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破冰(五)將計就計(二)
作者:不伸懶腰的喵      更新:2020-12-14 21:26      字數:2700
  第一百九十章破冰(五)

  將計就計(二)第三節

  駱思恭犯了心事,哪裏還有心思睡覺。想起長順方才的話,心裏咯噔一下,是啊,可不得先把這事兒辦了!芍藥來的事兒可不能泄露出去!

  叫了長順進來,低低吩咐幾句,長順一聽就懂,麻溜的去辦了。剩下的麽——

  駱思恭其實特別煩,被惡心討厭的那種煩。突然知道天天摟著睡覺的是畫皮也就算了,好歹她是個狐仙鬼魅都符合畫本子的編劇不是!偏偏奶奶的,她是隻貓狗畜生,還是專吃別人剩下的臭狗屎的那種!我去!簡直考驗做人的底線!

  他將領口鬆了鬆,想著該怎麽速戰速決,就在原地出溜溜轉了幾圈。突然看見要燃盡的蠟燭,來了主意。

  狗鼻子靈,貓耳朵尖,賤人給點兒陽光就燦爛。想著,隨意伸手挑燈花,燈花卻跟著主子久了也有了靈氣兒似得,適時的劈劈啪啪暴開。駱思恭邪邪一笑,一把將鐵片子往邊上隨手一扔,鐵簽子發出幾聲翻滾的響掉到了地上。在岑寂的夜裏,聲音顯得十分突兀而意味深長。

  執黑先下。剩下的就是等。他隨轉到羅漢床上,身子隨意一歪,二郎腿一搭,懶靠著想閉目養神,一邊喊了聲:“順子!來壺濃茶!濃濃的!”

  魚兒鬼精,沒讓他等久——侍墨踩著他的落音兒先進了來。

  駱思恭躺的姿勢不舒服,閉著眼睛伸手,想摸旁邊的靠墊。幽香撲鼻中,吐氣如蘭的聲音隨即就到了,“爺,來!”一隻芊芊素手綿軟滑膩,軟軟的搭扶著他的裏腰,身子一傾,另一手塞了個軟墊子在他腰下。怕枕頭皺吧,藕臂鑽到他腰眼兒下處,輕輕一拽一抹,再揉一揉,“行嗎?舒服嗎這樣?”

  矮身的姿態,兩手摟人,翹臀後送。這個姿勢,他媽的,真是絕倒!

  駱思恭簡直想扇自己一耳刮子!一陣想吐。

  ——沒受過調教,哪裏有這功夫!駱三你真是傻透氣兒了!兩年了,你他媽天天摟著這玩意兒,活該一身騷氣還不自覺,還有臉到處招搖,以為自己不覺臭,人家也不嫌棄嗎?×!榮妃那蠢女人,她有能耐訓練這種貨色,你還著什麽急啊!傻×!

  舍得了美色,索性也不著急。總得鑒定鑒定,人家用了幾級的間諜來對付自己吧?

  哼!氣了一會兒也就不氣了。不值當。

  突然想到那句話,都說浪子回頭金不換。他覺得,大概其這句話的意思該是,心裏裝了一份真心,人才能脫離淺薄的浪蕩。

  若真情如金,那回頭就是覺悟。覺悟有情是覺醒,是菩薩。這麽說,也算收獲,未為晚也?

  是呢,世間至善至美至真,遊離於光怪陸離的色域中人是看不清的。白骨骷髏,照妖鏡裏顯出來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

  所以,恨什麽呢?應該感謝她,感謝她的主子!

  駱思恭耐著性子被撩了一會兒,心境在彼岸,都被磋磨的差不多了,居然還沒看見色授魂與的門兒!於是慢慢罅開一條兒縫,不動聲色,“江郎才盡了?快溺死爺了!”

  “爺累了吧?奴婢看是爺江郎才盡了!哼!”

  “嘿嘿,大半夜的,怎麽不睡?捉奸呢?”

  美人一笑,一刹那,含苞的夜來香全開。“奴婢的覺在爺這裏,爺不睡,奴婢哪裏還有覺。咯咯,再說,人家長順也是他家丫頭的爺!奴婢還惦記著,奴婢來伺候爺,讓人家也睡會去呀!”

  這是還不死心呢!

  去他媽的,真是又解語又撩人,端地色香味俱全,帶著鉤子撓抓。真是解煩潤燥的良藥妙方啊!

