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所謂冷男難控
作者:星零      更新:2020-12-13 13:10      字數:4200
  月白白小嘴兒一扁,哭喪著臉道,“雖然你不是程獨,可是你還是程獨,這是不可磨滅的事實,我疏忽了。”

  “你說什麽呢?”

  “程獨,我們成婚好麽?”月白白深沉地歎了一口氣,“現在弄得眾人皆知,我可不能再金屋藏嬌了,否則我爹我打折我的腿的。”

  “你不是我夫人麽?”程獨笑眯眯地問道。

  “這個不是重點,這個你知我知,眾人不知,我們需要一個形式。隻是成婚之後我一定會被趕出這個家的,到時候我們住哪裏啊。”

  “我家。”

  “你家哪兒?”

  “程宅。”程獨很自然地說出這兩個字,然後他仿佛想到了什麽微微皺起眉頭。

  月白白嚇了一跳,暗想,那可不是你的家,急忙道,“程獨,我們進房去。”

  月白白又使用了老招,吹笛子。其實她不是不好奇地,自從知道了程獨乃那邪教首領之後,她很想問清楚一些事情,但是轉念又一想,他不是程獨,他是自己種的,那便與那程獨無關。

  晚上,三姐找她,她便囑咐程獨先睡覺。三姐與月白白關係感情最好,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姐倆必很多話要說。三姐似乎有心事,這回終於有了地方發泄,對著月白白說了一大通三姐夫的罪行,一直說到大半夜才心情好了些,趕著月白白去睡覺。月白白心中歎氣,原來結婚成婚後的小夫妻總是會有這麽多的不順利啊多多少少會有些不順心啊。

  當月白白回到房間的時候,程獨已經熟睡,月白白突然不知道該怎麽辦,因為床隻有一張,她不知道自己這個嬌小的身體要不要在他旁邊躺下。窗簾還沒有拉上,窗外清幽的月光透了進來正好打在他的臉上,勾勒出那絕美的容顏,這麽一張臉毫無預兆地打在月白白的心底,讓她著實狠狠地震了一下。鬈密的長睫顯得很為生動,薄唇輕輕地抿著,躺得很是筆直。

  月白白一陣心神蕩漾,一時挪不開步子,不知道站了多久,傳來這個男人低沉的聲音,“還要杵在那兒多久,不累麽,過來睡覺。”

  月白白的臉突然滕紅了,她轉過頭去說,“我先去關窗。”

  關了窗她慢慢吞吞磨磨蹭蹭地挪回來,“我睡哪兒?”

  “你睡裏麵吧,我在外麵護著你,免得你睡到半夜摔下去。”

  “哦。”月白白脫了鞋子爬了進去。

  月白白縮在床裏麵,過了很久都睡不著,不知道是月色太美,春心過於蕩漾,還是三姐跟她說的話讓她覺得成婚很可怕。

  “睡不著?”一雙結實的手伸了過來摟住她的腰,將她貼近自己的胸膛,從這一刻起,月白白隻聽到“咚咚咚”的聲音,爾後是兩個“咚咚咚”的東西一起震動。

  “程獨,?”月白白突然想起方才三姐跟她說隔壁的一個吳家小姐遇人不淑,嫁了個人麵獸心的男人,婚後日日過著慘兮兮的日子,不由心生困惑,“你以後會對我好麽?”

  “那是自然。”程獨吻著她耳朵,聲音低沉。

  許久之後,低低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月白白,嫁給我吧。”

  這一夜月白白睡不著,因為,他說她要娶她,因為她那顆心似乎一直在雀躍地跳動。以後,程獨會對她好麽,應該會吧,他可是她種出來的呢。還是得好好看古籍,好好管教他,讓他一直對她好下去。喲,這嘴巴都癢了,真是的,明知道他們之間有那麽點聯係,還非要發什麽誓,這不是自討苦吃麽。

  次日睡到了中午才起床,起床的時候,身邊的這個男人已經不見蹤影,她嚇了一跳,趕忙跑了出來,見到月小丫正笑眯眯地看著她,“小姐,這姑爺出手真是闊綽,那聘禮多得嚇人哪……”

  “啊?”

  “老爺說,這個月的十八是個好日子,就那日讓你們成婚。”

  “天哪……”月白白最怕莫過於此,她起先還正擔心著這個,可是如今這個男人真的將聘禮送過來,不會出什麽禍端吧。

  “三小姐有喜了呢,姑爺方才哄著她回去了呢。讓我給你帶個話,太好了,真是雙喜臨門哪。”小丫開心嘿嘿道,“小姐,您也要努力生個孩子出來,這樣……哎呦……”

  “滾!”

