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真相揭露
作者:晚生末學      更新:2020-11-12 08:20      字數:4663
  “他是我哥哥,我自然是相信他的,如今我哥哥已死,死無對證,自然是你們怎麽說都可以了!”

  紫鶯可以說是脫口而出,沒有絲毫的猶豫,從紫鶯的眼中可以看出她對秦海生這個哥哥兄妹情深自然是不一般的,隻是,紫鶯內心深處卻依舊是有了一絲閃躲,因為她心中屬於哥哥的那顆底線,那根弦,終是有所動搖,隻是紫鶯潛意識裏卻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她的心中也開始懷疑了那個自己從小到大便敬仰的哥哥。

  離幸看著紫鶯的眼神,峨眉微蹙,眼神中湧現濃濃的暗光,雲淡風輕緩緩流出這麽一句,“你相信他,隻因為秦海生是你哥哥嗎?”

  “是!”紫鶯義無反顧地對上離幸的眼神,直接都脫口而出道。

  離幸看著紫鶯這副堅定的模樣,原本一直清冷疏離的有了一絲動搖,隨即,彎唇露出一抹輕笑來,看不出諷刺卻也看不出良善,“說得好聽便是兄妹情深,說得難聽不就是非不分了嗎?”

  離幸話語中帶著些許試探的意味,挑眉看著紫鶯輕聲說道。

  “什麽意思?”對於離幸的這句話紫鶯是有些不解地,不知為何心也突然慌了這麽一分,卻是麵上強裝出一分鎮靜,算是最後的鎮靜,接著緩緩說道,“我看,離小姐與寧世子勝似親兄妹,難倒日後若寧世子遇到事情,離小姐難倒不會義無反顧地偏向自己的哥哥嗎?還是離小姐並沒有把寧世子當做親兄長一般,所以體會不到我現在的心境。對了,倒是我強求了離小姐,離小姐和寧世子說到底不過是表兄妹了,親兄妹都尚且如此,何況不是一母同胞!離小姐覺得呢!”

  紫鶯說得犀利,一番話頗有頭頭是道的模樣,其中所暗藏的鋒芒一下子顯露了出來,可是,與之同時暴露出來的,可是不知這樣的鋒芒,還有那農女不該有的學識。

  紫鶯的話卻是有些放肆與不敬,不得不說紫鶯的膽子倒是挺大的,隻是那受盡痛苦的生死自然是要除外。一旁的落蘊和煙翠有些不滿,想要開口斥責,卻被離幸的一個眼神給止了回去。

  看著紫鶯這副模樣和其中說話的犀利,離幸倒是半分生氣都沒有,倒是不由得升起幾分興趣來,彎唇清冷一笑,淡淡吐出幾字,“倒還真是伶牙俐齒之人,都這個時候了,還能有那麽多的說辭,我倒還真是小瞧你了!”

  紫鶯沒有說話,隻是露出一抹淡淡的諷刺之笑看著離幸,仿佛已然接受了離幸話中的諷刺。

  離幸卻是轉眼輕輕地睨了寧暮起一眼,剛好對上寧暮起緊緊凝視的眼神,眼中似是透露出一絲期待,其實紫鶯說出話的那一刻,寧暮起倒是心中也是生起幾分興趣來,雖然他心中也清楚離幸拿自己當做親哥哥一般,對他的好很多時候都勝過了公冶景行,以致於公冶景行有時候還總會看自己不順眼。但是如今紫鶯這麽問出來,寧暮起倒也很想知道自己這個視作親妹妹疼愛長大的離幸究竟會如何回答,所以緊緊凝視著離幸,不敢錯過離幸的一絲一毫。

  “我與表哥本就兄妹情深,除血緣以外,更是知己,朋友,又豈是別人能夠妄加揣測的!”離幸輕睨了寧暮起一眼,緩緩收回了目光,看著紫鶯冷冷出聲,不見半分喜怒,可是從離幸的雙眼底之間能夠看出離幸提及寧暮起時流露出來的溫柔和欣喜,卻是無關風月。

  寧暮起聽到離幸此話,心中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雖然寧暮起知道離幸待自己也是同自己待她一般,可是不知為何當紫鶯提出質疑之時,寧暮起還是不由得緊張了起來,或許便是一種心理情感上的作祟吧,如今聽到離幸這麽說,寧暮起除了濃濃的欣慰,剩下的便是欣喜。離幸性子一貫清冷疏離,但是寧暮起知道她卻是麵冷心熱的性子,否則就不會有今日這檔子事。

  而公冶景行卻在一旁麵色不太好了,這麽多年公冶景行對離幸情意如何,他相信離幸是看在眼裏的,可是他卻始終也得到離幸在外人麵前的一句認可。反觀寧暮起,這個血緣關係上的表兄,離幸倒是在意的緊,如今這般待遇,可是公冶景行都沒有的,即便是寧暮起和離幸之間什麽都沒有,但是公冶景行還是不免心生忌憚,或許這便是愛而不得的心理作祟。

  “對,阿幸說得極對,我與阿幸的關係又豈是別人能夠相比揣測的!”寧暮起心中一喜,麵上倒露出一抹淺笑來,少了幾分流裏流氣,倒是如同春水一般溫柔,也連忙出聲附和著。

  離幸轉眼與寧暮起兩兩對視,都不由得彎唇一笑,不摻雜一絲雜質,仿佛就像是多年的老朋友久別重逢後的那一縷釋然。

  眾人倒是看到這一幕,都不免有些羨慕寧暮起和離幸的兄妹情深,雖然寧暮起沒有妹妹,是寧國公獨子,離幸沒有哥哥,是丞相府獨女,但是這和親兄妹又有什麽區別呢!

