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所謂圈養
作者:星零      更新:2020-12-13 13:10      字數:6413
  程獨莫名地感覺心頭一暖,他放下手中的賬簿,端起右手的明前龍井,嫩芽已經被水泡開,慢慢舒展開來,形態千姿百態,煞是好看。他輕抿了一口茶水,冰冷的唇角浮起淡淡的笑意。

  這幾日,睡夢中,他不再聽到喧雜的笛聲,隻是時常心中會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他仿佛聽到一名女子嘀咕的聲音,不知道在高興地說些什麽,有的時候還是嘰嘰歪歪一大串。

  月白白此時正精心照料家中的那株幼苗。說來奇怪,這株幼苗在移入房中之後,在一天之內長了三寸,看起來還十分健康。根據古籍上所述,長成這麽大的時候,就可以開始喂養肉羹與麵食了。

  從這日起,送入月白白房間裏的飯量增大了兩倍,因為這植物很是貪吃,若是不饜足,便會耷拉著腦袋,一副焉掉的樣子。

  月白白隻覺有趣,興奮不已。

  家中二老月老爺和月夫人就有些神情不對了,拉著月白白出來說話,“南宮牧麽已經是人家的了,孩子啊,你也得考慮人生大事,別一條心往他身上栓。”

  月白白哼了一聲,似是不耐,卻還是實話回答道,“爹娘,他才不配,他違背了諾言,我怎麽還會對他有感情。”

  月夫人臉色不善,“丫頭,你都十八了,像你的幾個姐姐,十八歲的時候,孩子都老大了,你現在誰都看不上……”月夫人歎了一聲,“月白白啊……”

  “娘,這件事情請你不要插手,我自己……”

  “你個丫頭有什麽能耐……”

  “請相信我,一定會替自己找一名出色的好丈夫,再給我一點時間。”她堅定道。

  月白白到了房間之後發現,那株植物似乎又長大了許多,而飯量也天天增長,弄得月小丫奇怪地問月白白,“小姐,我都沒有看到你長肉,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啊,你怎麽可以吃這麽多。難道……房間裏養了男人?”

  月白白責罵道,“你到我房間裏看到男人過嗎?嗯?”見月小丫搖搖頭,繼續道,“我最近弄出了個藥丸,就是吃晚飯之後,吃一粒,馬上就會跑茅房。我最近比較有口腹之欲,所以隻想吃東西……享受美味,對了,我這裏還有幾粒,要不要試試……”

  月小丫急忙擺手,“不用不用,小姐,你是覺得我薪水太多麽……”接著就嚇得跑走了,這小姐一味追求口腹之欲,然後一直上茅房,呃……太惡心了。

  而讓程叔覺得奇怪的是,程獨自從那日出門之後,便失蹤了。任憑誰也聯係不上他,程叔其實是不用驚訝的,因為程獨行蹤不定,也不喜歡被人跟著,可是就這麽無緣無故消失了一個月實在是讓他感到擔心,然而派出的人回來稟報找不到少爺。程叔找不到他之後,也隻能認了,程獨雖然生性孤僻,卻也是個斷然不會讓自己吃虧的主兒。

  月白白在接下去的日子不僅自己不出去,也不讓人進門,因為房中的那株植物已經形成人形了,根據古籍上所說,隻要完成最後一步,就能心想事成。

  月白白抓了刀,在自己的手臂上一劃,血珠子一下子冒了出來,一滴滴地滴到那株植物的根部,根部很快就吸收了鮮血。隻是讓月白白鬱悶的是,下手不知道輕重,血流不止,她吃痛,手忙腳亂地找來紗布金瘡藥給自己處理傷口。

  她突然感到自己的麵前出現了一片陰影,心裏“咯噔”一下,轉過身來,一名高大的男人站在她的麵前,全身不著一縷,身材挺拔,結實的肌肉和那白皙卻十分有男子氣概的皮膚讓月白白不由想伸手來摸,隨即停住了手,眼睛開始從他的打量到他的腳,那雙狹長的丹鳳眼,眼神疏離淡漠,那張抿得緊緊的薄唇,絕色啊,絕色,“嘖嘖,太像了,太像了……”

