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骨菩薩

  秦凡轉過身,就見湯奕的大嘴正咧著衝他笑,隻是她瞥見秦凡身邊的靜茵,笑容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秦凡知道她有點誤會,忙介紹道“我高中同學湯奕，我女朋友的死黨，這是賈靜茵，我小學同學，現在跟我同一所學校。”

  湯奕見秦凡看破她的疑惑，不好意思地朝靜茵伸出手“財大的湯奕。”靜茵輕笑著握握手“a大外語係賈靜茵。”

  秦凡催促道“這人太多了，改天我做東請你們倆。”

  三人冒著風雪，離開車站。

  “靜茵，你現在住什麽地方？”秦凡有點記不清，問道。

  “就在梅山中路電子公司後麵。”靜茵回道。

  把靜茵送到家門口，也沒多話，便和她告辭，接著送湯奕回家，路上湯奕笑道“剛才我差點誤會了，你現在和雪梅還好嗎？”

  “雪梅沒和你說，你們是好姐妹，不應該啊。”秦凡疑惑地問道。

  “這死丫頭對和你的事，絕口不提，也不知你倆好到哪一步了。”湯奕埋怨道。

  送回湯奕，再回到家中已是很晚，媽媽把飯菜熱了熱，還沒等秦凡把重熱的飯菜吃完,雪梅便冒著風雪趕了過來,秦媽心疼地為雪梅拍打著身上的雪,憐惜地說道“傻丫頭，這麽大的雪還過來。”

  秦凡故作吃醋道“媽，我回來，也沒見你這樣心疼我。”

  媽媽笑罵道“你已是大小夥子了，還跟小孩一樣，你能跟雪梅比嗎。”

  雪梅嬌羞地摟著秦媽嗲道“就知道幹媽對我最好了。”一邊衝著秦凡皺起鼻子做了個鬼臉。

  秦凡知道雪梅這麽急急地趕過來，肯定是有事，忙扒完飯，便和雪梅回到他的房間，房間裏仍舊幹淨整潔。

  “這麽急著趕來，什麽事？”秦凡問道。剛才在客廳裏還是笑盈盈的雪梅，眼中帶淚地問道“你為什麽這麽晚回來？微微她們早就回來了，你是不是在等騷狐狸精？你是不是跟她一起回來的？你是不是不愛我了？你要是不愛我，你，你，你”問不下去了。晚上見到半年沒見的湯奕，本來挺高興的，可聽到湯奕說在車站看到秦凡和一個極美的女孩時，雪梅一下慌了，心像是被人剮了一般，再也沒心思與湯奕敘舊，跟媽媽說了聲，便急急地跑來興師問罪。

  秦凡笑著摟住她，安慰道“你先別哭，你肯定是聽湯奕胡說跑來問罪的，我當時都跟她講清楚了啊。”

  “那你說，微微姐都回來三天了，而且你們學校早在五天前就放假了，你不是在等那騷狐狸精是什麽？你敢對天發誓？”雪梅仍舊傷心道。

  秦凡無奈地把他那幾天的行程和所辦的事說了一遍。

  “你發誓你說得都是真的，不是在騙我。”雪梅瞪著水汪汪的眼睛看著秦凡。秦凡也不知道和雪梅在一起時，已發了多少誓。

  “我發誓此生隻有雪梅一人，若違背此誓言我”不在乎多這麽一次，秦凡張口即來，隻是每次要咒自己不得好死時，每次雪梅卻不肯讓他說出口，有次秦凡問她為什麽不讓他說完時，記得雪梅幽幽地回道萬一真的靈驗了，他死了，自己也活不下去了。

  “雪梅，你就是我的菩薩。”秦凡哄著女孩，雪梅破涕而笑，問道“瞎說什麽，菩薩，什麽菩薩？彌勒、文殊、普賢、觀音菩薩？”

  秦凡忍著笑道“都不是，你是我的鎖骨菩薩。”