  可是這一幕落在公冶景行眼裏卻是怎麽看怎麽刺眼,公冶景行隨意地看了兩人一眼,特別是觸及到離幸掛在臉上那淺淺地笑容時,公冶景行便覺得猶如直視太陽一般刺眼,隻能移開視線,假裝不在意一般輕咳了一聲。

  公冶景行這一咳,倒是讓寧暮起和離幸不由得看了公冶景行一眼,看著公冶景行的神色,立馬心領神會,不免彎唇淡笑。

  “我與哥哥的兄妹情深並不亞於寧世子和離小姐,如今我哥哥早已經去世那麽多年,離小姐又怎麽能夠質疑呢!”紫鶯看著寧暮起和離幸這一副柔和的模樣,眼神一暗,仿佛看到了當初的自己和哥哥秦海生一起入學堂,一起看夕陽。

  離幸看向紫鶯,眼神中閃過一抹輕微的暗光,對於生還是死離幸不是個果決武斷之人,可是對於真相來說,離幸卻從來不會是吝嗇的,離幸看得出紫鶯與哥哥秦海生的感情早已超出了一般的兄妹之情,多了幾分朋友,但是他們之間的這份情深卻是被亂世給沾染了。

  “你還不打算告訴她真相嗎?這個她應該知道!”突然,寧暮起看著離幸的側臉,猶豫了一會兒,接著麵色平靜無波,柔和地朝離幸緩緩出聲。

  寧暮起此話一出,自然是有些訝異,有人淡定,這其中還隱藏著不一樣的隱情倒是除了寧暮起,離幸,落蘊和煙翠是不為人知的,便是連公冶景行也不知曉。

  恐怕最為驚訝的該是疾如風吧,疾如風的情報之中可是沒有說這其中還有什麽隱情,疾如風黑袍下的眸色不由得輕輕微閃,看離幸的眼神也有些變了。

  而公冶景行最多的恐怕便是醋意了吧,寧暮起幾乎知道離幸所有的事,濯塵園中的桃樹,包括連一個小小紫鶯的事,寧暮起知道得都比公冶景行清楚,公冶景行不免將眼神放在了寧暮起身上,帶著幾分危險和警告。

  寧暮起感覺有濃濃的視線看著自己,寧暮起忙順著視線看過去,看到的便是公冶景行那有些犀利陰沉的眼神,聰明如寧暮起立馬便懂得了公冶景行的意思,佯裝一副沒看到的模樣,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移開了視線。

  而公冶景行便隻是冷冷地看著寧暮起的小動作,看不出半分喜怒來。

  “什麽真相?”紫鶯聽到寧暮起的話,心中的警惕性一下子便升了起來,心中也不免得慌了幾分,難道還有什麽事情是她不知道的嗎?

  離幸輕睨了寧暮起一眼,隨即清冷疏離地看向紫鶯,麵色平靜無波,隻是雙眸之中閃過一抹轉瞬即逝的微光,離幸彎唇淺淺一笑,淡漠疏離,涼薄地唇緩緩開口,“秦海生偷了府中十兩銀子,我命人打斷他一條腿,趕出丞相府,你是不是覺得這樣的處罰太過於嚴重了?”

  這還用說嗎?紫鶯便是覺得離幸太過心狠手辣,不過是十兩銀子卻是硬生生被打斷了一條腿,還被從丞相府中趕了出來,因而間接性地搭上了一條命。便是因為這樣,紫鶯這些年對離幸的恨才會如此厚重。但是如今種種看來,紫鶯看著離幸的那雙眼睛,不知為何突然升起一抹恐懼之意來,因為她的心中潛意識在害怕,怕離幸說出的真相讓她自己難以承受。

  見紫鶯不說話,離幸一看她的神情明白了一切,不過紫鶯的情緒倒是在意料之中,畢竟這事無論是誰換在了誰的身上恐怕都是難以接受的。

  離幸看著紫鶯不由得彎唇一笑,抬起桌上的茶輕輕抿了一口,眼色中卻閃過一抹複雜,隨即,轉瞬即逝,離幸有一下沒一下地拍打著手裏的茶盞,緊緊凝視著紫鶯的雙眼,有些淡漠地聲音緩緩流出,“隻是偷了十兩銀子,自然不至於打斷一條腿,還要被趕出府去!”