  “恩嗯。有理啊!今兒怎麽沒香?”駱思恭以手肘杵著靠墊傾起身子,再把人攋近,拉開欲遮還休的衣領,湊頭進去又吹又聞。

  “哎呀!”女人被這一聞勾倒,媚眼如絲,腰軟腿酥,嘩啦啦纏將上來。“嗯!……那個妹妹人兒真不賴,端正俏麗。哪個苑子的呀,尋常地方養不出來呢,別又是誰送的吧?”

  “一個大苑子。”

  “哦!那大半夜的招了人,怎麽就舍得送回去呢?”

  “辦完事自然要送走!她主子規矩大,爺可不敢留!告訴我,那種香,是什麽?”

  “天生的香更好吧!爺再聞聞?”

  “才換的不久吧?哪來的?”

  “什……什麽啊……哎呀,爺輕點兒,好疼呢……”

  長順一進門,正好看到白花花的一片滾在榻上,嚇得一憋氣,進退不得。琢磨著這活兒真他娘不好幹,要不先溜一會兒?

  駱思恭沒讓他的膈應扭巴起來,開口叫住他,“順子,那天那個絨衣,你說是誰給你的?”

  長順聽這音兒就知道,他家主子模樣雖上調,卻離入巷鏖戰遠著十萬八千裏呢!這音兒是要辦正經事兒了!趕忙進來,正色回話,“回爺的問,就是侍墨姑娘!這話您昨兒就問過了!”

  侍墨眼珠一凝,沒說話,一言不發的起了來,毫不避諱的隨手整理敞了一多半的衣衫。先下後上,先裏後外,慢慢悠悠,合著長順就是個木頭樁子喘活氣兒!一邊餘光還瞟了眼依舊閉著眼睛紋絲沒動的男人。

  “查清了麽?是什麽香?”

  “哦!查清了!留在頁家的那倆製香師傅親自來驗的,侍墨姑娘最近熏的香叫什麽不知道,裏頭有迷迭香,米囊子,杜若,有一種藏藍草說是殺蟲效果十分好!還有一種,分不清是什麽,隻知道單前頭那些殺不死牛子。”

  “牛都死了?”

  “嘿嘿,沒有沒有!公的死了,母的沒有!把侍墨姑娘箱子底兒換出的那玩意兒,師傅給牛用了。一盒分了兩回,公牛就折騰死了。死前可精神了!”

  “其他東西呢?”

  “其他的,好像還有別的成分,胭脂擦臉膏什麽的,能吃,還挺好吃,說還含有一種油,奴才嚐了嚐,跟紅糖似得!油呢,也不知道是什麽。至於那個,那個,他們,一時也分不出來。”

  “還有哪個哪個?說清楚!”

  “就是塗牝牛那地方的那個!奴才也說不清師傅怎麽驗的!哦,對了,師傅說了,頁太醫真神!要不是用血沾了,他們這些外行,真發現不了什麽!那東西融血變綠!真他媽邪門!”

  侍墨聽著這話,臉色大變,撲通一聲就跪倒了,驚慌又不可置信,“殺蟲?……不能啊……不關奴婢的事兒……”

  駱思恭睜開眼,“變綠?”說著慢慢坐起身,一邊係腰帶,整理衣服,岩電的眼光卻擰著侍墨。

  “是呢!師傅把那沾著綠血的絨給一隻老鼠吃了,那賊沒一會兒就死了!”

  “嚇!”侍墨張大了嘴,顯得十分吃驚和無辜。

  “別緊張……”駱思恭淡淡的道,“侍墨,那天,你為什麽要特特帶了件絨衣?”

  “爺!什……麽?”

  “宮裏收網那晚,我傍晚進宮,你們三奶奶來,出門的時候你告訴我,車上你放了錦被、絨衣和手爐。”

  “您不是喜歡香嗎?”

  “說絨衣!你跟了我兩年了,過了三個冷天兒了,頭一回帶絨衣。說說。”

  “啊?聽說,聽說那天宮裏出了事,夫人不放心,差人去問,奴婢也不放心,就自告奮勇親自去了!絨衣是夫……”

  “夫人給的?嗬嗬,”駱思恭盯著侍墨,“不錯,這個家,什麽鬧心的事兒都是你們三夫人做的!別的我信。但這個我可信不了呢!還聽不明白嗎?頁問虛送過來的,都是趕巧了,他也好好打了一回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