  “你哄我，哪有這位菩薩？”雪梅嗔怪地推了推秦凡。秦凡見她不信，就把以前看過的明朝馮夢龍《三言喻世明言》，那裏麵的《月明和尚度柳翠》故事說了一遍。

  “什麽時候看得這樣亂七八糟的流氓書？。”雪梅臉紅地問道。秦凡想了想回道“大約上初二時候。”

  “那麽小就這麽壞了。”雪梅驚訝地問道。過了會咂摸過味，笑道“你瞎比喻什麽，我要真是鎖骨菩薩，你就不怕我嘻嘻。”

  秦凡這時也反應過來，忙道“我隻是說你是我一個人的鎖骨菩薩，跟別人沒關係，意思是我有了你，哪有心思去”

  雪梅笑著跨坐在他的腿上，雙手捧起他的臉，滿臉滿鼻子地吻著。

  窗外，秦媽喊道“你們在裏麵冷不冷？凡子你把客廳的炭盆端到你房間去。”

  雪梅和秦凡相視比劃著，秦凡走出後說道“媽媽，你和爸用吧，我們年輕火氣大，不怕冷的。”

  秦媽沒接他的茬，小聲問道“今晚雪梅就住這？”

  秦凡點點頭，這麽晚了讓她一個女孩回去，他還不放心，送她回去，自己也確實有點累，心裏也盼著這冷天摟著雪梅睡覺。

  “行，那就叫她跟你妹妹穎兒睡一床。”像窺破兒子的想法，不管不顧地撂下話。

  “媽”秦凡為難地說。

  “你想讓她給你妹妹樹個榜樣怎麽的。”秦媽不容置疑地說道。秦媽雖然極喜歡雪梅，但有時該做不該做的，她還是要管的。

  看著雪梅不情願地走進秦穎的房間，暗自搖搖頭，這丫頭什麽都好，就是太黏自己的兒子，還有這兩個孩子太不知道節製自己，害得自己每次都要忍著別人異樣的眼光，領著比別人多得多的套套。

  半夜裏雪梅還是溜進了秦凡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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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前，由雪梅聯係，秦凡想請高中要好的同學聚一聚，隻有考取的同學答應聚餐，至於去年沒考取的回說沒心情。

  還是在老店聚齊，雪梅聯係的女孩子多一點，光是和雪梅同校的就有二人衛虹、鄭慧慧、考在外地的有何曉薇、湯奕。男同學來的馬仁、李勁鬆、劉吉、姚文旭，吳玉也是滿不在乎地來了。

  飯桌上，男同學喝酒，女孩子喝著飲料，畢竟有半年多沒有見麵，半年的時間，在座的同學，大都拋去高中時的拘謹和青澀，除了雪梅衛虹慧慧三人同校外，其他的都是一人一校，有的同學進了學生會，有的團委，各種各樣的社團活動。各自說著自己學校所在的城市，也有打聽其他沒來同學的情況，還有人惋惜柳曉英去年的發揮失常。

  酒喝得微醺時，有的男生就有點放肆起來，互相揭底說某某喜歡某某，又揭秘似地說著某人在高中幹的醜事，女孩們有的不喜，有的羞惱，有的隻是像聽了一場笑話。

  “下次聚會，我們應該把班主任老彭請來。”劉吉提議道。

  “對對，說得是。”眾人均點頭稱是，隻有吳玉沒有吱聲。女孩中最活躍的還是湯奕，原本樸素的女孩們仿佛進了大學都像花兒長開了一般，從容貌，氣質，穿著都比高中時顯得更為漂亮些。

  知識麵的擴展，使他（她）們談論的事情，遠遠超過了在高中時狹窄的知識麵。吳玉已插不上話來。

  秦凡見此，忙問他這半年掙了多少錢，這才引起其他同學的興趣，秦凡知道吳玉這半年不光賣衣服，也賣電子表、計算器等一些電子類的商品，狠是賺了一些。

  聽著吳玉炫耀後，有的撇嘴，有的卻算起帳來，一算嚇一跳，即使大學畢業後工作，拿到的工資也不過百十來塊錢，還不如吳玉一天掙的多。

  同學的恭維使吳玉覺得自己在衛虹麵前備有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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