  “那為何?”紫鶯看著離幸,急忙出聲詢問,很是迫切地想要知道這其中的真相到底是什麽。

  “若是搭上一條命呢!”離幸一抹淩厲的眼神投射到紫鶯身上,冷冷出聲。

  紫鶯瞬間便有些不知所措,卻隻能強裝出一副鎮定,壓著心中的慌張輕聲詢問,“什麽?”

  “四年前,我母親生辰之日。秦海生喝了酒,借著酒意毀了一個小侍女的清白,而那小侍女不堪受辱,撞柱而亡!”離幸看著紫鶯,緩緩道出了當年事情的真相。

  離幸話音才落,遲明倒是不免有些震驚,若是離幸不說的話,遲明還真的會以為那秦海生真的是偷了十兩銀子才被打斷腿,趕出府的,隻是沒想到這其中竟然有這樣的隱情。

  疾如風黑袍底下的眼神閃過一抹幽光和淩厲,他調查秦海生和秦清如時,將所有的事情都調查了一番,可是卻沒有查到秦海生被打斷腿的真相。他不得不承認,這件事情,寧暮起和離幸的確隱藏得極好,恐怕那時兩人的年紀都還很小,但是卻能夠將事情處理得緊緊有條,不愧是名門之後。

  公冶景行眼神微閃,公冶景行也沒有想到這其中竟然是秦海生出了問題,但是公冶景行卻將情緒隱藏得極好,麵色平靜淡漠至極,看不出任何一絲的情緒來。隻是當年這件事情竟然沒有一絲風聲傳出來,倒是讓人不免奇怪,公冶景行的眼神中也多了幾分讚賞,這件事情雖然說不嚴重,但是傳出去對丞相府這樣的百年望族來說卻是一個致命的打擊,一個處理不好,便是要受盡管不好下人的流言蜚語。但是當年,整個蘭陵都沒有聽到半分風聲。

  離幸的話猶如五雷轟頂讓紫鶯一個人瞬間呆滯在了原地,整個人好像是被突然定住了一般,眼神瞪得極大,遲遲不能緩和。紫鶯的雙眼之中露出濃濃的驚恐之色,整個人的臉上充滿了濃濃的不可置信,紫鶯的心仿佛一下子陷入了窒息一般,連氣都提不上來,整個人已經猶如行屍走肉一般。

  “什麽,你說什麽,侮辱了侍女,不,不堪受辱,撞柱……而亡!”紫鶯雙眼瞬間便紅了,眼神中流露出濃濃的不可置信和悲戚來,染上了一層濃濃的痛苦,那雙眼中閃動著晶瑩的光澤,可是紫鶯卻是在強撐著不讓它掉下來,維護那最後的倔強,低垂下眉眼,淚入雨落,輕搖著頭,根本不敢相信這一切,整個人又變得癲狂了起來,好不容易撫平了的情緒又是一觸即發。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哥哥會做出這樣的事來,他不是這樣的人,他不是,一定不是這樣的,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怎麽可能!”紫鶯嘶吼著,撕心裂肺地訴說著自己的不相信,可是紫鶯整個人卻顯得那麽手足無措。

  離幸看得出紫鶯已經開始有所動搖,動搖自己心目中秦海生的模樣,但是這些事情總是要麵對的不是嗎!紙總是包不住火的,離幸看著麵前的紫鶯,麵色平靜無波,沒有一絲絲的情緒,對於麵前的紫鶯,離幸心中竟然有一些複雜,她不知是該憐憫還是同情。

  “不管你相不相信,這都是事實!”離幸緩緩出聲,不見半分喜怒,隨即朝站在紫鶯身邊的侍衛擺了擺手。

  煙翠立馬有些慌張,急忙出聲,“小姐,現在她這副模樣,很有可能脫離束縛會發瘋,可不能……”

  “不必多言,我自有分寸!”離幸卻立馬打斷了煙翠的話,帶著濃濃的堅決和不可抗拒的姿態。

  煙翠還想說什麽,落蘊卻一把拉住了煙翠,朝煙翠搖了搖頭,煙翠雖然不甘卻也隻能作罷。

  公冶景行和寧暮起隻是微微一頓,倒也沒有開口阻止。

  侍衛相視一眼,看了一眼公冶景行,見公冶景行絲毫沒有要插手的意思,侍衛們也心領神會,將紫鶯的粗麻繩子解了開來。

  而煙翠立馬站到了離幸身邊,雙手微張,一副護崽的模樣。

  而被脫離束縛的紫鶯卻沒有像煙翠想的一樣癲狂發瘋,整個人都軟在了地上,像是一灘泥一般瞬間趴在了地上,隻能用手撐著那最後的倔強。紫鶯整個人恐怕此時早已在離幸開口的那一刻便陷入了絕望之中,人隻有到了真正的絕望,所有的倔強與堅決都會消失,而紫鶯的理智和堅強也在這一瞬間崩塌,消失殆盡,絲毫不存。