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破冰之局（三）真實的楊恒下

  駱思恭盯著楊恒四下遊離的眼，試探道：“難道，是經常？”

  “沒有！”楊恒急赤白臉的道，“絕對沒有經常！隻要我清醒能控製的時候，就是不會同意的！”

  欲蓋彌彰。

  駱思恭點了點頭，他已經大概知道是什麽事兒了，“你繼續說。”

  “我也不願意阿蘩那樣被人笑話！正好一起吃茶的就是嚴留，我就，我就把她和阿蘩的飲品換了！後來阿蘩被沈存知派丫頭來叫走了，那嚴留中了春藥，對我糾纏不休。那日我很忙的，躲到庭院的時候，她追出來，碰巧謝嘉樹和幾個公子都看見了，我是有口難辨！”

  駱思恭覷眼點點頭，“原來如此！後來嚴留小產究竟是誰搞的鬼？”

  “啊！”楊恒的臉上閃過一絲莫名的神色，低低道：“是，是施厚德！”

  駱思恭想了想，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深深的蹙了眉，盯著楊恒問：“你幹的？是你把施厚德領進後院的吧？我說呢，怎麽誰都說不清施厚德是聽了誰的傳喚去的內院！連他自己都說不清。原來是你搞的鬼！”

  楊恒眼神閃了閃，張了張嘴想否認，卻又停了。

  駱思恭再想了想，又皺眉搖頭，“不對，施厚德得弟子說是一個小廝，但我們始終沒找到他形容的那個小廝。我一直認為他在撒謊，因為他當天綁架了你六妹妹，所以我以為那個人是他的借口，原來並不是！是你找人幹的？或者你不會親自出麵，是個女眷。蔣桂芳？不，”又搖頭，“她那會兒正和阿蘩在一起。那就是，你身邊的人，可信的人。你的丫頭，或者你的相好。你那麽……”駱思恭恍然大悟，“啊！能讓你欲言又止，丟了臉麵還能留著精心照顧的，你對她有愧，那是，那個什麽瑟？”

  楊恒垂了眼瞼，“有個走街串巷賣針線的貨郎，一直喜歡韻瑟。那日也是短打扮，韻瑟就叫他捎帶腳說了一聲。施厚德便以為是家裏的下人。但你不知道！施厚德那個閹人其實是早對韻瑟有了非分之想的，否則他怎麽能悄悄地來！”

  “你居然叫你的通房丫頭利用美色做這種事！你可真是！嗬！嗬！那個貨郎叫什麽？一般什麽時候出現？”

  “哼！怪他們自己吧！覬覦別人的女人！那貨郎我隻見過一次，早忘了！有本事你自己去問韻瑟！”又冷道：“你現在都知道了！張棟以為是我勾搭他的妾室，嚴留被施厚德謔謔丟了孩子，他不敢對施厚德下手，便也想算到我頭上！所以找人打了我。毀了韻瑟。”楊恒有些沮喪，“但殺了張棟的真的不是我，也不是楊家的人。”

  駱思恭冷笑，問：“張棟知道嚴留獨子裏的孩子是你的嗎？”

  楊恒被這個問題突然拋出來的問題震驚了，接著是懷疑思腹，眼睛咕嚕嚕亂轉，“你你，你怎麽知道的，是誰……”

  “愚蠢！”駱思恭不屑的看著楊恒，“先不說你方才已經承認了一直和張棟的妾室有不正當關係，就說當日的情景，若非你有意放縱你的下女和蔣桂芳，也是不會出事的。嚴留明明先已經和你見過麵，並且眾目睽睽，已經受人嗤笑。之後再被你的下女喚，還是去了，證明一定有要緊的事，篤定你一定會叫她。而你剛才說了，她想離開張棟，請你幫忙，你不願意的話，一次拒絕就好，你拒絕不了，自有別人替你出麵！你叔叔，你繼母！你不敢讓他們知道真相，若我所猜不差，這就是你們在壽宴上那天三番五次糾纏不清的原因——珠胎暗結，嚴留以此要挾你，想讓你就範！而你，不願意應她。”應該是不能應。楊承禮不會允許的。

  “我不是……！我是被……我是被迫的！”

  “被迫？被誰逼迫？嚴留還是你叔父？或者，還有別人？”

  “不！”楊恒白著臉搖頭道：“不，是嚴留。”

  “哼！楊恒，跟嚴留不清白你是被逼的，好。我來問你，蔣桂芳呢？蔣桂芳一個外家的女子，能在楊家暢所欲為，也是因為覺得你是喜歡她的，若我猜的不錯，你對她，一定說了不少話，做了不少事兒！因此，她才能一心以為嫁給你是有指望的，得到你的歡心是有指望的。”

  “我沒有！我告訴她我不喜歡她了！我一直在告訴她，在她來蘇州之前我就回信告訴她了，我不喜歡她！是她自己不信！”楊恒努力的解釋，因為太過用力，血管賁張，有些聲嘶力竭的樣子。

  “若蔣桂芳一開始就一心一意想要替甄貴妃辦事，甄貴妃又何必派了身邊最得力的榮婉姑姑相隨？這是極容易惹禍上身的，何如另外派個精明幹練的宮女都督！非派榮婉不可的原因，就是因為蔣桂芳起初很猶豫，而你的繼母蔣氏又十分狡猾善變，非榮婉不能隨機應變，拿捏的住！”

  “我不知道！總之我沒有喜歡蔣桂芳！沒有！你愛信不信！”

  駱思恭沒有再繼續糾纏，改口問：“你在蘇州的時候，為什麽要誣告謝嘉樹和沈存知？”

  “是我叔父的意思。我起初是不同意的！”

  “後來為什麽同意了？”

  “我叔父說，沈蘩卿和他哥哥不清白！我信了。”

  “這種話你怎麽會信？你們不是一起長大的嗎？”

  “正因為從小一起，我才知道沈存知有多疼愛妹妹。因為看到阿蘩喜歡親近我，他就總是不高興的。那陣子阿蘩出了事昏迷不醒，就是他日夜照顧在身邊。那個叫初蕊的丫頭說她都看見了的……”

  “明知這是誣陷，好這種借口，你內心會好受一些？”

  “嗬嗬！”楊恒冷笑，“既然大家都是為了各自的目的，反正他們兄妹要好的事實俱在，大家有眼都會看！而且，緹帥不也有自己的目的嗎？”楊恒斜著駱思恭冷笑，“否則，緹帥大人為何要抓了蔣桂芳，逼她討那個褻褲呢？說來說去，你跟我叔父一樣！不過我叔父是為了楊家，而緹帥你，就是為了你自己……”話未說完，臉上已經重重挨了一巴掌。

  “不要妄作猜測！我是什麽，為的什麽，不是你可以了解的！楊承禮是為了楊家，無恥！楊家的名聲和利益是要靠誣陷他人得來的？那還要來何用！小人之心！”

  楊恒憤怒指著駱思恭，“你打人！”

  “這叫糾正你！我要真打人，你可受不了！”

  “你！”

  駱思恭厭惡的冷冷撇開眼，“說吧，你今日主動交代這些，到底為的什麽事？”

  “我想見蔣桂芳。”

  駱思恭皺眉，“作甚？”

  楊恒想了想，咬牙，“我可以娶她。我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