!其實,奴婢是真的想親眼看看,如果他們看過了劉惠當時的樣子,還會不會那麽死心塌地!如果會,那奴婢,就相信這世上還有真情!”垂了頭,好不遺憾的凝眉。

  “呃……”駱思恭眼色一閃,呃了一聲,“再說,如果高成和謝林知道劉惠就是劉媽媽,怎麽怎麽可能不想法設法和她聯絡呢?”

  “正是這話!”蘩卿對駱思恭的尷尬有些不是滋味,忽而又暗暗啐了自己一口:男人本來都是那樣麽!有什麽的!心裏想著,一咧嘴,笑眯眯玩著垂髫,“如果他們要知道劉惠是誰,哪裏還需要用別人來轉個中人!哪至於直到劉惠死,他們都還在執行不及時的命令呢?”

  這倒新鮮,駱思恭不解,“何意?”

  “你還記得當日劉惠死前曾說過的話嗎?”

  “什麽?”

  “她留了多少份折子,說什麽是揭發謝昌雄和我舅舅如何如何之的,那些!”

  “哦,是了!”見她說的是這個,駱思恭便故意做出恍然之態,“你不說我倒忘了!對,有這事兒!她好像說,等她死後就會有人將那些事公布出來,讓天下人知道。別說她以老嬤嬤的身份,就算堂堂謝家二夫人,又憑什麽讓朝廷官員聽她的!無稽之談!”

  “嘿嘿!”蘩卿伸出食指,“高成和謝林也親口承認留了東西的,現在你還覺得是無中生有唬人嗎?”

  “這麽得意?嗬嗬……”

  “你笑什麽!聽著這麽難聽!”

  “哼!我笑,要是那樣的話,就不對啦!劉惠那晚一箭斷心,從背後而入,穿過心髒。連哼一聲的機會都沒有!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查的明明白白的!”看一眼皇帝,朝之一拱手,微笑對蘩卿道:“且直到現在,這事兒都沒音兒。所以,若不是胡沁,虛張聲勢的話——那麽,就是替劉惠傳話的那個中間人搞了鬼!而這世上清楚此事的,必是最得劉惠信任的人。”

  “句句都是重點!”蘩卿拍手,朝著駱思恭的方向挑眉笑,“圓通師傅說,如果一個人能時時刻刻讓你覺得合轍,那隻能說明,他的見識比你高得多!你這樣的,他見過多了!此言果然不虛!”

  “嗨!你這丫頭,我隻是就事論事,叫你說的跟我沾你光似得!”

  “好了好了!”皇帝打斷兩人,看著手指,漫不經心的問:“你們說的是那個男人?”

  回答皇上的是兩人異口同聲的一句:“還有謝二夫人!”

  “嗬嗬!原來如此!”皇帝看看兩人,“可沈尚食方才那句話,朕覺得不準確!能讓一個男人不介意一個女人容貌的原因,除了真情,更實在的該是利益!嗬嗬!真情?笑話!奸夫**,可是什麽了不得的真情!”

  蘩卿心裏無端端一咯噔,十分羞愧,覺得自己方才行為輕浮了些。

  駱思恭對皇上道:“看來,這個人十有八九便是殺死謝林的人。而這個人,一定就在宮中,且對高成和謝林的行蹤了如指掌。高成想對太後下毒未成。所以這個人才出手。”

  “不錯!”皇帝憤而一歎,“哎!若沈蘩卿當日沒有恰好被毒蛇咬傷,我們都不能知道那毒蛇的來曆,自然暫時不會想到謝林是他殺,也不會將向太後下毒的人和慧妃聯係起來!一切都是巧合,也是天意吧!”

  “下官倒認為,這都是陛下洪福齊天,冥冥中自有天佑!那銀針下官前番也是一直在查的,可惜銀作局一直推諉不辦,誰也說不出所以然。想來這次,一定能有收獲了!”

  “駱卿曾提過,這個謝二夫人,在謝家一出事就被休了!哼哼!看來,謝家有人精的很呐!早早地得到了消息,表麵上是向甄國泰投誠,實則,不過是想保謝家一支血脈!真是狡猾的很!連朕都上了當!好了!沈蘩卿,你繼續說謝林吧!”

  “是!”蘩卿微微抬頭,不敢稍有遲疑,“奴婢送走皇上後,回來看謝林,叫了他好多聲,謝林才回魂。他罵奴婢善變,奴婢就謝他昨晚手下留情,謝林沒有否認,但對奴婢戒心很重。奴婢就拿他和爹媽勾結人一並害了謝家的事兒說他,又指責他膽子大,給皇上帶綠……啊,他就,他就惱羞成怒了,奴婢這才說劉惠死的時候後悔了,……”

  皇帝瞧著她支支吾吾的樣子,垂了眼瞼,“怎麽,你不會勸他,不要認自己是謝昌臨吧!”

  蘩卿臉紅了,囁嚅道:“他是誰,之前高成說的時候,您不是都知道了嗎?奴婢是……”

  “是什麽?”

  “嗬!”駱思恭一笑,“哎呀!太平天下,連個小丫頭都懂了謀略之道!說起來,這都是皇上的功勞!”

  “‘隨其奢欲以見其誌意,’然後,開而示以同其情。駱卿是這意思嗎?”皇帝撩起眼皮,指著駱思恭笑調侃,“你這個表叔當得,倒是稱職!”

  這……駱思恭哂笑。

  “謝皇上不罪之恩!”蘩卿趕忙磕頭謝恩,卻伏地不起,惶惶道:“皇上,奴婢為從謝林嘴裏打聽消息,說了好多話,奴婢其實也不知道有沒有不當之言!這……請皇上恕罪,否則,奴婢不敢講咧!”

  “嗨嗨!”皇帝氣笑,“撿根杆子就能爬三尺!我說,頁問虛是不是從小喂你熊膽長大的?”

  “沒,沒有……!”蘩卿訕笑,到底不敢起,麻溜地道:“謝林就被奴婢說動了。奴婢瞧他眼裏一片死灰,哀莫大於心死的樣子,就勸他,二皇子已去,不要難過了,又說不過意料中事……說這都是甄……家的謀士出的主意,叫渾水摸魚……嗬嗬,奴婢的意思是說,指不定那甄家的謀士是誰的人,他打什麽主意慫恿主子!前武清侯身邊出主意讓太後用莨菪子的那個師爺,不就是壞人嗎?不怕賊無知,就怕賊會讀書!奴婢並不是說甄國舅是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