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小姐,該回府了
作者:晚生末學      更新:2020-11-12 08:20      字數:4624
  話雖是如此,若是公冶景行真能夠做到愛美人勝過江山,或許也能夠流放百世吧!離幸眼眸微動,隻是輕輕一頓,她很清楚公冶景行這樣驚才絕豔的人是不會將這小小的賬本放在眼裏,況且公冶景行若是想也有足夠的能力。

  “不是吧,殿下,這麽昧良心的話你也能說得出口!我倒也真是服了你們了!”寧暮起倒是一副炸毛的模樣,倒盡是濃濃的不滿,看著公冶景行和離幸的**,寧暮起倒是越發看不下去了。

  公冶景行一聽寧暮起的話,整張臉又都黑了下來,像是能夠滴出墨來一般,鋒芒畢露,漆黑雙眸盡顯,陰森森地看著寧暮起說道,“哦~你倒是說說,我怎麽昧良心了?”

  寧暮起卻是不由得咽了咽口水,還是不懂得收斂的那副樣子。

  “是啊,表哥,我倒是也很想聽聽怎麽殿下幫我說幾句話便昧良心了?我倒是很想問問你,你這是在說殿下呢,還是……”離幸出聲附和著公冶景行,麵上倒是一副饒有興趣的模樣,隨即,似有意味地頓了頓,緩緩出聲,似笑非笑,“拐著腰說我呢?嗯~”

  離幸一個拉長聲音的“嗯”字讓寧暮起心中的寒毛立馬便豎了起來,寧暮起不由得看了看公冶景行和離幸,看來兩人是同手陣地了,寧暮起心中大驚,隻能打著哈哈,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我開玩笑呢!哈~”

  公冶景行和離幸相視一眼,彎唇不羈一笑。我在想,若是此時此刻時間能夠在此時停止該多好,那麽就不會有後麵的事情發生了,每個人都能好好地生活,不求榮華一生,最起碼能夠好好地活著。

  “敢問離大小姐,不知您是如何得知賬本是在世子手中?”開口的人是疾如風,疾如風在一旁了打量了離幸許久,就等一個空隙開口,如今詢問來倒真是合適,疾如風上前一步,慢悠悠很是慵懶地朝離幸拱了拱手,陰沉陰森的聲音緩緩響起。

  離幸赫然聽到疾如風的聲音,隻是嘴角的笑意微微收斂起,隻剩下清冷淡漠,朝被黑色寬大袍子蓋住的疾如風望去,因看不清具體輪廓,離幸也隻能看著他被黑色鬥篷遮住的臉,眼神微眯。

  公冶景行身邊的人,離幸從來都不會掉以輕心,能夠在公冶景行身邊的人又豈會是泛泛之輩呢!

  “秦海生的事有勞你了,照理說,我也應該對你致謝一二!”離幸掛著一絲得體的笑容,為什麽說是得體呢!不帶一絲感情,雖是笑著,看著卻像是寒冰一般,離幸倒是故作答非所問的模樣,似笑非笑地出聲,雙眸中不由得多了幾分打量。

  公冶景行和寧暮起雙眼一頓,輕輕望著離幸,心中倒是有些思慮,也不知離幸到底是想做什麽!

  疾如風一向混跡江湖自然是大風大浪見得多了,倒是從容淡定,沒有一絲焦躁,隻是沉沉回了一句,“離大小姐客氣了,這都是我該做的!倒是離大小姐答非所問,故意回避了我的話,不知是否別有用心?”疾如風倒有些不似其他人一般極其尊重離幸,話語中似是帶了些許質問和試探,沒有絲毫的隱藏。

  “疾如風,注意你的措辭!”

  離幸還未來得及開口,卻隻聽得見公冶景行有些不悅地聲音傳來。

  公冶景行有些冷冷地看著疾如風,射去一道淩厲的光芒,公冶景行不允許任何人對離幸不敬,更何況是自己的身邊人,那是更不會允許的,無論事情到底是怎麽樣的,公冶景行絕不允許自己的人對離幸這般說話。

  疾如風聽到公冶景行的斥責,倒是身形平靜,隻看得到寬大袍子下的頭輕輕抬起有一絲波動,隨即,朝離幸拱手,倒是比方才嚴肅了幾分,“屬下是個粗人,還望離大小姐不要介意屬下的無禮!”

