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破冰(五)將計就計(二)
作者:不伸懶腰的喵      更新:2020-12-14 21:26      字數:2531
  第一百九十章破冰(五)將計就計(二)第四節

  “血……”侍墨咬著嘴唇想了片刻,突然道,“那血有問題!一定的!爺,您不信我,還不信夫人啊!絨布是夫人賞奴婢的……”

  “絨布啊……那就許是了!侍墨呀,其實你真的很好,若是我的下屬,我會好好賞你!怎麽是你呢,侍墨!啊?”駱思恭似乎很傷感的歎氣,突然揚高了聲調,“長順!”

  長順還在想著主子對身邊不幹淨的人一向下死手的,證據不足的時候可說是有緣故,如今證據都在,還這樣溫和,還有些無奈的,可惜了的,這,是不是真的舍不得啊!才想著,就聽主子突然拔高了聲兒叫,趕忙應:“哎,在呢,主子!”

  駱思恭看著侍墨吩咐,“去問問你們夫人,她指使侍墨下毒害我,是何意?給王閣老也送個信兒。給宮裏榮妃哪裏也來個信兒!”

  “這……好咧!”

  長順說著卻不動,果然,侍墨就淚流滿麵了,“不是,奴婢沒想那麽多的……”

  駱思恭很煩了,扭過頭向著燈光,“怕家人受牽連?”

  “爺!奴婢不敢的,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我雖不是夫妻,卻恩愛何止百日!爺,您怎能不信我呢!”

  長順沒忍住啐了一口,“一個下賤的奴婢,還一日夫妻百日恩呢!別惡心我了!不要臉的東西!”

  駱思恭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外麵,“我身邊的人各有各位,收網的消息怎麽泄露的,查來查去,都沒有頭緒。那晚,爺的事兒壞了八九,爺卻隻能吃啞巴虧!……若非頁問虛昨日送來那條絨衣變成的褲子打我的臉,我還真不往你身上想!恩?爺對你有恩,你對爺,有嗎?”

  “有的!有的!奴婢是真心愛爺的!”

  駱思恭問長順:“她在哪兒偷聽的?”

  “方才?聽不著!就是隔著隔扇上那個洞瞧了瞧。”長順實話實說。

  侍墨閉了眼,“看來,您早就懷疑我了!並不是從昨日吧!”

  “得了!別演了!不早,早得了嗎?宮裏出事兒才幾天呢!我沒時間跟你耗!”

  “主子!絨衣是奴婢放的,但它有什麽事兒奴婢真的不知道!”

  這是承認了泄露消息的事兒了。駱思恭就緩了口氣,“爺最近看女人都順眼,你說實話,看在這麽多年你想著法兒伺候我的份上,給你個退路。”

  “可絨衣奴婢不知道呀!”

  “我懂了。香呢?”

  “奴婢真的不知道……”

  “若真不知道,該頭一個就問是否這香有什麽問題,而不是想著推諉!這兩年,爺多少對你還是有所了解的。你一定知道的!”駱思恭回頭,低瞥了侍墨一眼,無限鄙夷的挑了挑眉,“為了省事,我今兒不是叫你在娘娘廟那頭找了十來個搬家的野閹人當長工麽?為了浣衣局後頭那所房子。嗬嗬!長順!”

  “是,爺!”

  “把侍墨姑娘屋裏搜出來的那個那個,都給那些人用用。帶她過去試試吧!告訴他們好好做事,有了結果,爺重重有賞!做的好的,送進宮!爺提拔他!!帶出去吧,讓爺歇會兒!”

  饒是知道這男人冷心冷情,從沒看上過自己,自己也從來分的一清二楚,沒什麽含糊,但侍墨瞧著駱思恭平靜的下達這種命令,還是哀傷了起來。連收拾自己的人都讓自己來找——野閹人,能對自己下得去手的,別說不是男人,還是人嗎?

  ——涼薄如此!

