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根無緣

  雪梅見秦凡望過來，便在薛婷的耳邊小聲問著，薛婷猶豫了一下，接著又重重地點了點頭。

  雪梅見她允許，便把秦凡拉到一邊，把薛婷焦心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秦凡聽後卻為難起來，事情到是不複雜，關鍵是雪梅要秦凡給個解決的辦法。

  這事的起因是因為薛婷遭意外流產，再也懷不上孩子引起的。起先佳勝和薛婷還滿懷希望，看是不是能發生奇跡，重新懷上。可多年過去了，薛婷的肚子一點起色也沒有；佳勝的媽也求了不少方子，卻無什效果。

  隨著佳勝生意上的豐收，老太太在佳勝耳邊的嘮叨越來越頻繁，有時見兒子無動於衷，便呼天喊地得發火流淚，說自己對不起趙家的列祖列宗，眼看著趙家就要斷子絕孫，賭咒道自己也沒法活了。老兄弟倆很尷尬地看著自己的老母親，老趙的老伴也是一臉羞愧地躲在房間裏暗自哭泣。

  佳勝無法，隻得和薛婷商量，找一個女人懷上佳勝的孩子，起先薛婷痛罵佳勝無恥無情，事後冷靜下來，隻得答應這傷到骨子裏的事，等找的女人懷了佳勝孩子時，薛婷又後悔起來，每天想到這事都是鑽心地疼痛。隻有趙家人每天喜笑顏開。

  雪梅看到秦凡為難，馬上想到一事，把自己嚇得臉色發白，秦凡不知雪梅為何臉色陡變，疑惑地看著她，便關心地問她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雪梅搖搖頭，她隻是想到家裏的父親在外找野女人，叔叔也是在外找了個女人為他生孩子；這些醜事都讓秦凡知道，會不會看不起她，嫌棄她和她的家人，會不會不再愛她了，越想越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掏空一般。最後實在受不了，“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這聲哭把秦凡和薛婷都哭得莫名其妙，忙問怎麽回事，雪梅抽泣道“秦哥哥，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沒頭沒腦的問話問得秦凡哭笑不得，仔細地問她到底在想什麽？這時雪梅也覺得自己多想了，不好意思地把臉埋在秦凡的懷裏，哼哼唧唧地把剛才自己嚇自己的亂想，斷斷續續地跟秦凡說了一遍，秦凡差點忍不住大笑起來，埋在懷裏的雪梅抬著仍舊淚汪汪的雙眼，看著秦凡強忍笑意的臉，自己也破涕而笑。

  坐在床邊的薛婷愣愣地看著雪梅又哭又笑的情形，不知雪梅出什麽妖蛾子，滿腹心都是自己想不開的事。

  摸著雪梅的秀發秦凡陷入沉思,不管給薛婷出什麽主意,也要佳勝在場,而且必需經他同意才行,因為他想到的解決方案裏都不可能繞過佳勝。

  還有一點，自己插手別人的家事畢竟不妥，這還在佳勝把自己當兄弟的情況下。

  左右為難之下，便告訴薛婷，解決問題的辦法有，但要她和佳勝溝通好，再說他隻能和他倆說，這事還要避開雪梅。

  薛婷聽了猛醒，這事怎麽能讓雪梅知道啊，忙低聲說謝謝。雖然沒從秦凡口中得到具體的建議，不過聽秦凡這麽說，就知道他有解決自己難題的辦法。

  心結打開，便補了補妝，親熱地又和雪梅拉起女人的私房話，避過剛才尷尬的場麵。女人說話基本上就沒秦凡什麽事了，恰好雪梅的一個遠房表叔臨時有事外出，秦凡便被佳勝抓上了牌桌。

  秦凡一邊說自己不會不懂，一邊把桌上的錢贏得幹幹淨淨。老趙嘟囔道“這小子，這還叫不會打？”

  佳勝打著圓場“新人手壯。”秦凡哈哈一笑，把贏來的錢往桌中一推，由他們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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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四處拜年，在家閑著時，秦凡便陪著媽媽，在院子裏邊曬太陽，邊和媽媽絮絮叨叨地說著學校的事情。

  “你認識的那個女孩沒有再聯係了吧？”媽媽停住衣針，扭頭問道。秦凡被猛地一問，下意識地回問道“你問得是哪個女孩？”

  媽媽玩味地看著他“你到底認識多少女孩子？”

  秦凡試探地問道“媽，你問得是不是阮婉晴？”

  媽媽點點頭，這時她還不知婉晴生死未卜的事，秦凡神情黯淡地搖搖頭“沒再聯係了。”

  “沒聯係就好，我可警告你，雪梅這丫頭是個好姑娘，你可不能欺負她。”媽媽警告道。

  “媽，看你說的，我是不會辜負她的。”秦凡強打精神回道。

  媽媽看著兒子，竟不敢相信他的保證，去年灌在耳中的事，事事驚心，先是丁芸，後是阮婉晴，再是瞞著他們開飯店，還連著開了兩家，也不知兒子什麽時候變得使自己看不清，到現在也不知道他還有多少秘密瞞著她。

  以前的兒子多好，上學，畫畫，踢球，每天就這三件事，自己心裏清清楚楚，那樣的日子過得多安心，雖然自己還為沒有女孩喜歡他而憂愁過。可現在他身邊的女孩也太多了點，不說婉晴，雪梅，還有那天來找他的女孩，還有被他親過的同桌衛虹，還有店裏那些漂亮的服務員。

  天哪，兒子到底要踩幾條船？隻有兩條腿的他夠踩嗎？

  媽媽停住手裏的活，胡思亂想兒子的揪心事。這時門外棋子落在棋盤上的啪啪聲，使她一陣煩躁，衝著門外吼道“下棋聲音小點。”門外的棋聲瞬時消失。

  見媽媽臉色煩躁，秦凡也不知自己惹到她，想了想便轉移話題，問她有沒有把班主任辭了，媽媽回過神，含含糊糊地敷衍道要等下學期結束。

  秦凡聽了有點急，便絮絮叨叨地勸說，身體才是重要的，錢是次要的，不能掙錢把身體給毀了囉哩囉嗦說了一大堆，隻是沒見媽媽不耐的神情，到最後，媽媽丟下衣針和打了一半的毛衣，站起身向門外走去，臨走時丟下一句話小小年紀，囉嗦的跟個老太太一樣。

  接著十來天，秦凡像是魔怔似地天天嘮叨這件事，媽媽每天極力地忍耐，到後來，媽媽竟希望他早點開學。

  秦凡被婉晴的事給嚇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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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十五過後，佳勝便被迫不及待的薛婷拖到林氏飯莊。

  看到房間裏隻有秦凡獨自一人時，仍很憔悴的薛婷問道“凡子，我把你勝哥請過來了，你跟他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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