  月白白注意他身後還冒著一縷白色的煙霧,知道這名他種出來的男人此刻還未真正進入狀態,她急忙從一旁拿來準備好的符咒貼在他的額頭,笑眯眯地上前來在他的唇角親了一口,還不正經地摸了一把,“嘿嘿嘿,男人,以後就是我的了,現在讓我好好培養你。”

  從這一刻,圈養正式開始。

  根據古籍上說的,現在開始就要讓種出來的人乖乖聽話,所以要特別嚴格訓練,然而,古籍上教得這些方法都是適合於動物身上的,比如讓狗鑽狗洞,讓狗學會如何在別處尿尿,讓貓能夠自動收起爪子……

  月白白臉色一變,看了看眼前這名男子,又比劃了一下狗洞的大小,讓他鑽狗洞……

  不管了,先解決他的服飾問題,這麽光溜溜地站在她的麵前很是嚇人呐。

  她將這個男人放到了床上,用被子將他老老實實地蒙住。月白白有一刻的微怔,她種出了他,那麽這輩子無論如何就要對他負責,雖然才短短的兩個月,可是她真的很用心很用心地在照顧。月白白又想,若是她種出來的男人與那原版男人相遇怎麽辦呢?隨即又似乎想到別處去了,美男的身體原來長成這個樣子,嘿嘿嘿,一隻大蘑菇頭……想起小時候還特地扒過南宮牧的褲子研究過,不過那個時候好像隻有那麽點大兒呢,嗯,那個是小蘑菇頭。想完又想傻笑,忙用手扯了扯那笑得有些僵的臉,出門招了月小丫,“小丫,去替我跑一趟。”

  月小丫接到月白白的命令,就有些愣住了,男人,高大男人的衣服,她這是要做什麽呢?

  月小丫去買衣服的時候,月白白則無聊地盯著躺在床上的人,茂密的睫毛,緊閉的雙眸,緊致的皮膚。好看弧度的唇,她覺得自己每次看他都要驚豔好一會兒。她又拿出古籍使勁地翻著,無意間卻在一處很偏僻的角落找到了一本“種人”的書籍,她暗想,怎麽不早點讓我找到呢,根據上麵所述,首先要給種出的人取個名字,方便於溝通。

  “嗯,就叫做阿種吧,你是我種出來的,阿種,阿種,聽著很順口。就這個,明白了嗎?”月白白朝著床上的人說道,男人本來閉著眼睛,突然睜開,看著月白白帶了一個鄙視的眼神,“我叫做程獨。”隨後又閉上了眼。

  “啊?”月白白又繼續翻閱,“人與動物不一樣,人比動物有更強的意誌力,因此培養一個人的時間會長於動物。而期間人可能會依然有之前的某些意識,大可不必慌張。”

  “算了,程獨就程獨,叫什麽不一樣麽。”月白白自言自語道,又繼續翻了幾頁,那些圈養動物的方法原來根本就不適用於人,月白白就直接換成“種人”這本書,卻驚人地發現書上很多“種”法與自己的種法不一樣。原來種動物和種人是兩本書誒。月白白起先是有些後怕,後來又想,這人現在不是活生生地被我種出來了麽,如此想著才覺得安心了些。

  月白白又根據書籍中的方法與程獨交流了一會兒,程獨眼中原本的淡漠全部散去,化得清澈而又透明,月白白高興又告訴他自己叫做月白白,她將自己的手放入到他的手中,“程獨,你是我夫君,我是你夫人喏,嘻嘻,不過在外人的麵前你就叫我白白,知道了嗎?”