  月白白跑到了大廳一看,十箱金燦燦的黃金十箱瑪瑙首飾以及各類絲綢啊,布帛,真是什麽俗氣送什麽,這些東西雖說月府不缺,可是價值之大,也算是七個女兒中最為體麵的了。月夫人笑得合不攏嘴,月老爺也開心一邊喝茶一邊與程獨說些什麽,似乎是在問家世之類的。

  月白白聽得十分揪心,趕忙以有事為由要拉著程獨走,月老爺假裝不悅,“這麽一會兒也耽擱不得?還沒有成親,就這麽膩在一起,成何體統?”

  月白白將程獨拉到偏僻的地方,“程獨,你在做什麽?”

  “早些帶你回家,我才安心點。”程獨對著她扯了扯唇,唇角邊盡是淡淡的溫柔,月白白隻覺得他的笑容若漩渦一般,將自己吸引了進去。

  月白白對這門婚事還是很恐懼的,這程獨可是假的。她又開心又擔心又是害怕,便翻開古籍看看,萬一找出什麽完美的法子。程獨坐在她身邊,突然捧著她的臉對著自己,“不準你看這個,你隻能盯著我。”

  月白白瘋了,掐著自己的臉說,腹誹道,我怎麽,我怎麽就弄出了你這個麽東西,我忙啊。程獨是不知道她心情的,繼續要跟她親昵,月白白有心無力,念了一段咒語,便讓程獨睡去了。月白白又開始研究起古籍來,卻什麽都找不到,煩惱之際,招來月小丫問道,“小丫,今天是什麽日子了。”

  “今天十五了,小姐,大後天成婚,嘿嘿,到時候走的時候把我一起帶去,我跟了小姐這麽多年舍不得小姐的。”

  “走開,再煩,我將你送進青樓接客去。”月白白有些不耐煩地打發月小丫走了。

  “洞房花燭的日子過後,這個家夥會不會好控製點呢。”她自言自語。

  接下去的兩日,月白白隻在晚上看到程獨,白天的時候連個人影都看不到,她又急又怕,就怕他胸口的那個符咒會被撕去,她晚上對他說讓他別出去,他答應了好,可是第二天又跑了,月白白那個叫做憤怒,十七晚上,程獨歸來的時候,月白白憤怒,“你說,你跑哪兒了。”程獨輕輕一笑,“布置花房了,明兒我們住進去。”

  月白白突然感到全身都在發抖,“你的錢,你的宅子,你的人力物力都是哪裏來的?”

  “我家。”

  “程家?”

  他點頭。

  “我不想活了。”月白白鑽進了被子裏再也不想出來,這個家夥瘋了麽,憑著一張相似的臉就亂招搖,亂蒙騙,事情鬧大了,該怎麽辦?月白白進入現實狀態,腦袋一片混沌,她緊張,她憤怒,她害怕,各種不一樣的情緒交雜在一起,她想瘋。

  “夫人,我的錢都是給你用的,你不用內疚。”他站在床旁,隔著被子摸她的頭。

  “你……”“滾”字硬生生憋住,古籍裏說,不能罵“種人”,否則後患無窮,她忍了。

  “夫人,明天的婚禮我會讓你風風光光的,你前些日子裏說夢話,你姐姐各個出嫁風光,唯獨你一個人孤零零的,還被人甩了,明天我也讓你風風光光的,讓整個天下都看得見你的風光,我會大擺筵席,歡宴賓客席,送你一個驚喜。”

  月白白不想再聽下去,眼睛一閉,她暈了。

  十八這天,當月白白清醒的時候自己已經是上了花轎。她突然很想哭,昨晚這麽一暈,怎麽就暈到花轎裏去了,現在是要逃麽,可是逃得話也已經來不及了呀。

  後來她經曆了一些名門望族需要經過的婚禮繁瑣禮儀。她不知道自己的頭上戴著什麽,反正就是很重,而且很累,迷迷糊糊中,有一雙手一直牽著她,厚實而又溫暖。在紅蓋頭中的她暈乎地摸不著北了,才終是上了重頭戲——拜堂。

