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毛興揮軍向姑臧,無終施計遣秋晴(4)
作者:
淡淡如菊 更新:2020-12-14 04:25 字數:2859
第八十三章毛興揮軍向姑臧,無終施計遣秋晴(4)
上回說到,毛秋晴向母親求教,毛夫人心疼女兒,看著英武卻不諳人事的女兒,隻好讓老家人密授男女之事。那位說了,一部《紅樓夢》,說警幻仙子密授寶玉雲雨之事,乃一敗筆,作者奈何又有此言?各位看官,食色性也,人倫大事,雖為天性,不教自悟,然大家皇室,各有所傳,密授非虛。
毛秋晴再次回到母親身邊的時候,滿臉的紅暈還未散去,想著王婆婆那些羞人的話和羞人的事,毛秋晴就抬不起頭來。
“母親。”毛秋晴來到毛夫人身邊,輕輕地叫了一聲。
“女兒,你都知道了吧。”毛夫人問道。
“嗯。”毛秋晴點點頭,還是不敢看母親。
“既然你一心要嫁給她,就要知道一個女人應該做的就是要相夫教子。”毛夫人緩緩道:“我和你父親結婚二十多年,不曾紅過臉,不是你父親有多好,也不是母親我多賢惠,而是我們都知道夫妻一體,互相體諒,該退讓的時候一定要退讓。夫妻沒有隔夜的仇,能陪你一輩子的,不是父母兄弟姐妹,也不是兒女子孫,而是你的丈夫。能白頭偕老的夫妻,才是人生最幸福的夫妻。”
“多謝母親,女兒明白。”毛秋晴道。
“男女之間,貴在相知。”毛夫人繼續教導女兒:“千萬不要一時衝動,所托非人,那是一輩子的事。夫妻相處,難在有度。言談舉止,說話做事,以己度人,禮敬為先。夫妻之間,一定要赤誠相待,寧願麵對艱難,也不能誑言欺騙。”
“是!母親。”毛秋晴道。
“不要相信善意的謊言,謊言就是謊言,永遠成不了真的。”毛夫人道:“一句謊話,十句難圓。到最後,隻能是謊言愈來愈多。這時候婚姻就到了盡頭,一個人永遠達不到和諧圓滿,更談不上幸福美滿。切記,我的女兒。”
“我記住了,母親。”毛秋晴終於抬起頭,看著母親慈祥的臉,忽然感到好像自己就要離母親,再不回來了似的,不禁心中大痛,潸然淚下。
“好孩子,別哭。”毛夫人撫摸著女兒光滑的頭發道:“去吧,去追尋自己的幸福吧,累了的時候,這裏永遠是你的家。”
看著母親愛憐的眼神,毛秋晴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
毛夫人輕輕拍著女兒因常年練武而結實渾圓、富有彈性的肩膀,不再說話。
良久,毛秋晴止住了哭泣,站起身來,接著雙膝跪倒,拜別母親:“母親,女兒走了。”
竇衝滿臉笑意地走出了勇士城。
來到城外,就遠遠看到了城外一座大營。一麵隨風飄揚的旗幟上有一個鬥大的“楊”字。
竇衝和屋引出支一同進了勇士城,見到了乞伏國仁。
竇衝看到乞伏國仁的臉色,一麵看謝瑍的文函,一麵變得越來越難看,如果不是有竇衝在場,竇衝相信他一定會暴跳如雷,甚至會把那封文函撕得粉碎。
畢竟是亂世梟雄,乞伏國仁忍住了,臉色也平靜下來。
看著挺然而立的竇衝,乞伏國仁覺得這個前秦的左將軍,自己的老熟人像是在跟他示威一般。
“竇老弟,不知某是該稱你左將軍抑或是征西大將軍,還是什麽。”乞伏國仁露出一絲冷冷的笑意道。很顯然,無論是左將軍還是征西大將軍,都是前秦的封號,乞伏國仁是在譏諷竇衝投降。
“某亦不知是該稱呼老兄為前將軍先鋒騎,還是大將軍大單於啊。”竇衝抱拳笑道:“大秦歸晉,長樂公有詔令,竇某依詔而行,有何不可?”竇衝反唇相譏,那意思是說,我的確是降了,但那是前秦苻丕有詔令;你本來是前秦的將軍,卻自立國號,其實是反賊,有什麽資格說我呢。
兩人頗有些舌槍唇劍的□□味。
“竇老弟,你孤身犯險,就不怕朕殺了你?”