  “知道了,夫人。”

  “真聰明。”

  適當的誇獎有助於對方的自信心。書上就是這麽說的。

  小丫此刻回來了,帶回了一身極其普通的衣裳,”深藍色的長袍,袖口處繡著別樣的花紋,月白白拿了衣服,將小丫踹出去關上了門,“沒我命令不許進來。”

  月白白讓程獨換了衣服,又覺得眼前的男人換了個樣兒,果然是人靠衣裝啊。衣服普通,穿在他身上卻有一種特別的味道。

  月白白看著喜歡,又多瞧了他幾眼。後來索性坐在一旁大大方方地欣賞著他。可是程獨似乎對自己身上的衣服並不大滿意,抓了抓,皺著眉頭道,“這衣服配不上我。”

  噗,好高貴好挑剔的種人哪……

  月白白趴在一邊,眼睛追隨著他身影,真好看啊。程獨唇角微微勾起,也不閑著,走到一大堆放書籍的地方,捧起一本書就看了起來,過了一會兒,月白白就發現了一驚悚的現象,隻見程獨的手指著一隻毛筆,聲音拉長,“起……”

  那筆還真的升到了半空中。

  “落……”那筆又乖乖地躺回到桌上。

  “呃……程獨,你做什麽?”月白白暈了,暗想他要是將這些東西都學去了,她月白白還不會被扒了皮。想起來就惡寒,急忙道,“那書,你不能看,對你不好。”

  程獨似乎是十分聽話,月白白說不做,他便放下不做,還很關心地看了一眼月白白,“夫人夫人,我好看麽?”

  “好看好看。”月白白咧嘴一笑,心中甜蜜地想,她男人就是棒啊。

  “那你便不應該將我藏著,你該帶我出去。”

  月白白臉色一變,支支吾吾道,“再等等吧……”

  而此刻,月小丫突然推進門來,在眼睛碰上程獨的時候,整雙眼睛都瞪了起來,驚呼道,“小……小姐,你什麽時候養了個極品男人,長得太標致了……”

  方才小丫便覺得此事稀奇,躲在門口偷聽,還真偷聽出個眉目來。

  這個月小丫……月白白臉色冷然,敲著她的腦袋道,“閉嘴,誰讓你進來的。端飯菜來。先別告訴我爹娘,等時機成熟了我自然會……你千萬給我管緊你的嘴巴,否則……”

  小丫一聽忙點頭,唯唯諾諾應承道,“是,小姐。你放心吧。”

  月白白滿意地點了點頭,關門進了房,便見到程獨坐在那裏似乎在冥想著什麽,便照搬著古籍上所說,若是“種人”冥想著找記憶,便要用特別的方法將他拉入現實中。當然那個特別的方法也是很普通的,就是當這個“種人”還是種子的時候所吹的笛聲。月白白急忙拿過笛子開始吹奏起來。

  程獨仰頭看她微微皺眉說了句,“原來是你,”隨即眉頭舒展,輕輕地抿起了淡笑,“夫人,你吹得很好聽。”

  月白白見古籍上說,若是認定了此男人為終身伴侶,那麽就需要調情,這樣可以增加“種人”的忠誠度與性功能。

  呃……月白白不喜歡照本宣科,可是她翻了翻這本書後麵,畫著的幾乎都是男女摟在一起不知道做什麽的圖,看起來貌似有難度。因此,還是先講話吧,先培養感情再說。

  “程獨,你要說,夫人,我好愛你。”月白白坐在程獨的對麵,教他。

  程獨說,“夫人我好愛你。”

  “我也愛你,夫君,我的幸福永遠維係在你身上。”月白白如今覺得說起這些話是有些怪異的。

  月白白又繼續對程獨說,“你要說,我會寵你,寵你一輩子。”

  月白白說這話的時候,隻覺得想笑,非常想笑,憋著很是難受,可是抬頭跌進程獨那雙淡墨的雙眸之後,臉上的笑意都化為驚訝,那雙眼睛帶著濃濃的寵溺,臉色平靜而認真,“夫人,我會寵你,寵你一輩子。”