  她一下跌坐在地,抬了抬下巴,坦白道:“香是新進門的慧姨娘的。奴婢瞧您下蘇州前誰都不問,但問她辭行。就覺得她一定有辦法讓您看重,於是就想法子買通了她院子裏的粗使丫頭。頭先那丫頭來告訴奴婢,說慧姨娘那屋子寧神怡人,全是因為點了一種香。她不但用著點香爐,還挑了加在墨裏,胭脂水粉裏,擦臉和那地方潤滑的膏油裏。奴婢覺得既然您喜歡,就問著慧姨娘的路子買了些。它是幹什麽用的,奴婢大概猜到了。但真的用了會怎樣,奴婢也不知道啊!”

  駱思恭聽的臉色黑沉,原來這東西他可用了非止一日了?他說那女人怪是近不得身,一沾就能著的!原來如此!“你這是怪爺沒讓你見識新玩意兒?行,成全你!一定讓你試個夠!”

  侍墨流著淚笑了起來,“是,還有呢!那日夫人從哪裏聽說您新看上的一個宮女,十分中意,就很不高興。王閣老擔憂夫人,經常傳話過來安撫。您知道的,奴婢一向得夫人青眼有加,夫人就來向奴婢訴苦,問計。奴婢覺得和夫人同病相憐,就出主意給她:您最近辦的可都是大事,得皇帝看重,若等哪天皇帝高興,下賜個宮女也就一句話的事兒!但若淫亂宮廷可就不一樣了,您未必有事,那狐媚子卻一定會倒黴!因此我們才定下那計,夫人來的時候,奴婢借著替您收拾的功夫,就把那事先在春藥裏洗泡過的絨衣給您帶上了。那手爐裏的熏香也是一樣的。本來若您愛戴香囊,大家都省事兒,偏偏您從不戴那東西!沒辦法,奴婢才想到絨衣,那東西毛長,吸附力很強。縫綴些碎香十分好用。”

  宮女!我去!真真假假,才是假。麵不改色心不跳,到了這個時候還是如此,這是撒謊精,不是冷靜,是下意識!這都是訓練出來的啊!

  “真可惜,那晚我沒用!”駱思恭笑道,“還特意利用了王思於,看來你沒想這次會栽!很自信呢!”

  “女人和男人,總是不一樣的。”侍墨閃了駱思恭一眼,如怨如訴,“您是奴婢的男人,奴婢也想長長久久的!”

  “哈哈哈!”駱思恭失笑,“這麽看重我,多謝了!可惜我消受不起!”停了停,“哎呀,那晚動的人可真不少,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多!你泄露了消息出去,你主子費了大心!也不知道他到底得到了什麽!”

  “……是呢!奴婢也不知道啊!”侍墨掛著淚笑顏如花,“原來您不知道我主子是誰啊!”

  駱思恭垂了眼瞼,忍住了變臉的衝動,“他在香爐裏點了催情香,又在茶水了動了文章。還弄了勾引過我的沈喬,來捉奸!為的是以情動人。我悠悠於倆姐妹中間,作風問題是其次,在蘇州不知道幹了多少以權謀私的‘好事’才是重點。懷疑這種東西就是種子,遇上謝家這樣大案子,想挖個坑把我埋了太簡單了!言官們沒事還盯著我這隻‘鷹犬’呢!給點兒風還不就是星火燎原嗎?

  絕的是,連環套早上了!不是還有個楊恒的定親在前麽?緹帥欽差搶人家未婚妻!好家夥!不得了啊!這事兒——該叫什麽呢?美人計?不合適,更高明啊!

  必須成啊!成了就好了!

  知道我是慣用那些東西的,總有些免疫力,才讓你在我貼近的衣服上動些手腳。這是為了保險!因為在皇宮裏通奸實在要膽子,總是要把持不住才更絕。

  嘖嘖……可惜啊,我這人好色不假,貼身的衣物都很幹淨,從不熏香。你沒辦法,才帶了那件絨衣。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