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生著相

  看著吳玉的得瑟勁，秦凡潑冷水道“著相了，才掙點錢就開始在同學麵前誇耀，你都忘了你吃的苦，你掙的都是辛苦錢，你和他們走的路不一樣。”說著一指在座的男同學又說道“他們十幾年後不見得比你弱，說不定他們當局長的，當市長的都有可能。”

  又一指在座的女同學調侃道“你也不要小覷她們，說不定她們以後都是局長太太，市長太太；局長，市長也要聽她們的。”

  湯奕、鄭慧慧尖叫道“秦凡，你要死啊！”“雪梅，你也不管管你家的秦凡。”男同學們拍著桌子樂得不行，雪梅紅著臉拚命地拉著他。

  秦凡被拉坐下,抹了抹臉,又準備開口,慧慧急道“不準你說話。”轉臉又對雪梅道“看好你老公。”

  雪梅羞道“死慧慧，你也在亂說。”

  看到雪梅對秦凡的一舉一動透著親密。

  馬仁笑著說“秦凡，還算你小子有良心，當初我們還以為你隻是和雪梅玩玩而已，沒想到你們倆真走到一起。”

  秦凡翻翻眼，不悅道“馬胖子，你啥意思，你想說以前我就是個流氓？”

  女孩們異口同聲地喊道“你就是個小流氓！”馬仁攤開手道“你看，我還沒說，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

  秦凡有點發愣，前世與同學們來往的比較少，沒想到在他（她）們眼裏就是這種形象。

  秦凡耍賴道“你們說的不算，我們家雪梅說得才算數。”

  雪梅用小拳頭直捶他的後背，羞惱地說“誰說秦凡是小流氓，才不是呢。”秦凡洋洋得意地說“你們聽聽，隻看表麵，不知我心。”卻不知雪梅心裏想的是哪是什麽小流氓，簡直就是個老流氓。

  秦凡站起向男同學們敬酒道“希望你們都向局長、市長邁進！”馬仁等嬉笑著回道“托你吉言。”

  又向女孩們敬酒道“希望你們向局長太太、市長太太邁進！”慧慧等都啐道“不喝。”接著嘻嘻哈哈笑作一團。

  秦凡看著這些無憂無慮的同學，不禁感慨，他們的人生已經進入了新的階段，大家已經開始走上了不同的道路，未來會是什麽樣子？每個人都充滿了希望和憧憬。

  反省自己，卻是迷茫，因為知道後世的發展，便少了他們對未來的憧憬和希望，沒有經曆，哪有痛苦。

  現在如他（她）們般的純真，在經過時間和社會的磨礪，也不知會變成龍還是蟲。

  最終秦凡還是喝多了，等再次醒來時，隻有雪梅守在身邊。

  ------------------------------------------------

  雨雪中，秦凡在常俊的墓前燒了紙，雪梅默默地陪伴在身旁，吳玉、史萍等幾個好友也依次敬香，墓園的不遠處，一群人對他們指指點點。

  “他們是韓雪兒的家人。”吳玉低聲道。

  秦凡想了想，拿了一刀紙錢和一柱香，向韓雪兒的墓碑走去，在那群人不善的眼光中，秦凡點燃了紙錢和香。默默地祝福那可憐的女孩在天國裏找到她的幸福。

  “我們死後也埋在這裏？”雪梅怕怕地問道。

  “沒事，我會陪著你。”秦凡安慰道。

  ------------------------------------------------

  當秦凡和董敏相約在青河邊，為婉晴祭靈時，董敏哭得不能自己，秦凡也是眼淚汪汪，隻是在點燃的紙錢在寒風中飛舞時，董敏失控地踩滅燃燒的紙錢，摟著秦凡喊道“婉晴沒死，她不會死的，她還活著嗚嗚。”

  秦凡摟著董敏喃喃地道“她沒死，她還活著。”

  婉晴，你現在到底在哪裏啊？

  兩人抱著最後的一絲希望，相擁了很久。

  瀝瀝細雨中雪花仍在漫天飛舞著，黑黑的青河水靜靜地向北流淌，茫茫的曠野裏，隻有此時傷心如石雕的二人。

  --------------------------------------------------

  “你能多陪陪我嗎？我心裏好難受。”董敏哀哀地說道，秦凡為難地站在她的麵前，陪董敏回家時，董敏的家人就用很詫異的眼光看著二人濕漉漉地進門。

  又在她的父母不安的眼神中，走進她的閨房。不長的時間裏，秦凡已多次聽到她的門外，來來回回踱步的聲音。

  從她口中得知，婉晴的家人已回魔都，廠裏的房子已是空無一人，那天的情形對秦凡來說曆曆在目，不堪回首。

  董敏見秦凡臉上複雜的神情，知道他舊地重遊，心裏也是極其難受，摟住秦凡輕輕地說道“婉晴走了，還有我呢，我們一起等著她回來，好嗎？”

  相互安慰了許久。從董敏家裏出來時，天已黑透，雪愈發地大了，鵝毛般的大雪打在臉上，秦凡迷茫了，心裏不停地思想著難道重生回來，就是賺比前世更多的錢，日更多的女人，哪對於自己的重生有什麽意義？與雪梅在一起是報她對自己的愛，而與董敏相處是報她對自己的恩，可與自己知心知情的婉晴，也許是永遠地離開了他。

  回到家中，秦媽見到得是失魂落魄的兒子。

  ------------------------------------------------

  年三十，仍舊陪著家人吃著年夜飯，看著笑語繽紛的春晚，年三十守夜時，唐月仍舊穿著大紅的羽絨襖，陪著秦凡秦穎兄妹倆守夜，給的說法是爸媽和弟弟吃完飯，看會電視就睡覺了，她睡不著才跑來陪著守夜。

  家裏人沒人覺得奇怪，等天色微明，鞭炮聲驟起時，小丫頭才打著哈欠回家補覺去了。秦凡知道此時情竇初開的女孩在想些什麽，也驚歎造物主賦予女人的神奇，如精靈古怪醜小鴨般的唐月，幾年後褪去青澀如盛開的花朵，展現在他麵前的是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的女孩。

  -------------------------------------------------

  跟雪梅約好，年初一拜長輩，年初二拜親戚，年初三就要到她家拜年，類似女婿上門的意味。

  隻是秦凡沒想到雪梅家裏是滿滿的一屋人，像看什麽珍奇動物般地盯著他，雪梅在旁介紹那些親戚，秦凡隻記住幾個重要的人，佳勝也在人群裏衝他微笑，身旁的薛婷臉色卻很憔悴，顯出的微笑也是勉強。

  寒暄吃飯過後，男人們擺起麻將牌，女人們東一團，西一簇地拉起家常。

  畢竟第一次正式上門，秦凡也不好參與其中，便被雪梅拉著進了她的閨房。不一會，憔悴的薛婷也躲了進來。

  大小美人撇開秦凡，坐在床邊竊竊私語，秦凡無聊地坐在寫字台前，翻著雪梅平日裏看的書，隻是沒多久，就聽背後有人哭泣的聲音，驚訝地轉過身，卻見平日如妖的薛婷淚流滿麵，身邊的雪梅隻是手足無措地看著她，不知道怎麽安慰她的薛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