  這樣的表情,這樣的話語讓月白白既緊張又異樣,她居然羞紅了臉,轉過臉去不再說話,這些話都是特定的咒語麽,太靈了。

  “夫人,你為什麽害羞?”程獨又問。

  “害羞你個頭,我哪裏有害羞。”月白白氣鼓鼓地噘嘴,在轉身的一刹那唇被程獨攫住。細柔的輾轉,舌頭在她口腔中輕舔,摩挲著她柔嫩的舌頭。月白白懵了,沒有掙紮,本來還存在著些其它心思,卻瞬間被他的吻掠去了意識,這是她人生中的第一個吻,她青澀的不知道如何回應。

  門突然被大力推開,門口的人嘴巴張大一個大大的“O”形,怔怔地站在那裏動都動不了,隨即尖叫一聲,“啊!”

  那人無比驚訝道,“七妹,你在做什麽?”

  月白白趕忙推開程獨,卻瞥見他眼底淡淡的笑意。月白白轉過身來,“三姐……”

  門口站著的正是月白白的三姐,一身嫩黃色的衣裙將她整個身體襯托得十分嬌小,精巧的耳垂上掛著一枚彎月碧玉,更顯得皮膚細膩白皙,月如如見轉過身來的月白白臉帶桃花,粉色的羞意,低頭絞著衣角,不敢看她,更是瞪大了眼睛,這種尷尬的氣氛下,她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月如如又看向站在月白白身後的男人,好一個氣度非凡的男子,此刻正冷冷地看著她,仿佛在怪她破壞了他的好事,不過他額頭上貼著的那黃色的咒符破壞了一些美感,“七妹,你,你……”

  月白白咬了咬唇便向月如如介紹道,“三姐,這是……這是我男人,程獨。”

  “咳咳……”月如如在吃驚之後猛敲她的頭,“七妹,你不早點說,爹娘剛才還讓我想主意,挑哪家公子好,你自己倒是很有能耐啊。”

  “三姐,你能不能不要告訴爹娘,現在他還不適合去見爹娘……”

  “什麽不適合,我看你清白都被這個男人毀得一點都不剩了,我就奇了怪了,大白天的躲在房間裏,唉……”想起剛才那熱辣的情形,臉上多了幾分慍怒,“白白,帶他去見爹娘。馬上!”

  “白白,見了也沒有什麽不好。”程獨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呃……”月白白轉身見程獨看著他,眼中帶著某種堅毅。

  “月白白,把他頭上的這個符咒拿掉,成什麽樣子?”月如如剛想伸手卻被月白白慌忙攔住,“三姐,你先去跟爹娘說,我帶他整理下就過去。”

  “好吧。”月如如也沒有多想就扭著腰身走了。

  月白白看著程獨皺著眉頭看她,不由問道,“你幹嘛?”

  程獨指了指自己的唇道,“還沒有吻親完。”

  “呃……”月白白見他一臉的認真,沒有拒絕踮起腳吻了吻他的嘴角,然後道,“把上衣脫了。”

  程獨道,“那一步現在還不能做。”

  月白白不理睬他,脫開他上衣,將一條符咒貼了上去,並囑咐他,“這個符咒絕對不能撕掉。”又順手將他額頭上的符咒撕去,替他整理好了衣服,接著說,“等下去見我爹娘,你不知道的都不要說,我來替你回答就好。”

  程獨沒有回答,隻是牽著她的手走了出去。

  當月老爺月夫人聽到月如如說月白白私下藏了男人,又是驚訝又是生氣又還有幾分說不出道不明的感受,心情是自然是十分複雜的,當見了與也白白攜手而來的男人之後,說實話,隻看那外貌,氣勢,十分滿意。

  可是,無論如何,女兒將一個陌生男子藏在自己的房間裏,這種行為,很是傷風敗俗。月老爺終歸來說,還是怒氣占了上風,見到程獨過來跟他行禮,不由將頭別了過去。

  月白白從頭到尾都有些不敢抬頭,她其實還沒有準備好,這個男人出世的時間還不太長耶,可是這個男人從頭到尾都表現得很鎮定,他甚至拉過月白白的手,跪在月家二老前麵,“伯父伯母,我愛白白,願意一輩子照顧她,請你們將她托付給我。”