  拜堂之後新娘被送入了洞房。她不知道這婚禮是不是程獨與他說得那樣,風光無限,可是她聽到的爆竹一聲接一聲,沒有聽過,她聽到人群的喧鬧聲,繁雜不堪,人數肯定是少不到哪裏去。她咬牙,不是沒有被揭穿麽,怕什麽,被揭穿了再說就是。當初自己腦子一發熱想幹嘛幹嘛的,卻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要麵對這樣的事情。

  來到洞房之後,她偷偷地掀起一角望著這個程獨布置的花房,她整個身子全都僵住了。房間很大,從房頂上垂下無數的蔓藤,蔓藤上是密密麻麻的紅色鮮花,整個屋頂全然像一個花海。牆壁上是一種連她看都沒有看到過的珍奇花,古籍上說叫做蝴蝶蘭,並且是那種紅得滴血的蝴蝶蘭,在牆壁上翩躚起舞,這種花也成為雙人行,新婚結好之意。

  其它的擺設無一不是豪華奢侈至極,床是由紫檀木所製,這種堅硬致密、色澤幽雅、花紋華美的珍貴木材在這個世道是千金難買,上麵一幅幅動人的刻畫,鑲著瑪瑙珍珠點綴著刻畫上的花精巧無比。床頭的木柱上還鑲嵌著一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月白白隻能瞪著眼睛,一一摸著那些價值連城的瓷器,擺設,甚至有古籍上所描述的“絕版”。當她打開衣櫃的時候,隻覺得自己的眼睛都會被灼傷,櫃櫥裏的女裝甚至給貴妃穿也不為過,上好的布料,美輪美奐的繡花,細致的縫合,旁邊還有配套的首飾。她看著眼呆,再打開旁邊的衣櫃,也是給她準備的,不過是普通的衣服,料子摸起來也是極其柔軟的,樣式也極為精致,而且顏色都是月白白喜歡的素色,第三個衣櫃就是各式各樣的睡衣,肚兜,褻褲……月白白臉色紅了一圈,心跳得飛快,她不敢再看下去,直接關上,又打開了第四個衣櫃,裏麵是男人的衣服,以深色係列為主,件件布料珍貴,名貴非凡。月白白發覺一股甜蜜的味道突然在心口油然而生,唇角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浮起了笑容。

  “還滿意麽?”程獨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了月白白的身後,伸出雙手將她摟住,讓她的脊背貼近他的胸膛,他喝了些酒,口中的酒氣淡淡地呼在她的耳邊,有些醉人。

  月白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轉過身去親了親他的唇。剛想離開的時候程獨撫上了她的後腦勺,讓她的唇重重地貼上他。唇舌都是如此火熱,攪動著心中的甜蜜,月白白的全身都蒙上了一層粉色的甜蜜。程獨吻得月白白的腳軟了下來,快喘不上氣的時候才放開了她,“夫人,你不覺得你頭上的蓋頭該由我掀開的麽,我們連交杯酒都還沒有喝。”

  月白白看到他咧開的笑容,在若明若暗的燈光中晃了她的眼,她又羞澀,急忙跑回床邊,坐在床沿上,將頭巾往頭上一蓋,程獨拿了意為“稱心如意”的“秤”挑了帕子,說了句,“夫人,今日很漂亮。”

  月白白害羞地低著頭,直到程獨往她手裏塞了一個酒杯,做了交杯的形式之後,月白白才知道,自己口中的酒是程獨“哺”給她的。

  紅燭微醺,碧盞濃醉,金秤挑看雲妝。嬌容如畫,一朝芳魂消。床帳滑下,情濃的兩人倒在床上,程獨將月白白壓在身下,一個吻就要落上來,月白白則不合時機地說了一句,“夫君,我們要抱在一起抖啊抖麽……”

  程獨微愣,隨即一笑,“那是最後才做的,前戲還有很多,我們一步一步來。”

  衣裳半褪,風情萬種,春光無限好。床第之時,溫香軟玉在懷,程獨更加溫柔體貼,抓著月白白的手放置於他的胸前。月白白潮紅了臉頰,微斂淚蒙蒙的眼眸,煙迷霧鎖。

  程獨的雙眸帶著一種癡迷,突然卻出現了無盡冰冷,月白白一怔,卻發現自己不知道何時扯去了貼在他胸前的符咒。

  程獨的雙眸帶著一種癡迷,突然卻出現了無盡冰冷,眼中的情欲退得一幹二淨,月白白一怔,卻發現自己不知道何時扯去了貼在他胸前的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