  既然自稱了屬下,就說明疾如風也是不敢對離幸造次的,就算以前再怎麽厲害,到了公冶景行身邊,那頂多隻是一個屬下,對離幸與對公冶景行的態度都是要放一塊的。

  “無礙!出身江湖,說話直接倒是一件好事,難得殿下身邊也有你這般耿直之人!”離幸卻是淡淡彎唇一笑,笑意未達眼底,帶著濃濃的疏離和清冷,隨意地說了一句,而離幸卻是不敢放鬆警惕的。

  公冶景行看到疾如風的鬆口,眼色倒也好了那麽幾分。

  一旁輕輕品嚐的寧暮起也才重新喝起茶來,方才眼角流露出來的一閃而過的冷意似乎也沒有任何一個人發現。

  “那屬下敢問離大小姐一句,賬本的事您是如何得知的?”疾如風顯然是有些不死心,隻是那寬大隻見輪廓,不見半分神色的疾如風陰森的聲音倒是讓人不免有些心驚,若是換了尋常女子,恐怕早已被嚇到了,隻是離幸又是何人呢!

  離幸清冷淡漠地眼神微動,有一抹一閃而過的微光,整個人重新揚起一抹笑容來,看著卻是越發淡漠了。

  公冶景行和寧暮起也是沉默不語,顯然沒有阻止的意思,看來兩人也是很想知道離幸到底是如何知道的。

  “都說了,是表哥告訴我的!”離幸卻是故作輕鬆,輕笑著出聲。

  寧暮起卻是雙眼一眯,緊緊凝視著離幸,似是帶著一份不友好,但是若是細看便能夠看到寧暮起雙眼之間似是有一抹輕微的擔憂起伏。

  “好了,阿幸,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說吧,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你到底有什麽事瞞著我們?或者說你有什麽不能說的苦衷?”寧暮起聽著離幸的話,不禁有些扶額輕歎,有些無可奈何地出聲。

  寧暮起連續發問,句句犀利,字字鏗鏘,語氣倒還尚可,隻是難免多了幾分肅穆,紈絝不羈一笑收起,朱唇輕勾,若不是因為寧暮起和離幸的關係,我竟然覺得有些咄咄逼人。

  離幸轉眼輕睨著寧暮起,心裏很清楚自己是瞞不過寧暮起的,倒也隻是彎唇輕笑了笑,“表哥你一下子問那麽多問題,我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一個了!”

  “你別跟我打哈哈,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寧暮起卻是最怕離幸這副樣子,一遇到事情便連忙想要遮掩過去,可是這次寧暮起是絕對不會允許離幸的這次這麽做的,聲音都提高了一分,似有一副不從離幸嘴裏問出東西不罷休的模樣。

  離幸卻是雙眼一愣,臉上笑意未減,卻帶著一絲壓迫,清冷開口,“若是我不說呢!不知道表哥是怎麽一個抗拒從嚴之法!我倒是很期待!嗯~”

  “你…!”寧暮起被離幸給徹底噎住了,好不容易升起的勇氣和透徹倒是被離幸給堵了個徹底,的確,若是離幸不說,寧暮起也不能拿她怎麽樣,誰讓人家靠山大呢!

  離幸似笑非笑地看著寧暮起,正好對上寧暮起那有些抱怨的眼神,兩人大眼瞪小眼。很明顯,寧暮起是占下風的。

  此時,公冶景行看著兩人的模樣適時地開了口。

  “既然阿幸不想說就不要逼她了!”這話是對寧暮起,不,對所有人說的,但是公冶景行溫柔繾綣的眼神卻是落在離幸身上的。公冶景行看著離幸,雙眼柔和,猶如春風化水,那雙風情萬種的眸子深深看著離幸,輕聲開口,“阿幸,你別理他們,你不想說就不說了,不過是個小小的賬本事情沒有什麽的,別擔心!嗯~”

  離幸看著公冶景行深情的雙眸,倒是不免臉色一頓,雙眼似是閃過一抹複雜,對視一眼,又緩緩移開了眉眼,似是有些躲避。

  “不是啊,殿下,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們逼她了!都是她在逼我們好不好!現在總算是知道她這副有恃無恐的樣子究竟是怎麽來的,都是被殿下您給慣的!”

  寧暮起看著公冶景行這副樣子,卻是有些沒好氣地說道,看著公冶景行這副寵妻無下限的模樣,寧暮起都覺得若是以後公冶景行娶了離幸當皇後,那不得成為一個昏君。

  公冶景行倒是沒有生氣,隻是也隨著離幸那副似笑非笑的樣子,意味難明的看了離幸一眼,隨即有些無奈地對寧暮起說道,“阿幸這副性子,又豈是我一個人慣出來的!”

  離幸不由得彎唇一笑,笑意沾染雙眸,心中似是有一抹暖流劃過,離幸的底氣的確不隻是來自她自身的脾性和貴氣,更多的更是來自她的身份,還有站在她身後的這些人。

  寧暮起語塞,隻好擺了擺手,一副極為無奈地模樣。

  “小姐,您該回府了!”