  月白白驚悚地瞪大了眼,臉上布滿了紅雲。

  而月老爺,此刻一家之主的氣勢已經拿出來,“混賬,男未婚女未嫁,居然就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在下幾日未見白白,實在是思念得緊。才偷偷潛來見她,一切都是在下未考慮周全,請伯父責罰。”

  月老爺聽到這個理由,也覺得合情合理,也覺得畢竟有可能成為自己未來的女婿,麵子還是得給的。瞪了一眼月白白,“你,怎麽說?”

  “爹,我們關係很好我非他不嫁。”

  月老爺皺了皺眉頭,似乎有些來氣,看著月白白一臉堅定的樣子,歎了口氣。[修]想了好久之後,又覺得兩人既然是兩情相悅,自己又何必棒打鴛鴦,如今所做的便是先好好了解這個男人才是。

  月老爺開始與程獨攀談起來,隻是在剛開始聽到“程獨”這個名字的時候,手不由抖了一下,茶杯掉了地上摔碎了。三姐的眼中也帶著異樣,盯著月白白,月白白被他們看著發毛,想說話,可見到他們各個神情奇怪的樣子住了嘴。

  聊天的過程中,大家對於程獨的言行舉止都顯得很滿意。

  月家留程獨吃了飯,離別之際,月白白去送他,可是又不知道將他往哪裏送,便囑咐他,“你等下去後門哪兒,我遲點領你回來。”

  程獨也不說話,隻是伸手將她的手往手中緊緊一握。

  月白白回去的時候,月老爺眼睛瞪著月白白,卻盡量壓低聲音道,“白白,你跟那程獨到了什麽地步了?”

  月白白不知道如何回答,“就那地步。”

  “你們不適合。”

  “爹,我或許都有他的孩子懷孕了,哪裏還有適合不適合的。”

  大家都聽懵了,猜測是一回事,親口聽她承認又是另外一回事。

  月白白也不解釋,她想爹怎麽知道了程獨的名字後反應那麽大,良久,才見到他爹的臉上出現了一副破釜沉舟的表情。卻還是皺著眉頭道,“那程獨可是個無情的人,心如鐵石,邪教中的一個神話首領,現在我就等你一句話,若是你與他沒有半點關係,我馬上就報官。”

  “啊?”月白白驚嚇,想起那日在路上采集頭發的時候,那個男那囂張的樣兒。可是這個程獨是自己種出來,又“恰巧”長得一樣又同名而已。月白白阻止道,“爹,不管你信不信,他與那個程獨真的無半點關係,真的,而且我與他已經私定終身,三姐說得對,我跟他該做的都做了。”

  月老爺一臉不相信。

  月白白又道,“爹,我發誓,可能隻是名字恰巧相同而已,程獨兩字又不是十分特殊,天下同名有的是,否則我就長滿滿嘴泡泡。”

  月老爺見她這麽說,雖然將信將疑卻也相信月白白幾分,剛才程獨所作所為的確不像傳說中的那名無情而又醜陋的男人,見月白白這麽維護他,又道,“那準備何時成婚?他可曾與你商量。”

  “過一兩日,他就會上門來提親了,到時候還望爹爹不要拒絕。”

  “唉。”月老爺歎了一口氣,月夫人到說話了,“我見那孩子不錯,挺喜歡的,月白白,你有眼光。”

  三姐也打趣道,“白白,不錯。”

  月白白有些小得意,咧嘴對著大家笑。

  月白白又向爹娘告別,當她走出門的時候突然發現嘴的一圈很癢,她起先還不在意,當她走到後門放程獨進來的時候,隻聽得程獨道,“夫人,你的嘴怎麽了,長滿了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