“哈哈,國仁老兄,兩國相爭,不斬來使。某奉命出使,光明正大,殺我無由。”竇衝道:“莫非你怕了不成?”
“朕殺了你,再據城而戰,大不了玉石俱焚。”乞伏國仁變得有些瘋狂。
“主上息怒。”屋引出支急忙出來道:“謝子明放臣歸來,又遣竇衝,必有所圖,請主上三思。”
“右相之言有理,請主上明鑒。”乞伏乾歸也出列諫道。
“哼!”乞伏國仁看了一眼竇衝剛要說什麽,就聽殿外探馬報號求見。
“進來!”乞伏國仁厲聲道。
“啟稟主上,城南來了一隊晉軍,主將楊定,已在紮營。”這探馬跪倒稟報。
“有多少人馬?”乞伏國仁道。
“看旗號約有七八千人。”探馬稟道。
“再探再報!”乞伏歸仁朝外一揮手道。
“諾!”探馬走了。
“竇老弟,這就是你的憑借?”乞伏歸仁不屑道:“區區數千兵馬,還不在某眼中,我會讓你知道我的厲害。”乞伏國仁這會兒也不自稱朕了,大概是氣急了。
“國仁兄,竇某來時,單人獨騎而已。”竇衝道:“豈用什麽憑借?竇某所憑,惟信義而已。”
“信義?”乞伏國仁乜斜道:“若有信義,苻氏豈能滅亡?竇老弟,你年紀一把,還是太天真了。”
“竇某自有竇某之見,不同於國仁兄。”竇衝道:“若無信義,天道何在?若無信義,人何以立?”
乞伏國仁冷笑不已,正在此時,又有探馬來報。
“這次又是什麽人到了?”乞伏國仁問道。
“主上明鑒,旗號是慕容,約有六七千人,正在城東紮營。”
“竇老弟,謝瑍還真是看重你啊,竟然派出兩路兵馬威逼朕。”乞伏國仁道:“朕也不是軟柿子,傳令四門警戒,準備守城。”
“國仁老兄,你亦非尋常之人,焉不知天下大勢?”竇衝道:“前秦已降,苻公有旨,吾等前秦舊部,自該歸晉。順乎大勢,豈可逆天而行?”
“竇老弟,什麽是天意?什麽是大勢?”乞伏國仁聲嘶力竭道:“朕有大軍數萬,從眾十數萬,這就是天意,這才是大勢。”
“國人老兄,竇某承認,你有人有兵。但你的兵眾比起晉軍未可同日而語。”竇衝道:“右相親臨南安,當已見我軍兵勢之強,絕非尋常所比。國仁兄還應三思啊。”
正在這時,又有人來報。
“稟主上,晉軍數千已至,正向北門紮寨。主將乃是弓字,不知何人。”探馬急道。
“究竟還有幾路人馬,一起到不就完了嗎。”乞伏國仁被這一路路的報告,弄得火起。竇衝暗自佩服謝瑍攻心之術用的了無痕跡。
“國仁兄,這路軍馬乃是原張蠔司空所率。自從跟了謝都督複歸原姓。”竇衝道:“張蠔之名,你我皆知,前秦無敵。而謝都督手下,能勝之者,非隻一人。甚至他在謝都督手下,不敵三招,自願認主為奴。國仁兄,你難道真要頑抗下去,那樣隻會勞民傷財,徒增傷亡啊。”
“朕本欲歸降,怎奈謝子明不允朕請,欲斷朕基業,朕豈能答應?”乞伏歸仁滿臉恨意道。
“國仁兄,歸降稱藩,不是不可,但要看形勢。”竇衝道:“姚萇勢力比你更強數倍,猶自棄城而走,何也?知其勢不可擋也。老兄就別糊塗了。你也不是不知道,一路之上跑路的可不隻有姚賊一個。那個剛剛稱王的拓跋小兒,那個號稱什麽王的劉衛辰,哪一個都不是好惹的,結果你也看到了。”
乞伏國仁尚在氣憤不已,根本就沒注意到,竇衝一番話可把他的眾臣驚呆了。乞伏國仁好不容易平下了心中怒氣,還要和竇衝理論呢。他的屬下可都聽明白了說如此之勢,除降已無他途,可是他們誰敢說話呢?
就在這時,又一次軍報來到。
“報!”第四次軍報到了。
“啟稟主上,一路晉軍向城西而去,主將乃是慕容垂。”
這正是:謝瑍四方圍城,竇衝單騎勸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