  落蘊的聲音突然在眾人之間傳開,聽得清清楚楚。

  落蘊微彎腰低頭,一副恭敬不卑不亢的模樣,緩聲說道。

  公冶景行霎時臉色就有些難看了,像是一灘黑水一般死寂的模樣,恐怕若不是說話的人是落蘊,公冶景行早就讓人給直接脫了出去。

  寧暮起那原本泛著小孩子脾氣的臉色瞬間竟然僵了下來,整個人頓時都覺得有些不好了,寧暮起心中不由得直打鼓,光顧著說著別的事情,都快忘了這茬事情來。“看來,落蘊是知道此事了,我怎麽就給忘了呢!”寧暮起不由得在心中嘀咕斥責自己,落蘊是回了一轉丞相府的,怎麽可能就不知道這件事呢!

  離幸麵上有些愕然,顯然也是有些未料到落蘊的話,離幸朝落蘊望去,便隻看到她這副恭敬不卑不亢的模樣,落蘊如此在眾目睽睽之下開口,而不是悄悄告訴自己,是讓離幸不得不回府,也是讓公冶景行不得不放人。離幸也是知道落蘊的穩妥的性子,如今這般開口,定然是有道理的。

  “現在是什麽時辰了?”離幸隨即麵色平靜,淡淡出聲問了一句。

  落蘊依舊是微低著頭,好像是在躲閃什麽一般,輕聲回答道,“回小姐的話,快到申時了!”

  離幸雙眼微頓,眼色沒有任何一絲波動,輕聲來了一句,“都已經申時了!看來這秦清如的事的確是浪費了我不少功夫!”

  煙翠在一旁悄悄瞄了一眼離幸的神色,隨即輕輕看來落蘊一眼,心中似然是明白了什麽,心中細細一想,赫然想起,方才回丞相府時,好像是有人跟落蘊說了什麽,隻是當時煙翠忙著去賬房裏六姑姑處,便沒有太在意。如今看來,顯然是發生了什麽事!是什麽事呢!煙翠峨眉微蹙,腦海飛快地轉著,突然想起來什麽,心中頓時警鈴大作,夫人!

  這才想起來,小姐來東宮的事好像沒有跟夫人報備過呢!

  煙翠也是知道寧氏的脾氣,恐怕回府後等待離幸的將是一場洗禮,比起促成公冶景行和離幸的好事,煙翠到底更注重的還是離幸和寧氏的關係。

  “小姐,都申時了,咱們還是聽落蘊姐姐的先回去吧,反正左不過事情都處理好了!”煙翠也露出一副牽強地笑容來,忙附和道。

  離幸微微眯起眼,看了看煙翠,隨即將視線落在了落蘊身上,眸中似是閃過一抹微光,有些清冷淡漠地開口,“落蘊,府中可是有什麽事?”

  眾人視線也都放在了落蘊身上,特別是寧暮起的心髒都快要跳出來一般,寧氏最是疼愛寧暮起的,可是今早對寧暮起的態度都尚且如此,恐怕對離幸越發會好不到哪裏去!寧暮起自然是擔心的,生怕離幸回去又遭寧氏罰了,隻是細想一番,今早姑姑對自己的一番話恐怕此時更不適合說出來。

  公冶景行雙眼緊皺,其實,他心中自然是希望離幸多留一會的,好不容易熬過了午膳,本來公冶景行是希望離幸晚膳也用了再回去,可是看如今這副架勢,顯然是有些不可能了。落蘊是個穩妥的性子,公冶景行也知道個清清楚楚,而那煙翠一直都是希望自己和離幸促成好事,隻是如今也這般催促,顯然是發生了什麽事!

  落蘊神色微頓,隨即轉瞬即逝,極為平靜地模樣,輕聲道,“小姐多慮了,並無任何事發生!”

  離幸微頓,麵色竟然有些難為情的模樣,似是雙眼底露出一抹擔憂來,有些不確定地緩緩開了口,“母親,知道了?”

  落蘊頓了頓,隨即還是閉上眼,沉重地點了點頭。

  離幸突然呼吸一緊,其實離幸早就已經猜到了,隻是一直不敢確認罷了,如今卻也是也得不得承認了。寧氏知道也是遲早的事,原本離幸以為一兩個時辰也就夠了,沒想到竟然用了那麽長的時辰。

  在離幸開口,落蘊點頭的那一瞬間,寧暮起便知道什麽都完了,看樣子,寧氏是早有備而來。寧暮起不由呼吸一滯,端起一杯茶輕輕喝著,掩飾自己的慌張。

  公冶景行臉色微變,公冶景行也很清楚寧氏對於自己和離幸之間的事的態度,想起寧氏,公冶景行眸子中閃過一抹濃濃的幽光,一抹厚重的複雜湧上心間,充斥著腦海,心中卻暗暗有了打量和想法。

  離幸最是敬畏寧氏,這點,公冶景行雖未親眼見過,也是知道的。

  離幸卻又突然想起來什麽,峨眉微蹙,眼色清冷淡漠,緩緩再問了一句,“母親是怎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